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唇张合:“不放。”
小刺猬气得牙痒痒,第一次被裴依宁欺负到这个份上,气极反笑,她松开嘴,放出裴依宁的拇指,随即脑袋重重磕在裴依宁手背。
白皙的肌肤顷刻间漫上一层红色的头印。
“嘶,”小刺猬捂住额头,“好疼。”
撞人不成反疼到自己,小刺猬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但她本体着实奈何不了裴依宁,咧着牙,小爪子不断捶在女人的手腕上发泄怒火。
“坏人,笨蛋。”小刺猬念念有词。
“嘶。”又是一口倒吸凉气声,裴依宁脸色一变,放下小刺猬。
小刺猬刚被放下,不明所以,疑惑地等了两秒,紧接着就要去找回刺猬丢失的脸面。
却见裴依宁提起衣摆,腿上的衣裳往上一卷,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地溢出十数个血点。
殷红的红糊住血点,一眼看去极为骇人,在血点上方,是几枚小小的牙印。
不深,在血点的映衬下,平平无奇。
小刺猬抬起的爪子停在裴依宁小腿前,带有怒气的爪子抚摸上女人的肌肤。
瑟缩地收回爪子,气势汹汹的小刺猬被当头泼下冷水,气焰全无。
那血点一看便知是密集的东西扎的,而在这之前,只有她一只小刺猬靠着裴依宁的腿止住了滚动的身体。
她脊背的刺扎伤了裴依宁。
霜打的小刺猬小心翼翼地看向裴依宁,声音小小地:“我不是故意的。”
顾不得裴依宁欺负她,小刺猬从空间储物取出一枚丹药,伸长手臂喂女人:“给你吃。”
想到许久前,因搬石头磨破手,裴依宁给她的拥有奇效的药膏,她取出放到一边。
小刺猬四肢并用地拽着手帕在干净的手中摆摆,拧干水份,擦去腿上的血点。
没了血迹覆盖,那些孔洞看着没那么骇妖了。
小刺猬捻起一抹药膏,涂抹到女人的小腿:“疼不疼?”
裴依宁隐去眼底的笑意,放低了声音:“疼……”
这声音,软软的,怯怯的,与早时御剑前往冰层时一般,听得妖心都软成一滩水了。
小刺猬撑着气势:“活该,让你欺负本星星,”还是心疼的,小刺猬道,“很快就会消的,等伤消了,我再给你揉揉,现在都是药膏,揉了会影响伤口恢复的。”
她当时要是没有那么用力,没有扑到地面,裴依宁就不会用小腿挡住滚动的她,也就不会受伤。
小刺猬懊恼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是我不对,不该那样逗星星的,”裴依宁软声道歉,“跟星星没有关系。”
她提起小刺猬,这次小刺猬没再反抗,四肢连带着小脑袋自然垂落。
裴依宁将那枚鬼珠递到小刺猬唇边:“所以,星星能不能原谅小跟班。”
小刺猬闷声闷气:“我没生你的气。”
裴依宁弯唇,将小刺猬提到床边:“还是有些疼。”
小刺猬急忙道:“你别乱动,有什么事我去做,你好好恢复。”
那点腿伤,若是不早点让小刺猬发现,这个点恐怕都要愈合了。
裴依宁点着小刺猬的脸颊,哄她:“星星说,以后不用人形出现在我面前……”
小刺猬:“那是气话。”
裴依宁:“真的吗?”
小刺猬麻溜地滚到一边,身形一晃,人形摊开来。
云榆蹲下身,查看裴依宁的腿伤:“我化成人形了……咦,这么快恢复了?”
哪里还看得到血点,皙白滑嫩,完好无损。
云榆:“……”
怎么感觉被骗了。
她暗暗咬牙,却没了小刺猬形的嚣张气焰:“师姐,伤好了。”
裴依宁心中笑她的两幅样子,面上却是:“外面好了,里面还是疼的。你的刺能扎多深,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化成小刺猬打我的时,下手可没个轻重,又捶又咬的。”
云榆愧疚:“师姐,对不起,我本体时,总是会抑制不住本性。”
裴依宁朝她招招手,云榆迟疑地将下巴磕在她的掌心,女人倾身靠近她:“亲亲师姐,当是补偿师姐受的伤,可好?”
作者有话说:
县注服
小刺猬:怎么感觉不对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VIP]
“可好?”
裴依宁的声调总是很好听, 两人单独相处时,那种缱绻的尾音更为明显,云榆素来拒绝不了这样的师姐。
她缓而慢地移动脑袋,心跳砰砰直跳, 明明已经好几次的进行这种所谓的亲密关系, 可每每还是会紧张。
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维系这种亲密关系。
她抚住师姐的双肩, 红润的唇似在微微颤抖, 指骨抓紧女人肩头衣衫,又不想过于明显, 强忍着心底的悸动,放松身体, 连带揪紧的衣衫从她的指骨脱出。
细密的褶皱在无形中舒展,留下印痕难消。
云榆喉咙滚动,手臂向前伸,将裴依宁圈在她的臂弯中,单膝跪在床面, 另一只腿为了更好的稳固身形, 卡在裴依宁的双腿之间。
她侧着头, 调整姿势。
那张精致茫然的脸颊放大又缩小, 来来回回, 有时往左, 有时往右,却怎么都不肯落下。
裴依宁并不着急, 她足够主动, 剩下的,该轮到云榆。
否则以对方这种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恐怕耗上不知多少年月,都不定能明白她的心意。
半柱香的时间,再如何旖旎的氛围都能被消磨殆尽,裴依宁脖颈有些酸,她微微上前一点。
面前还在找寻位置的小妖惊弓之鸟地抖过,意识到反应过大,云榆缓缓轻吸数次,待到胸膛跳动不再那么明显,肌肤上渲染的红意消散。
她以额头相抵,笨拙地学着裴依宁过往的方式,斜侧过头,鼻尖点在一起。
气息交织碰撞,熄灭的旖旎复燃,躁动的心意不断,云榆闭上眼,双唇含住裴依宁的上唇,含在口中,吮吸,慢啄。
晶润的液体打湿唇瓣,云榆渐得佳境,不觉中熟练起来。
她卡住裴依宁的后脑,微微使力,按向自己的方向,强势地,凭借妖族的本能,如对食物的渴求。
她一遍遍地,乐此不疲的,含住上唇,松开,再含住下唇。
柔软的,有些甜,逐渐不满足这种浅尝辄止,她想要更加深入的入内。
舌尖在裴依宁唇上舔过,怜惜而克制地分开。
裴依宁眼眶发红,肌肤因缺氧腌成苹果色,清明的眼神中带过几分朦胧的失神。
云榆寻觅到掌控的趣意,世间再好的食物都比不上此刻的师姐。
她五指没入裴依宁乌黑浓密的发中,抚上师姐泛着水光的唇角,身体不自觉地往师姐身上贴去,鬼使神差地,她坐在了裴依宁的腿上。
“师姐,”云榆柔声唤面前的女人,“补偿够了吗?”
裴依宁哽住,忽觉小妖是不是已经开窍了。
主动的她有些难以招架。
呼吸尚未平顺,小妖五指在她发中挠到数次,呢喃自语:“看来,是不够的。”
师姐不答,便是默认补偿不够。
云榆自有一套理解方式,她将师姐的脑袋重新压回到身边,唇齿相接。
可到底是半开窍,蠢蠢欲动的念头牵动云榆,总是找不到发泄的点,甚至亲吻,都只敢停在最浅薄的层面。
求学者,渴望新的知识,但无人引领,只能独自探索。
她越来越急,越急越难忍,如此循环不断。
肩膀被小动作的推拒,云榆适可而止地放开师姐,哑声:“师姐?”
雾气弥漫在裴依宁眼中,她手背虚虚落在唇上,小口的呼吸,身体软的若非云榆一只手插在她发中,她早已无力地向后倒去。
有些过了。裴依宁暗想。
云榆气息不稳地:“师姐,补偿够了吗?”
裴依宁垂下眸子,闭眼,忍住靠近云榆怀中的冲动:“够了。”
云榆就这般坐在裴依宁腿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裴依宁想做而未敢做的事,被云榆轻而易举的做到。
她靠在裴依宁怀中,侧脸贴着师姐,聆听对方心脏一声比一声的跳动声。
师姐,与她一般。
云榆的忧虑少了几分。
“师姐,”云榆缓缓闭上眼,半黑半明的空间中,在幻境中若影若现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我好像……知道幻境中人大概的面容了。”
裴依宁心脏止息一瞬,随即更加激烈地跳动起来。
裴依宁听见自己冷静克制的声音:“什么样?”
云榆轻轻摇头:“不告诉你。”
那幻境是由心中的欲念编织而成,而那个长相形似师姐的人出现在她的幻境中,是不是说明……
云榆额头青紫色的筋脉浮现,回忆起方才亲吻时的口感,她咬紧后槽牙,脸颊绷起。
余光瞧见方桌上的透明瓶,那团黑雾在做无用功地顶那方瓶盖。
自是不可能顶开。
云榆转移话题:“师姐,那枚鬼珠,我吞下后,并无任何反应,是还需要什么吗?”
裴依宁:“鬼珠存于你体内,自是需要炼化成你的所有物。但暂时莫要炼化,待到与灵珠一同炼化,对你提升修为帮助更大。”
怪不得师姐寻游心城主要的报酬是灵珠,是一开始就为她做打算了。
云榆点点头:“好。”
裴依宁道:“不急于一时,你可先学习幻境之术,午后,师姐需得去一趟城主府,你一人在此,可以吗?”
云榆:“我与师姐一同。”
裴依宁:“你留在这,这鬼物需要有人守着。”
分明可以带着鬼物一同去,师姐这是明摆不愿带她同往,云榆不再强求,很小声地“嗯”了声。
裴依宁还在想她幻境中看见的人是谁,云榆这般回避,极大可能性,那人会是她……
也只能是她。裴依宁眯起眼睛。
午后,在客栈简单食过一餐,裴依宁独自前往城主府。
一路上畅通无阻,各式店铺大门紧闭。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裴依宁仰头望去。
正与在客栈房内半开窗户朝外看的妖的目光对上,裴依宁停下脚步,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云榆跟着弯下唇。
下方的人继续走动,直至身形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云榆方依依不舍地合了窗,百无聊懒地瘫坐在圆凳上,懒洋洋地趴伏着。
黑雾被夺取鬼珠,又挣脱了那般久,早已无力地缩在瓶内一角,两只变得正常的眼睛老实地合在瓶底。
看上去颇有些骇妖。
云榆不咸不淡地撤回视线,伏在桌上半梦半醒。
那端,裴依宁如入无人之地的进入到城主府,府门前有数名守卫见到她,没有阻拦的举动。
想来是从出客栈,一路到此,都有人跟着,时刻传递信息到城主府内。
不过前脚踏入府中,后脚游心已亲自至府门前迎接她:“阁下,一日未见,昨夜可睡好。”
这座城主府并不算宏伟,门前顶上的那方牌匾经年累月下,挂上风霜与落寞。
着实显得落魄了。
裴依宁莫名担忧这样的府邸内,是否能拿得出她想要的灵珠。
她在外性情淡漠许多:“劳城主挂心,一切安好。鬼物已处理完,我来取我所要之物。”
即使有所猜测,可还是被眼前人的速度惊叹道。自她与那位云小友回剑落地,她便收到了消息,原以为只是她们去那探查了番。
可当收到裴依宁落在其中一位守卫身上文字时,她方知晓,那鬼物已被解决。
游心态度越发恭敬:“阁下,里面请。”
议事殿内落座,有侍者端茶倒水,糕点水果纷纷摆下,满满登登,好不热闹。
裴依宁捻起一枚葡萄,夹在指尖,不知在寻上方的何物。
高人行为难测,游心斟酌语气:“多谢阁下为本城扫清困扰多年的事,为表感谢,阁下所求,在下定然倾力完成。”
裴依宁:“用不着那么严重,我要的东西很简单,”那枚葡萄被放在茶碗边,“不知城主这灵珠储量如何?”
游心道:“有百十枚。”
裴依宁又问:“水属性灵珠有么,最高品阶是何等?”
游心略一思索:“有,最高的,不过黄灵,”说完,她起身道,“若是阁下需要,我可去别处城池寻得更高品阶的。”
黄灵,恰与云榆的修为等同,再高,并无过多用处。
锤定之下,游心唤来侍女去取那枚灵珠,短短时间内,议事殿内安静无声。
裴依宁转动茶杯,杯中茶水自倒入到今都不曾缺少多少。
这茶不符合这人的胃口。
游心有了定论:“不知阁下可否告知是哪宗哪派之人,它日……”
裴依宁:“不必。”
她无意未来与无意义之人交织过深,此行本就是因着云榆而来,如今所要的东西都已得到。
今后,会不会再来此地都未可知。
游心默下两秒,道:“其实,我尝试过许多方式对付那鬼物,但好像总是逃不过那鬼物编织而成的幻境。”
人性的欲念是无穷尽的,即使她再如何克制,都无法做到真正地抛弃欲念。能从鬼物中活着出来,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后来,她再不敢踏上那层冰层,冬日时,为免陷入鬼物的幻境中,城主府亦是启动多种阵法保护。
索性那鬼物修行不深,破不了阵。
几年的时光一闪而过,起初还有许多散修愿意尝试抓取鬼物,无一例外,都已失败告终,后来,渐渐的,也就没有散修再去尝试了。
裴依宁神情淡漠:“所以,你明知道鬼物会编织幻境,昨日前来,却刻意遗落了这点信息。”
游心苦笑:“是。”
不止是云榆和裴依宁,过往的散修进入其中,她都没有告知过。
她有私心,她怕告知后,这些人便不入内了。
裴依宁曲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
游心浮躁道:“我只是希望能将鬼物除去。若是宗门之人都无能为力,再过几年,这城真的要成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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