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仅仅三天,谢承运就学会了在接吻时不反抗。
香炉里溢出龙涎香,轻烟在空气里飘荡。枕头绣着龙凤呈祥,床下扔着奇怪的东西。
朱允胤含情脉脉将他抱起,与谢承运面贴面。
“阿云可想出去看看?”
终日在榻上翻滚,他已经忘记了外面是什么模样。
谢承运眼里流露出渴望,骨节分明的大手把谢承运的长发笼至一旁。
柔声哄道:“你亲亲我…亲亲我,我就带你出去。”
动作仿佛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可阿云的表情却瞬间变得厌恶,闭起眼来。朱允胤最讨厌谢承运这个表情。
好似要将他从生命里剔除,再也掀不起波澜。
谢承运又变单薄了,仿佛一片羽毛无力倚靠在朱允胤肩膀上。
谢承运哄自己就当在亲一条狗。
可谁家狗会把主子伤成这般模样?
但门外的世界始终诱惑着谢承运,他忍不住想,外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梅花开了吗?叶子是枯的还是嫩的,他想再见见其他人。
这样的日子简直要把他逼疯。
片刻后,朱允胤的脸颊上传来湿濡触感,是谢承运闭眼伏着身子小心吻他。
睫毛颤抖着,皱着眉。
朱允胤却笑了,谁说不可能,只要他不放手,便一切皆有可能。
纵然皇宫逃不出去,朱允胤亦不想别人看到阿云春色。
从桌子上端过一杯水,示意谢承运喝下。
“这是什么?”
朱允胤并不回答,只是歪着头站在原地看他。
谢承运知道不该喝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对出门的渴望冲昏了他的头脑。
出去…好想出去…
最终还是伸出满是吻痕的手接下,一饮而尽。
吞不下的茶水顺着脖颈流下,四肢再次发软无力,金樽落在床上。
他的手无法抬起,朱允胤拿过狐裘替他披上。
地龙很热,不一会便浑身冒汗。
朱允胤抱着谢承运来到镜子前,替他梳发。
就好似寻常夫妻一样。
长发已经快要及至脚踝,朱允胤恶趣味的编着辫子。
可编着编着,朱允胤突然看着镜子说道:“阿云这样好乖啊。”
“就像木偶一样。”
脸凑了上来,低声道:“阿云当我的木偶好不好?”
谢承运全身上下只有嘴还勉强能张,他眸子冷得像冰霜:“滚!”
朱允胤不在意的笑了,自从谢承运回家,他的心情总是特别好。
束好发,又替他戴上兜帽,朱允胤便抱着谢承运去看雪。
白雪簌簌,落在枝头甚至发出飒飒声响。
天地苍茫,谢承运看得入迷,连风吹过都浑然不觉冷。
“阿云想摸摸看吗?”朱允胤突然道。
谢承运脸上传来喜色,微弱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双手柔弱无骨,有谁知道三年前这双手还能提笔安天下,一箭射王侯,持剑镇守随州关。
朱允胤拉着谢承运的手去摸雪,凉凉的,一下便化了满手冰水。
又拉着他去摸花与枝丫。
谢承运眸子闪着光,好似往日模样。
朱允胤一时看呆了,趁他注意力全在花上,吻上了谢承运的脖子。
浑身酥软得难以忍受,谢承运发起抖来。
“不…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在这里……不要。”
承欢殿内没有宫人,但殿外却处处都是宫人。
比侍女太监更多的是侍卫。
虽然被朱允胤抱在怀里看不见人,但谢承运知道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防着他。
“呵。”朱允胤轻笑了一声,将谢承运压在树上。
“阿云放心,他们不敢的。”
“谁敢看,我就挖了谁的眼睛。”
刚刚才喝下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只能徒劳的重复:“不,不…”
带着泣音,蹙着眉。
却不知这是最好的兴奋剂。
被狐裘拢的密不透风,却依旧觉得冷。
朱允胤兴致来了,也不管是什么地方。毕竟他是皇帝,人人都得顺着他。
命侍卫搬了两个火炉,便毫无顾忌的俯了上来。
谢承运又冷又热,白雪落在发上,不一会便化了。
“阿云,你怎么比雪还白。你是水做得吗?”朱允胤低声道。
冬日的树粗糙得很,把皮肤磨得通红。
往前一去,就止不住想要求饶。
“阿云真可怜,怎么连这都被磨破了。”
谢承运羞得脸颊通红,朱云胤却仍不愿放过他。
“阿云,你的身子怎么这么软。”
在冬天弄的满身是汗,脑子里炸着烟花。
不知过了多久,朱允胤才放过了他。
抱着他回到了承欢殿,果然没一会便高烧不断。
朱允胤在替他换衣裳,谢承运烧得意识模糊,说什么便做什么。
朱允胤哄他:“阿云,我是谁?”
“畜生,你是个畜生。”
“不。”朱云胤拉过他的手,“我是夫君,是你的夫君。”
“阿云你看看我,再动一动手,摸摸我的脸。”
满身都是青紫痕迹,含着泪,一副保受折磨的可怜样子。
“手动一动,我让你今夜好好休息。”
“听说发热的人…会很烫,我早就想试试了。”
谢承运只能屈辱的动起来,又恶心又难受。
“阿云,你还没叫我夫君呢。”
朱允胤吻着他的脸,得寸进尺。
谢承运满脑子都是想睡觉,被扰的不堪其烦。
脸烧的通红,只能潜意识的附和,“夫君,夫君。”
气息好像变重了,手上的如意几乎拿不住。
“好累,让我休息吧,真的好累。”
话刚说完,手上便满是滚烫。
朱允胤见谢承运好似真的到了极限,也不再继续折腾他。
只是把粘腻的东西抹在了他的脸上,唇上,搅进口里。
抱着谢承运的肩膀,对他又吻又舔。
画面靡靡至极,睡也睡不安稳。
谢承运又发出哭泣声,少年君王摸着皇后的肚子,笑意不达眼底。
“阿云,你吃了我这么多的东西,怎么还不给我生个龙子。”
“你的肚子真是不争气。”
第30章 朱允胤
烧了一夜, 身体滚烫。
朱允胤摸了摸他的头,对屏风后的下人道:“若中午皇后的烧还未退,便传太医吧。”
迷迷糊糊中有人照顾着他,为他擦身喂药。
谢承运半睁开眼, 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下意识就抓住了那人的手, 声音微弱:“帮我, 帮帮我…”
空气里满是檀香, 毯子将地板铺的柔软之至。
床榻上的美人意识朦胧,面色绯红, 连身体都带着粉。
一时看痴了,愣在原地。
门外却是一阵兵荒马乱,皇上下朝不知为何气得厉害,直奔承欢殿来。
方一进来,就拉起尚且虚弱的皇后, 带着质问:“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谢承运弓着身子, 连话都说不清楚:“我知道什么?”
“祝兆姓朱, 是先太子之女。”
朱允胤将他拖起,压着镜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清冷的仙人添了媚态, 墨发散落。
“你以为她能救你吗?你是我的人,她有什么资格!”
朱允胤又贴在他的耳边:“阿云知不知道,定远侯回京了。”
猛的瞪大双眼,朱允胤掐着他的下巴:“他要我放了你, 还用周家军威胁我。”
谢承运面色变得惨白,朱允胤的手顺着脖子往下摸去:“我要杀了他,我要把兵权拿回自己手里。”
见谢承运害怕的紧,连身子都崩直了。
朱允胤露出笑容:“真不愧是青梅竹马,你就这么在意他?”
伸手拍了两下谢承运的脸, 把手伸进谢承运嘴里:“好阿云,含进去舔一舔。”
谢承运咬着牙,满脑子都是周避疾。
他不该回来的,朱允胤真的会杀了他。
见谢承运没有反应,朱允胤强制将手探了进去。
温热的口腔,嫩红的舌。
他甚至还想往里喉咙深处去,逼得谢承运止不住干呕。
“你就这么心疼定远侯?”
手指终于拿了出去。
“唔…”
控制不住浑身战栗,朱允胤去吻他,贴着谢承运的身子:“果然很热。”
发出餮足的叹息,嗓音变得嘶哑。
“阿云应该很后悔吧,没有一醒来就去找周避疾,反而落在了我手里。”
谢承运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要往桌下滑去。
大手将他抱在自己身上,实在太深了,感觉嗓子眼里都有东西。
“不要…不要…”
朱允胤并不理会他的求饶,带着笑意欣赏他的恐惧。
挣扎着要逃,反而更讨好了人。
本就病着,这下更没了力气。
朱允胤重新将他压回身下,服侍着他。
“不要…我受不住了…”
谢承运歪着脑袋,世界变换。
浮浮沉沉,却身不由己。
潮汐平缓了一些,朱允胤舔舐着谢承运脸上的汗水,与他接吻。
舌头纠缠在一起,涎水流下。
脑子已经不再能思考,脸被憋得通红。
“阿云,呼吸。”
这才恍如回过神来,大口的呼着气。
幅度极小,谢承运这才受的住。
乖乖躺着,受人摆弄。
朱允胤又去吻他的脸:“阿云乖乖的,我让你见周避疾怎么样?”
下巴轻轻磕在谢承运头上,将滑落的人又往上抱了抱。
知道谢承运的脑子现在转不过弯,朱允胤又重复了一遍:“你乖乖的,我让你与周避疾见面。”
“这么多年未见,阿云应该很想他吧。”
修长的手指在谢承运腹部划着圈圈,“真是让人嫉妒,令人不爽。”
还未来得及回应,手掌就猛的往下按了按。
“你应该多吃一点,这样才能生下我们的孩子,孩子才能健康。”
“阿云会是个好母亲吗?”
仿佛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很有意思,朱允胤扬唇笑了起来:“应该会吧,毕竟是阿云把我养这么大的。”
有贴着他的身子,在谢承运耳边轻声唤了一句:“娘。”
强烈的背德感与身体的自然反应拉扯着,连水声都听得清楚无比。
谢承运很快就丢盔弃甲,但是头上的人戏谑道:“原来阿云喜欢这样啊,”然后又唤了句:“娘。”
已经没有东西可以交代,泪水涟涟。
朱允胤抱着他去清理身子,眉眼弯弯:“生不出来也没关系,我不会嫌弃阿云的。反正我也是阿云养大的孩子,我可以叫你娘”
大风刮起,吹落了梅香满地。
宽大的衣襟罩不住躯体,这衣服又大又薄。这不是给人穿的,而是让人欣赏的。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梳子为他梳起头发,叹道:“阿云这样好漂亮。”
梳完后侍女碰上锦盒,朱允胤打开,献宝似的递到谢承运脸前。
“阿云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承运并不想理会他,满脸厌烦。
烧已经退了,身体依旧难受。
像一滩水一样倒在塌上,皮肉白嫩,冷俊贵美。
朱云胤掀起谢承运的薄被,锦盒里是六颗药珠。
“我要去处理政务,阿云也不能闲着。”
珠子不大但亦算不上小:“阿云能吃几颗?”
谢承运时常觉得朱允胤陌生,好似换了个人。
他探出收去摸自己孩子的脸,过去三年,脱去稚嫩变得成熟。
面色悲悯,小声道:“阿胤,你放过我。我当这件事不曾发生,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朱允胤一愣,扬起微笑:“你说的是周望月的时候吗?”
谢承运仿佛想起了什么,皱起眉,放下了手。
“谢承运,自始至终说不可能的都是你,不是我。你爱上过周望月,为什么不能爱我?”
“因为那是你骗我的!”
“我若不骗你,你便不会给我一分机会,你若给我机会,我为何要骗你?”
简直荒唐,谢承运扭过头不愿理他。
朱允胤又将他掰了回来:“你醒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谢承运听了这话,心里难受。
“定远侯在边塞,娘不要我了。你的脑袋断了一半,还是我亲手缝上的。”
“谢承运,你做事之前考虑过我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有多难受。”
谢承运想解释:“随州之事…”
话还未说完,朱允胤又道:“不要说这种话糊弄我,你可以和我一起走的,或者我们一起留下。”
“那便是我们一起死!”谢承运猛的拔高声音:“我死就够了,你不能死。你是朱家和周家最后的孩子,甚至是谢家最后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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