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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医生,我腰疼(近代现代)——罐罐烤奶

时间:2025-06-27 07:59:21  作者:罐罐烤奶
  歇着,大概就是许校长对他最客气而最疏离的看法。毕竟像他这么个残疾人,被她的12岁小学生扔球砸中,都能骨折。
  或许他是应该好好复健、锻炼一下了。
  黄叔让他小口喝水,又问他需不需要排尿,或者先回自己家。
  他摇头拒绝,从书包里摸出平板,打开那幅还没完成细节的豹王的侧逆身影。
  时隔两周再看到这画时,却不知是否心态有所变化,他又加了一个新图层,总想添点什么。
  笔触未选好之际,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他一惊,手中的笔竟然掉落,在新图层中沁染一大片绛红。
  是秦风妈的电话:“喂,我儿子现与你在一起?”她单刀直入。
  “村里今晚有个葬礼,刚才有突发状况。风哥与林医生几位去急救了。”
  “什么状况?”陈英不耐烦起来。
  “好像是一个木架子倒了而已,又不是地震啊山体滑坡什么的,风哥说不危险。”他略为机械地重复道,“说有十几个人受伤,被火烫伤、腿骨折了、被长钉子扎到。”
  刚才小杨也就捡轻伤区看得到的来说。
  反正楚非昀也不在现场,总不能把有些人砸得头破血流来吓他吧。
  对于陈英这个医疗行业的管理者,当然能估计伤情,听楚非昀这么一说,听起来都不至于严重到要召唤医疗直升机的程度,不过看来问他也白搭,简单说了句“知道了,我就问问”,便挂了线。
  但她这轻描淡写,彻底把刚才就心慌的楚非昀吓坏。
  那些华瑞医生当然知道秦风是谁,遇事当然直接找高层,风哥一定是有什么事,林医生他们才找他妈妈。风哥要是没什么事,他妈怎么会找自己来确认?肯定听说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又发了微信给小杨,好几分钟都没人回复,他干脆直接打小杨的电话,无人接听;发给秦风,当然没收到答复。
  能有什么事呢,不就一个木架子倒了而已,应该也是像上次那样的开放式场地,又不是什么岩洞啊建筑物里,也就离十公里,又没下雨,不是山体滑坡;要是地震啊什么的,他也会有感觉吧。
  “刚才您俩位,有感到地震吗?”他问黄叔许校长,两位年长者都摇摇头。
  那还能发生什么事,能让小杨也不接电话?
  眼见着视野变暗、越来越窄,右边肋骨又隐隐作疼,才发现自己喘得厉害,头疼得要胀开,耳朵嗡嗡的,费尽力气才能听见黄叔在问:“小楚,小楚,你怎么了?”
  我真是个……没用至极的废人啊……
  陈英挂了电话,秘书从急救调配中心得知:“有名中老年男子,刚刚在火塘乡完成颅脑减压术,施术医生判断其还需要及时二次手术、以消除颅内血肿,故请求直升机转运至该省省医。”
  如果判断需要进行颅脑减压术,急诊外的林医生作为资深主治,需通知调配中心,请求权限。既然林医生作为召唤直升机的医师,又没有请求额外权限,肯定有专科医生在场。施术者是秦风本人。
  儿子没事。直升机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嘛。真是,把老娘吓一跳。
  ……厚重旧帆布下,有四名幸存者。
  其中三个年轻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仍是小杨,黑暗中,在这块尘土弥漫的布下,嗡嗡:“大难不死,我还有后福!”
  外科护士的背上刚才被什么热热的东西滚过烫了一下,但不严重,她却被粉尘弄得咳嗽起来。
  秦风也感到烟尘滚滚,但肾上腺素上涌,屏息凝神没有咳嗽,手指还紧紧攥住这块帆布,耳聪目明。
  听着外面的人在惊呼,又有好几个人跑过来,想帮着掀起那块又大又重又脏的布。
  感到外面有人施救,秦风松了手。才感到左肩和上臂刚被落下的东西重重砸过,隐隐作痛。检查了一下活动度,还行,没伤到什么。
  布一被掀开,这两名灰头灰脸的医护,赶紧检查被护在三人身下的大爷的生命体征。
  只能说这一下子,没让患者继续恶化。
  十几步外,张静一边顾着手头这个颈椎损伤患者,一边对着新任丈夫叫道:“小杨你要是死在我面前,我明天就改嫁呜呜呜……”又半哭半笑,“霸总果然是龙傲天,要不是霸总护着你……”
  刚才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他们四人不远处的那个架子,轰然倒塌。什么破烂豆腐渣工程,倒了一个又倒一个!
  幸运的是,倒向四人所在的另一侧,且现在也没什么人。
  不幸的是,架子上,装满木炭的火盆由于惯性,往相反方向、即他们四人的方向掉落。
  满盆炭火!倾盆而下!
  秦风一边又晃晃左肩,一边回想起刚才那一瞬,头顶上橙光猛的一晃。
  原来跪坐在患者身旁的他,也不知哪来的敏捷和力量——毕竟他从来不自诩为武力担当——竟一手抄起旁边一张刚才铺在地上给人们坐的厚重帆布,就势一扬开,把患者、患者身边的护士、与身后的小杨,连同自己一起遮住。
  这什么龙傲天的运道当头!
  掀开那块布、检查患者没因此恶化后,秦风才后怕得要死:
  环顾旁边、架子倒向另一侧,而火盆滚落在不远,还有些暗红木炭,刚被村民们用水泼熄、现在在暗光下,冒着丝丝白烟。
  左肩被这些粗大木炭砸了一下,但可能接触的时间短,且有厚布阻隔,没感到烫伤。
  要给它们直接砸头上,多少条命都不够,还说要和爱人生生世世?
  “秦风,你没事吧?”林医生两次见他旋转了左肩关节。
  “没什么事。”他再次试了试活动度,也是回答林师兄的询问。这让他一下子不敢太冒险,反问:“CT车呢?还没开上来吗?”
  骨钻和一次性钻头就在手边的急救包里,他凭经验知道患者需尽快减颅压,但他想要CT车,除了留治疗记录,还因心里一瞬间的软弱,想有个稳定的壳子、以及隐蔽和洁净的手术地点。
  不知人群里的谁回答道:“那台大车上不来,调了半天,好几台小车找不到车主。”
  这时林医生也为刚才那位患者缝合完伤口、嘱内科护士打破伤风针。让小戴几人看好,他也来到这患者身边,尽量不扬起粉尘。
  再查GCS掉到5,不说秦风,连林医生也知道必须马上做引流不可。
  但两位外科医生一对视,都知道现在这环境这人,都不适合做。泥地、粉炭尘、亮度不足、人员流动、群众心理压力……
  林医生看了看时间:“刚才呼叫的直升机,起码还有50分钟才能到。”
  脑疝黄金一小时,每一分钟的延迟都让预后差一分。
  李叔与CT技师抬来了车载CT上的担架,但抬下去到村口,起码要十分钟,还难免晃动。
  “直接做吧。指挥群众后撤。”秦风下定决心。
  听他说叫群众后撤,被姚医生换到一旁、现在为他们举着应急灯的小杨,已扬起巨大嗓门:“医生要开脑子救人,赶紧有多远离多远!”
  他这一喊,谁想走开啊?村民们只见过杀猪,现在现场开脑子,谁不想看看?
  秦风低喝:“闭嘴!”
  “退十步!退十步!”有经验的林医生大喊,“这大爷有危险!求求各位乡亲,别跑!别跺脚!有尘埃!安静!救人一命,给自己积功德!”
  听他这么一叫,乡里的人员也知道了,用手里的喇叭叫着:“安静!救人积功德!”
  那边,小戴领着两位护士和唐老师,照顾别的患者。
  小杨、李叔与CT老师,一人拿着个应急灯,分散在四名医护身后几步站稳、高高举起。
  “先抬到担架上。”
  四人跪在患者身边:林医生头位抬头颈、秦风在患者右边负责肩腰、姚医生左边负责胸和臀、外科护士抬膝和腿。
  “三二一”,患者被放置到垫子上时,几人却听见秦风轻声“啊”了一声。
  “怎么了?”见他眉头紧皱、咬紧牙关,林医生马上问。
  秦风又吸了口冷气:“……刚才左肩和上臂被东西砸到,现在这下子一用力就疼。你先把患者的头摆好。护士,调整头高脚低。”
  他一边说着,边再次轻抬起自己的左臂。
  “我看看,这儿疼吗?”林医生与护士一前一后配合调整完,随即右手搭上秦风左肩,快速且小心触诊,暂未发现骨折移位。
  “没事,还行。”秦风感到按压时虽然疼痛,倒不至于导致动作变形或手抖,不影响指压定位。
  “那还是你来。”现场总指挥林医生说。
  根据急救原则,优先选择操作熟练度最高的专科医生,以降低二次损伤风险,例如钻穿颅骨过深、损伤血管等。
  林医生把患者的头偏转向右侧,左侧眉骨朝上。
  姚医生一手触患者桡动脉监测脉搏和估计血压,没有术中监测只能土法估计;他另一手捏气囊。
  护士刚才调整完体位后,就以床单覆盖患者腰以下部分、插导尿袋。幸好没让群众们看见,要不又得鬼叫。
  秦风把患者左眼上方、至差不多到头顶位置的头发,沿头皮剪短时,离了十几步的人群就开始叫起来“要开了要开了”,被李叔一声大喝:“安静!”
  神外医生又迅速用右手食指、中指定位钻孔点,碘伏三次消毒。
  护士用洞巾覆盖,暴露左侧颞部术野。
  秦风戴护目镜,两位外科医生用消毒凝胶手消、戴手套。
  护士为秦风穿一次性手术衣、再戴一层手套,又依次摆放骨钻、引流管、足量纱布,在他右边待命。
  “心率120,血压160至180之间,呼吸现控制在12。”姚医生稳坐在地板上,充当麻醉师角色。
  “心率、血压急剧变化就马上说。”由于与他不太熟悉,秦风不由得多提一句。
  林医生跪伏在患者头顶位置,手肘和小臂紧贴担架,双手垫在患者头下、右手指紧扣下颌,紧紧固定住患者头部:“来吧。”
  秦风跪在患者的右侧,用手指轻触患者颞部,再次确认无明显凹陷性骨折。
  “骨钻。”
  护士除掉钻头一次性包装后、送到他右手中。
  他右手握住骨钻,让钻头在钻孔点垂直;左手手掌轻搭患者头颅、拇指顶住钻柄末端,食指、中指轻夹钻身。
  像他这种六、七年的熟手工,已不需要切割和牵引头皮,更节省时间。
  预估着厚度、依赖手感判断,熟练地每次下压一点,大概就50秒左右,手感一落空,当即停钻。
  钻头突破颅骨那一瞬,在众人屏息之间,夜色中“咔嗒” 一声,几步外声音清晰可闻。
  “噗”的短促一声,暗红色血液因颅内压,如血泉般喷出、有些甚至染到秦风胸前。
  再加上患者由于身体状况变化而长长的“哦~~”的一声,安静夜色中更有如鬼哭。
  坐在患者左腹侧的姚医生,从学医到现在22年,志愿是内科方向实习也不会去神外,没见过现场颅骨钻孔,加上离得近、这大半分钟一直听着骨钻钻孔的摩擦声,他从刚才开始就牙根发软。
  就更别说小杨,逆光下见到这血柱喷洒出来的震撼,呆了一瞬后,不由得“啊啊啊啊”连叫出声,毕竟这是个活人啊!
  他拿应急灯的手抖得光线乱晃。这就更让十来步以外的人们,也跟着躁动和不安起来。
  直到林医生抬头大叫:“闭嘴!灯别乱动!”
  主刀的秦风放下骨钻,用无菌纱布折叠成三角形压迫钻孔点,一层、两层……
  从患者移到担架、到钻孔完成、血肿流出,总时长不到5分钟。
  直到渗血减少,才慢慢松手。
  这时离钻孔完成约摸过了两分钟。秦风扔掉一层手套,再查左瞳孔,已恢复4mm大小,直接光反应存在,间接光稍迟钝。
  颅压降了。
  置管、缝合后,林医生与护士为患者环形包扎创口;姚医生再次记录体征。
  秦风再次活动下因专注而不自觉用力的左肩,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现在可做的都已完成,等省医的直升机、县医的救护车到,把几名重伤员送走就好。
  见围住患者的几人都微微松口气,不远处,张静再次对新婚丈夫叫道:“鬼叫什么!没见过血啊?”
  小杨却又哭又笑:“可怕死了!也帅呆了!早知我也去学医!老婆!我要重新考医学校!”
  张静:“就你,还学医!患者都让你吓死了!写你的龙傲天去吧!”
  四人不同分工,施术全凭本专科经验,该干嘛干嘛,没人拖后腿,是有那么一点点爽。
  这时,那台车身上有着巨大的华瑞LOGO的CT车才开上来。
 
 
第107章 
  把这位患者送进车载CT, 显示颅内还有约10毫升出血。把患者安置在车中,静滴抗生素,由外科护士盯着。
  秦风与林医生扔掉染血的手套与一次性手术衣, 回头分别留意刚才的负责的患者。
  特别是红1与红3都是头部遭木架撞击后头皮破损, 虽暂未查出有颅脑骨折、也没脑出血指征, 但还是不得不留个心眼。
  毕竟直升机估计还有半小时才到,而县医院的救护车队也还有一小时。
  秦风又来到张静身边, 查看红2的颈椎骨折的三四十岁壮年,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
  小护士小声问:“这大哥还能复原吗?”
  秦风瞅她一眼,没答话。
  于是她也明白了,四肢瘫是免不了了, 这么高位, 甚至有些患者以后连自主呼吸都做不到。
  张静想想, 还是憋不住:“哎,你说他肯定是家庭经济主力对吧。要是我变成这样, 还不如……”
  怨念地看了他一眼,“霸总又要教育我‘别随便共情患者’, ‘共情没有用,怎么治才有用’, 对吧?”
  这半年, “活着”的定义一再崩塌。秦风低语:“世上的分工各有不同, 有人负责理性,有人能让人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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