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早已不是从前的父亲了。”柳子炎苦笑,“他被魔气侵蚀,满脑子只有权力和野心,我不想看着临渊城毁在他手里,更不想看到三界因此陷入战乱。”
“他好大的胆子!”李鸿毅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他柳渊算个什么东西!我看他是活腻了!”
姚婪抬手示意李鸿毅稍安勿躁,对柳子炎道:“你冒险前来报信,想必不止为此。”
柳子炎苦笑:“姚婪你果然慧眼如炬。”
他拨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蜿蜒的黑色印记,有如活物般在其皮肤下游动,散发着邪气。
“这是……”李泓毅瞳孔骤缩。
“父亲给我下的禁制。”柳子炎面色惨白,“他怕我逃跑,或者背叛他。这道禁制一旦发作,会让我生不如死。”
“把衣服穿好。”姚婪站起身,走到柳子炎面前,指尖轻点在其胸口上,一道清凉灵力顺势而入。
柳子炎只觉胸口一阵温凉,很舒服,而后那股时刻撕扯他的疼痛竟然消退了不少。
“这只是暂时压制,无法彻底解除。”姚婪收回手,淡淡说道,“你父亲这禁制极为歹毒,我短时间内也不知如何破解。”
“已经足够了,多谢。”柳子炎抱拳行了一礼。
沈夜焰一直站在姚婪身边,自始至终还没说过话,倒是意外柳子炎数月来的成长,不再向以前那般轻浮,见着姚婪就冲上来抱。
“我还有一事相告。”柳子炎又开口说道:“父亲不知何时开始与魔族勾结,恐怕其真实意图不仅仅是夺取魔魂和打压凌霄派这么简单。”
“细说?”姚婪目光微深。
“沈夜焰身负先天魔魂,若被剥离,必死无疑。但父亲曾对手下说,得到魔魂后,他将有能力沟通彼界,打开'天穹之门'。”
姚婪与沈夜焰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天穹之门,古籍中有所记载,传说是连接人魔两界的通道,一旦打开,魔族便可长驱直入,三界大乱,生灵涂炭。
姚婪声音沉静,却透着一股寒意,“所以他想借魔魂之力打开天穹之门,引魔入世。”
李鸿毅脸色大变:“这、这是灭世之举啊!那厮竟敢如此!”
柳子炎垂首,羞愧难当:“此事关乎三界存亡,我不得不来,虽然我很难过,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父亲得逞。”
“你也无需自责。”姚婪上前一步,“这并非你的错。”
姚婪面色如常,眼底却暗流翻涌:“这样,你且先在凌霄派休息几日,明日我……”
“不必了。”柳子炎摇头,“今夜我必须回去,否则父亲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反而让我无法及时获悉父亲的动向。”
柳子炎真是成熟了不少,沈夜焰微微挑眉。
“鸿毅,你派几名弟子,亲自送小公子下山。”姚婪吩咐道。
“啧。”李泓毅不满的收起折扇:“行吧。”
柳子炎抱拳行礼转身刚要走,沈夜焰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一行人回眸,柳子炎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沈夜焰。
“拿着。”沈夜焰说着,抬手一抛,柳子炎顺势接住,低头一看,掌心闪出一道金光,凝成一枚小巧的金色符环。
柳子炎眼中闪过纠结又有几分迷茫抬头望向沈夜焰。
“护身符印。“沈夜焰道,“之前师尊送我的,你用吧,可以隔绝禁制与你心脉的联系,让你不至于被反噬。”
柳子炎内心百味:“你……这不好吧。”
沈夜焰无所谓的一晒,又站到了姚婪身边,随口说着:“我师尊不会对我下什么禁制,我用不上。”
柳子炎:……
姚婪无奈勾了下嘴角,柳子炎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姚婪和沈夜焰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为一句:“有消息我会想方设法给你们传信,保重。”
待柳子炎离去,大殿内陷入沉默。
“姚婪,”李鸿毅沉声道:“看来事态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这已不仅仅是冲着沈夜焰和凌霄派来的了,而是关乎三界存亡的大事!”
姚婪负手而立,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既然如此,更要全力以赴。”
“师弟,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最好带上弟子们……”
“不可能!”李鸿毅直接打断姚婪:“我不走,谁爱走谁走,先这样吧,我回去了。”
此时大殿内只剩姚婪和沈夜焰二人,沈夜焰上前一步,握住对方冰凉的手,“师尊。”
姚婪轻轻回握,偏头看向身边人的眼睛:“若真如柳子炎所言,我们面对的将是一场灭世之战。”
“弟子明白。”沈夜焰眼中浮现出坚定的神色。
姚婪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先天魔魂向来是个谜,古籍中记载甚少,遗迹中你的母亲也并没有留下完全信息,我曾怀疑,它或许与天穹之门有所关联,此番看来,怕是不假。”
“我母亲遗则中所说的'人魔相恋,必将引发三界大战'……”沈夜焰声音低沉,“可能也不全是因果关系,而是某种预言或警示。”
“无论如何,”姚婪抬眸,目光灼灼,“事已至此,无需再多顾虑,除夕之前,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是。”沈夜焰沉声应下。
连夜,姚婪召集各峰长老,将柳子炎带来的消息简要告知众人,并下达了一系列应对之策。
几近子夜,众人离去,姚婪带着沈夜焰回到自己住处,意外发现李鸿毅竟然等在庭院内。
“这么晚了,师弟有事?”姚婪问道。
李鸿毅看着手挽手并肩回来的二人,脸上别别扭扭的表情难掩,犹豫了一下,最终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锦盒,递给姚婪:
“这是师尊留下的遗物,我一直保管着,现在应当交给你了。”
姚婪接过锦盒,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枚墨玉雕成的印玺,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天煌印。”李鸿毅沉声道:“师尊曾说,此印乃上古神器,可镇压魔气,这次大战,关键时刻也许能派上用场。”
姚婪指尖轻抚过那枚印玺,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强大灵力,心中微动。
李鸿毅见姚婪垂眸盯着印不语,开口说道:“我知道师尊给你的东西更多,你可能看不上这么个印,反正我留着也没用,你就……”
“多谢。”姚婪抬起头来看向他:“多谢师弟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李鸿毅神色复杂:“……我本想等你大婚之时相赠的。”
“我看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了……”李鸿毅又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瞥了姚婪身旁一脸平静的少年一眼。
“多谢。”姚婪再次谢过他。
“少跟我客气,虚头虚脑的!”李鸿毅抱着胸不满的转身朝外走去,抬手随意挥了挥:“等这些事过去,在宗门给你们补一个。”
成婚是大事,是得补一场。
-
除夕前一夜,窗外雪花飘飞,室内烛光摇曳。
姚婪正在房间中的密室内翻阅古籍,沈夜焰陪着他,正百无聊赖的趴在一旁桌上把玩砚台。
“明日就是除夕了,师尊。”沈夜焰状若无事的说着:“柳渊真的会来吗?也不知道还能否过一个安稳年。”
“会的。”姚婪目光从古籍中移开,看了他一眼:“无论如何也让你过个好年,哪怕下一秒就开战,前一秒也要和你吃顿年夜饭。”
趴在桌上的少年立马跃起身扑到姚婪身上,“师尊,你真好,你对我真好,我好爱你。”
姚婪偏回头继续看书,耳尖却红了一片,说话也更低沉温柔了:“别闹,别挂在我身上。”
沈夜焰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长桌上,跻身凑过去。
姚婪后背抵在身后一正面书柜上,几杯书随着动作掉落下来,少年随手抄起一本举起:“师尊,这话本里教的,弟子想试试。”
姚婪瞥了一眼,脸颊也染上绯色:“胡闹,放回去!”
“它自己掉下来的。”沈夜焰有些委屈,见姚婪要抢,把手举过头顶。
“这书弟子看了,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沈夜焰一手举着话本,一手搂住姚婪的腰,“师尊,我们试试吧。”说完,堵住了男人的嘴。
“师尊……我好想你,你今天就让我一次吧……”沈夜焰埋头在男人颈间,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手也不老实的要去解对方外袍的带子。
“我哪天没让你,昨天你……嘶……”姚婪忍不住仰起头,小崽子却直接咬在他的喉骨上,把人搂得更紧。
清冷淡漠的男人衣衫不整眉头傲娇的蹙着,整个人半靠在身后的书柜上,半侧外袍垂落散乱堆在身下长桌上,另一侧也已滑落在肩下,长袍下的褥裤被褪到脚踝,白皙的肌肤上道道触目的咬痕和吻痕。
沈夜焰强势霸道的抵在之间,带着侵略的一吻让二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一手搂着人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一手去解自己褥衣带子。
正欲“破门而入",外面突然传来时立熟悉的声音……
“师尊,大师兄,你们在吗?”
紧接着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也由远而近。
“后院也没有。”皓轩说。
沈夜焰眼底的戾气暴躁都快具象化了,掐着姚婪腰的手不自觉地发力,将那细嫩的肌肤都掐出了一道红痕。
时立:“会不会在密室里?”
姚婪房间内的密室现如今早已不是秘密,几个徒弟和李鸿毅等人都知道。
皓轩:“有可能,师尊说这几日他若不在房间里就是在密室里,不是还留了进入密室的方法吗?让我们找他可以直接进来。”
时立:“对哦,那我们进去看看,师尊这几日都在查阅古籍。”
皓轩:“嗯!”
“下来……放我……下来……”姚婪咬牙隐忍艰难说着。
突然被打断,他也有点不爽,但毕竟小崽子们来了,这眼看就还要进来,当家长的不能再这样。
沈夜焰不为所动,还要硬闯,随口说着:“师尊把结界打下。”
姚婪咬牙:“没……没用,我给了他们破开结界的……方法……你先……别……”
密室外,两个小的已经在回忆着姚婪教给他们的方法开始起手掐诀准备进入密室了。
“那师尊就再打一道把他们拍出去。”沈夜焰步步紧逼,姚婪下意识搂住他脖颈。
外面两个小的已经破开阵法眼看就要进来了,沈夜焰这边也不服输,已经%、。
姚婪忍不住倒抽了口气,一声低喘淹没在喉咙里。
“先别进来。”沈夜焰一心二用,一点也不耽误,动作不停还不忘对外面两个师弟吼:“师尊让你们先不要进来。”
两个小的顿在原地,站在已然无用的水波屏障拐角外。
“大师兄?你也在啊,师尊怎么了?现在不方便进去吗?”时立天真声音传来,对墙壁另一边说着。
沈夜焰一手按上快被撞倒晃碎的书柜,随口说着:“嗯,师尊现在正在……修炼,你们等一会。”
姚婪:……指甲发狠的在少年背上抓出血印,咬牙隐忍不发出声音,却还是忍不住一声半声羞耻难耐的声音传出。
时立:“唔……那行,什么声音?”
皓轩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搔了搔额角:“是不是师尊在练什么新的功法?”
时立恍然大悟,点点头:“那我们去外面等吧。”
两个小的刚要走,又传来他们大师兄热情爽朗的声音:“师尊让你们不要走,就在这等着。”
时立&皓轩:“???”
“那、那行。”
姚婪:……
“刺激吧?师尊……”沈夜焰俯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充满魅惑。
半个时辰后,密室内传来男人冷冰冰却还有点丝丝气弱的声音:“进来。”
时立和皓轩拐了个弯进来,穿过水波屏障,却见两人相隔甚远,一个阴沉着脸在看书,一个若无其事的在擦龙骨剑,好像心情还不错。
时立挠了挠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刚才什么声音,师尊,大师兄。”
姚婪:……
沈夜焰:“没注意,你们来找师尊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晚上膳堂准备了年夜饭的食材,问明日除夕夜师尊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姚婪还未开口,沈夜焰已经抢先道:“师尊的年夜饭我来准备,师弟去回了,让膳堂不必费心。”
时立愣了下:“大师兄要亲自下厨?”
“不信我的手艺?”沈夜焰挑眉。
“不不不,我、我这就去回复膳堂!”时立连忙告退。
“就这事?”姚婪蹙眉看着还未走的皓轩。
皓轩:“就这事,师尊!大师兄说师尊不让我们进来,也不让我们走,我和二师兄以为师尊有别的事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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