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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服软啊(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5-06-30 08:30:36  作者:浪山
  小黑猫抬眼注视他,无声露出尖利的爪子。
  晏尔按住它的小黑手,隐晦地提醒裴意浓:“这猫很聪明的,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这么说它,猫挠你的时候我不管啊。”
  裴意浓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晏尔把猫举起来,看着它问:“宝宝,你不会怀恨在心的,对吧?”
  小黑猫将爪子收回去,轻轻搭在他手上,打了个很长的哈欠,张大嘴巴的样子像只深渊巨兽,对晏尔的问题充耳不闻。
  这一天,小黑猫陪他一起吃早餐,晏尔吃牛排,猫吃阿姨临时做的猫饭,额外加一块小狗冻干。
  可卡布气得仰天长啸,吃完了狗饭又管晏尔撒娇要冻干,晏尔昨天抱它抱得胳膊酸,才发现这狗胖了不少,决心给狗减肥,没有理会它。
  见主人沉迷猫色不搭理它,可卡布又是一阵吠叫,不过嫉妒很快被食欲打败,它走向另一边,腆着脸向裴意浓献媚要冻干吃。
  裴意浓冷眼看蹭自己腿的狗丞相,低头对它说:“你本来血脂就偏高,这才几个月又被他喂胖了五斤,再吃下去肯定会得病。叫什么叫,这点忍耐力都没有吗?猪狗,口水别滴我裤子上。”
  一起上家教课,晏尔转着笔看题目,冥思苦想找不出思路的时候,猫在他桌面上昂首阔步,从几个并排放在一起的相框前面路过了好几回。
  第一张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两个小孩一人一个被抱在父母怀里,脑袋很圆,只有一层短短的胎毛,脸颊都肉嘟嘟的。一个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乖乖地望向镜头,另一个不知怎么被弄哭了,攥着通红的小拳头泫然欲泣。
  小黑猫看了半分钟,认出体型更小、在哭的那个小孩是晏尔。
  第二张是晏尔和裴意浓的双人合照,两个人都戴着圆圆的小黄帽,穿幼蓝色的水手服,赤脚踩在海水里。拎着小沙桶担心会有浪打过来的是裴意浓,手里捏着一只小螃蟹,肢体语言就透露出兴奋的是晏尔。
  第三张是晏尔的单人照,他穿着夏季的短袖校服,冒雨从学校里跑出来。背后的横幅能看出是在中考期间,他的表情不太轻松,所以很不高兴地横了拍照人一眼。
  只有这张照片上写了字,更潦草幼稚的是晏尔的,他问:考不上附中我是不是没书读了?
  更疏朗挺拔些的不知道是他的爸爸还是妈妈,很简略地回了一个“有”字。
  晏尔又问:我比弄弄更笨吗?
  写字人避开了照片里晏尔的脸和身体,在不起眼出写了一行:你的天赋在别的地方,傻宝宝。
  小黑猫认真端详出事前的晏尔,那时他的五官要更稚嫩些,皮肤也没有现在这么白,但是看起来很健康,眉眼间透出一股鲜活的少年气。
  它无意识地抬起一只猫爪搭在照片上,没控制好力度,“啪嗒”一声把相框弄倒了。
  晏尔抬起头,先把相框摆正,乱推东西的猫也捞进怀里抱住,接着继续做题。几分钟过去,他的题还是没解出来,甚至开始乱求医了,攥着笔低头问起猫来:“这题选哪个?”
  猫仰起脑袋望着晏尔,铜黄色的瞳孔放大了一圈,不能理解他怎么会问到一只猫的身上。
  晏尔抱着它晃来晃去,低下头说:“宝贝,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小猫,试一试嘛。”
  天底下最聪明的小猫叹了口气,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跳上书桌,“嗒”的一爪子拍在选项A上面。
  晏尔愣住了,他就是实在做不出来了和猫演一演,没想到这猫不仅能听懂人话,还很愿意配合,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小猫。
  晏尔肃然起敬,严肃地和天才小猫握了一下爪,夸奖它一顿,然后转头,试探性地向家教老师求证选项的正确性。
  家教老师看看题,又看看踩在题目上的猫,目光最后落在晏尔求知的脸上,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说了一句:“蒙对了,是选A。”
  但晏尔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涵义十分丰富,仿佛在说:教你还不如教只猫。
  剩下的半个多小时,晏尔都在试图扭转他的这一印象。
  下午三点,晏尔又看了眼手机,他给钟悬发消息讲了天才小黑猫的故事,却没有得到一条回复,不知道这个人在装高冷还是真有事要忙。
  他把屏幕挪到小黑猫眼前,趴在手臂上,十分苦闷地问:“你觉得他去做什么了?这么久了连个句号都不回一个,过不过分啊。”
  猫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方的“刻薄坏人”四个字,罕见地没有搭理他,只有尾巴甩了几下,暗下去的手机屏幕里倒映出一张没有表情的小猫脸。
  直到今天,它才知道晏尔给自己的备注居然是“刻薄坏人”。
  以前就算了,在承诺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的第二天,这个备注依然没有改……
  还好意思质问它为什么不回消息?
  论起过分,这个人绝对不遑多让。
  猫陪着晏尔待到深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手机“嘟”的响了一声,晏尔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拿。
  钟悬终于回消息了,略过了晏尔的长篇大论,只发过来一个“早”字。
  钟悬这个敷衍的男鬼!
  【晏尔】:?
  现在还不到六点钟,对面不仅态度可恶,回复消息的时间也很可恶,用来睡回笼觉太短,现在起床又显得他比裴意浓还要刻苦。
  【刻薄坏人】:你先把你那备注改了再跟我说话。
  【晏尔】:???
  【晏尔】:你是怎么知道的!
  晏尔的睡意一扫而空,坐起来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掀开被子才猛地反应过来,会在夜里痒痒的软软的贴着他睡觉的小黑猫又不见了。
  到了学校,钟悬绝口不提怎么知道的备注,晏尔几乎要怀疑是裴意浓泄密了——唯一看过他和钟悬的聊天记录的人就只有裴意浓。
  但弄碎镯子在先,为了保住狗丞相的小命,晏尔现在不敢轻易招惹他。
  他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当着钟悬的面,郑重其事地把备注改回【钟悬】。
  钟悬半垂着眼看着那两个字,眸光很淡,目光挪回晏尔脸上时,表情有些难以揣测。
  晏尔问:“你不满意吗?”
  钟悬扯了扯嘴角,语气平直得像一条线:“满意。”
  晏尔还是更中意上一个备注,但现在他和钟悬不是普通关系,他得照顾对方的想法,只能忍痛割爱道:“你喜欢就好。”
  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一件让晏尔感到欣慰的事——
  当夜,离家出走的小黑猫回来了。
  晏尔擦干净它风尘仆仆的小黑脸,戳了戳猫的鼻尖,警告它:“宝宝,以后不许再乱跑了,知不知道?”
  可是警告不管用,一到凌晨,小黑猫就翻窗跑出去了。
  第二夜,小黑猫回来了,晏尔低头凝视它,决定在睡前把窗户锁死。
  凌晨,小黑猫开了房门,从楼梯下一楼还是跑掉了,差点把狗也放出去。
  至此,晏尔终于回过味来,要么这猫是午夜之前必须回家的辛德瑞拉,要么,就是把他这儿当旅馆了!
 
 
第53章
  “钟悬,你觉得这猫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
  坐在前往绿丘公园的大巴车上,晏尔如是发问。
  钟悬正抬手把晏尔的鲨鱼包放到架子上,闻声动作一顿,像是冷不丁被谁戳了一下,看向晏尔:“没有吧。”
  晏尔拆开紫菜饭团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地吃着,将这口咽下去才接着说:“它肯定有别的主人,这个人平时上晚班,凌晨回家,所以猫才总是两头跑。”
  钟悬:“……白天它不是陪你上过家教课吗?”
  “跑出去那么久,第一天回来肯定要装一下乖啊,这种聪明毛很长的猫猫都很有心机的。”晏尔捏着饭团振振有词,“先把我稳住,然后就万事大吉了。你敢想象吗?我居然被一只猫三了!”
  钟悬不敢想象——这个人两面三刀的程度还能再上一层楼,当面夸他天才小猫,背后说他有心机,还凭空给他扣了一顶渣猫的帽子。
  钟悬:“如果他只是爱自由不愿意当家猫呢?是误会的话你给猫道歉吗?”
  晏尔几大口吃了饭团,把包装纸塞进垃圾袋里,鼓着一边腮帮子思索片刻,最后点点头:“唔会当面同咪忏悔。”
  钟悬勉强相信他会道歉。
  相较之下,晏尔虽然是个喜欢当面甜言蜜语背后不停蛐蛐猫的负心人类,但起码懂得尊重它。
  同一屋檐下的另一个人类就恶毒多了,得知晏尔因为猫总跑出去而困扰时,他一脸费解地问:“地下室里不是有个不用的狗笼子?你把它关起来不就得了。”
  目睹晏尔露出醍醐灌顶的眼神时,猫的尾巴毛都要炸起来了。
  好在他没有这么干,钟悬还能赶来参加这次春游活动。
  从平临中学出发,到绿丘公园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晏尔摘走了钟悬的一只耳机,帽子拉下来,挡住自己的脸。
  刘子堂从前排走到过道,脖子上挂着单反,像个专业摄影师给每一排座位都拍照留念。来到钟悬面前时,晏尔靠在他肩上,被帽檐遮挡,只能看到一小截白皙的下巴,似乎睡熟了。
  刘子堂放低了嗓音:“耳朵睡着啦?”
  钟悬说:“他昨晚在熬鹰。”
  刘子堂没听明白熬鹰是在干什么,也没想那么多,猫着腰将镜头对准他们:“老武派我过来给大家拍照,来来来,把他帽子摘了,给老武一点蜜月期同桌的震撼。”
  钟悬侧头看晏尔一眼,捏住他棒球帽的一角,轻轻掀开了。
  晏尔的头发被压得有点乱,额发翘起来一缕,被晨光一照,有种巧克力一样的光泽感。
  在快门按下去的那一瞬间,钟悬鬼使神差地往右偏了偏头,两个人头挨着头,中间垂着根白色的耳机线,发梢亲密无间地绕在一起。
  “哎真帅。”刘子堂低头看显示屏,嘀咕了一句,“就是怎么感觉拍成男同的震撼了。”
  “刘子堂你是不是智障?”前面几排传来关巧巧的嗓音,“老武让你拍集体大合照!你别搞成男女交往过密照刺激他的神经好吧?”
  “没男女啊,”刘子堂拿着相机往回走,“这不男男吗?”
  整车人哄笑起来,钟悬还没把棒球帽戴回晏尔脑袋上,他就被笑声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似乎睡得不怎么舒服,坐起来掐了一下钟悬的手臂,抱怨道:“你怎么这么硬啊?”
  钟悬拿着棒球帽,摘下耳机,随口问:“会吗?”
  晏尔“嗯”了一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说,“你脸挺软的,但是身体和胳膊都很硬。”
  钟悬回答他:“你哪都软,你是一只光吃从不运动的小猪。”
  “我在长身体,”晏尔理智气壮,“而且医生说我现在不适合剧烈运动。”
  钟悬:“这个理由你是不是打算用到明年?”
  晏尔没有搭理他,但又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他觉得鬼不太可能给自己练出肌肉,于是请教钟悬:“你硬是因为尸僵吗?”
  钟悬:“……”
  晏尔碰了碰他的胳膊肘,追问道:“是不是啊?”
  钟悬垂眼对上他求知若渴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你就是那种会指着超市孤儿区对孤儿说你到家了的人吧?”
  晏尔眨眨眼睛,无端觉得自己踩到了他的尾巴。
  一个小时后,大巴车停在了绿丘公园外,老武带着个红色的鸭舌帽,活像个旅行团的导游,扯着嗓子讲了一通压根没人认真听的注意事项,足足拖了十几分钟才让他们解散。
  四月的风是温温凉的,裹挟着几丝细雨吹在脸上,柳絮在空中乱飞。
  晏尔拉着钟悬去公园的湖边喂天鹅,看到有几个同班同学已经穿好了救生衣,排队等着划船玩。
  钟悬问他:“你想划吗?”
  晏尔摇了摇头,仰头看着亮堂堂的天空:“我感觉这雨会变大。”
  晏尔的预感成真了,半个小时后,毛毛雨变成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地往下砸。
  湖中央的小船里传来惊慌失措的笑声,小亭子里挤满了躲雨的学生。钟悬在陪晏尔漫无目的地逛展览馆,晏尔也心不在焉的,听到大雨敲打地面的声音才回神,透过玻璃窗往外张望。
  他回头看钟悬,眼睛倏然一亮,对他说:“钟悬你跟我来!”
  不等钟悬回应,他从展馆的出口处跑了出去,冲进雨里。
  沿着公园指示牌,晏尔一口气跑到了露营区,校服外套都被雨水浸透了,额前的刘海也被打湿,一绺一绺的粘在额头上。
  停下来的时候,他累得快要站不住了,喘着气拽了钟悬一把,差点把钟悬也拽倒在草地上。
  钟悬抓住他的手臂,在暴雨里问他:“你发什么疯?”
  晏尔大声说:“我想在雨里搭帐篷。”
  五分钟后,两个人坐进租来的帐篷里,淋湿的校服外套脱下来,胡乱堆在角落。
  晏尔从他的鲨鱼包里掏出几个饭团,一个水杯、一把雨伞、一块叠好的毛巾和一包抽纸,鸡零狗碎地铺在身前。
  钟悬扫了一眼,评价说:“难怪你的包这么沉。”
  “阿姨给我收拾的,我都没看,就知道有饭团。”晏尔把毛巾递给他,“擦擦吧,你都湿了。”
  钟悬接过毛巾,按住晏尔的后脑勺糊在他脸上,像给奶牛猫擦脸那样,手法粗暴地擦去了他脸上头发上的雨水,问他:“说尸僵的时候不是很顺口吗?现在又忘记我不会得病了?”
  晏尔眨了眨眼睛,看到钟悬漉湿的睫毛,头发被雨水浸得浓黑,水珠从发梢滚落,沿着脖颈滑进了衣领深处。
  这场雨下得比晏尔预计的时间还要长,雨水连绵不断,噼里啪啦地打在头顶的帆布上。
  他透过小小的窗户往外望,眼前只有大雨和草地,仿佛此间唯独剩下他和钟悬两个人。
  有新消息在响,钟悬拿起手机,看到老武在群里问大家的位置,要接龙回复。钟悬给自己和晏尔一起回了,低头打字的时候,晏尔突然喊他:“钟悬——这帐篷真的会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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