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们这么亲密的关系。
云榆今日听过数次了。
她曾说过第一次。
云榆:“不用顾虑吗?”险住傅
裴依宁笑:“当然,不用。”
云榆沉思两秒,心觉裴依宁说得对,她本体洗漱时都被裴依宁看光了,人形好像也没多大差别。
怎么怪怪的。
云榆攥着两掌的花瓣,思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人形的,她感觉这么不好意思。
云榆偷偷瞄了一眼裴依宁,发现对方正在看她。于是,某只小妖偷偷地打量变成了肆无忌惮地对视过去。
半晌,她接受了裴依宁的说法,可实在也不好意思如方才那般起身,直白的与裴依宁面对面。
洗完后,云榆只觉得全身舒适,果真比使用净身术要好多了。
被裴依宁抱回到床上,云榆心满意足地靠坐在那,眼巴巴地等着某人的投喂。
裴依宁:“星星在这等我会,我去换身衣服。”
她的衣服或多或少被泼上了水。
云榆乖巧地:“好的,师姐。”
等待裴依宁回来的过程中,云榆自空间储物中取出一本身法古籍,默记上面的口诀,不时会比划两下。
裴依宁回来时,看见的就是内伤还没好,就已经开始发奋的小妖。
她抽出那本身法古籍,大致看了眼:“好好养伤,看这些做什么?”
云榆道:“总不能日日躺在这,该找点事做的。”
裴依宁不置可否,将书还了回去:“伤好了再看有关修炼的书籍。平日无聊,可看些修身养性的诗文之类。”
云榆:“哦。”
裴依宁一指方桌上存着的糕点:“还吃吗?”
云榆:“晚些吃。”
裴依宁索性将油纸包好,毕竟是云榆姐姐做的,理应由云榆自己保管。
她系好细绳,放在云榆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若是想吃了,可随时方便她取用。
外面天色降下,夕阳挽着地平线,橙黄色调染了半边天。
裴依宁灵识内收到杜寻雁的传音。
这两日,杜寻雁本持着早中晚各一次对云榆身体的问询。
云榆这幅模样,除了脸色尚有苍白外,已然可以见人了。
回音前,裴依宁问过云榆的意见,而后才传音给杜寻雁,告知后者云榆已经醒了,可以见人了。
传音没过一炷香,洞府外齐刷刷的出现几道截然不同的气息。
是杜寻雁等人。
裴依宁拍拍手,洞府石门自动开启。
四人入内。
素来私下里大大咧咧的杜寻雁这次安静极了,蹑手蹑脚地来到云榆所在的区域。
她身旁是纳兰然,身后跟着卞凝和应滟两人。
云榆惊喜:“杜师姐。”
一一招呼完来的四人,云榆迫不及待地要起身,被裴依宁面无表情地按了回去:“别剧烈动。”
云榆默默地“哦”了声。
杜寻雁:“云师妹,如何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云榆一五一十地道:“裴师姐说,内伤还很严重,要好好养着,”她调皮地眨了下眼,“所以,杜师姐,你短时间内不要想着抓我去修炼了。”
杜寻雁假模假样地白了她一眼,关心:“你好好养着,修炼的事不急,等你好了,师姐给你单练。”
应滟凑个脑袋上来:“我这些天所学都记录下来了,等你好了,再给你看。”
卞凝点点头。
云榆在与杜寻雁说话时,眸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卞凝和应滟两人,生怕两人知晓她妖族人的身份,与她产生隔阂。
两人与她依旧熟稔,没半点生疏。
云榆悬着的心掉下来一点点。
纳兰然笑道:“无事就好,你在裴师姐这,有裴师姐照料,想来很快便能好。”
裴师姐医术高超,她进来时,裴师姐神情轻松,可见云榆身体调理得很好。
她没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裴师姐,您让我找的药材已经找到。”
是有关固形丹的一味药材。
剑法阁来的三人许是有不少话要与云榆说,云榆现在的状态,与人多说说话是好的。
在几人说话的间隙,裴依宁道:“杜师妹,我有些事出去一趟,云师妹麻烦你照料一会。”
杜寻雁自是应下。
裴依宁对着云榆:“我很快回来。”
她带着纳兰然出了洞府。
裴依宁离开后,杜寻雁身后的两人明显轻松了许多。
应滟拉过两张椅子给杜寻雁和卞凝,随后又给自己拉了一把。
云榆指了指方桌上的茶水:“这里有茶,不用客气。”
应滟对着椅把而坐,双臂交叠,下巴垫在上面,眼睛亮晶晶地:“榆木,你竟然是妖族人哎。”
云榆降下的心陡然升起,揪着被角,不动声色地:“嗯,对。”
应滟比划着小刺猬的形状:“你都没跟我们说过哎。好神奇,而且我看了当时护罩破碎后,同门录下的内容。你本体是只小刺猬。”
云榆扯扯唇:“嗯,我是刺猬族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应滟更加激动了:“超可爱的。”
云榆:“啊?”
卞凝无语地捂住额头,无可奈何地推着应滟越发靠近云榆的身体:“她心心念念记挂着你的本体,在我耳边念叨两天你的本体了。”
她松开应滟:“不止是她,同门的好几位师姐妹都提过这件事。等你回剑法阁,可要注意了,我总感觉她们能把你一身刺给顺没了。”
云榆试探:“你们不害怕?”
应滟不可思议:“害怕什么。”
云榆:“没什么。”
杜寻雁给自己沏了杯茶:“合该你害怕才对。”
剑法阁那群人,本还在担心云榆的身体,在得知云榆脱离危险,正调理身体后,今日傍晚听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让云师妹在她们面前化成本体,近距离看看,再摸摸小刺猬。
云榆的顾虑,裴依宁在与她传音时提过,是以杜寻雁道:“放心,她们没一个害怕你是妖族人的。”
云榆视线在卞凝和应滟身上扫过,片刻,展颜一笑,有心打趣:“那怎么办,同门们总不能强迫我化形吧。”
杜寻雁:“谁知道呢。”
四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
压在心底的其中一颗巨石落下,其中有提到关于问玉宫宫主的,云榆不着痕迹地带过。
渐渐的,话题重归云榆身上。
应滟神神秘秘地回头望了眼闭合的石门,捂着唇,降低声音:“对了,榆木,你和裴师姐的关系这么好,什么时候的事?”
单独在裴师姐的洞府内,得裴师姐日夜照顾,这等待遇可不曾听别人有过。
杜寻雁和卞凝亦是打起精神,好奇至极。
云榆摸摸鼻尖。
她和裴依宁的亲密关系,应该是不能说出去的吧。
云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应滟一拍手,了然地:“我明白了。”
云榆心有不好的预感:“什么?”
应滟道:“你是裴师姐的亲戚。”
云榆:“……”
杜寻雁,卞凝:“……”
她们到底在期待什么,以应滟的脑回路,她能说出什么。
杜寻雁知晓有时自己不靠谱,但不曾想,有人比她还要不靠谱。
她沉默地拉回应滟,竖起一根指头,隔着几公分的距离:“你,安静。”
应滟:“……是,杜师姐。”
得以安静会,卞凝若有所思,但到底没说出什么。
杜寻雁对于云榆和裴依宁的关系一知半解,再无确定的消息时,自是不可能乱说。
云榆被她们三人这种好似看穿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就是很普通的师姐妹关系。”
嗯,没见过裴师姐对其她师姐妹这般照顾,照顾到自己洞府内了。
当时比试台上,裴师姐的举动和捧起小刺猬时的神情一并被记录下来了,那种心疼和担忧做不得假。
可云榆这般说了,她们再问显得咄咄逼妖了。
恰在此刻,石门被推开。
裴依宁与纳兰然一前一后进入。
“裴师姐。”杜寻雁起身。
裴依宁微微颔首,她身上带着刚炼制完丹药后的药香。
纳兰然有分寸地拉了两下杜寻雁:“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云师妹修养了,云师妹,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裴师姐,告辞。”
短短一会,洞府内恢复安静。
裴依宁就着杜寻雁坐的那把椅子坐下,掌心一翻,一瓶瓷瓶出现,她拨开瓶塞,浓郁的药香充盈室内。
云榆鼻头耸动:“固形丹?”
裴依宁盖上瓶塞,放到床头:“嗯,你现在还不能吃,伤好了再吃。”
她问:“和杜师妹她们聊了什么?”
云榆想到什么,别扭的笑笑:“没什么,随意聊了聊。”
裴依宁不过随口一问,见她这样,明显存着事的表情,不经生出几分好奇。
但比之更好奇的是,云榆当时为何会差点摔倒,裴依宁道:“星星,当时在为你清洗时,你想到了什么,反应那般大?”
破碎的,清冷的,缩着发丝的额头,挂着水珠的脸颊和颤动不已的长睫浮现眼前,鬼神使差的,云榆道:“我想把师姐弄哭。”
作者有话说:
星星:我想把师姐弄哭
裴师姐:嗯?
今天准时啦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VIP]
“把我……弄哭?”裴依宁缓缓重复过这几个字, “为何要把我弄哭?”
星星这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云榆吞吞吐吐地“嗯”出一个字,不知所措地绞动被角:“也不是真的弄哭……”
她不知该如何和裴依宁解释,索性捏住两瓣唇,摇摇头。
裴依宁不逼她, 见她困意涌上, 替她掖过被子,放好枕头, 扶着她的腰身, 让人缩回去:“睡吧。”
云榆耷拉着眼皮:“师姐也早点休息。”
裴依宁弯唇要应“好”,可床上人眼睛都已闭上, 头歪去另侧,呼吸平缓下来。
睡眠质量过好了。
裴依宁忍住捏她脸颊的想法, 轻手轻脚地熄灭了洞府内的几盏烛光,只留下远处一盏,投射出朦胧的光晕传到这。
她静静地看了会熟睡的人,倾身俯下,垂下的一缕发丝轻轻戳上床上人的额头。
似乎在迷糊中感知到什么, 云榆无意识地抬手扫过。
裴依宁当即后退, 失笑着没再靠过去。
她起身, 循着那唯一亮着的烛光而去, 摊开一张宣纸, 颀长的身形立于桌边研墨。
不多时, 她坐下身,对着积压着的几件灵丹堂的事务, 一一处理。
月色入户, 处理完最后一点,裴依宁不觉间看过去, 视线停顿数秒。
她收起笔墨纸砚,携带着一袭微末的凉气来到云榆床边,褪去外衫,掀开被角,轻手轻脚地钻入被子中。
“好凉。”梦呓般的声音响起,云榆瑟缩着团成一团。
裴依宁往外侧靠靠,正欲用灵力将身体变得温暖,谁知下一秒,团成一团的人贴了过来,揽在她的腰身,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下。
一条腿极为不老实地翘在她腿上。
裴依宁一动不动,生怕吵醒某只睡姿极不好的妖。
“给你……捂捂,笨蛋……裴依宁。”含含糊糊的声调黏连着张不开的唇吐出。
“裴依宁”三个字更是只剩下气音。
软乎乎的小妖。
章鱼似的抱住她,温凉的身体果然被捂热,裴依宁虚虚握住腰身上的手臂,靠着云榆的发顶,闭眼。
一阵风顺着半开的窗户滚入,云榆眼皮跳动,翻个身,往身边一摸。
热的,但无人。
一个激灵,云榆瞌尽失,她睁眼看向原本应该是有裴依宁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
裴依宁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
云榆合上眼,昨晚睡得过早,裴依宁有睡觉吗?
她不记得了。
抚着逐渐清醒的大脑而起,云榆靠坐在床上,余光一扫,瞥见摆着的瓷瓶。
里面是固形丹。
“裴师姐。”云榆唤了声。
洞府石门打开,一道人影闪入其中,裴依宁拾着两朵颜色各异的花朵入内。
瞧她醒来,那两朵花被放置到药台上。
裴依宁擦拭过手走过去:“醒了,渴不渴?”
云榆隐约记得点事,捧着裴依宁递来的茶水,半抬着眼:“师姐,昨晚睡得好吗?”
这句话单独问起来怪怪的,云榆说不上哪里奇怪,她补上一句:“我昨晚睡时师姐还没睡,方才醒来,也不曾看见师姐。”
裴依宁温声:“睡得很好。”她逗弄她,“某只妖很贴心地给我留足了位置。”
某只妖。
云榆慢半拍地想到这是在形容自己。
她含咬着杯沿:“哦。”
裴依宁撬开她的唇,将杯子从她口中解救下:“别什么东西都咬。”
云榆:“哦。”
过于乖巧了。
裴依宁陪着她聊了几句,去处理刚带回来的那两朵艳丽的花朵。
云榆追随着她的身形。
那花朵与平常路边见过的无大异常,只是在花蕊中心,明显包着什么,花瓣上是星星点点的,类似液体的东西。
裴依宁一片片揪下花瓣,摆放到一边,随即取出一只精致的,口径偏大,瓶身圆滚的瓷瓶。
她剪下花蕊,银针戳上花蕊中心,黏腻的,拉成丝的液体艰难地滑入瓷瓶中。
云榆一瞬不瞬地看着,约莫着又是什么珍奇的药材,方能得到裴依宁这般亲力亲为的取药。
她在床上扭来扭去,一连躺在快两天,身体都要无力了。
她趁着裴依宁没注意这边,小心翼翼地掀被,一条腿先一步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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