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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医生,我腰疼(近代现代)——罐罐烤奶

时间:2025-06-27 07:59:21  作者:罐罐烤奶
  李主任笑道:“遇到你在,那伤者也是幸运。”
  秦风赶紧谦虚,转头看看怎么电梯还没来。
  李主任又随口问两句,现在负责什么项目,怎么会从沿海来到西部。竟不知他就在本省一个小乡下当基层医生。毕竟若是急救,并不限执业地点。
  见他一再皱眉,又不自觉地两次以手护另一侧肘,一问才知道他自身也受了伤。
  秦老师的独生子、华瑞太子爷,在他眼皮底下受伤,那还得了?李主任马上亲自让护士站拿个冰袋,又亲自打电话去急诊问哪位当班。
  秦风谢过冰袋,又连声谢绝要找二线值班主任看诊,大步迈进终于等来的电梯。
  李主任又叫名学生赶紧跟着帮忙,提点急诊那边关照。
  父母是他永远翻不过的山。
  秦风不想要如此特殊对待,几度尴尬。
  就算他在电梯中再三与那名实习生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但人家不敢,师命大于天。
  下到门诊大楼的急诊科,主诉肩部挫伤,无可奈何地体验如何当一名顺从的公立三甲患者。
  那实习生果然很懂李主任的意思,咋咋呼呼闯进去把值班医生叫醒。
  他咬着牙,用手摸都摸得到,肩峰处皮温很高,肩胛下部肿胀感明显。还好急诊骨科这时不用排队。
  “发力时,肩胛骨内侧撕裂感?怎么伤的?”一位刚被叫醒的强壮的中年骨科女医生,让他脱去左边上衣后,戴上手套反复触诊肩胛骨上沿:“躲什么?定住!多大个人了。”
  夜班谁都烦躁。
  秦风蹙眉,吸了一大口冷气,喉结滚动不已。又忍不住又躲闪了几次。
  “长这么帅还怕疼。”医生语气缓下来,又随口与他聊天。因着一般不是全麻,医生都会尝试用话语引导患者转移注意力。
  不过这不包括秦风自己。
  做神外手术要求专注,现在他也无法被任何言语分神,专注地痛着。
  十分嫌弃的骨科医生放弃引导,按他描述重物砸到后、又如何再次使过力,在可能伤到的位置一再按压、又让他做抬臂内旋外旋后伸等动作。
  欲哭无泪。
  他当然知道触诊和检查活动度的必要性,换作他也不喜欢患者在触诊时动来动去,轻则影响查体结果,重则伤处筋膜移位或骨折加深。
  这就是伤在别人身上与伤在自己身上的不同。
  极少受伤,对疼痛没什么耐受力,甚至出现轻微头晕。
  表面只是呼吸稍稍急促,他知道要放缓频率以防呼吸碱中毒,但忍不住。
  医生又让他把另一边上衣也脱掉,反复查看他双侧肩胛骨旋转、突出情况,最后重重按在一个地方,“这儿痛吗?”
  差点没喊出来的秦风,倒吸一口气,内心感叹不愧是专业人士,太会找位置,太疼了!
  “怀疑深筋膜血肿,还要加个超声。”
  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内心已投降的秦风放弃思考。又用手腕内侧把汗水和生理性泪水抹掉,打着吊臂到后面走廊的X光室和超声。
  实习生跟在后面:“老师,我帮你拿着单子。”毕竟刚才科室一把手李主任这态度,就知道这位大哥一定不好惹。
  但秦风不想与人交流,只想找个壳子钻进去。
  夜晚11点,X光室前有位几岁小朋友,与父母等在门口,戴着口罩,咳嗽中带着浓重痰声,估计得了肺炎。父亲抱在怀里,母亲轻轻帮他拍着,又递上吸管杯。
  那幸福感,让他特别想念楚非昀。他发了个微信「宝贝睡了吗」,但好几分钟都没收到回复。
  又问林医生,那边情况怎么样?其他十位患者都送去县医院了没?
  林医生说,小戴跟车把那气胸的、还有腿骨折的送去县医院,其他人由李叔开你们那台车都拉去县医院拍CT。
  这个C3-4骨折的,县医院在电话里就明确表示不收,林医生自己正在与这患者的妻子,往省医院来,还在山路段。
  又反问秦风,左手没事吧?
  「没事。那人体征如何?」
  「心跳60,血压110/60,看他偶尔睁眼找人,应该是想与他老婆说话。」
  说到这,林医生沉默下来。
  秦风也垂目。
  那患者不插管根本无法呼吸,插着管,如果他突然不行,连句话也无法与妻子交代。除了盼望他不再拖累的妻子,两名为患者确认死亡的医生。似乎已经看到那人生命的长度。
  做超声时,被按压得有多酸爽,反正再次被粗声粗气要求“别动”。
  成为龙傲天要代价,以后少逞强,绝不做武力担当。
  那小实习生帮他去拿报告。他深表感谢,的确不想动了。
  骨科医生说:“肋骨没事,肩胛骨上部有线性骨折,幸好没移位……”
  怪不得他刚才在直升机上,一用力就痛成这样。
  又看超声报告。“肩袖深层肌群纤维部分撕裂……你刚受伤后还用力来着?”
  不用力怎么掰碎头骨啊?其实神外的工作,也和骨科一样费劲儿。
  “血肿5cm×8cm……”
  秦风反射性地喉咙咕了一声,这么严重!什么位置?是立体定向穿刺、还是开颅——哦,是说我呀。
  女医生指了指旁边的诊床:“血肿比看上去要多,估计有四五十毫升,抽不抽?抽就趴着,免得你乱动。”再次嫌弃。
  不抽得吸收到啥时候,秦风再次认命,乖乖坐在诊床前的板凳上,头枕右臂,上半身趴在诊床上,胡思乱想。
  人为刀俎,他是鱼肉!
  天道好轮回!
  刚给那位患者大爷在硬膜外也是放了约50毫升血,人家大爷吱都不吱一声,听话得很。
  要那大爷知道他秦风在掰自己头骨,一定痛得要弄死他。
  ——又想,大爷要是能知道我在掰他头骨,还用得着掰么?
  凉凉的碘伏消毒后,女医生又问:“知道自己对什么麻药过敏?”
  “您用利多卡因吧。”秦风闷闷应到。
  “你也学医?没见过你,哪个科室的?”唠叨能分散患者注意力。
  “神外,不是本院的——”痛!
  就知道要准备进针了,熟手医生才会那么多话。
  左肩胛骨内侧突然涌起热流,仿佛有团小火在深筋膜下烧起来。两针1ml过后,秦风数着秒等麻醉起效。
  “神外啊,年轻人,可要好好磨练了。”女医生又向小实习生搭话,“你俩哪个学校的?”
  实习生一头雾水,我跟这大哥看起来像是一起的?而秦风不想解释。
  数到200,秦风终于体验到大宝贝常说的“死活参半”是啥意思。现在医生的手指按到血肿区域,就像隔着厚棉被似的,局麻生效。
  那块肉已与他没什么关系,就是妥妥的砧板上的一块肉。
  两个星期前的今天,也是18G的穿刺针,进入大宝贝体内。
  天道好轮回。
  “这细皮嫩肉的,没受过苦。”女医生又说,轻按着左肩胛骨下方一点的位置,再次确认血肿最低点。
  得,听到这句,她要进针了她要进针了。死就死吧……
  ……穿刺后,左手臂因长时间紧绷,此刻正不受控地微微发抖。
  秦风从趴姿坐起来,等人包扎伤处,彻底接受了被鱼肉的患者身份。
  故已不想维持什么教养体态,用右手在诊床上支着下巴,微蜷上半身,靠在诊床边缘,维持着死活参半的心情,再次看看手机。
  楚非昀没回他信息,他又给黄叔发了个微信,问楚非昀身体有没问题,黄叔倒是很快回答「他今天很累,刚给他擦过澡,已经睡了」。
  这么早?不过有黄叔看着,应该没问题。
  闭目养神之际,丝毫没留意到两位护士轻声说着“身材好哇塞”,“看他进来时高高瘦瘦,脱衣有肉”,“喂喂这股慵懒感绝了”,“锁骨上那滴汗好绝”之类。
  护士为他加压包扎时,他那位无所不知的母亲终于知道了。
  陈英劈头盖脸:“怎么回事啊!让你下乡,没让你把自己折进去……”
  秦风把免提切换成听筒,但仍放在诊床上,就这样都听得见。
  陈英高声说了一轮,才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由于她声音低了些,秦风没听清。
  此时那位女医生的声音更是洪亮得盖住听筒声:“秦风!你青霉素过敏吗?”
  他摇摇头。
  “那就头孢呋辛,加巴曲亭,没问题就去交费。回来到外面留观区,测过血压心率就坐那儿静滴。你自己会神经功能检查了吧?”
  他点点头。
  这时包扎完毕,医生又帮他检查一下,弹力绷带加压包扎是否已覆盖血肿区域:“行了,走吧!”
  就想迫不及待请他走人,好让她拉上帘子、继续补眠。
  值夜班的苦逼,懂的。秦风直接挂了母亲的电话、放进口袋,又拿上衬衣,搭在肩上,站起来爽快出去,等下再找地方尽量穿好。
 
 
第109章 
  李主任派来的小实习生, 果然把令箭当了鸡毛用,咋咋呼呼闹得整个急诊护士站都知道,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什么人, 来到医院还想耍大牌?让值夜班的护士们极为反感。但看在神外李一刀的份上, 怨气只能憋心里。
  在线缴了医药费, 秦风又在洗手间忍痛把衬衣穿好。
  他缓步来到留观区时,受到了小实习生热情的欢迎:“哎老师, 来这儿来这儿。”又拉起一个隔间的布帘, 摆出个请的手势。
  一般来说急诊留观区分为两种:坐位和隔间。区别于私立,公立的资源多紧张啊,要不是坐都坐不起来的、或按医嘱只能躺着的, 谁让你到隔间睡大觉?
  秦风左右看看, 不太好吧。
  小实习生想, 以李主任对大哥您这态度,我要不能让你进去睡, 估计明天我就得出去睡了,他刚许诺了这几个小姐姐三天的奶茶。
  又连连说着:“没事啊, 20个隔间,今晚空了一半。”
  窄小隔间里, 背对着他俩的护士小姐姐有点不耐烦:“进来吧, 东西都弄好了, 还让我拿出去不成?!”装什么装!床头小桌子和架子上,点滴啊留置针等都挂好摆好了。
  下一刻, 她耳边响起一把略低沉而慵懒的男声:“那就谢谢你们了。”
  有个高高的人影落坐在窄小的床上。
  紧接着,她低头干活的视野里,出现一双大长腿,哇塞, 这长度可以啊。
  为方便医护操作,诊床的高度都不矮,小姐姐转头时,刚好与这位高个子患者平视。
  男生的利落的短发,发尾微湿;脖颈修长,敞开了一颗扣子的领口,从左边斜过来的白色弹力绷带,把右边锁骨挡得严严实实。左臂隐藏在深蓝色的吊臂中,露在外面的腕骨修长却有力。浅灰色的衬衣微微有几处深灰的脏污。
  目光算不上精神,眼型流畅而微微上挑。
  既落魄,又优雅。
  哇塞,这颜值!这点滴几小时就滴完了,等下还是凌晨呢,怎么能让帅哥流落街头?隔间,你值得拥有!
  她再扫了眼医嘱单:前半小时,每十五分钟查一次血压心率、测体温,观察是否有头晕、心悸。
  不错,还有好几次接触的机会。
  记录完体征,小护士整理一下枕头和床头的高度,声音都变得柔和起来:“帅哥,等下可以靠在这儿休息。这个点滴要打在手肘内侧,没那么舒服。”
  “知道。”
  巴曲亭用于像刚才抽血肿术后防止血栓,需要打在大静脉上以便速度生效。
  秦风伸出手,想了想又把手机先拿出来,扫一眼没有新信息,又放在床边手伸直能够得着的位置。
  小护士见他眼神一瞬间失望,又出于医护习惯的用语言分散患者注意力,一边消毒进针,一边问:“等女朋友电话啊?她没来陪你?”
  这位帅哥马上回答:“爱人。”又补充,“我结婚了。”
  堵嘴快,是他的一大特点。
  “要是难受就让我调整滴速。”弄好一切,小姐姐职业性地叮嘱。
  “知道,谢了。”礼貌中又带着一丝疏离,像上位者的隐忍。
  小护士回到护士站,见几名同伴拉着那神外小实习生,还在打探那帅哥的信息,“这什么美强惨堕落天使男菩萨”!
  可惜小实习生一问三不知:“李主任的……反正比亲戚还厉害……吧。”
  小护士:“人家婚都结了,散了散了。”
  “结婚了怎的,帅哥就是拿来看的,还想柴米油盐呢。”
  “诶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男的。”
  “在梦里是不?梦里啥都有。”
  “哎过15分钟谁去给他测血压?”
  几个人又嘻嘻哈哈口嗨。毕竟夜班漫漫长夜,无聊时又很无聊,事儿来了连着十几小时不能休息也正常。
  三次体征测完,近凌晨一点。
  问过黄叔,说家中一切安好。
  再问林医生:「患者情况如何?」
  答刚过了山路段,准备在邻市的市医院换救护车电源,再往省医院赶。
  又说,刚才抢救了一次,他和另一名跟车医生轮流胸外按压了近20分钟,大家都以为没救了,到了平路,幸好又活过来。
  和这女人再次重申,其实有很多这筹那筹,可以解决大部分医疗费。可那女的连连点头,只反问,要是两人都没了收入,吃西北风吗?
  再问她才知道,原来这女人就是在城市里给人当居家护工,做了近十年,照顾的上一个老人不久前去世,休息一段时间,又准备找下家。
  那就怪不得,她一听刚才的说明,就明白她丈夫会是一个什么情况,放弃得如此果断。
  毕竟她伺候人是有收入的,端屎倒尿,想想每日不少于几百块钱就甘愿,反正伺候累了,提前辞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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