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情绪一下子激动,话音像是哽住般的停下。
然后垂下眼又说:“又没办法去宿舍看你,我真的很担心你。”
相比之前,男生的语气明显软下来,森时有股直觉涌出。
——这人应该是这个人设的好友。
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好友,而非廉价的友谊。
但是,“没办法去宿舍看你”,是为什么呢?
没有自动知道名字又是为什么?
难道在这个总受牛皮世界,只有牛们出场才会自动知道名字?
所以京昍也不是牛皮的一员?
可是当初被陈佳杨抱进宿舍的时候,见到宿管时就自动知道了对方名叫李素娟。
不说京昍和这个疑似好友的男生,宿管阿姨总不可能是牛皮的一员吧,所以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哪怕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森时抿着嘴唇低下头,没有回答。
两人之间的空气暂时安静下来,男生垂眼看着森时,他微微皱着眉,像是怒其不争,又像是心疼,半晌后叹了口气,说:“那你晒太阳吧,觉得累就赶快回去,不要勉强自己,明天再晒就好了,小心身体不舒服。”
森时点了点头,轻声回答:“知道了。”
看着男生离开,森时绷着的肩膀放松下来,但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抬腿跟了上去。
以每只牛一出场就会干点什么来说,刚才那男生和京昍一样,并未有过什么举动,他只要保持在那男生身边,应该不会面临和皮有关的剧情,哪怕是遇到别的牛。
森时走得太慢,眼看男生就要消失不见,连忙要张嘴叫他,结果发现不知道对方名字,迅速一思考后选择对地面碰瓷,趴到地上再“哎呀”了一大声。
很好。
上钩了。
男生都顾不上发愣就连忙跑回森时面前,但整个人又变得浑身冒冷气。他像是被逼迫似的去扶森时,像是被逼迫似的紧抿着嘴不去骂。
连个路都走不好。
身体那么差还摔跤受疼。
森时能感受到弥漫在四周的冷气,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喘一口,被扶就连忙站起来拍身上的土,这时男生说话了:“小时候你走不动,我就背着你,可是后来你不让我背了,说什么我们都长大了,你——!”
男生像是又一下激动,闭眼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把语气勉强变回去:“你看看你,走个路都走不好,哪里长大了!”
森时发现他的眼睛居然变得有些红。
甚至还带着不知缘由的自责。
森时握住男生扶他的那只手揉了揉,轻声说:“对不起。”
走在去教室上课的路上,森时又愣住了。
不知道许程凡当初是怎么解决主任的事的,这没久没去上课看来是真解决了,但是,去上课的话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我的病好了”,先不说没办法再摸鱼要天天上课,就说最重要的一点——会不会偏离当前第一阶段的剧情节点“病情加重”的主题?
见他突然停下,男生疑惑地回头看他,问:“怎么了?”
男生问完一愣,一下子皱起眉,抓着森时的胳膊问:“不舒服吗?”
森时思考完毕,咳了几下虚弱地说:“嗯……应该是刚才出来太久,吹了风……”
“那你快回去吧!”男生像是急得要命,把手里的书往森时怀里一塞就把他抱起来大步开始走,听上去又像絮絮叨叨又像责备又像关心地说:“你说你!生病不知道吃药!睡觉总蹬被子!想干什么就干个没完没了,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你说说该怎么办!”
可能是离话音太近,森时头有些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翻滚,他按了按清明穴,轻轻捂了一下男生的嘴巴:“你不要生气了,我会改正错误的。”
男生像是愣了一下。
然后转瞬间,男生眼睛又变红了。和上次不同,男生这次眼睛通红不已,盯了几秒森时的眼睛,一下扭开视线,眼泪汹涌而出:“你改,你改,你改了个屁!你——!”
森时被训得也愣,但他不生气。
他想要说句“我这不是还没改呢吗”,却没出声,伸手静静地给男生抹眼泪。
看来男生确实是这个人设的好友。
森时能确定了。
回到宿舍楼前,男生刚把森时放到地上,森时就怕他又要絮絮叨叨,连忙挥手道别转身往楼里蹿。
之前路上想起过许程凡,森时边爬楼梯边想了一下这只牛怎么就出场了一次,难道不是这个学校的?结果刚进宿舍躺下没一会儿,宿舍门就被打开,许程凡直挺挺地走过来,然后俯身开始了粗暴地领地巡视。
森时这次没扒着许程凡的手挣扎,毕竟会响警报,但他也没立刻开始演绎,而是先抬手使劲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
让你瞎想!!!
按照时间来算,许程凡上周也是今天来的,森时突然特别怀疑他是否真的不是本校生。
令人窒息的深吻终于结束,森时先大口喘着气把命捡回来,然后把手抓到要去卫生间解决的许程凡的衣摆,问:“你怎么才来?”
许程凡闻言一愣,扭过头来,露出一脸不可思议。
“你……”许程凡说着喘了起来,“想我了?”
森时特想把这些牛一只只拎着耳朵带去医院呼吸科看看。
他极为害羞地躲闪开视线,抿了抿红肿的嘴唇,小声说:“嗯……”
许程凡猛地粗喘了一声,一下子压在森时身上,粗暴地深吻他,又粗又厚的舌头拼命地缠着小舌吮吸,恨不得拆吃入腹。
就在森时真的觉得要死,拼尽全力捧住他的脸试图推开后,霏糜不堪的吻终于随着许程凡的突然颤抖停下。
许程凡眼神涣散不已,机械地喘着气,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终于从什么的余韵中找回意识,把头埋在森时脸侧,说:“我也想天天都这么爽,可是我得挣钱,而且工头盯得紧,没办法,走不开——工地过段时间就竣工了,到时候天天来找你,好吗?”
工地?
森时愣住了。
这只牛不是学生啊?
而且看来也不是有钱有权的那种。
那怎么找主任解决的事情?
从工地带砖头来砸的?
而且,看样子这宿舍外校人都能进得来,那个疑似好友的男生为什么进不来?
但是……
滚烫的腥味渐渐隔着裤子弥漫开来。
森时软绵绵地推了推身上人的肩膀,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都羞成了气音:“你、你去把窗户打开,我闻到了你的那个……”
这股弥漫在宿舍里的腥味,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再闻到第二次了。
有阴影。
第11章
森时被裹得像个蝉蛹后,许程凡这才放心地打开窗户。
按理来说,现在处于秋季,待在宿舍里开开窗没什么的,但病弱是真病弱,各方面的病弱,森时都怀疑这副破烂身体是不是要获取满值的健康值后才能像常人一样。
社库里不在许程凡的计划范围内,宿舍没有可供他换洗的存在,只能兜着一泡乳白色走了。
幸好上衣够长能遮住裆,不然森时都不敢让他出宿舍,实在太变态、太丢人了。
这次周海没有在许程凡走之前回来,许程凡走了好一阵后,周海才提着午饭回来,森时听到门响的那一刻就选择将脸埋进被子里装睡。
提前装睡总不可能响警报吧,况且他这些天很多时候都在睡觉。
像是洁癖的缘故,周海似乎闻到了原本不存在于宿舍里的味道,他进门的脚步一顿,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
森时就只敢看到这儿,连忙悄悄地把头重新埋进了被沿。
这人上次对许程凡没什么反应,这次应该也是吧。
希望是。
森时在壳子里双手合十朝周海拜了拜。
明明是在面对许程凡时躺着张嘴就好的那一个,森时却累得要命,在被子里躲着躲着不小心睡着了。
周海并未叫他吃饭,看来真的以为他在睡觉,就跟早上的早饭一样,只需要起来再吃就好。
相安无事地睡到自然醒后,森时以为这周也和上周一样,可以度过几个躺平日子摸鱼到周末,结果第二天下午时,正在睡觉的森时又被脸颊上的吻给惊醒了。
陈佳杨趴在森时的枕头边,耳朵通红,见森时醒来就连忙小声开口:“森时,我……我真的憋到极限了,梦里都在……你能不能把手……”
正准备演绎日常对话的森时在壳子叹了口绝望的气息。
快到饭点,陈佳杨不敢在宿舍里干那种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带你去我家吧——你放心,今天我爸妈虽然在家,但是我会好好和他们介绍你的,不会让你尴尬。”
森时愣了一会儿。
这只牛是目前为止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个,包括原生家庭之类的重要因素,所以为什么会变成牛皮的一员?
这只牛和这个人设又是如何发展成这种关系的?
森时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没敢多耽搁,抿着嘴唇纠结模样了一会儿就有些害怕地点头答应了。
到复式楼时,陈佳杨的父母不在家,陈佳杨刚又愣又狂喜的时候,被响起的电话吓了一大跳。
森时在旁边等着,顺便摸鱼,然后知道了陈佳杨的父母去看电影的消息。
看来真的是很正常的原生家庭,而且能够超越大多数正常的原生家庭。
所以为什么。
陈佳杨变成这样。
陈佳杨是真的憋到极限了,来的路上就带森时吃了饭,本想着跟父母介绍完森时,再说一声吃过了要去一起学习,然后直接去卧室开始爽就行了。这下直接可以跳过许多步骤,一把抱起森时就冲上二楼进卧室锁上门。
森时被放到床上,陈佳杨急哼哼的,呼吸声重得不像样。
他躺到森时身侧,整个脸埋到森时的脖颈疯狂嗅闻,手也跟着钻进上衣,“森时,我下面好难受……”
森时寻思着,这只牛说这话是不是想让他主动献出手。
看来这只牛不知道他这个人设对这种事是被动的。
还每次都会询问,不询问之前是不会上手的。
就比如现在,至少没直接把他的手抓过去。
还行。
森时眼里极快地窜上湿漉漉的雾,身体像是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两只手的手指自然蜷起搭在头两侧,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森森……我这次真的憋了太久,我怕我控制不住,没办法弄一会儿停一会儿,我上网查了一下,可以用腿……腿应该不会像手心那么疼,好不好?”陈佳杨说着,轻轻地把森时扶成侧躺。
森时有些愣。
这只牛怎么时常就会突然崩一下人设?
刚夸完。
啧。
背对着,表情可以省略,森时将身体和语气调整好,几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陈佳杨像是怎么也没想到,愣了好一阵后,急哼哼地说:“如果这次可以的话,我们以后用这个方法怎么样?我也很心疼你的手,而且……”
他羞得顿了顿,这才声音变小许多说:“弄一会儿就停一会儿,我真的很难熬,感觉持久度都提升了不少。”
?
森时在壳子里抬头望窗,长叹了一声。
天杀的快穿局啊天杀的。
森时用比陈佳杨还羞十倍的语气小声说:“好……”
两人一来一回,导致气氛古怪,像是再干点什么都会羞到冒烟,陈佳杨大口嗅闻雪白的后颈,试图调整心跳过快的呼吸,手更是犹豫着抓了好几下拳才伸下去。
裤子褪下,雪白的肌肤,虽然瘦,但表层的细嫩和光滑是不会变的,又像羊脂玉又像绸缎,摸上去都手感极佳,更何况是不断地在被包裹中摩擦。
其实他很早就认识森时了,当时高中的时候,他坐在森时的后面,一抬头就能看到那截雪白的脖颈,他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那片肌肤像是牛奶味的果冻,鬼使神差地,他就开始吃起小时候才吃的果冻来,还会带到教室,盯着森时的脖子去吃果冻,但并不是直接吞下去,而是用舌头去舔,用嘴唇去吸吮。
他原本并未觉得这有什么,直到有一次,同桌发现他在盯着森时的脖子那样吃果冻,很奇怪地看着他,一阵后却突然坏笑了,说:“你在干嘛??YY呢?”
回家后,他上网去查同桌说的YY的意思,又跟着网页的拓展链接了解到了很多。
从那之后,每次,每一次,看到森时的脖子,然后吃果冻或是想象,他都会硬。
森时那时候的身体没现在这么差,只是身体在男生中偏纤细了,显得有些柔弱,可是性格却很好,很可爱的一个男孩子,他渐渐地就不止被那截雪白的脖子吸引,变成了对森时整个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经常开始制造和森时的身体接触。一开始真的只是想闻一闻森时的脖子到底是不是牛奶味果冻那样的味道,可是慢慢的,他就控制不住地去嗅闻,甚至还会装作不小心地去亲吻。而森时每次都会被痒得咯咯笑,完全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每次有多难受、多难熬。
陈佳杨紧紧地搂着森时,大口地喘着气,埋脸亲了亲森时的后颈。
森时终于被放开,躺在床上休息,累到动都动不了,羞红了脸地埋着头,任陈佳杨给他清理。
森时这次是真羞红了脸。
因为陈佳杨这样弄他也会有感觉,哪怕穿着内裤。
浴室就在卧室里,陈佳杨走去走回来,又是换水拧毛巾,又是取润肤乳,甚至看着森时腿上的红肿,取了医药箱来。
陈佳杨忙前忙后地一顿忙活后,森时总算缓过来些体力,他双眼放空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被重新躺回身边的陈佳杨搂住,亲了亲脸颊,说:“森森,幸苦你了。”
算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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