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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闻赫被那句“你是我的第一选择”击得好半天说不出话，心脏仿佛被甜言蜜语泡发的海绵，整个人都饱胀得沉了下去。
男人还没回应沅愫的话，就见对方再次站起身，倾身靠近——
褚闻赫刚刚就注意到了，沅愫的衣服领口有点大，以他的角度，足以看到领口下垂弧度内的肌肤。
线条细腻柔软，白皙如玉，男人的视线本能地往深处看，隐约还可窥见些许漂亮的肉粉色……
耳廓忽然一痒。
轻得仿佛有羽绒搔过，激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监控外，莫莲时刻关注着此次抓捕，因为南方突然爆发虫潮，01基地的纪博士根本无法离开基地来支援。
是以，她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沅愫这个突破点上。
众人知晓此次抓捕的重要性，屏息等待着褚闻赫发布命令，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可突然，沅愫抬手摘下了褚闻赫的耳麦，姿态亲昵又自然。而他们最不喜人擅动他东西的上校，不仅没有任何反应，还紧紧注视着那个漂亮的青年。
眼神的炙热与专注哪怕透过显示屏都能轻易读出，更别说跟褚闻赫面对面的沅愫。
男人的注视像是要将他融化，沅愫指尖松开，耳麦“咕咚”掉进了咖啡里。
褚闻赫静静注视着他做完这一切，并没有出声阻止。男人狭长略挑的眼眸不知何时带上了笑意，眼底的侵略性与兴味浓烈到令人胆寒。
漆黑碎发下，那双内勾外挑的深邃眼眸野兽般凝视着沅愫。
仿佛含情脉脉，又好似下一秒就能将人的脖颈啃咬撕碎，让被盯上的可怜猎物在最后一刻意识到——男人饱含着浓烈情绪的眼神是对食物，而非心上人。
沅愫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但他并未退却，只是当着褚闻赫的面，伸手将自己略宽的领口往上拉了些。
脖颈纤细白皙，锁骨清晰秀致。
褚闻赫才凝聚的完美表情一瞬的皲裂。
沅愫极轻地笑了一声，没看他，垂睫抿着嫣红的唇瓣——我知道你刚刚在偷看哦。
青年唇角的弧度既像嘲弄，又像是怯软青涩的引诱。不论是哪种，都让人想要将他……摧毁。
轻而易举就能勾起男人深藏在骨子里卑劣的摧残欲。
沅愫挪开咖啡杯，琥珀眼猫儿似的柔亮，“那个粮仓小女孩异变原因，我只想告诉你一人。”
柔情蜜意的眉眼，饱满嫣红的嘴唇，他的外表精致又无害，说什么都带着些令人暧昧遐想的亲昵。
直勾勾的时候并不会让人感到冒犯或是不适，反倒有种……被温柔包裹的感觉。
褚闻赫盯着他默了半晌，随后抬手示意，周围的人有一瞬的迟疑。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没几秒，咖啡厅里空得就只剩下沅愫和褚闻赫。
沅愫：“。”
靠，居然全都是！
见他沉默，褚闻赫扫了眼那杯漾起波纹的咖啡，彬彬有礼地开口：“不用担心，这东西不防水。”
沅愫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个假笑。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
哀怨意味很明显，褚闻赫轻笑一声，眼神冷然地回归正题，“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沅愫也不再卖关子，他坐直身体，认真道：“其实你们的推测错了，研究方向自然也错了。”
发生在粮仓小女孩身上的异变的确是因为第二种病毒，但这种病毒在末日降临之初，便无差别地感染了所有还存活在世的生物，终生潜伏。
这一信息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发现并公布。
在受到刺激时，潜伏的病毒就会猛然爆发，以一种可怖的速度将一个正常的生物变成基地外游走的异变种。
至于是哪种刺激……
当初那个小女孩就是受到沅愫脖颈上那条吊坠的影响。
341告诉他，【你脖子上的吊坠，是秦昭眼球的碎片。】
每天贴身戴着的沅愫：“？”
【很美吧，你曾被他的眼睛迷惑过。】
秦昭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源”，他让整个世界变得崩坏，让社会失序，让生物失控……以一种淡漠凉薄的姿态。
吊坠属于秦昭躯体的一部分，自身带有强大的污染性，磁场非一般的紊乱。
沅愫认为这不太合理，“我天天戴着，为什么其他人没有事？”
【秦昭可以控制，就像是你们第一次去见面时，你禁受不住与跟高维生物融合的诱惑，差点儿迷失，秦昭阻止了你。】
沅愫：“……最后一个问题，他为什么把自己的眼珠子做成项链？”
341：【不知道。】
可能是为了视奸你吧。
那条项链原本不在抽屉里，是还没凝聚成人形的漆黑触手特意放在里边儿的……
沅愫不会直接将这些和盘托出，不然他想离开基地估计得更困难。
他神情笃定，将感染之事轻描淡写地揭过，“那女孩之事个例，她身上潜伏的初始病毒被某种东西刺激到了。”
“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但做不到具体地告诉你们。”
“那或许是一种更高维、你我都无法理解的存在。”
见男人蹙起了眉，沅愫安抚似的抬了抬手，琥珀眼认真地盯着褚闻赫，道：“但我觉得，研究院中的元老级人物或许知道。”
听到这话，褚闻赫的神色有一瞬的微妙变化，瞳孔随之骤缩。
他审视的冰冷眼神长久地落在沅愫身上，冷冽如割。
沅愫仿若未觉，抬起一只白皙的手撑着脸颊，“我要赶快离开基地，这里于我而言不够安全。”
沅愫再次提出自己的要求。
褚闻赫还没说话，沅愫便先一步开口，道：“你先不要拒绝我。”
“我离开基地后会前往猎野公会存放武器的仓库，你知道的，仓库除了囤放武器，肯定还有珍贵的药物。”
这是一笔丰厚的财富。
琥珀眼笑眯了起来，沅愫放软了语气，本就悦耳的嗓音此刻简直像是要酥进人骨头里。
“这些我不会占为己有，找到我就全部交给你，随便你如何使用。”
“上缴，或者……先自己保管。”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太轻，语调都染上了缠绵似的暧昧。
猎野公会私藏的武器和药品，基地是不知晓它们的存在的，就算知道，也找不到位置。
男人再次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纤弱得像一株脆弱花枝般的青年，那嫣红馥郁的唇瓣开开合合，润着层水嫩色泽，肉眼可见含香。
“那个武器库和新型感染的突破点就是我的投名状。”
沅愫缓缓站起了身，低头盯着褚闻赫。
他似乎有点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视线，几次站起来都这么恹恹地垂着薄薄的眼皮和睫毛看人。
很漂亮，高傲又迷人。
“上校你看，诚意够吗？”
*
离开咖啡厅时，门口已经被层层包围，沅愫甚至还看到了一防爆盾。
他默了片刻，等褚闻赫出来，缩到了男人身后，“上校不会食言吧？”
“不会。”
褚闻赫瞥了眼蜷着肩缩在他身旁的沅愫，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但很快，笑意收敛，他对周围士兵冷声吩咐，“抓捕暂停。”
众人面面相觑，不甘的眼神落在沅愫身上，但还是听从指令，纷纷后退，让出道路。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话，莫莲还是难以置信，快步跑了出来。
见到那一串儿身穿雪白工作服的研究员，沅愫也懒得跟他们纠缠，他挽起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你们可以采我的血，拿回去检查，”
沅愫转头瞥了眼周围的人，他白皙的侧脸被夕阳晕染得似暖玉，唇瓣红润得剔透，整个人都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艳色。
“别想抓我，我会像上次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他的嗓音软而无害，微蹙眉的样子像是被为难到有些生气，没什么攻击力，反而惹人心怜。
“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几人没想到沅愫会这么说，褚闻赫扬了扬下颌，“照他说的做。”
……
沅愫全须全尾地离开了咖啡厅，慢悠悠回到了自己家。
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现在天气不算太冷，他今天出门的装扮颇为严实，他不耐热，身上捂出了些汗。
浴室内，热气蒸得沅愫浑身舒畅，他一边泡澡一边思考离开基地之前该怎么把秦昭甩掉。
正想着，忽然他扶在浴缸边缘的手就被一只冷白修长的大手按住！
水汽氤氲中，沅愫感觉到浴室的灯光暗了下来，他的视线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
秦昭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他面前，俊脸淡漠，微冷的表情与周围热气湿润的环境格格不入。
沅愫头皮发麻，心脏狂跳，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你，干什么。”
“担心老婆晕倒……”
秦昭语调没什么起伏，视线却往清澈热水中的白皙躯体看去。
直勾勾的，盯得沅愫皮肤发烫。
第19章
人类洗澡时的脆弱程度，堪比拉屎。
沅愫人还泡在浴缸里，不着寸缕，更要命的是，秦昭就坐在浴缸边缘。
男人低着头，居高临下地垂睨着沅愫，由于背光，他深邃的五官半匿在阴影与垂落的碎发中，神情晦涩难辨。
暖色灯将男人的轮廓描摹得极为柔和，可他的眼神却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这种矛盾感让秦昭那张本就完美到诡异的俊美面容透出几分瘆人。
同时，还有种如同大理石雕塑般优雅的诡谲圣洁……
沅愫胸口剧烈起伏，只觉头昏脑涨，他出也不是，坐也不是，像是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
要是条件允许，他要挖了秦昭正往水里面瞧的眼睛！
秦昭对浴缸里沅愫的愤怒眼神视而不见，水汽氤氲润湿了男人俊美到不似真人的面容，柔和了那份冷硬。
他平静叙述：“你的心跳变得很快。”
沅愫：“是吗？”
幽蓝的眼眸泛着亮光，沉寂似夜月，“是因为我在看你的身体吗？”
沅愫冷笑，“就你？”
浴室很小，秦昭出现之后，没有私密性没有距离感，沅愫浑身不自在。他本就被水蒸气蒸泡得白里透红的肌肤变得更红，耳垂艳得几乎滴血，整个人剥了皮的水蜜桃似的。
透粉的白皙皮肤沾着一层水光，水滴如同黏腻的果汁，缓慢地顺着青年瓷白细腻的肌肤线条滑落水中。
很香。
——湿润和温度让他变得更香了。
男人搭在浴缸边的手微微收紧，胸口起伏，将这间小小浴室中漂浮的裹着香味的水汽全都吸入肺腑。
潮意浸透，他感觉自己被这柔弱无害的美好香味完全包裹。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腹腔内的所有器官都在尖叫，理智岌岌可危，人类的形态难以管理那些兴奋的触足。
秦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催促他，立刻将面前之人，残忍吞噬。
撕咬开他细嫩的皮肤，品尝他温暖的血液，黏腻，甜腻……以及流入喉管的滑腻。
以未开化的低劣生物般的方式，野蛮进食，最大程度满足果腹的快感！
从哪儿开始呢？
这张濡湿的漂亮脸蛋，还是……
沅愫抬手抄了把湿漉漉黑发，发梢水珠润湿指缝，他那张漆黑睫毛都被沾湿的漂亮脸蛋，最大程度地展现了出来。
他对男人凝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毫无所觉般，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躲在哪里？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男人默了很久才开口，嗓音低哑，“你的影子里。”
冷白修长的手一指地上，沅愫偏头看去，纤细的脖颈因扭转绷出了一条漂亮又脆弱的弧度。
原来如此，难怪他总觉得这家伙就跟在自己身边，发什么了什么都知道，还那般神出鬼没。
——这里也很可口。
“咕咚。”
简直是一声巨响。
沅愫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之后，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困惑又震惊地盯着秦昭，琥珀眼瞪得溜儿圆。
——像糖果。
“你饿了？”
秦昭垂下眼睫，炙热的目光还黏在沅愫的身体上，一寸寸地逡巡。
男人意外的乖顺，“有一点。”
他的声音很哑，哑得让沅愫不自觉联想到“呼哧呼哧”喘粗气的野兽，粗重，带着勃勃野性。
很危险。
但他现在有点儿情绪上头，哪怕意识到了这一点，吃不得亏的嘴巴也比脑子更快一步。
“饿了去厨房，进浴室干嘛？”
沅愫紧盯着对方的脸，白皙的手臂在水轻划，随后猛然一抬手背——
“哗啦”一声，温热的水珠顿时飞溅到了男人脸上。
青年略偏着头，蹙眉笑得嫌恶又漂亮，柔软红唇吐出的话语也相当刻薄，“要喝洗澡水吗？”
沅愫微扬着白皙小巧的下颌，逗狗似的伸出了滴水的手。
热水从脸颊滑落，秦昭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也没有因为本能抬手擦拭水渍，那双漂亮又瘆人的幽蓝眼眸只是缄默地盯着沅愫那只被热水泡的泛粉的手。
——也香。
对方久不反应，沅愫觉得这种大脑无法正常运转的非人类羞辱起来没意思，他恹恹地想要收回手，可下一秒，他的手腕却被扣住！
秦昭的手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温暖炙热，是冷的，凉的，软弹又韧的手感简直跟触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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