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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服软啊(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5-06-30 08:30:36  作者:浪山
  他被夺舍的时候可能还不到五点钟,之后一只魂孤身飘了三十公里才找到钟悬,此刻疲惫升至顶点,小猫脑袋“咚”的一下敲在钟悬手里。
  钟悬拨弄他的三角耳朵,奶牛猫没有反应,阖着眼皮彻底昏睡过去。
  钟悬取来猫过去用过的毛毯,把他裹起来放到床上。
  接着又把晏尔下单的那些鸡零狗碎的小猫衣服和儿童墨镜都拿出来,重新清洗过一遍。
  挂完最后一件小猫帽衫,钟悬才听到手机在响,他以为是班主任或者胡林,拿起来一看,是裴意浓。
  他应该发现了凌晨的异状,也没找到晏尔,转而联系上钟悬,开门见山问:【晏尔在不在你这儿?】
  钟悬:【在】
  裴意浓:【他怎么样?】
  钟悬想了想,径直走进卧室,把毛毯扯开一个小口子,露出奶牛猫幼毛杂乱、压着爪子酣睡的脑袋,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裴意浓:【这什么东西】
  裴意浓:【人形都没了吗?】
  钟悬:【人形的被裴序招来的鬼穿走了,魂型的你也看不见,就剩这只,你将就看看吧】
  裴意浓:【你这种说话态度他怎么忍得了你?】
  裴意浓:【中午我过来一趟】
  钟悬实在费解,一个会管黑猫叫黑熊精的家伙,居然会嫌别人说话态度不好?
  他退出了聊天框,看到师门群跳出几条新消息,胡林在里面摇人,问身在明川市的几位师兄谁有空帮忙盯个人,半小时过去无人理会。
  还是钟悬记忆里那个冷漠无情的师门。
  就在前一天晚上八点,他得到最新消息,肃灵皇帝的石椁紧急开启,在里面发现极为罕见的一椁双棺。
  古代帝王棺椁象征天命独享,即便是帝后合葬也是“同陵异穴”或者“同穴合葬”,不可能会出现这样僭越礼制的现象。专家们都来了兴趣,想研究清楚另一座小很多的木棺里的是不是史书里不曾被记载的皇后,如果不是又是什么人。
  目前平临博物馆没有对外公布研究进展如何,但是胡林从他自己的渠道那里得到消息,棺椁内的一批文物要运往明川,里面很可能存在那个承接了厉鬼恶业的东西。
  “所以,你要劫车把这东西毁了吗?”钟悬问。
  电话里胡林平心静气地说:“好师弟,师兄不想进去坐牢。”
  “那你跟我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它的尸骨在平临,明川太远了,鬼的行动范围有限,要么在尸骨附近,要么在死亡地附近,除非依托人身不然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它铤而走险一定要再次夺舍。”胡林问,“钟悬,你觉得它非要去明川的理由是什么?”
  “不知道,不关心。”钟悬平淡地说,“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他夺舍的身体戴了我的红绳,这东西的作用你清楚,可以限制鬼的怨气不被察觉,同样能力也会大幅削弱。你可以联系老三偷袭它试试,最好的情况就是能当场逼出来绞杀,逼不出来就算了,不要伤到那具身体。”
  晏尔囫囵一觉睡醒,睁眼天都黑了,他四爪并用蛄蛹了半天才从毛毯里爬出去,探出一颗睡得乱七八糟的小猫头。
  这回没有睡在床头柜,钟悬把他摆在了双人床的正中央,奶牛猫踩着松软的被子往床边走的时候,无端有种小猫总裁从他的五百平大床上醒来的感觉。
  室外有模糊的说话声,奶牛猫跳下床,竖起尖耳朵,躲在门框处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钟悬还在打电话,完全没有察觉到他。
  猫蹑手蹑脚,尾巴尖贴地潜行过去,悄无声息地来到钟悬身后,抬爪拍了拍他的裤腿。
  钟悬拿着手机转身之际,猫后腿猛然发力,弹跳起来吓唬他,两只前爪张得很开,粉色的肉垫都炸开了花。
  钟悬手机贴耳,垂下眼,俯视这只佯装凶恶的奶牛猫,配合地“哇”了一声,但是脸上一丝多余表情都没有,哇得相当敷衍。
  “……”
  奶牛猫眨巴几下眼睛,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把吓唬人紧急改成伸懒腰,低头舔了舔爪毛。
  钟悬观察他片刻,见他没有别的想玩的,接着打电话,对另一头的人说:“没事,我的猫想吓我。”
  猫的心思全被人察觉,他有点不高兴了,含含糊糊地用猫话骂了声“没劲”,翘着尾巴溜溜达达地跑了。
  他在钟悬房子里巡视了一圈,从客厅跑到卧室,又从卧室跑到阳台,站在洒满阳光的地板上仰起小猫头,满意地望着晾衣杆上几身正在晾的猫裳。
  接着,他跳上沙发,用脑袋把一个抱枕顶了下去,再跳下去,张嘴叼住一个角,用尽全身的力气地往阳台拽。
  他整只猫都没有抱枕大,勉强拽了几厘米远就被钟悬看到了,他挂了电话,原本就挺拔的身形在此刻就像一座山,移到猫的面前,替他拿起抱枕,问猫:“你想去哪?”
  小猫昂首挺胸往阳台走,雪白的爪子踩进灿烂的春光里,日光把毛发照得蓬松柔软,像一团会发光的巧克力牛奶。
  他抬爪拍拍地板,示意钟悬把抱枕放在靠近窗户的地板上。
  抱枕一落地,猫就扑了上去,舒舒服服地伸展开四肢。
  美中不足的是光线太刺眼了,猫忍不住眯缝起眼睛,钟悬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回身把那副镶钻的儿童墨镜拿来了,挂在奶牛猫眉弓优越的小脸上,猫满意地喵了一嗓子,戴着墨镜晒日光浴。
  钟悬盘腿坐在他身旁,把猫凌乱的脑袋毛一点一点梳理整齐,问他:“快到中午了,你想吃点什么?”
  晏尔当即道:“红烧酱肘子。”
  钟悬没来由地笑了起来,嗓音含混,听着就像不怀好意的样子。
  猫警觉地竖起耳朵,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坏心眼的家伙说:“不可以同类相残。”
  一辆车停在楼下院门外时,猫正扭头咪咪喵喵地和钟悬吵架,直到大门被敲响,钟悬摸了摸他,说:“好了,不闹了,给你买酱肘子。”
  奶牛猫猫如其名,像只蛮横的小牛,不停撞钟悬的手把墨镜都撞歪了,露出半只凶光毕露的黄眼睛。听到钟悬同意买酱肘子了,他才勉强喵了一声,和他止战。
  钟悬帮他扶正墨镜,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谁会这时候来?
  晏尔有点好奇,从抱枕上下来,嗒嗒嗒小跑过去,跟着钟悬的后脚跟一起去迎客。
  大门打开,裴意浓还没进来,先和地上那只小小的、戴墨镜的奶牛猫对上视线。
  一人一猫同时愣住,大眼瞪小眼。
 
 
第56章
  相顾无言的画面整整持续了一分钟,钟悬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先进来吧。”
  裴意浓依言走进来,合住了大门。
  他半垂着眼观察躲在钟悬身后的奶牛猫,看它低下脑袋,用两只前爪费劲地把墨镜扒拉下来,再叼着镜腿拍拍钟悬,让钟悬把墨镜接过去。
  摘下墨镜,猫的小圆脸和对称分布的黑白两色就看得更清楚了。
  裴意浓记得它,它是去年见过的那只叫“耳朵”的小奶牛猫。
  只是当时他心灰意冷,以为晏尔可能早就死了,投胎变成一只家养的笨猫,循着前世一些还未忘却的、微妙的牵绊找到自己,见自己最后一面……
  现在这个可能被推翻了,那这只猫莫名其妙跑过来,跳上课桌,对自己一通拳打脚踢都是晏尔的有意为之了。
  裴意浓穿着拖鞋走进来,坐在钟悬家里的客厅沙发上,规矩地两手握着杯子喝了口水压惊,用余光打量那只大剌剌踩在茶几上的奶牛猫。
  听它一声接一声的喵喵叫,和钟悬沟通着他听不懂的话,钟悬有一搭没一搭地解释了几句。
  裴意浓耐心地等着,平静都是表面上的,他的脑袋混乱得像被猫扯乱的毛线团。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在语言方面的怠惰,他怎么没有在学习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的同时再多学一门猫语?
  ——学了就不用干坐着喝水了。
  他放下水杯,再一次向钟悬确认:“这只小……是晏尔?”
  中间有个可疑的停顿,让奶牛猫停止了对钟悬的扑打,忍不住去猜测他想说小什么,对猫放尊重一点可能是小猫咪,不尊重的那刻薄的方向可就太多了。
  钟悬打碎了裴意浓的最后一丝幻想,直截了当地回答:“是你哥。”
  晏尔不敢回头,他仿佛听到了裴意浓幻灭的声音,他英明神武、高大威猛的哥哥形象从此就不复存在于弄弄的心目中。
  弄弄一想起他,脑子里就是这只巴掌大点、叫声奶里奶气的奶牛猫。
  他忍不住又责怪起钟悬,大声地喵喵叫:“裴意浓来问你我怎么了,你告诉他我很好不就行了吗!非要让他过来一趟吗?这下好了,我的底裤都被你掀掉了!”
  钟悬手往下伸,摸了摸猫的小肚子,安慰道:“没掀,你就没穿底裤,光溜溜一上午了。”
  “……”
  猫气得跳起来咬他,“你有病吧?谁家猫穿裤衩?我已经是很有素质的猫了!”
  “你们在说什么?”裴意浓终于忍不住出声。
  猫终于偏了偏头,偷偷摸摸地瞟他几眼。
  被人和猫一起孤立的裴意浓坐在那里,微微皱起眉,看着钟悬问,“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听得懂。”钟悬做猫的资历比在座的任何一位都更长,对猫话的掌握更是权威,云淡风轻地表示,“你有话想跟他说?我可以帮你转达他的意思。”
  裴意浓不太信任地问:“为什么你能听懂?”
  晏尔生怕钟悬把心灵感应这件事说出去,猫爪搭在钟悬的手上,紧张地抓了抓他的手背。
  钟悬接收到他的担忧,也挠了挠毛茸茸的猫手,然后一脸高深莫测地在裴意浓面前装相:“我是道士,通灵是基础技能,能看穿猫的大脑意识活动。”
  奶牛猫安静片刻,抽回爪子,仰起脸问:“这么骗他也不好吧?谁教你的一遇到科学没法解释的事情就赖给道士?”
  可惜人与猫之间存在一座巨大的巴别之塔,裴意浓听不懂猫话,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晏尔观察他并未放松的神色,真怕在他迟疑的那几秒里,自己那不服输的倔强弟弟已经把通灵术和猫语添加进了课后必学课程里。
  “今天早上我发现你卧室的镜子碎了一地,人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我给你的手机链在你书包,你没有带走,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出事了。”
  裴意浓声线平稳,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告知给他们,“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裴序联系了我,说你又被夺舍了,那只鬼专程买了机票,让裴序陪他一起去明川。他得看着那只鬼,不要用你的身体胡作非为,现在估计已经登机了。在登机前,裴序让胡林做点准备,胡林说到那边有个叫管哥的人接应,负责保护好裴序和你的身体。”
  他说话的时候,奶牛猫踱步到他面前,从茶几一跃而起,跳到裴意浓腿上。
  裴意浓和猫接触的不多,家里的可卡布是只怕高的怂货,此生攀越过的最高的地方就是人类的怀抱,从来没有这么机敏矫捷的时候。
  他下意识截获了腾飞的小猫,抱住他的肚子。
  奶牛猫惊诧地瞪圆了眼睛,抬爪搭在他的手腕上,爪垫软软的热热的,眼神又像是在骂人。两条后腿在半空中扑腾,慌乱地冲他叫了几声。
  钟悬说:“他让你放他下来。”
  裴意浓把猫放到沙发,猫又爬回他的大腿上,爪子踩上去的感觉特别痒,但不算无法忍受。
  奶牛猫挂在他校服下摆,仰起小猫头,眼睛圆润,鼻头粉嫩,张嘴喵了几声,不知道在说什么,听起来娇里娇气的。
  家里那只笨狗如果嗓门没那么大,一张嘴就扰民,像猫一样夹着嗓音要饭,也不至于那么讨人嫌。
  钟悬传达猫意:“他说不要担心他,他现在挺好的,你把这件事瞒好别让爸妈知道,再顺便帮他跟学校请个假。来看他的时候记得给他带点生鱼片,再把他房间里没玩过的游戏机和卡带一起捎过来,难得不学习的日子他要充分利用。”
  裴意浓低头看那只扑棱棱眨巴着眼睛的奶牛猫,第一次发现猫的睫毛居然有这么长……不过,它简短的几声喵呜里应该表达不了这么复杂的意思吧?
  但这话里熟悉的好吃懒做的笨蛋作风,是晏尔会说的话没错。
  “什么叫我捎过来?”裴意浓不明白它的意思,直接问,“你不回家住吗?”
  猫短暂地愣了愣,眼睛倏然一亮,回过头看钟悬,很兴奋地冲他叫了一声。
  钟悬却没有给他想要的回应,他坐在原处,对上猫明亮的眼睛时,目光无端偏移了些,露出一瞬间的躲闪神色。
  下一秒,他的手机响了。
  钟悬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说“我下去拿外卖”,没有给裴意浓转述猫话的意思,走的也很快,修长挺拔的身影在玄关一晃而过,没两秒就开门出去了。
  应该是红烧酱肘子到了,可是晏尔没心情吃了。
  这借电话闪避的模样太眼熟了,眼熟到让他很不舒服。
  他看出钟悬不乐意让自己回家,有些沮丧地趴了下来,舔了舔自己雪白的爪毛,心里烦躁难消,抽风似的咬了自己一口。
  “你在干什么?”裴意浓不理解猫的行为逻辑,但他看过和狗对话的短视频,大体上应该差不多。
  “我们单独聊聊,我有几件事想问你。”他把猫拎起来放到沙发上,侧身与它面对面坐着,双手摊开平放在猫的眼前,问它,“你不是自愿变猫的对不对?对左手,不对右手。”
  裴意浓的表情严肃,猫也端正坐好,尾巴移至身前,啪的一爪子拍在他的左手上。
  裴意浓就知道钟悬不是个好东西,又想起上回见它时猫的脸蛋脏兮兮的,疑似翻过垃圾桶,这回一见面就管他要吃的,谁家吃饱喝足精心照顾的好猫会馋成这样?
  他接着问:“钟悬之前对你怎么样?是不是会克扣你的吃喝?你上次来我班里捣乱,走的时候还咬了我一口,是不是在暗示我救你回家?”
  晏尔呆住了,在信息差的误导下,他的言行居然能被曲解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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