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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是贵族学院万人嫌(近代现代)——龙牙兔

时间:2025-06-25 07:40:22  作者:龙牙兔
  黝黑的双眼中,神色由锐利转为温柔。它轻轻低下头,温热的鼻息扑到贺衍的脸颊上,它亲昵地蹭了蹭贺衍的肩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愉悦的嘶鸣。
  “你还记得我啊?”贺衍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有些疑惑地看着卡洛斯:“只是, 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这个时间点, 路上的人并不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梧桐树影斜斜地铺在石板路上, 夹杂着几分秋日的凉意。
  贺衍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就在他牵着卡洛斯往马场走去的时候, 迎面遇上了两个人。
  “这周轮到我了,你别跟我抢。”
  “抢什么抢, 最开始不是说好了, 轮完两个女生就该我骑那匹黑马了。”
  “它一点也不喜欢你, 不然也不会跑了。要不是因为你, 也不会都快下课了,咱俩谁都没能骑上马。”
  “好像没有我你就能骑上——卡洛斯在那里!”
  两个人小跑过去,脚步忽然顿住了,看到贺衍的瞬间, 两人的表情也整一个僵住了,随后二人对视了一眼,拦住了路。
  卡洛斯的耳朵猛地向后贴紧,鼻孔张大,露出牙齿,喷出一声短促而低沉的响鼻,尾巴甩来甩去,看样子像是要驱赶什么。
  贺衍也停下了脚步,轻轻抚摸了下卡洛斯的脖颈,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挡路的两个人:“麻烦让一让。”
  这些天他真是听烦了裴屷和贺衍的各种真真假假的绯闻,一个狗屁的私生子,居然敢编造这种谣言,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贺衍,他也不用和另外三个人共享这匹马,说不定能和裴屷搞好关系的就是自己了。
  “又是你啊,贺衍学长。”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一男生的嘴里发出,他耸了耸肩,整张脸写满了不屑:“不让又如何。”
  另一人则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过来准备抢贺衍手里的缰绳。
  贺衍半眯着眼,肚子好饿,他也没心思和这两个人废话,挨个轮流一人一拳把这俩人拎到了一边,牵着卡洛斯离开了。
  整个马场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中,马上就要下课,裴屷牵着阿斯皮尔正欲离开。
  阿斯皮尔的耳朵猛地竖起,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匹黑色马身上。它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鼻翼翕动,喷出一声兴奋的响鼻。
  未等裴屷反应过来,它就猛然扬起头,挣脱了缰绳,向那个方向飞奔过去。夕阳的余晖洒在它的身上,白色的毛发如镀上一层金边,鬃毛和尾巴仿若流苏在风中肆意飞扬。
  贺衍忽然感觉手里的缰绳紧了,他稍微侧头看了一眼,卡洛斯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眼神明亮,嘴里发出欢悦的嘶鸣,仿佛在打招呼一样。
  欢快的马蹄声更近了,阿斯皮尔扬起前蹄,轻盈地跳跃了几下,然后快步奔向卡洛斯。钴蓝色的眼里满是开心。
  卡洛斯动了动脑袋,示意贺衍松开缰绳,便立刻迎上了阿斯皮尔。
  两匹马靠近时,互相低头嗅了嗅彼此,鼻息交织间,发出了轻柔的哼鸣。它们的尾巴也高高翘起,身体微微靠拢,彼此蹭着脖颈,显得格外亲昵。
  贺衍看到白马,便瞬间想起了和它拥有同样眸色的主人。
  贺衍眨巴着眼,看着头颈交错,姿态亲昵的两匹马,唇角下意识地勾了起来,不过,卡洛斯之前和阿斯皮尔的关系有这么好嘛。
  裴屷从远处缓步而来,脚步沉稳而从容。
  阿斯皮尔再次蹭了蹭卡洛斯的头,然后走回了裴屷身边。
  贺衍顺势看向裴屷,他的语气轻松,眼底还带着笑:“它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这几周卡洛斯一直被不同的人缠着,是阿斯皮尔帮它赶走的。”裴屷语气平淡地解释了一句,他意味不明地扫了贺衍一眼,随后移开了视线:“也是巧了,我晚上正打算联系你。”
  裴屷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不太妙,贺衍握着缰绳的手紧了一些:“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衍,你难道真的想和我订婚吗?”裴屷摸了摸白马的额头,复杂的眼神中透出一种难以捉摸的平静,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因为那份合同,他之前从来没考虑过贺衍和贺忠载会是共谋这种可能性。
  他被下药当天就进行了血检,血液里残留的药物是NHAD,一种可以口服并且副作用极小的麻醉药,上瘾性很低。
  NHAD价格昂贵,流通率不高,但因为会在短时间使人失去意识,且醒来后会忘记昏迷时发生事情,已经被联邦列为违禁药物。
  但这种药表面上是禁药,实际上在各大医院均有流通。母亲后期病入膏肓,一直靠这种药缓解疼痛。
  贺家有两所医院,能搞来这种药并不奇怪。
  他那时候根本不认为NHAD会和贺衍有关,因此找黑市上近期的NHAD交易这件事被他往后搁置了。
  但是当黑市上近一个月的交易记录全部呈现到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如同毒药般渗透进血液。他不想怀疑,但心底的阴霾却始终无法消散。
  这又是哪跟哪,这不是他和裴屷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吗,贺衍蹙了下眉:“当然不想。”
  “距离你的生日已经过去近三周了。这个月也马上就要结束了,贺衍,你找到问题的答案了吗。还是说,你依旧一无所获。”
  裴屷的语气很平,但其中夹杂的些微嘲意却异常明显,他看着贺衍,眸中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审视。
  贺衍沉默了一会儿。
  裴屷定定地看着他,并没有催促。
  秋日的黄昏,微风轻拂,夹杂着干草和泥土的气息,卷起几片金黄的落叶,在空中轻轻旋转。远处响起马蹄轻踏的声音,阳光斜洒,恬静中透着隐隐的紧张。
  贺衍开口:“那位林夫人的资料里没有她的照片。十八年前,即使那时联邦的科技远不如现在发达,但有当年陈月香的照片,却没有林娴的照片。甚至这位夫人的丈夫,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录。”
  联邦人口数据管理在十五年前开始转型,从人工登记转向数字化。联邦行政区划分为四级:一是州;二是市;三是县;四是乡、镇。
  贺衍所在的罗河县是第三个等级,但因为罗河县地处略阿州与亚纽州交界之处,且乡镇较多,州界划分不明确,管理很是混乱。直到十年前,罗河县相关的数据才正式接入联邦数据库,但一直处于相对滞后且不完善的状态。
  十五年前,当政的正好是森铭学。选举前他的口号之一便是便民利民推动全民数据数字化。也因为这样,他当选之后,立刻加大力度推进数据化进程,作为联邦首都的淮新就是最开始的试点。
  因此淮新不可能会出现罗河县这种情况。除非意外,不然不可能就单单没了林娴的资料。
  森铭学早年丧妻后便没有再娶,自他退任之后便淡出了公众视野。如果不是贺忠载上次提起森铭学这个名字,他也从来不会认为森铭学和裴家会有什么联系。
  但如果罗霞就是陈月香,他的心底升起一个很荒谬的念头。可这个念头太过于荒诞无稽,如果不是今天裴屷的质问,他早把这个无稽之谈抛到脑后。
  裴屷敛眸,轻声回道:“十五年前,淮新市政大楼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虽然及时扑灭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档案室有部分数据被毁。因为涉及政府威信,并没有进行公开,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所以有关林娴的资料,‘恰好’被那场火烧掉了。”贺衍眉梢微挑,这简直是太巧了,让他那本就荒谬的猜测忽然多了几分可信度。
  假如他的猜测是真的,那原书里,裴行赫拒绝贺琚却不拒绝贺衍跟裴屷,似乎有了一定程度的解释。
  裴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的确很巧。所以,你是认为林娴的身份有问题?”
  贺衍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前联邦总统森铭学是你父亲的老师。”
  裴屷的脸色变冷:“是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衍眉头紧蹙,他掀起眼皮,直直地看向裴屷:“你见过森铭学的夫人吗?”
  夕阳西斜,空气冷了几分。
  裴屷眸色微沉,他凝了贺衍片刻,才说道:“未曾,伯母在我一岁时便去世了。”
  贺衍笃定地说道:“那你的父亲应该见过森夫人。”
  天边的斜阳落入裴屷的眼中,却未能点亮他的眸色:“但贺衍,这些跟裴贺两家之间的秘密又有什么联系。”
  或许没什么具体的证据能证明有关,但一切已知的线索摆在眼前,好像又有了关系。
  “你当初说你父亲不同意和贺家联姻的理由是他的命格与裴家相冲,我看不尽然。”贺衍的脚步停了下来,“我只是推断,但你可以再查一查林娴的身份,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准。”
  贺衍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下,他跟裴屷到了声别,便牵着卡洛斯走回了马厩。
  但自从这天之后,裴屷和自己的联系便中断了。即使每天在教室都能见到裴屷,但他发给裴屷的消息再没有过回复。
  是裴屷查到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查到。贺衍盯着手机里的对话框,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删除了聊天记录。
  他点开了日历,视线紧盯着其中一个日期,脸色冷峻。
  后天就是贺琚的生日,所有的安排都已经就绪,只要奶奶平安离开淮新,不管是谁会向自己发难,但剩下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第58章
  联邦独立日, 连放三天假,连上周六周日,刚好是一个五天小长假。
  贺衍从睡梦中惊醒, 没了半点困意。
  才六点五十吗, 贺衍从床上坐起来,秋日的晨光在窗帘缝隙间漏进一线, 他唰的一声扯开帘布,阳光瞬间争先恐后地挤入室内。
  贺衍眯了下眼,贺琚的生日在下周二,今年的这一天刚好赶上了联邦独立日的前一天。
  往年的联邦独立日,淮新会举办很多活动, 今年也不会例外, 最近的新闻报道正实时直播着独立日盛典的进程。
  从明天晚上开始直到周三, 每天晚上都会进行盛大的烟花表演。贺衍的指节无意识敲击着墙面,人潮、烟花、混乱,完美的掩护。
  当天晚上, 医院的监控会在特定时间段失效六十秒。段成志目前急于晋升且贪财,所以才会被自己打动, 但他并不是那么可靠,很可能会临时反水。
  如果他没有关闭监控, 一旦被监控室的安保人员发现, 可能会触发医院的二级警报。
  好在清洁通道的备用钥匙已经弄到手了, 只要奶奶撑过那段陡峭的消防梯, 到时间会有人去接应。
  一辆假牌照的车藏在街心公园广场的南侧,只要能离开医院,就能顺利离开淮新。
  贺衍的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在脑海中反复推演。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边震动边发出声响, 贺衍走过去关了闹铃。
  七点半了。
  总感觉忘了什么,是忘了什么具体的细节吗,贺衍敛眸再次推演了一遍,但依旧没发现什么不对。
  他疑惑地蹙眉,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贺衍揉了揉突突发胀的太阳穴,他想起来了,他还没有准备贺琚那小子的生日礼物。
  贺衍打开手机,联网搜索:十八岁男生成人礼物送什么最合适?
  第一条:手表是成年男性的标志性配饰之一,佩戴手表是一种成熟和独立……
  贺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就手表吧。不管到时候贺琚喜不喜欢,反正他会把奶奶的玉镯拿回来。
  贺衍按照心中想的价格搜了几个机械表的牌子,确定目标之后,合上手机。
  他随便穿了件外套,正准备开门离开,脚步忽然一顿,转身拉开抽屉,拿走了里面的车钥匙和驾驶证。
  贺忠载在自己生日那天送了他一辆超跑,后来得知自己会开车但是没有驾驶证之后,没过几天他就得到了属于他本人的驾驶证,在这之前甚至都没有让他开车试一试。
  贺衍盯着手里的驾驶证,指腹摩挲过凸起的钢印。他无声嗤笑了下,资本家连法律都能做成生日礼物,而联邦很多地方的普通人光活着就要拼尽全力。
  但他现在也是既得利者,说什么都显得虚伪。贺衍垂下眼,把证件和车钥匙塞进了兜里。
  吃过早餐,贺衍出门向车库走过去。
  整座宅邸像上了发条的钟表,到处都有佣人的身影。大理石台阶上,几名女仆正在用鬃毛刷一寸寸地打磨雕花扶手;男仆们踩着梯子,手持长柄羽毛掸子轻扫水晶坠饰。
  常佳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似乎是在吩咐人小心点拿东西。大概是在布置生日宴会,贺衍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快步走向车库。
  验过虹膜,车库的大门无声滑开,智能灯光次第亮起。
  车库有三层,这一层是专门停放跑车的。冷白的灯光从穹顶落下,将二十余辆顶级座驾映照得如同陈列的艺术品。
  贺衍大致扫了一眼,这一层的价值就快要十个亿了。
  角落里,一辆樱桃红漆面复古跑车停靠在那里。
  贺衍目光在那里停留了片刻,他记得这辆车,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贺琚开的那辆跑车。
  贺衍坐进一辆深蓝色的跑车里,打开地图导航,朝着目的地出发。
  维纳斯购物中心是淮新顶级奢侈品购物中心之一,深蓝超跑碾过减速带,缓缓驶入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
  贺衍关了导航,根据商场里的指示牌找了梵时阁。
  梵时阁高奢店内,水晶吊灯将光线折射成钻石般的碎芒,经过精密计算的灯光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玻璃展示柜上。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檀香,大理石地面光洁如镜,倒映着天花板上手工绘制的壁画。
  玻璃门无声滑开,一个穿着普通棒球服外套和深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苏丽曼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前一亮,简直比电影明星还要帅。
  但激动只有片刻,她随后上下打量了几下,目光在那双看不出品牌的运动鞋上停留了半秒后,嘴角的微笑立刻淡了几分。
  苏丽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虽然挂着职业性的假笑,但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尽快打发走这个闲杂人等,好去服务真正的贵客了。
  没等对方开口,苏丽曼就抢先出声了,她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欢迎:“最新款都在那里,你要看什么?”
  这句话说完,苏丽曼也完全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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