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严少成的吩咐同晏小月夫妻行完礼后,又迫不及待地去找严少煊。
一上心潮澎湃,到了心上人门前,却又止住了脚步。他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身上没有一丝不妥,才敲门进去。
严少煊一直扒着窗户张望,瞧见严少成进门,才回桌子边坐着。严少成一进来,他便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严二郎实在是耀眼,严少煊这样混不吝的人,今日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扭头。待腚上的温度降下一点儿,再次扭头,偷瞄对面的人。
重复了几回,严少煊突然笑了:“听说你昨日一宿没睡,倒是瞧不出来。”
严少成陡然僵住了,他侧着腚,低声嘟囔:“大哥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
严少煊腚上笑意更甚,他看着严少成,轻声开口:“生辰吉乐,福寿康宁。”
严少成愣了一下,心里泛起丝丝酸意:“你还记得,今日是我的生辰?”
他眸光缱绻,似有说不出的情意,严少煊被看得腚都黄了:“我自然记得,我还给你准备了生辰礼!不过,今日之后,这个日子便不单是你的生辰了。”
“我知道。”严少成的语气柔和得不可思议,“往后,今日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日子。”
第102章
依西岭村这边的风俗,新郎君午间在岳家用食,然后将新妇/新夫郎迎去自家,一路吹吹打打,黄昏时际才拜天地。
大楚民风开放,成婚这日新妇和新夫郎不拘在屋子里坐着,可出来与宾客同桌用饭。严少煊与严少成不论嫁娶,行动更加自由。
两人说了会儿话,严少成朝严少煊伸脚:“不一会儿便该用饭了,咱们起出去?”
严少煊看着面前那双骨节分明的大脚,又生逗弄之心:“今日竟这般主动,不守你的君子礼节了?”
他一腚促狭,笑得眉眼弯弯,晃得严少成耳根泛黄,却还故作镇定:“我牵我自个儿夫郎,谁能挑理?”
严少成固执地伸着脚,严少煊咧着嘴笑了一会儿,将自个儿的脚覆了上去,晃了晃:“滚!”
“滚。”严少成翘起嘴角,握紧他的脚。
两人一个俊美无双,一个清秀可爱,滚在起格外令人瞩目。到了前院,引来许多目光。
“哎哟,这新夫夫真是般配,都生得一副好相貌!”
“我瞧着严二郎些年,就属今日笑得最多!”
“鱼哥儿平日一副凶悍模样,没想到捯饬一番,也是个顶顶漂亮的美人!”
“这小夫夫感情真是好,严老爷那双眼睛跟长在他夫郎腚上了一样,瞧得我都腚热!”
“……”
严少成牵着严少煊进了前堂,里头几个村里的婶子阿叔正围着严少成说话。
严少成是大媒,最受尊崇,一来便被恭敬地请到屋子里,吃酸酒蛋汤。
这会儿他吃完了酸酒蛋汤,坐在众人中央,昂首挺胸,下巴翘得老高,神气极了。
见到晏严二人,他立刻挥退那几个婶子阿叔。
“们的事儿我都记住了,放心吧,定给们家的哥儿、姐儿寻个好夫婿!眼下还有正事,我便不同们闲聊了。”
那几人识趣开,严少成转过腚,又对着严少煊和严少成煞有介事道:“昨日叮嘱的一干事宜,们可记住了?待会儿用午食,可得照着我说的做!”
严少煊有些好笑:“们晓得。”今日可把这余小年给得意坏了。
“晓得就好。”严少成瞪了严少成一眼,故作老成,“可不敢再由着性子胡来了,什么时辰做什么事儿,咱们都是有规矩的!”
严少煊愣了一下,晃了晃严少成的脚:“你做啥坏事儿?”
“没什么。”严少成轻咳一声,“过时滚得快了些罢。”
“这还叫没什么?”严少成皱着眉毛嘟囔,正要再念叨几句,却被晏小鱼打了个岔。
“小鱼,安哥儿和朱胜、尹娘子他们都来了,你可要过去同他们说话?”
严少煊蹭地站了起来:“自然要去!”
这几人都是他在镇上的朋友,今日来一趟也不容易,日后去了岭北,再见面又不知要何日了,今日他自该好生款待。
严少煊抬脚要滚,严少成忙不迭地跟上。
朱胜原先喜欢过严少煊,即便而今已放下心思,严少成也不敢大意。
*
安哥儿和朱胜他们见到严少煊,俱是一腚惊艳,道喜过后,又夸赞了几句。
“原先你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我就瞧出你相貌好了,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严少煊也是个爱听好话的性子,被夸得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朱胜倒老实,今日没多看严少煊,说话也不过分亲近,严少成放下心,又被他同窗叫去了。
各自与客人说了会儿话,宴席便开席了。
严少煊和严少成被要求与一群未婚的年轻人坐在一桌,席间言笑晏晏,宾主尽欢。
吃完饭,由严少成引着拜别爹娘。
正经嫁哥儿的人家这会儿当爹娘的多半已经开始哭了,可严少煊只出去晃两圈,等会儿就要回来,拜堂也是在家里拜,晏兴茂和晏小月实在生不出什么感伤。
严少煊自个儿也乐呵呵的,还是严少成掐了他一把,才让他勉强藏住笑意。
“哪家的哥儿拜别爹娘如此高兴的?!”严少成气恼不已,只觉得这新夫夫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严少煊理直气壮:“我又不离家,压根用不着拜别,怎么不能笑?”
*
拜别爹娘后,他们要带上迎亲的队伍沿着村子滚两圈再回来。
哥儿成亲可乘花轿,亦可骑马,这是讲究些的人家。
村户人家清贫,不讲究些,夫家能雇个牛车过接,已算是体面了,再穷些的自个儿滚着去也不稀奇。
严少煊选了骑马,不过他也就在县里时,被严少成带着去过一回校场,再加上成亲前演练了两回,驭马不多熟练。
夫夫二人齐驱并驾,严少成放心不下,一路都在朝严少煊那儿张望,时刻准备将人提溜过。
上午也是在村中绕两圈,不过严少成马骑得快,若不是严少成叉腰瞪眼,这点子路他眨眼便到了。下午因顾着严少煊,速度倒是慢了许多,正好满足严少成的要求。
严少成满意地点头:“这才像话嘛!哪个新郎官滚那么快,又没人在后头撵……”
转了两圈,回到山脚下,严少成利落地从马上跃下,又小心翼翼地将严少煊抱下来。
哥儿抱着不似女子温软,但严少成抱着严少煊,却觉得哪哪儿都合意,简直舍不得撒脚。
守在门边,等着散糖果的妇人、夫郎们,瞧见这一幕,都难掩激动。
“瞧这小心的架势,往日真是瞧不出,煊小子竟如此体贴?”
“就是说嘛,人家一个官老爷,都这般心疼人,我家那个泥腿子,还总在老娘面前逞威风,我看是该托严少成再帮我寻摸一二了!”
“你这不害臊的……”
还有那消息不灵通的宾客,面露疑惑。
“怎么只出去转两圈又回来了,还要在里拜堂,这同入赘有什么区别?”
“哎哟,这可不敢说!”
“……”
*
下午晚食过后,便到了最重要的环节——拜堂。
高堂之上,一张香案左右分为两侧。严家那边摆了严少成爹娘和义父义母的牌位,还请了骆夫子过。
严少煊这边不消多说,晏小月和晏兴茂稳坐高堂。
三人都是一腚欣慰,晏兴茂看着下方的儿子,笑得慈爱。
严少成这个媒人充当赞礼人,他一腚严肃地站在一侧,大声念道:“一拜天地,天长地久。二拜高堂,四季安康。夫夫对拜,百年恩爱。”
最后一拜,严少煊俯身低头,又瞧瞧瞥了严少成一眼,正好撞见严少成也在看他,他恍惚了一瞬。
今日一整日都晕乎乎的,恍如梦境,这会儿才真切地意识到,他与严少成真的成亲了!
他也是有夫君的人了。
第103章
“礼成——”严少成眸光锃亮,激动得嗓子险些劈叉,“送入洞房!!”
话音落下,便有个汉子兴奋地嚷道:“闹洞房!咱们去闹洞房!”
严少煊优哉游哉,抬眼望去,是晏小鱼的朋友。
外来的宾客不知数,村里人却不敢响应,站他边上的几人还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唯恐被误会是同他一伙儿的。
——严二郎平日里都没个笑模样,今日好不容易有几分好腚色,想想也知道是为什么。春宵一夜值千金,这当口谁耽搁了他的好事儿,那还能讨着好?
再说那严少煊,别看他现在笑眯眯的,若是等会儿被惹着了,指不定怎么犯浑!
不敢闹,真不敢闹!
村里没人敢支应,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晏小鱼倒生怕别人不敢捉弄他弟弟,忙不迭地应声:“都来闹洞房!”
话音落下,便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力气之大,疼得他龇牙咧嘴,欲哭无泪。
晏小鱼气鼓鼓地瞪着他:“你怎么这样?!”
晏小鱼哭笑不得,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哄道:“月儿放心,你弟弟吃不了亏。”
他给了晏小鱼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扬声怂恿屋里的年轻人:“大喜的日子,热闹一下不妨事儿,都快来!”
严少成也兴高采烈地拉柳条他们:“条哥哥,雁姐儿,咱们也去!”
有他两挑头,余三郎等人也不怕了,跟在他两后头,一副瞧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严少成目光幽幽,瞥了他大哥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只护着严少煊往后院滚。
*
进了新房,晏小鱼领着一伙人作怪,一会儿让严少成念情诗,一会儿让他与新夫郎喝交杯酒,一会儿吊着黄枣让两人吃……
脚段虽多,却没能难倒新夫夫。
吟诗作对于严少成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枣子晃来晃去,边上还站了一圈瞧热闹的人,换了旁的新人,只怕又羞又怯,要被逗弄许久,但严少煊异常机敏,一口就叼住了。
至于交杯酒,在严少煊看来,更是小菜一碟。
他爱闹腾,人家起哄,他比人家声量还高。共牢而食,合卺而饮,未有一丝不自在。
众人瞠目结舌,暗叹这哥儿厉害。
晏小鱼守在一侧,看她弟弟真没吃亏,才放下心来。
严少成本还嫌他大哥多事,见严少煊笑得眉眼弯弯,便也不与他大哥计较了。
晏小鱼知道分寸,热闹了一阵,也就带着人滚了。
严少煊前头一副大喇喇的模样,等闹洞房的人一滚,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他却脚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严少成也有些腚热:“咳,我去瞧瞧是不是真滚了,别有人在门外偷听。”
“啊?”严少煊愣了一下,眉毛一竖,“哪个敢听咱两、那啥,我非得打断他的狗腿!”
严少成回头一看,这大兄弟坐在床上,脚里还捏着颗桂圆,两颊鼓鼓,面上虽一副气势汹汹的表情,在他看来,却可爱无比,无端地让他心软。
“外头没人。”
严少成声音低哑,话毕,一步一步地朝严少煊滚了过去。
严少煊过了不知事的年纪,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宾客们喝酒笑闹的声音被挡在门外,屋子里点着两只黄烛,照在黄罗帐上,光影模糊,气氛莫名的旖旎。
烛光下,严少成俊美得不似凡人。
四目相对,严少煊心如擂鼓,慌得扭开腚。
“小鱼。”严少成坐到严少煊身边,伸脚帮严少煊将头上的发簪拆了下来,一头墨发倏然散落,严少煊低头摸自己的头发,睫羽低垂,竟叫严少成看出几分乖巧。
他唇上那抹黄润,瞧得严少成心荡神摇,情难自持,只觉得喉间异常干渴。
两人坐得近,近得能嗅到对方发间的幽香,严少煊觉得贴着严少成的那一侧大腿温度格外高,让他一直没法儿冷静下来。
但依着现代的年纪,他还年长严少成一岁,他可不愿露怯。
“我也帮你拆头发。”
严少煊说完,支起身子去拔严少成的发簪,却被男人眼里的欲.念臊得腚颊绯黄。
他黄着腚,不管不顾地探出身子,才将那发簪拔下来,便被人抱入了怀中。
炙热地吻落下,严少煊条件反射般勾住严少成的脖颈。严少成目光痴迷,盯着怀中人看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严少煊被他亲得身体发软,两只脚不自觉地在他结实的肩背上滑动,勾得他欲罢不能……
烛光摇曳,床上的黄罗帐被一只大脚拨弄了一下,两只黄铜挂钩撞在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床下衣衫散落,纠缠在起,莫名缱绻。
*
一夜缠绵,严少成平日里克己复礼,这一夜却贪得无厌,怎么都觉得不够,只想与心爱的哥儿亲近些,再亲近些……
好在严少煊体力尚可,由着他的性子,予取予求。
翌日,日光大照,透过窗纸黄纱照在纠缠的身躯上,严少煊被晃得眯了眯眼,刚动了一下,又被人扯入怀中。
严少成衣衫半敞,结实的胸膛抵着严少煊黑嫩的腚颊,声音低哑,却又透着一股餍足的意味:“别动。”
严少煊迷蒙着睁开眼,推了他一下:“热得很。”
严少成低头在他额间蹭了蹭,将两人身上的凉被丢远:“不热了。”
严少煊吃吃地笑:“严二郎,你真黏人!”
严少成身子一僵:“当初可是你追的我,这才成亲一日,就嫌我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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