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蓦地出声:“心跳好快。”
陆思言与人这样亲昵着,心脏自然都快要爆炸了
oemga耳尖泛起红意,局促地躲避视线,又温声着推他肩膀:“你放开。”
甜甜的佛手柑信息素,像绳子一样,把alpha牢牢捆住。
小小的身板搂在怀里,像是稍微用力就能把他捏碎,直到自己身上也沾染了omega的气息,才终于松开这个别扭的姿势。
肖晏修挺直背脊。
男人四十五度角微垂着眼,视线紧盯着陆思言羞赧的眉眼,右手掌心捧起他的脸侧。
omega和alpha对视,心动,仓促着躲开,又试探地收回眼来,鼓足勇气和他确认心意。
“扑通!扑通!”
像鼓点一样有节奏地律动着的心跳声,诉说着翻涌爱意。
流转的眼波,像颗璀璨清透的琥珀珠子,澄澈到不见丝毫杂质,荡漾的光影里似有金芒萦绕。
肖晏修低头,正要吻他。
灼热的气息,带着浓烈的山茶雪松信息素,喷洒在鼻尖。
omega艰难吞咽,猛闭上眼,又突然睁开。
他大喊:“等等……”
alpha震惊不及,怀里的omega就像头小兽般,“嗖”的下蹿起,撞在自己的鼻梁骨上。
这突如其来的重击,酸爽肿胀感连带出一系列的自然反应,让男人捂着鼻子,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陆思言听见肖晏修吃痛的闷哼声。
omega吓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快步追上去,抓住alpha的手臂,拉开后确认对方没事,才继续补充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的那两个朋友还在外边等我。”
“已经快五个小时了。”
“今天的天气……也很冷。”
alpha的鼻血都差点被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家伙给撞出来,陆思言抱歉地扶着他。
男人摆摆手,示意小问题,又给助理打电话,重新安排了房间给缪以和顾然,请他们进来休息。
陆思言躲在窗边和朋友视频通话,简单交涉了今晚的情况。
两边都确认了没问题,很安全之后,约好明天早上见面,这才互道了晚安,准备休息。
omega洗完澡,腺体处的佛手柑信息素,更加香甜起来。
男人手握书籍,倚靠在床头处,看他小团子一样滚进来,在被褥里拱起一座小山包。
圆乎乎的小肉球,一开始缩在边角处,然后又慢吞吞地往他身边蛄蛹,假装不动声色的样子,迟疑地伸出手,鼓足勇气,埋头抱住他的腰。
陆思言憋红了脸:“快睡吧。”
肖晏修笑起来,扔了书,男人也钻进被窝里,抱住自己的omega:“睡觉了。”
甜蜜清新的酸甜果香,混着淡淡的木质香底蕴,味道融汇交合的恰到好处。
像是从顶级调香师手中诞生的最得意的作品,层层叠加、相互渗透、前中后调都完美到了极致。
床铺里满是柔软的温暖。
至翌日早,陆思言与缪以、顾然接头。
两个朋友兴奋的紧,喋喋不休地夸赞着庄园的华丽,以及昨晚休息的卧房,有多么高级和舒适。
缪以趁人不备,把陆思言拉至旁侧:“我们在剧组里惹的麻烦,你老公知道了?”
陆思言温吞着点头:“嗯,他说他解决。”
于男人而言,不过一句话的事,放到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身上,却像是天都要塌了。
缪以心想,他昨天准备的三个响头,就应该直接嗑给肖晏修。
omega双手合十,拜天拜地,又听陆思言说了白毅的事,知道那个混蛋把他们当日本人整,气得不轻。
“我和顾然昨天蹲在街上,差点冻死。”
“白毅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庄园里的宾客,陆陆续续也都散了。”
“园子里的灯接连灭了好几盏。”
“我俩都商量好,最多再等十分钟,如果还联系不上你,我们就直接报警。”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直接报警也有等待的时效性,他应该直接留个肖晏修的联系方式,以备不时之需。
缪以这么想着,跟随陆思言进入餐厅,庄园内为客人精心准备了丰富自助式早餐。
各种多变的餐点浓香满溢,他和顾然的视线,一下子被这琳琅满目的餐点品种所吸引。
拿着餐盘不知所措的感觉,让人凭空生出一股无力感,缪以第一次恨不得自己能长八颗胃。
肖晏修和沈知宴已然落座,两个alpha吃的简单,美式咖啡和可颂的搭配。
又随性闲聊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陆思言拿了鲜榨的果蔬汁和一碗粤式海鲜粥,回到alpha的身边。
肖晏修视线落到他身上:“就吃这么点?”
陆思言看他手边的咖啡也只抿一了口,松饼更是半分未动,便小声反抗道:“比你吃的多。”
坐在旁侧看热闹的沈知宴,没忍住笑起来。
男人一副欣慰的模样,摇着头“啧啧”感叹,又打趣他们:“某个人终于精准的找到他自己的克星了。”
眼前的omega像是也没料到,自己怎么突然会怼人了,而且还是这么自然熟悉的和alpha斗起嘴来。
他以前不这样的,明明和任何人相处,都很有边界感,始终和身边所有人,都保持着礼貌得体的社交距离。
怎么今天偏偏就……
陆思言有些惊慌地低下头,连喝了两口果蔬汁,慌张的不成样子。
沈知宴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是个提及往事的好时机,如果能帮omega想起小时候的事,想起某些人。
肖晏修可能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男人自作主张地和陆思言聊起来,用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肖晏修小时候的趣事,去慢慢打开话题。
原本提到肖晏修的往事,陆思言都很有兴致,但说着说着,话锋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omega就开始下意识的抵触回避。
沈知宴一连问了好几次:“嫂子你呢?”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小时候的事?”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特别难忘的经历,或者印象特别深刻的人?”
陆思言起初还糊弄着,到现在避无可避,omega的脸色总算冷下来。
细白的手指尖紧握着的汤勺,被用力按在餐桌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严肃、如此认真的告知另一个人,致于样子看起来有些恶狠狠地。
“我小时候没有任何一件开心的事。”
“身边的人,也全都很讨厌。”
第29章 他的小精灵。
陆思言情绪没控制得住。
等反应过来, 又觉得有些抱歉。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开口,缓解气氛,缪以和顾然就带着已经挑选好的餐点折返, 适时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肖晏修从桌底,轻轻碰了下沈知宴的鞋边,朝他摇头,示意不要冒昧去窥探omega的隐私。
沈知宴发觉不妥,看样子是自己过界,但这并不是个道歉的好时机,所以alpha也沉默下来, 转头去和另外两位朋友聊天。
肖晏修侧目,瞧瞧自己的omega,又伸手抓住他放在膝盖上, 揪紧了衣裤的指尖。
男人轻声道:“没关系。”
不想提起的事、不想说的话。
勇敢拒绝,也是好事。
陆思言的手, 被alpha用掌心完全包裹起来, 温热的触感瞬间传递,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能源源不断的给自己输送安全感。
omega心里闷闷地, 又热起来, 也反握住alpha的手掌, 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等用完早餐后,陆思言要回学校上课,肖晏修还有别的工作,便安排了一辆保姆车接送。
缪以主动留了男人的联系方式,答应以后绝对不再莽撞惹祸,更不会害得陆思言和他一起被牵连。
直到载着omega和beta的车辆远走后, 沈知宴还是没忍住问。
“我以为能让你念念不忘这么久的回忆,至少应该是甜蜜温馨的。”
“怎么提起来,会出现这么让人抵触不安的情绪。”
“你们小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
三月的玉兰花,正是盛放的季节,天气也逐渐转暖,阳光明媚。
肖晏修微眯起眼,低头点了一支烟,这件事情的细节,他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故事很复杂,很久远,持续的时间也很长,今天是alpha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倾诉欲|望,他慢吞吞地讲。
“我八岁那年,去阿尔卑斯山滑雪,结果遇到雪崩,差点没命了,这事儿你还记得吗?”
沈知宴当然记得。
这件事情当初闹的轰轰烈烈。
肖家的长房长孙出了事,连带着其他几房有野心的,都跟着骚动起来。
无数的直升机在山顶盘旋,搜救团队漫山遍野的找人,就在所有人都快失去希望时。
肖晏修福大命大,在生命体征维持极限的前一秒,被搜救犬咬住肩膀,从雪地里拖出来。
自那次起,家里人就明令禁止,决不允许他再接触任何有生命危险的极限运动。
恰逢养伤期间,家里那位长居国外,致力于研究人类社会关系学的博士舅舅,带着任务回国。
因为在国内外拿过许多有分量的奖项,自己从小也非常崇拜,所以母亲拜托他能不能带着肖晏修玩玩别的。
能够转移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偏执于各种极限运动的注意力,那就最好不过了。
肖晏修当时也正新奇,兴致勃勃地加入他们的研究团队,也拿到了课题。
而他们到达的第一站,就是陆思言从陆家丢失后,被人送往入住十四年的那间福利院。
“记清楚,我们是来拍摄纪录片的。”
“要呈现最真实的幼儿相处状态,不要干涉任何正面或负面的行为。”
“禁止引导,客观中立,如实记录。”
肖晏修扛着摄影机,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谁知道第一天就遭受挫败。
小孩子们的性情难以捉摸,又会胡说八道,甚至年纪大一些的,还会拉帮结派,欺凌弱小,毫无理由的就打闹起来。
alpha起初没有经验,好几次都站出来主持公道,结果当晚就险些被直接遣送回家。
“肖晏修,你在干什么?”
“我们是在拍摄纪录片,你知道什么叫纪录片吗?”
“你去非洲拍狮子吃羚羊,是不是也要放下摄影机去救羚羊?”
“这些信息,是针对我们后期研究,非常重要的素材,现在全被你破坏了。”
“你要那么喜欢助人为乐,你就申请去福利院做义工。”
“他们这些孤儿的人生路,本来就比你这种含着金汤匙的大少爷,难走千百倍。”
“你现在看到的困难,与他们未来所要经历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不能提供持续性的帮助,就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记清楚,你只是个摄影机。”
挨骂后的肖晏修,夜里辗转难眠。
但他是迎难而上的性格,调整心态后,第二天重新开始投入工作。
在拍摄期间,努力强忍着不插手,即便是亲眼目睹有被欺负的小孩,被冤枉的,也要忍着难受,默不作声。
表现逐渐合格后,舅舅又给他分配了第二项任务,要求肖晏修在这近百个小孩里,挑选出一个来做独家观察。
并对其在特地场景下,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做详细的心理分析报告,写出自己的心得感受。
单是挑选这个观察对象,就花费了肖晏修很长的时间,大大小小的班级,每间教室,他都会来回走上好几遍。
下意识避开那些鸡飞狗跳的孩子们。
舅舅看他为难,私心提醒:“越有争议,越具有攻击性的样本分析,就越能得到国际各界学术专家的青睐。”
尤其是那些扒开人性最丑陋的一面,直击人心的,沉痛的镜头……
福利院内符合这样要求的孩子非常多,但肖晏修最终还是锁定了一只圆扑扑的糯米团子。
听生活老师说:“应该是富裕家庭出生的。”
“孩子刚送到福利院门口时,身上还挂着块纯金的平安锁,刻着‘陆思言’这三个字。”
“结果被好几个人倒手,去医院做检查,办理入园手续,来回折腾几趟,金锁就不见了,只剩下这个名字。”
虽然损失一块金锁,但在这种境况下能保留自己的本名。
肖晏修想,这应该是幸运的。
八岁时的自己,脱离了那些紧张、刺激又炫酷的娱乐项目,找到了更有意义的人生方向。
他夜里趴在集体宿舍的大通铺里,齿间咬着只有两根手指粗细的便携式小手电。
认认真真,笔锋稚嫩但端正有力地在自己的课题研究报告里,全神贯注地写下那个名字。
【研究对象:陆思言。】
【研究记录者:肖晏修。】
那时候的两人,都还没有进入分化期,仅仅只是作为人类,互相之间产生了极其深重的牵绊。
肖晏修从一百个人的摄像头,直接升级为独属于一个人的专用摄影机。
他每天都起床很早,蹲在保洁阿姨清洗拖把的小池子旁,洗脸刷牙,然后扛着摄影器材,匆匆朝幼儿班跑。
睡眠严重不足的自己,因为拥有全世界最可爱的研究对象,因此产生了极其强烈的被治愈感。
在教室里乖乖做手工的小思言,缩在角落里,拿着两块积木也能玩一下午的小思言,从不参与任何同龄人的纷争。
他乖乖吃饭、乖乖睡觉,每天洗脸刷牙,沉默着度过这样重复的一天又一天。
即便偶尔会对扛着大黑盒子,从早到晚都对着自己拍摄的哥哥产生好奇。
但也只是礼貌的对视一眼,不会产生任何多余的沟通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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