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来应该不会的,我应当对你多抱有一些希望的。
生生世世。
我总觉得你说的是真的,所以我想尽快去下一个世界找你,可你偏偏要让我一个虫走完这后半程。
我想,你真的很狠心,但我又知道,你只是太爱我了,希望,没有你陪着的我,还能活下去。
你准备了这么多,我也只能听你的话了。
但我实在是太无聊了,便想写些东西,我想了想,便是日记吧,只不过是回忆的日记,还好我的记忆不算差,还记得不少过去的事情。
这封给你的信,便是序言了,多么希望伟大的虫神,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将这封信带到你的面前。
我想让你知道,我会认真地活着,但我也希望,我能尽快去找你。
艾慕尔留。
日记1
十五星的天气太冷了,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我被关在笼子里送出去了,这是我的机会。
我关在笼子里被运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奇怪的虫。
像雄虫又不像,我的目光不自觉得落了上去。
好吧,但是对我来说,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日记5
实在是不敢相信,我竟然会成为一只雄虫的雌奴,我更没想到,我竟然还接受了。
雌奴环束缚着我的脖子,但我已经习惯了,我接受一方面我要为查明真相,一方面斯安说他不是故意的。
好吧,我又相信了,但是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不是吗?
这是我搬进斯安家的第四天了,现在想想还像做梦一样,我竟然被一只雄虫救了。
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只虫,会是雄虫。
不是我有性别偏见,实在是我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雄虫。
但他那双金色的眼睛,和首都星的那位实在是太像了,还是斯安比较好,我已经不想回忆首都星那个夜晚了。
日记50
昨天那个夜晚,我记不清了,我知道我有雄虫信息素成瘾综合征,但是安斯一向能给够我的,我便没有多想,而且我打仗的时候也好好的。
谁能想到一回来,看见安斯我就犯病了呢?
虽然也算正常,如果不是安斯,我的身体早就崩溃了。
安斯给我信息素的时候,从来不吝啬,但是安斯也太坏了,知道我的翅翼敏感,还总是喜欢吻我的翅翼。
他一定是想看我发抖的样子。
好吧,他想看,我也只能配合喽,我能有什么办法?猫猫摊手。
哦,写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一定是安斯的信息素太浓了,才让我犯病的。
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日记122
安斯……又给我做精神疏导了。
做精神疏导其实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但是这次不一样。
精神图景里,我总是坐在船上,昨天也不例外。
然后安斯用精神触手在船上搭了一个棚子……然后他就这样,那样,我就没有控制住自己。
呜呜,我的精神图景不干净了,为什么在精神图景里,也会有快感啊。
他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是故意的,他实在是太恶劣了!!!
我不了理他了!
可是……他也真的想我了。
安斯有事要在首都星处理,而我在边境——我也不想分离,但是有些责任,我必须要负担的。
这一次我打算多在首都星待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冷战了吧。
日记200
我在边境,昨日理论上无事发生,但是晚上我做梦了——
我又变成猫猫了,而安斯是少年的模样。
刚刚和安斯打了电话,安斯说他也做梦了,我们做得是一个梦——这也太神奇了吧。
我觉得安斯说得是真的,但最后又说是在逗我玩,好气啊。
所以到底是真的假的呀?好讨厌,我感觉他是故意的。
这是我第几次梦到猫猫了?我都数不清了,我和猫猫一定有特别的缘分。
猫猫点头jpg
刚刚光脑有推送,出新款的猫耳了。
我再买一对新的?虽然之前那对,也挺可爱的,好纠结啊,还是买吧。
我买完才发现这是个套餐,买猫耳送猫尾?
而且光速发货了,还不能修改地址,我现在只希望是我收到快递。
补记,我的希望落空了——快递被安斯截胡了,然后还用到了我的身上。
猫猫哭泣jpg
再次补记,安斯他又买了一个铃铛——还是黑色的,让我幻视了当时戴的雌奴环。
我向安斯提起了雌奴环。
然后安斯便把那个雌奴环找出来了——这么久的东西,他竟然还留着!!!
救救猫猫吧QAQ
第82章
谢云防看着少年茫然的样子, 笑了笑,温声问:“怎么,你身上有伤, 我还能趁人之危不成?”
趁人之危谈不上, 对皇帝来说, 伶人能够服侍皇帝, 不应该觉得这是对伶人的恩赐吗?
不说皇帝, 其他的王公贵族, 也多得人是这么想的。
陛下什么时候是这么“体贴”的人了?
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安倚歌怀疑这是皇上故意表现出来的, 但他一个前朝的皇子, 早已成为阶下囚, 哪有什么可以图谋的东西?
除非……皇帝想要自己的爱慕和感恩。
安倚歌觉得自己得出这个结论没有问题, 他一向早慧,他对皇宫的印象, 便停留在他十岁之前在安氏宫廷中看到的。
皇帝和妃子之间不就是这样吗?皇帝随手撒出来的一些恩赏,便能让妃子们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然后妃子们为了这一点恩赏争斗的你死我活。
久而久之, 妃子们便会觉得自己是真的爱慕皇帝。
而皇帝也不会在意那些争斗, 只会觉得那些妃子是真的爱慕自己, 便用恩赏来奖励自己的妃子。
这可真的是“双向奔赴”了。
难道皇帝也想玩这么一出“相爱”的戏码?安倚歌不禁猜测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他配合就是了。
“谢陛下,”安倚歌低垂着眼睑, 声音柔和乖巧, 似乎还带着哭腔,是少年清脆的音色,“已经好久没有人对倚歌这么好了。”
谢云防如果知道安倚歌心里是怎么想得, 一定会好好敲一敲少年的脑袋,这一天天的,想得太多了——累不累呀?
猜别人心思也就罢了,还猜自己的,猜都猜了,竟然还没有猜对。
但这不能说安倚歌不聪明,毕竟以安倚歌的视角,几乎是不可能猜到皇帝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他的出发点错了,但达到的效果却是一样的。
谢云防能够察觉到安倚歌这么说,一是在表达对自己的感激,二是说自己吃过很多苦。
他知道少年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谢云防的心疼——他都不忍心看见成年的爱人吃苦,更何况还处在少年时期的爱人?
谢云防坐在床榻上,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长发,温声道:“放心,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谢陛下。”安倚歌抬眼,冰蓝色的眼眸迎向了皇帝的目光,眼底满是真诚的感谢和依赖,仿佛眼前人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这是自然的。
在封建时代,还有谁是比皇帝更适合依靠的人呢。
四目相对,谢云防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蛊惑,他想要吻上少年的眼睛,但他知道这不可以,所以谢云防克制住了。
他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拂去了少年眼尾凌乱的发丝。
安倚歌在皇帝伸手的一瞬间,整个人紧绷了起来,他害怕皇帝突然犯病,他伸手是想要挖自己的眼睛。
但还好,并不是这样的,皇帝只是亲昵地动了动他的头发。
安倚歌心中舒了口气,然后便笑了起来——很显然,少年知道自己怎么笑才是好看的。
四目相对,谢云防依旧保持自己的冷静,他笑了笑,声音温和,像是春风一般,不骄不躁:“很好看,之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你要多笑笑才好。”
“尤其是你的眼睛,很美。”
安倚歌一怔,美吗?
他的这双眼睛已经看看过太多太多人,看见这双眼睛的反应了,皇帝也不是唯一一个夸他的眼睛的人。
但不知为何,旁人夸他,他只觉得反感和怪异。
皇帝夸他,他却感觉皇帝是真心觉得他的眼睛美。
安倚歌想要思考这微妙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但他却是想不出来。
谢云防看见御医进来,便缓缓道了医生:“张院判,你看看他的伤严重吗,多久可好?”
张院判被叫来的时候,已经得知了是外伤,他一进到寝宫看见皇帝坐着,床榻伤躺了另外一人,心里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陛下打人是没有分寸的,死伤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这一次特意叫了他过来,那这一次的人,就不太一样,他要小心医治才好。
他可不想好端端的没了性命。
张院判如临大敌地走了过来,却看见床榻上少年背后的伤痕并不严重——这种情况,自己挨也是能挨过去的。
这也值当非要自己一个院判来诊治吗?
张院判腹诽归腹诽,却是一点都不敢流露出来的,他认真上了药,然后又包扎起来,少年的脊背微微颤抖,但并没有喊出声,而是生生地忍住了。
“院判大人,这伤会留疤吗?”
“这……”
谢云防:“用最好的药。”
“应当是不会留的,臣会再开一些祛疤的药膏,这位……小公子的背后的伤不是很严重,至多七日便可痊愈了。”
安倚歌再次谢过。
张院判看见少年的模样,已经认起来这位蓝眸的少年,是前朝的皇子。
他已年迈,心中不禁生出些疼惜来,难得多问了一句:“小公子的身上可有别的伤?如果有,可不要不好意思,有些伤不在明处,处理起来麻烦,但万万不可讳疾忌医,否则受苦的还是自己啊。”
安倚歌何其聪明,一听便明白张院判的意思了。
对这种没有恶意的关心,安倚歌是很难生出防备的,但……皇帝又没有真的宠幸他,哪里有不在明处的伤?
“不……不必了,我没有旁的伤。”
“若不妥当的,我开出些药,你自己用也是好的。”
谢云防看了安倚歌,又看看张院判,他只得为他的小少年解围,不然安倚歌可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了,不用了,如果真的有需要,再请你来便是了。”
张院判这才反应过来,皇帝还在旁边的,连忙告罪,谢云防也不会在意这些,安抚了几句,让张院判亲自照料安倚歌,便让张院判回去了。
*
合欢殿离太极殿很近,虽然现在没有住着人,但并没有荒废,很快便修葺好了。
谢云防将安倚歌留在了太极殿数日,但为了不让安倚歌成为靶子,他还是让安倚歌搬进了合欢殿。
安倚歌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在皇帝的眼睛底下住,终归是不方便的。
虽然他后面都是在偏殿睡的,但太极殿也不是他能住的——
他一个伶人,连妃子都不是,至多算是一个男宠。
让那些老古板不得撕了他?
除了……当朝左相,王茗立。
安倚歌轻轻闭上了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老师也应当知道了吧。
只是,老师他又会做些什么呢?
这么多年了,他的老师又会怎么想他呢,还会不会认他这个学生呢?
少年的目光落在了徐徐燃烧的烛火上,良久,安倚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至于合欢殿,陛下身边的大宫女冯书已刚刚来问他,还适不适应,还有没有什么旁的需要的?
安倚歌回得是一切都好。
合欢殿是好啊——合欢,合欢,男女欢好,是为合欢。
安帝的贵妃最喜爱这里,最后她也死在了这里,不知道她在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最看不起的舞姬生下的皇子,会住进她的宫殿吗?
他活得是艰辛,但至少他还活着。
安倚歌如此想着,他便忍不住去想皇帝,皇帝为什么迟迟不临幸他?
难道真的是什么不趁人之危?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啊。
还说是皇帝想让自己主动一些?
安倚歌不禁思索了起来,他应该怎么样做才好?总不能一上来就直接勾引吧,他觉得皇帝不是那样的人。
那皇帝是什么样的人呢?
安倚歌也说不太出来,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这位皇帝,并没有太多厌恶的感觉。
他觉得,这位皇帝,比他自己的那位父皇好多了。
*
“回陛下,安公子说一切都好,已经歇下了。”冯书恭敬地禀告道。
谢云防轻轻点了点头:“好,再给合欢殿里安排几个合适的宫人吧。”
冯书领命,心中却是细致地想到不能安排宫女,那就只能安排内监了。
只不过安公子本身是个男子——合欢殿里太极殿再近,也是在后宫里的,从礼法上也是不妥的,但这些她就不敢再说了。
过了片刻,李义又上来道:“陛下,明日要和平王一起去栖霞寺祈福,您是否要早些就寝?”
栖霞寺。
谢云防问了111号剧情线,这是原主和平王约定好的,他轻笑了笑,他还想着会一会平王,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见面了。
毕竟原主可是死在他的手里啊。
“再把福王和宣平侯叫来吧。”
“诺。”李义答应得飞快,心中却是奇怪,皇帝之前可没怎么亲近过这两位啊。
第83章
帝王出行, 去得又是佛寺,自然是庄严肃穆的,伴驾的三位王侯, 也早已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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