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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今天出狱了吗(近代现代)——陈初九

时间:2025-06-28 08:11:12  作者:陈初九
  徐子舒说:“虽说他遭遇危险也是因为跟你接触过多,才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盯上,你该救他的,但你现在愿意一个人顶下这些,我们雾家……”
  江川唇角抿直,“不必了,我并不是为了获得你们雾家那些钱。”
  “话别说太早。”
  徐子舒染着蔻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大理石桌面上轻敲两下,“我来之前问过律师,你这一判,至少也要七八年,你奶奶如今都七十多了,我想你也不忍心她一个老人家,整日还要东躲西藏,担惊受怕吧。”
  此话一出,江川果然迅速沉默下来。
  那些高利贷催债人的手段有多狠辣,江川这些年见得太多了,从八岁那年没了父母,他便和奶奶相依为命,以前还有他的拳头在撑着,那些人只管每月来拿钱,别的不敢。
  如今他成了这样,只剩下奶奶一人……
  徐子舒见他脸色越来越沉,便知道他听进去了。
  “你是个聪明孩子,星河现在是我们雾家最金贵的少爷,你救了他一命,我可以给你请律师,尽我所能地帮你减刑,也可以帮你还清所有债务。”
  “而你的奶奶,我也会安排条件最好的疗养院,和最专业的医疗团队来照顾她。”
  “但是……”
  徐子舒温柔一笑,“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想你和我们家星河不太合适,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
  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停下来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所以你觉得呢?”
  江川在此之前维持的所有稳重,都慢慢开始崩塌,女人的语气没有一丝严厉和指责,但却让江川脸皮一下子就烧红了。
  他明白了女人话里的意思。
  徐子舒慢悠悠地说:“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和他见面了,不管是什么形式,永远都不要让他再知道你的消息。”
  “我们会马上送他出国,他会接受更好的教育,他以后会是我们雾家最优秀的继承人。”
  而他呢?
  一个杀了人被判了刑,蹲了几年大牢出来,只有一张高中文凭的男人,前途一片黑暗,未来不见任何光明。
  他靠什么去养活雾星河?
  徐子舒说的没错。
  他们就像是两条因为系统错乱,不合常理才短暂相交的平行线,一旦代码修复成功,就会重新回归到自己原本的位置,这辈子都没有相交的可能性。
  “好,我答应你。”
  ·
  高墙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江川小时候曾经好奇地问过奶奶。
  那时,他和奶奶刚搬到西城区那片未开发的荒郊野外,方圆十里全都是建筑工地。
  遍地废墟,人影稀少。
  他和奶奶住在一间租金很便宜的地下室里,因为下雨他们没法儿去外面出摊儿,祖孙俩人便只好窝在渗水的地下室里。
  坐在钢管床上聊天。
  家里只有一床薄被褥,江奶奶便把刚满八岁的他抱在怀里取暖,听见孙子的疑问,老人布满沟壑的脸上,不免露出一抹悲痛。
  但老人的语气却又很平静。
  “那里面就和你的学校差不多,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每天上课学习,只是……没有了自由,所以你以后做任何事情都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要冲动。”
  “千万不要走上那条路。”
  老人似是不放心地叮嘱他,“听到了吗?”
  男孩儿缩缩脖子,“知道了,奶奶。”
  当时的江川信了,后来等他自己进去后,才知道奶奶都是在骗他的。
  他进去那年才十九岁,虽然个头很高,也很能打架,但到底嫩得很,和里面那群穷凶恶极的老男人相比,还是一具乳臭未干的年轻肉|体。
  刚进去的第一年,他身上经常带着伤,白天要劳作,晚上还不敢真正闭眼睡觉,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有一次趁着放风的时候,四个人直接将他围在了墙角,最后他断了两根肋骨,左手臂骨折,才从那几人手里勉强逃出来,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
  后来他发现这里面的人,都有自己的小团体,里面比较厉害的老大之一。
  叫曹东。
  于是他便刻意留意起了曹东这个人,终于在一次洗澡的时候,他幸运地救了曹东一命,从此加入了曹东的小团体。
  从那以后,他在里面的生活才算过得舒服了一些,后来曹东先他一年出狱,他又遇到了杨枫。
  曹叔对他不错,尽管最开始江川接触他用了些算计,但在里面两人互相照应多年,曹东是真把江川当自己儿子对待。
  就算出来后也替江川安排了一切。
  据说他入狱前的“生意”就做得很大,当初进来是因为被兄弟背叛,坑了他好几千万,还牵扯出一些其他事情,这才判刑进来的。
  这样的人,出狱后过得也不会太差。
  他带着当年的小弟,在西北那边承包了上百亩地,手里还有几个牧场,养活他们这群人是没问题的。
  江川很感谢曹叔,也很敬重他。
  就像那天杨枫在店里说的那样,他们这群人没学历没背景,身上还有案底,想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下去,融入进社会,真的很难。
  江川也很喜欢西北的辽阔。
  那边的天空宽广无垠,日落瑰丽壮阔,那是一种令人心胸完全舒展开来,身体上无与伦比的自由,正是他缺失了多年的东西。
  但是每当他纵马在草原上追着落日奔跑,力竭而停,躺在草地上看夜空繁星时,心头总是空缺了一块。
  他的身边有朋友,有兄弟,有酒有肉。
  可唯独没有了……家人。
  “唔……”
  大概是屋里有些闷热,趴在他身上的人,不舒服地动了几下,身子往旁边翻过去,露出汗湿的发梢和红红的脸颊。
  上衣因为动作往上卷了卷,露出一片平坦的小腹。
  江川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摆,遮住了他的肚脐,看着雾星河重新舒展开的漂亮眉眼,他起身下床去洗手间拿了湿毛巾过来。
  然后低头仔细地擦着他脸颊上的泪痕。
  擦完后,江川在他额头上一吻,关了客厅的灯。
  “睡吧。”
 
 
第20章
  榆城今年的第一场雪, 终于赶在年前纷纷扬扬地下了。
  大概是因为来得有些晚,于是像憋着大招一般,把之前积攒的没下下来的雪花,一股脑的全倾倒了出来。
  一夜之间, 积雪到了小腿肚那么深。
  雾星河早上在冰窖般的卧室里醒来后, 身体蜷缩成一团, 偌大的别墅里没有暖气,也没有人气儿。
  还好家里的电倒是一直没断过。
  可是空调根本就不管用,他就算整夜整夜开着空调取暖,也无济于事。
  别墅里太大了,又只有他一个人。
  显得哪里都空空荡荡。
  过于单薄的被子, 就和他身上单薄的衣衫一样, 只起到了简单的蔽体效果。
  他冷得实在睡不着, 干脆站起来把被子披在身上,来回走动着取暖, 顺便在家里四处搜寻着, 还有哪些能拿去卖的东西。
  别墅里一直都有很多摆件、花瓶之类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谁放进来的,以前他从没在意过这些东西,因为在雾家这些东西就是用来看的。
  知道这些东西能卖钱, 还是上周他有一次提前放学回来,发现那个保姆在偷偷地往外拿。
  他当时觉得好奇,便悄悄跟在对方后面, 结果一路跟到了榆城的二手市场,发现对方把东西卖出去了,还卖了不少钱。
  于是他回去后便也照葫芦画瓢,卖了个花瓶, 可惜对方估计看他是个小孩子,价开得要比给保姆的低。
  但了胜于无,只要能卖到钱就行。
  拿到钱的第一时间,他就去给自己买了身厚衣服,剩下的钱,叫了个换锁师傅,把别墅的大门重新换了门锁。
  随后这几天,他陆陆续续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几乎全卖了出去,倒是换了不少钱,足够维持他一段时间的温饱了。
  雾星河裹着被子,在把楼上楼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新的能卖的东西后,雾星河只好失望地穿上厚棉袄出门,准备去江奶奶的包子铺。
  毕竟那里又暖和,还有好吃的。
  马路上的积雪很厚,天空还飘着小雪花,别墅区这边因为住的人少,路上更难走,往常需要走四十分钟的路程,他今天愣是走了一个多小时。
  等他走到包子铺的时候,裤腿都湿了。
  “奶奶,我来了。”
  他向上抬了抬卷闸门,猫着身子钻进去,进去后又把卷闸门往下压了压,这样屋里能少进点冷风。
  店里很暖和,雾星河脱了外面被打湿的棉衣,撑在椅背上晾干,转头见店里开着灯,厨房里也开着火,笼屉顶上正往外冒白烟,但是屋里却没有人。
  “人呢?不在家吗……”
  雾星河正纳闷的时候,忽然听见里屋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他顿时一惊,抬脚往里屋跑去。
  里屋是江奶奶和江川住的地方,他从来没进去过,他隔着门拍了几下,里面没人应他,只有低低的呻吟声。
  他有些焦急,顿时管不了那么多,拧开门进去,“奶奶,我进来了啊。”
  里面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小客厅,有一张桌子和柜子,靠着墙边的地方,还用深色窗帘隔出来一间卧室,里面放着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
  声音是从另一间卧室里传出来的。
  “奶奶,是你在里面吗?”
  卧室里还是没人回应他,雾星河只好快步走过去,等看清楚里面的景象后,他瞬间就慌乱起来。
  “奶奶!”
  只见卧室的地上,江奶奶正扶着腰躺在地上,脸上疼得皱成一团,嘴里无意识地喊叫着。
  雾星河赶忙进去拉她起来。
  随后的一切,雾星河后来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那段记忆是慌张的,凌乱无序而又充满奇幻色彩的。
  那也是雾星河觉得自己充满无奈和灰暗的人生里,第一次开始拥有幸福和希望的开端。
  当时江奶奶含糊地说腰疼,起不来,让他去请附近诊所的王大夫,雾星河知道那个诊所,怕耽误时间,于是穿着单衣就赶紧跑出去找王大夫。
  结果那天大雪,王大夫的诊所居然没开门。
  他叫了好几声里面都没人。
  焦急之下,他只好凭着印象跑到隔着两条街外的另一家诊所,那是他之前被三中那些混混们追着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幸好这家诊所开着门,他进去拉起医生的手就往外走,还把一直藏在身上的钱全拿了出来,求医生赶紧去家里救人。
  那医生不知是被他的“巨额现金”吓到了,还是被他头上身上落满的雪花,和焦急的样子吓到了,赶紧背着药箱和他一起往外跑。
  雾星河路上一刻也不敢停。
  医生跟着他的脚步,也不敢停。
  等两人匆忙赶到包子铺的时候,也才过去十几分钟,医生气喘吁吁地上前查看江奶奶的症状,随后松了口气。
  还好老人家只是腰间盘突出发作,再加上人一上了年纪,到了冬天骨头脆弱,更容易犯病。
  别的没什么大碍,就是恢复起来比较慢。
  医生给江奶奶扎了针,也贴了副药膏,随后又开了几味药,两人合力把江奶奶抬到床上去歇着,医生就让雾星河跟他回去拿药。
  那天,江川是晚上回家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当时雾星河听着江奶奶的指挥,刚笨手笨脚地熬了一锅糊底的小米粥,正坐在床边喂江奶奶吃饭。
  见他回来了,雾星河有些拘谨地放下碗,转身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他。
  江奶奶和他说了事情经过。
  那时候外面天都黑透了,于是雾星河便在江家住了一晚,两人合衣挤在客厅那张隔出来的,只比单人床大一点的硬板床上,江川一晚上都没睡好。
  因为睡梦中,总有个脑袋往他怀里钻。
  ·
  江川早上被热醒的时候,怀里正拱着一个毛茸茸的黑脑袋,挤在他臂弯里,睡得香沉。
  他动了动被压麻了的胳膊,等那股被针扎般的感觉散去后,一点一点将胳膊抽出来。
  然后又将腰上横放的大腿挪过去。
  黑脑袋不安分地动了一下,江川立刻抽了个枕头放过去抵着。
  两人昨天都是穿着衣服睡的,雾星河身上的衬衣自己解了几个扣子,此时正松散地挂在身上,能看见胸膛露出来一大片细白的肌肤。
  他下身也穿着正式黑色西裤,修身的版型,包裹着对方圆润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某个地方顶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大清早的,就有些火气大。
  江川飞快地收回视线,搓了搓脸,逃也似得离开了卧室,跑到洗手间里用冷水扑了好几下脸,才勉强压下心中那股邪火。
  身上的衣服被雾星河昨晚扯得皱皱巴巴,得回家换一身衣服才行。
  临走之前,他又推开房门看了一眼,果然见雾星河已经不老实地翻到了床边,一条胳膊在床沿边垂着,仿佛随时都能掉下去。
  就知道会这样。
  以前就总是睡着睡着摔下去,长大了还是这毛病。
  江川叹了口气,只好走过去轻轻抓着他手腕,往床里放了放,正要收回手时,拇指突然蹭到了一处地方。
  江川:“……”
  他动作猛地停下来。
  指腹下碰到的位置,是雾星河的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平时看着不太明显,但是摸上去却能感觉到那一处的不平滑。
  窗外的晨光,透过卧室窗帘漏进来一丝微弱光线,江川皱着眉看过去。
  那道划痕不算深,只是浅浅一道,但是线条形状却很直,只除了线条末端有些歪曲,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果断快速地划过,却又不知为何突然停下所造成的。
  谁会闲着没事儿在手腕内侧,动脉的位置,用利器毫不犹豫地划下去呢?
  江川刚才还火热的内心,此刻像是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淋得他浑身发冷,身体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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