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看似凶狠,可落在秦时砚眉眼上的吻带着以往的温柔。
细碎的吻如同清风般落下,落在眉眼、鼻梁、唇角,而后,不甘心地往下,似乎要挑战什么。
衬衣的纽扣被解开,第一颗本就是解开的,纤细莹白手指沾染着水泽,灵活地解开第二颗扣子。
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水声完美地掩盖住两人的呼吸声,就连外面顾客声音都跟着消失了。
白色的衬衣被丢开时,秦时砚下意识闭上眼睛,温热的水并没有冲刷她的占有欲,相反,愈演愈烈。
秦时砚猛地睁开眼睛,将面前人的容貌收入眼底,对方的吻落在她的肩上。
周围的温度随着花洒下的水而升高,肩上的温度似乎更高,还有些酥麻感,更多是快慰。
她伸手,抱着对方,酥麻随着热气在自己的身上周游,她贴着秦央的耳,诉说着自己的不满:“你先来招惹我的,如今我上钩了,随你一道在雷霆下,万劫不复,你想一人跑走?”
“秦央,我欠你,你没有欠我吗?”
交叠的呼吸让这句话全部飘进了秦央的耳朵里,她抬头,对上秦时砚深邃的眼眸:“你有理?”
“我没有,你有吗”秦时砚冷笑着,下一息,秦央咬住她的唇,舌尖纠缠,像是要给她惩罚,像是要讨回属于自己的公道。
秦时砚被迫微微后仰,身后抵着浴室的瓷砖,冰冷的感觉冲入肌肤,一冷一热的冲击感险些击垮了她。
秦央被她挑起了怒气、情.欲,扣住她的手,将她身上的那份矜持生生逼退。
袅袅水雾如同清晨的雾水,慢慢升腾而起,将两人彻底包裹起来。
不知何时,两人身影重叠在一起,秦央往下亲吻,唇角掠过之处都带起了情潮热意。此刻分不清占据自己内心的是爱意还是欲.望。
花洒下的热水将肌肤蒸热,甚至发烫,带着桃花般的粉妍,掌心拂过之处,让人爱不释手。
秦时砚觉得自己在疯狂的边缘上,唇瓣间沾染上秦央的气息,微热、浓郁。然而此刻,她的心被填满了,抵住了孤独的侵袭。
她的视线里只有秦央面上白瓷般的肌肤,像是一块完好的美玉,由她雕刻由她握在手心中。
她觉得此刻在云端上,呼吸交融,旖色在夏日里蔓延。
再度清醒的时候,日落黄昏,她枕着秦央的枕头,躺在柔软的被子上,被面上还有卡通人物,大概是老太太给秦央安排的。
一夜没睡加上半日放纵,她有些吃不消,眼睛十分沉重,刚想继续去睡,门外传来陆陆续续的声音。
“央央,我喜欢你,我想……”
睡梦中的人彻底清醒了,秦时砚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表白的声音似乎是陈清仪。
秦央迷惑不解地将人迎进小卖部,老太太看着猫儿,顺势在打盹,她悄悄避开,领着陈清仪去后面说话。
太阳西去,两人站在阴影下说话,陈清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是再正经不过的模样。
看着她,再看看被自己祸害的秦时砚,秦央骤然觉得对不起秦时砚,自己确实是个祸害。
“清仪,你不是订婚吗?”
“取消了,康小姐有爱人。”陈卿仪微微一笑,面上带着自信与从容,她平静地划开手机屏幕,将一张照片放大,然后递给秦央。
手机屏幕是两人在亲吻,一方是康曲茗,另一个人是……秦央眯了眯眼睛,她和虞蕊共事过,对她的身影、侧面再清楚不过了。
这对不是师生这么简单的。
秦央抬头瞥了陈清仪一眼,对方换上了淡然自若的神情,她不得不说道:“我也有喜欢的人。”
“我知道,是秦总,那日周女士的话已然戳破了这些,我回去后细细去想,品出些东西。”陈清仪立于阴暗之地,汗水打湿了脊背上真丝的料子,脸上的红分不清是热的还是羞涩所致。
秦央不语,小脸白净明艳,黑色眸底逐渐攀上几分阴冷:“我是不是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就可以让你们任意欺负?”
“央央、我……”陈清仪震惊极了,秦央透过来的视线带着她无法忽视的抵触,“我没有欺负你。”
“我明确表示不想和你们牵上关系,你却苦苦相逼,若我父母皆在,你敢登门吗?”秦央撩了撩眼皮,“你与她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已表明态度了。”
她的眸子带着水色,语气依旧礼貌,难以忽略的是她的疏离,似乎想要与人撇清关系。
“央央,我们一起长大的,我只想你好。”陈清仪紧张地抿了抿唇角,“我与母亲说过了,她不反对,秦家祖父也说了,你可以代表秦家。”
说到这里,床上的秦时砚无法继续装死,站起身,推开门,将自己暴露出来。门口恰好斜对着两人站立的地方,秦时砚感觉到一阵热气扑来,一冷一热的风吹得她伸手毛孔都打开了。
“陈小姐。”秦时砚礼貌地打招呼,嘴角噙着笑,略一颔首,语气不耐:“你知道是我,为何还要夺人所爱?”
陈清仪没想到秦时砚会出现在这里,穿着秦央的睡衣,脖颈间还有几道痕迹,艳丽至极,让人浮想联翩。
清冷风雅的表面被狠狠撕开,露出她掠夺的本性。
“秦总,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很唐突,我可以让家人接受她,您可以吗?”陈清仪轻笑,露出自己胜利的一面,“我可以用真心让你父亲改变心意,你、不可以。”
这就是她的优处。
“你确实胜利了,但秦央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欺负人家没有父母。”秦时砚好笑,声线淡漠。
秦时砚对谁都是这般云淡风轻之态,听得秦央转头看她,她也走了过来,站在秦央身边,告诉陈清仪:“如果她是康家的女儿,我可以去追求她。如果她愿意做秦家的女儿,我是她的小姑姑,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秦央:“……”这人可真无耻。
陈清仪也被震惊住了,觉得她的话,匪夷所思,她忙为自己辩解:“秦总,我说过,我可以给她安定的生活,您可以吗?”
“我也可以。”
“你做不到。”
两人针锋相对,突然间,一只猫儿闯入三人的世界中,只不过它早就不是原来干干净净的样子了,爪子漆黑,试图去攀扯秦时砚。
猫来了,代表老太太也来了。秦央轻咳一声,示意两人停下来,她扭头朝着外婆笑了起来,“外婆,外面热,您怎么出来了。”
“我听着好像有人吵架。”老太太走出来,看看秦时砚,又看看陈清仪,笑呵呵地询问两人:“留下吃晚饭吗?”
陈清仪的目光一直在秦时砚的脖上,那里的痕迹,昭示她与秦央的欢好。她心中的燥热升了上来,几乎要摧垮她的理智。
“不用了,外婆,我先回去了。”陈清仪说完,转而看向秦央,视线一顿,语气温柔了下来:“央央,我在景城等你。”
秦央没有回应她,但眼下她是客人,“我送送你。”
“我来吧,我和陈小姐有些话想说,生意上的事情。”秦时砚将送人的事情揽了过来,秦央却提醒她:“你还要换衣服,我去送陈小姐。”
一句‘陈小姐’说得很生疏,陈清仪不由一颤,而秦时砚默认了。
陈家的车子就在外面,停在了山前广场上,两人往外走,走出小卖部,秦央停了下来。
“央央,人都有欲望,我知道秦总是你心里的白月光,但是她怎么对你的?”陈卿仪将声音也低了下来,再开口,语气惋惜:“那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与她厮混在一起。”
那夜,是秦央心中的禁地,碰一下,都会疼得发抖。
“我没有让你来,你不也是来了?难道为你躲她,我还要带着外婆搬家不成?”秦央已然不快,“这里是我家,不送了。”
说完,她转身进去,推上了推门。等她再回到后面,秦时砚换了一身衣服,是她才买的裤子上衣。
“你穿我衣服是穿习惯了吗?给钱了吗?”秦央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
一旁的老太太扭头看着一身清爽的秦时砚,衣服很合适,她眯了眯眼睛:“央央啊,别那么小气,一套衣服而已,我给你买。”
“外婆,是一套衣服的事吗?”
“央央,别没大没小,这是你姑姑。”
老太太的话让两人顷刻间就安定了下来,秦时砚蹙眉,秦央转身进屋,再出来的时候端了一碗鸽子汤,递给秦央:“小姑姑,喝吧。外婆中午刚去隔壁人家买来的,野生的鸽子。”
好几天没听到秦央讥讽的话了,有些不适应,抿了口汤,胃里舒服多了,她才回味着刚刚那声‘小姑姑’。
坏东西。
喝汤的功夫,送床的来了。
助理站在门口,敲着玻璃门,秦央一眼就看到了,虽说想拒绝,但这么热的天不好折腾人家,上前打开门,让人家进来。
老太太看着新床,以为是秦央添置的,因为送了两张床进来的,还给她换了床。
“央央啊,年轻人少花钱,该攒钱就要攒钱。”
“外婆,小姑姑买的,我没花钱。”秦央站在门口,扫视了眼喝汤的人。
鸽子汤还有,她又盛了一碗给助理,助理受宠若惊,秦央好心提醒她:“喝吧喝吧,跟着老板折腾,肯定少活多少年,该补的还是要补一补,对了,我这里还有两只野生鸽子,你要不要带一只回去给你爸妈炖汤喝?”
听着她讥讽又愉快的口气,助理一时间进退艰难,她悄悄看向老板,恰好被秦央逮个正着。
“你怕什么,一只鸽子而已,一百块钱都不要的,胜在难得,毕竟是在天上飞的,谁知道怎么就落在地上呢,你说,对不对?”
助理呵呵笑了,“那就谢谢秦小姐了。”
换好了床,开窗通风,老太太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招呼秦央:“央央啊,晚上不吃剩菜了,我们去街上吃。”
下馆子吃。
“不用了,有人已经喊人来*送了。”秦央又是一句讥讽。
老太太就不管了,恰好前面来人,秦央匆匆去招呼,秦时砚也跟过去。
小卖部里买零食和生活用品,生意不错,毕竟在这里开了几十年,前后左右都知道,愿意来光顾。
顾客来买水,挑了几瓶水就走了。秦时砚踱步至冰柜前,推开门,挑来挑去,挑了一盒冰淇淋,刚拿起来,秦央看过去:“你一天没吃饭就吃这个”
“我刚刚喝了鸽子汤。”秦时砚理直气壮,转而一想,这人的脾气怎么那么大了,她想了想,看了眼盒子上的价格,掏出手机扫码付钱。
小卖部是老太太的,她可以占秦央便宜,但不能让老太太亏本。
秦央盯着她,她将冰淇淋递过去,“你吃一口?”
“不吃。”秦央夺了过来,她慢悠悠提醒:“我付过钱了,一人一半,多拿一把勺子。”
秦央见她有恃无恐,将冰淇淋打开,拿勺子挖了一大勺,甜得齁人。
秦时砚也拿了勺子,挖了一小勺,放入嘴里,露出柔美的笑容。
两人站在柜台后面,你一勺我一勺,分了一盒冰淇淋,吃得还算愉快。
傍晚时分,外面的温度降了些下来,人也爱走动,三三两两出来买东西。大人买生活用品,小孩子买零食,过路的人进来买水喝。
秦央忙得团团转,持续了半个小时,小卖部内恢复原来的安静。
秦时砚忙着秦央早上没完成的事情,拿着毛巾细细地擦拭货架上的灰尘。擦了会儿,老太太就过来不让她擦,“这里灰尘多,别脏了你的手。”
秦央正在算账,闻声抬头看过去,慢条斯理地提醒外婆:“外婆,她喜欢干,您让她干。”
“央央,你怎么总是没大没小的。”老太太不满意外孙女的态度,晚辈对长辈,总是冷嘲热讽,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秦央呵呵笑了,我在床上更没大没小,还可以让她哭。
屋内无言。
秦央坐下来算账,外面来了俩车,是送货的。搬了几箱子水进来,秦央看了一眼,上前拦着对方:“这种饮料不好卖,我不想砸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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