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与非怎么回事!明明都被暂停了,眼神还那么吓人!]谭欢对系统吐槽。
系统:[你别说,还真是,看着真挺吓人的。]
谭欢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挂脖露背装,这里没有圣星用特质布料制作的衣服,这种露背装是他能想到最方便的衣服了。
他周身空气浮动,光芒汇聚,洁白羽翼在他背后生长,张开,羽翼扇动,谭欢飞到了黑暗录影棚的上空。
迟与非眸中映出谭欢穿着露背装扇动羽翼飞起的样子,无数光点如瀑布般自谭欢的羽翼坠落,迟与非用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挑起唇角。
谭欢伸直手臂,弓箭浮现,他拉弓搭箭,桃心箭的箭尖对准下方坐在沙发中央的迟与非。
他缓缓眯起一只眼睛瞄准,“迟与非,看我把你射成刺猬!”
反正欲望之箭的效果在这个世界里无效,这种箭又不会造成伤害,用来当发泄玩具刚好。
迟与非看着凭空出现的弓箭,不躲不闪。
谭欢勾着光弦的指尖松开,桃心箭脱弦而出,箭羽拖出粉红色的光尾,箭尖桃心在迟与非眼中不断放大。
正中心口!
第22章
中箭后的迟与非纹丝不动, 连眼睫都未颤动一下。
他死死盯着飞在高空中的谭欢,圣洁羽翼闪烁白光,光芒点亮黑暗的录影棚却并不刺眼。
光芒映在谭欢白皙的侧脸,让他本就美艳的五官美到让人窒息。
谭欢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 他射完一箭, 观察了一下伪装定格的迟与非, 又忍不住抓了抓头顶的小帽子, 小帽子鼓鼓囊囊, 压在头顶有点痒。
兔耳朵已经消失了, 谭欢还是特意戴了一顶小帽子, 里面藏着假兔耳朵发箍, 他可记着迟与非之前在酒吧时怀疑他是兔子变人,还伸手摸到了他帽子里的兔耳朵, 他今天不仅要把迟与非射成刺猬, 还要当面打迟与非的脸。
抓完小帽子,谭欢重新搭弓, 桃心箭对准迟与非,指尖松开,第二支桃心箭挨着上一支箭扎在迟与非的胸口。
迟与非所在的拍摄中心立着几盏打光灯,他西装笔挺, 衣摆搭在腿上,光影交错, 衣摆渐渐被撑起的阴影不易被发现。
谭欢射箭射得很爽,他在系统哇啦哇啦的彩虹屁里越射越上头,连发七八支桃心箭才收手。
看着胸口扎满粉红色箭羽的迟与非,谭欢恨不得拍下这一幕留个纪念。
他俯身飞向迟与非,羽翼扇动抖落细碎光芒, 他的身影在迟与非的黑眸中不断放大,直到在迟与非面前骤然停下。
双翼扇动的风吹起迟与非左侧细碎的刘海,眉毛上狰狞的伤疤若隐若现。
谭欢仔细欣赏了一下迟与非胸口的箭羽,又飞到迟与非身侧看迟与非的脸。
“系统,迟与非真的挺好看的。”他忍不住戳了戳迟与非的脸颊,又手欠地捏了两把。
系统:[当然啦,他可是主角受!哪有主角受颜值不高的!]
“那倒是。”谭欢揉完迟与非的脸,又飞到迟与非的另一边,戳了戳迟与非的喉结。
“他喉结好明显,我的就没有这么明显。”
迟与非的喉结在谭欢指尖下轻轻滚动,谭欢好奇地上下拨弄,又去看迟与非的眼睛。
这双眼睛漆黑死寂,一眨不眨,总是让谭欢的小动物警觉发作,把谭欢吓到炸毛。
只是此时这双黑眸有点不一样,不仅有点红,里面好像还盈了点泪水。
“系统,迟与非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系统不靠谱地解释:[可能是晚上没睡好吧,他不是工作狂吗?]
谭欢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飞下来是有要紧事的。
他握住一支桃心箭的箭羽,用力往外拔。
这些桃心箭放着不管,隔一段时间就会破碎消失,但谭欢只能暂停10分钟时间,10分钟后迟与非一定会看到这些桃心箭的,谭欢只能在时间暂停结束前,把这些他亲自射的箭一支支拔出来。
只是射出去容易,拔出来就难了。
桃心箭的箭尖深深陷入迟与非的胸口,谭欢用力拽了好几下,竟然拔不出来。
“怎么会扎得这么紧!”
他用力到脸颊泛红,干脆抬高一条腿,踩着迟与非的肩膀借力,终于拔下来一支,箭尖的桃心却断在迟与非的胸口,谭欢只拔出来了箭尾。
他摸了摸迟与非的胸口,桃心箭头陷在迟与非的皮肤下,外表没有任何伤口,迟与非自己看不到,等时间到了,那些桃心就会消失,不会对迟与非造成任何伤害。
拔下来的箭尾在谭欢手中破碎,粉红色光点闪烁几下后熄灭消失。
“行吧,这样也行。”
首战告捷,谭欢握住第二支箭羽,使出了吃奶的劲。
刚才射箭有多爽,现在拔箭就有多痛苦。
等终于拔到最后一支,谭欢收回踩着迟与非肩膀的脚,两手用力,往后一拽,没想到迟与非也被他拽了过来,倒在他身上,脸恰好贴在了他的颈窝,压着他一起摔倒在地。
“啊!”
谭欢坐在地上,翅膀都吓绷直了,他还以为时间暂停提前结束,迟与非能动了呢!
他推了推迟与非的肩膀,迟与非太高太沉,谭欢一下没推动。
他没有看到脸埋在他颈窝的迟与非飞快眨了几下眼睛,眼中的红血丝缓解不少。
毕竟任谁都不能长时间不眨眼睛,自控力再强的迟与非也不行。
迟与非的薄唇贴在谭欢软嫩温柔的颈窝皮肤上,他微微启唇,牙齿白光森森,几乎要用力咬住谭欢的皮肉,把那块软肉叼在齿间狠狠碾磨。
谭欢还在推迟与非,他扇动翅膀,借力终于把迟与非推回沙发上。
迟与非身体顺势往后倒,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和衣摆一起掩藏过于夸张的阴影。
桃心箭全部拔光,时间暂停进入倒计时。
谭欢转身飞快往门口飞,收起翅膀,捡起外套穿上,时间恢复,他手忙脚乱地系好外套的扣子。
主持人脸上卡住的惊讶恢复正常,他看着谭欢,询问编导。
谭欢已经按照剧情小跑过来,特别霸道没有礼貌地挤进迟与非和周洛辰中间,还用屁股撞了下迟与非,嚣张跋扈地说台词:
“你离洛辰远点!”
迟与非的身体纹丝不动,他低头看着谭欢,唇边勾起一点弧度,那表情很奇怪,看得谭欢觉得自己像盘要被吃掉的菜。
迟与非不动,谭欢卡在两人之间,肩膀和腿紧紧贴着迟与非,有点挤,又有点热,迟与非的体温怎么这么高?
还是周洛辰主动往旁边让了让,他皱起眉,好脾气地询问谭欢怎么来了。
谭欢这次台词背得特别好,叽叽喳喳地念台词,就是光顾着背了,情感欠缺,硬巴巴的,但好在流畅。
“我当然是来陪洛辰一起接受采访的啦!迟与非凭什么和洛辰一起组CP进行双人采访啊!我才是该和洛辰一起出现在杂志里的人呢!”
另一边的主持人已经走下台去和编导谈话,谭欢念完他的台词,心里一直惦记着打脸迟与非,立刻把周洛辰扔到一边,凑到迟与非面前,翘起嘴角,笑得坏坏的。
“迟与非,你之前不是怀疑我吗?”
迟与非维持着微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扭曲,他像在忍受什么巨大的折磨,声音也阴沉沉的,焊死在脸上的温柔虚伪都不要了。
“是啊,我怀疑你。”
他看着面前笑眯眼睛满脸得意的小鸟人,身侧的手微抬,即将攥住谭欢的手腕。
谭欢又说了什么,迟与非的注意力不在上面,他五指张开,极力克制才没有将谭欢拽进怀里。
谭欢将自己的头伸到迟与非面前,“来啊,摸摸啊!”
迟与非张开的五指骤然握拳,黑眼珠微动,看着凑到面前的脑袋。
谭欢细软的发丝从小帽子下面翘出来,蹭到了迟与非的下巴,那么轻微的痒意却差点让迟与非破功。
谭欢见迟与非不动,好奇地抬眼看他,见迟与非仍旧是阴郁狞笑的死样子,干脆拽住迟与非的手腕,带到自己的帽檐边,催促:
“你摸摸啊,摸摸我的帽子里面。”
迟与非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指尖探入谭欢的帽檐。
周洛辰坐在谭欢身后,眉头越皱越紧,看着谭欢和迟与非莫名其妙地互动。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好朋友,一个是一直疯狂追求他的人,明明他才是这两个人的中心和桥梁,明明这两个人一直不和,怎么此时他却有种奇怪的被忽视感?
谭欢不是爱他爱得要死吗?怎么除了刚开始,视线就一直没有落在他身上?迟与非更奇怪,他不是厌恶谭欢吗?那个眼神……是厌恶吗?他们之间的氛围为什么那么古怪,就像完全融不进第二个人,连他也被排斥在外。
迟与非的指尖探入谭欢的帽檐,摸到了谭欢的头发,又摸到了一团软绵的东西,手感一般,完全没有谭欢兔耳朵的柔软舒适。
谭欢见迟与非摸到了,立刻摘掉小帽子,露出里面被压趴的兔耳朵发箍。
他眉飞色舞、得意扬扬,语气里满是嚣张:
“迟与非!你看啊!你不是怀疑我是兔子变成人吗?你看看我这个兔耳朵如何啊?”
“哈哈哈!有没有很惊讶!迟与非,你真的是疯了,你竟然觉得世界上有能变成人的兔子!现在你看到我的兔耳朵了,满意了吗?”
谭欢之前被迟与非怀疑时有多惊慌多害怕,他现在就有多爽!简直爽到爆炸!
迟与非的指尖没有离开谭欢的头顶,他松开劣质的假兔耳朵,指尖推着发箍,五指插入谭欢的发丝,指腹贴着谭欢的头皮向后摸索。
兔耳朵发箍被推掉了,谭欢被迟与非抓着头发,掐住后颈,被迫仰头。
迟与非还在笑,笑得谭欢又想炸毛了,可惜他现在没毛可炸,只是忍不住抖了抖。
“是,我是疯了。”
谭欢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危险,他想跳起来逃跑,好在这时主持人回来了,他拿着新的采访稿,重新开始采访。
迟与非松手,往一旁坐了坐,远离了谭欢。
谭欢松了口气,小动物天性带来的危险警报却没有解除。
他好不容易熬到采访结束,立刻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谭欢跑了,迟与非却没走,他仍旧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微笑,一动不动。
周洛辰也准备走了,他打算叫迟与非一起走,正要说话,却突然发现沙发缝隙里卡着一根白色的羽毛。
“这是什么?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拿起那根羽毛,好奇地打量。
“给我。”一直沉默的迟与非突然出声,他向周洛辰伸手,语气格外森冷。
周洛辰愣了下,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迟与非,好像他不交出这根羽毛,迟与非就会杀了他。
那双漆黑的眸子竟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哦哦……这是你的东西吗?”周洛辰将羽毛交给迟与非。
“是我的。”迟与非这三个字说得很重,将羽毛塞进口袋。
周洛辰回过神,叫迟与非一起离开。
迟与非却说:“你先走吧。”
连个理由都没有给周洛辰。
周洛辰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了,脚步有些仓促。
采访结束,录影棚的灯关闭,只留着一盏小灯。
迟与非仍坐在那里,像坚固的磐石。
不一会儿 ,千万秘书快步走进来,递给迟与非一件长外套。
迟与非接过外套,起身穿上。
千万秘书站在一旁,没忍住眉毛上抬,挤出满脑门褶皱。
他知道他们老板是变态,但这也太变态了吧?这金融采访有什么问题吗?能让他们老板兴奋成那样?那个硬度和size……属实夸张得过分了。
迟与非穿外套的动作并不急切,他慢条斯理地扣好最后一粒扣子,突然问道:
“谭欢呢?”
“嘎?”千万秘书茫然了一瞬,立刻回神,“我刚刚来时在外面的冰激凌摊看到了谭小少爷,他正在吃冰激凌,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高兴得蹦蹦跳跳的。”
“哼。”迟与非大步走出录影棚,没回公司,直接开车回别墅了,留下千万秘书独自在风中凌乱。
他的工作狂老板,明明下午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怎么突然翘班了?连个理由都不给他!
你们当老板的就可以这么任性的吗!
录影棚外,谭欢一只手抓着一个甜筒,开心得恨不得尖叫。
系统已经在谭欢的脑海里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宿主!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迟与非的恨意值终于涨了!涨了!哈哈哈哈!现在我们有5%的恨意值啦!太好啦!]
谭欢舔了口冰激凌,忍不住原地转了几圈。
[我说过的!我谭欢做事!绝对不会失败!]
他内视自己的脑海,任务进度条上面的黑红大桃心里凭空出现了一点黏稠的液体,一半红一半黑,两种颜色互相推挤、撞击,却不会交融。
这时一辆车路过谭欢,开车的迟与非将谭欢兴奋的样子尽收眼底。
他紧紧攥着方向盘,不断提速提速再提速,冲回别墅,压乱草坪,拿起书房的记事本,直奔地下室。
黑暗神秘的地下室门被用力踹开,迟与非走进去,甩上门。
这间系统警告谭欢千万不能被抓进去的地下室终于露出了真容。
只见地下室十分空荡,亮着暗红的灯光,中央摆着一把没有靠背的铁凳,铁凳高而窄小,一看就知道怎么坐都不会舒服。
地下室里时不时响起“叮当”的撞击声,像无数金属摩擦相撞的声音。
迟与非走过去,坐在那把窄小的铁凳上。
他一条腿踩在铁凳的横栏上,一条腿伸长,仰起头,黑眸里倒映着无数寒光。
地下室的棚顶垂着无数尖刀,尖刀都是开过刃的,刀锋闪着寒芒,被极细的线吊着,轻轻摇摆、互相撞击,仿佛随时会掉下来,将待在下面的人削成肉片。
这是迟与非的冷静室,是他的禁地,是他湮灭一切人类情感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寻常人几秒都待不下去,时时刻刻让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会不断折磨人的神经,让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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