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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服软啊(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5-06-30 08:30:36  作者:浪山
  在人与鬼、生与死的夹缝之中,钟悬没有同类,始终只是他一个。
  “所以,你是一只没有人要的鬼,不受法律保护,也没有鬼身自由权,先到先得,谁捡到就是谁的。”晏尔捧住钟悬冰凉的面颊,他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冷,像是一个人在冬季的雪地里走了很久很久的夜路,却始终等不到春天,也没有人给他一束火把。
  晏尔不仅要给他一束火把,还要让他一直住在春天里。他踮起脚在钟悬唇上飞快地蹭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我捡到了,你就是我的了,听到没有?”
  钟悬神色微怔,不存在的心脏好像越跳越剧烈。
  他的身体深处空缺了一块,经年日久地有风灌进来,从他胸口空荡荡地穿过,只留下寂静的风声。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什么东西能填补这个空缺,此刻却有一种满到溢出来的幻觉。
  他问:“这么霸道吗?”
  晏尔“嗯”了声,仰着脸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说话的模样像只生来就拥有一切的骄傲小猫,即便面对比他更高大更矫健的猎物,也毫无畏惧地想要占为己有,“钟悬,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想带你回家你就要跟我回家,在不在乎是我的事,由不得你来选——”
  话还没说完,钟悬按住了他的肩膀,两个人的站位倏然对换。
  晏尔被抵在墙上,钟悬凑得更近了,口袋里的墨镜硌得他胸口疼。
  冰凉的手指埋进了晏尔的头发里,钟悬侧过头,再也不想忍耐般吻上他的唇,凉而软的唇舌喂进他湿热的口腔。
  晏尔一怔,混乱的心跳让他大脑有些晕眩,脸颊刹那间变得滚烫。
  热意从脸烧到了肺,烧得晏尔要缺氧了。他的齿关松得更开,双手揽上钟悬的脖子,不甚熟练地咬了钟悬一口,下一秒就被咬回来。晏尔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糖,被他含在嘴里不停地吮咬舔弄。
  分开时,晏尔的头发乱了,嘴唇亮莹莹的红,钟悬的衣服也被抓出了褶,他们对视一眼,很快又分开,都有点脸热。
  钟悬无意识地往旁偏了一步,晏尔警觉抬眼,揪着钟悬的领口拽回来,明明是很强硬的姿态,眼神却像是不安的猫,问他:“你要去哪?”
  钟悬说:“不去哪。”
  “你现在是我要养的鬼,不准再——”
  钟悬很轻地笑了一下,垂头蹭晏尔的鼻尖,近乎纵容地承诺道:“嗯,哪都不去,只给你养。”
  晏尔拉着钟悬回到客厅,电影放完了,客厅的灯亮着,那个讲对彼此的第一印象的游戏似乎已经结束了,可是谁都没有离开。
  班长和刘子堂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睛无措地游移,气氛有些古怪。
  晏尔出现后,他们整齐划一地齐望过来,眼神很奇怪,抱歉与尴尬交织在一起。
  晏尔差点要以为被他们撞破了什么,随后,他就看到更抱歉、更尴尬的狗丞相,和地板上碎成两半的羊脂玉平安镯。
  它缩着脑袋,黑眼珠骨碌碌转,一会儿瞅瞅碎镯子,一会儿偷瞄晏尔的表情,尾巴僵在半空,要摇不摇的,爪子悄悄往后挪了半步。
  晏尔面无表情地问:“你干的?”
  可卡布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咧开嘴露出心虚的傻笑。
  晏尔蹲下来,不顾可卡布抗拒的爪子把它拖了过来,摇晃着它的小狗脑袋说:“坏狗,这个很贵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弄弄讨厌你,要是被他知道了是你弄碎的,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把你带出去丢掉,你这只笨狗以后就要翻垃圾吃了!”
  可卡布汪都不敢汪一声,讨好地舔了舔晏尔的手。
  班长捡起镯子,走上前说:“不好意思啊耳朵,我们也有责任,你出去的时候没有看好它,这个镯子很贵吗?不然我们——”
  “没事,是我自己没放好才被它撞下去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晏尔接过那两半镯子,摔得挺完整,还能拼在一起,他说,“我找师傅弄个镶金修复一下还能戴,不算彻底坏了。”
  他站起身,先看了垂眸盯着碎镯子的钟悬一眼,转头对班长他们说:“很晚了,都去休息吧。我就不在这儿留宿了,一会儿有车来接我回去。”
  班长点点头,其他人也都困了,跟他一起上楼休息,大厅里只剩晏尔和钟悬两个人。
  晏尔坐在沙发上,用冰凉的白玉碎片贴了一下钟悬的手背,仰起脸问他:“还会痛吗?”
  钟悬摇了摇头,刚要问他之后怎么办,就见晏尔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表情无辜而天真,天真到简直有些眼熟——是奶牛猫作妖之前的经典表情。
  下一刻,晏尔理智气壮地伸手,朝他要债:“都怪你,赔我镯子!”
  钟悬握住那只软绵绵但很会花钱和要钱的爪子,迟疑了一瞬后说:“我再买个差不多的给你?”
  “真的很贵,你哪买得起。”晏尔做猫的时候就清楚钟悬的家当有多少了,哪会真管他要钱,“你拿别的赔我嘛。”
  他的亢奋期还没过去,拉着钟悬的手臂拽到自己身旁坐下,贴近他,捏了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眼角眉梢都透露出雀跃,还有对即将要养一只好看又厉害的鬼的兴奋。
  他叽里咕噜地说着话,钟悬有点走神,没注意听。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晏尔浓密柔软的黑发,和小刷子似的扑簌个不停的长睫毛,眼睛亮莹莹的,像一颗漂亮的宝石。
  这个人也像一颗漂亮宝石,明明一直在被鬼觊觎,却自以为是他强取豪夺了鬼。
  钟悬从后揽住晏尔,晏尔顺势靠了过去,嗓音软乎乎的,对他说:“钟悬,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用我妈妈给的零花钱养你。”
  听起来真是可耻的、理智气壮啃老的一生。
  钟悬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忍住了笑,反握住晏尔的手,翻过来问他:“你没镯子了怎么办?”
  晏尔眸光微微闪烁,扯开钟悬的衣袖,露出绕在他腕上的那根红绳,抬起眼问:“能解下来吗?我想要。”
  钟悬愣了片刻,把自己戴了好几年的红绳拆下来,戴在晏尔的手腕上。红绳松松垮垮地垂在他手上,颜色鲜红得扎眼,将他的皮肤衬得极白。
  晏尔晃了晃手,用昂贵的玉镯换了一根红绳,他却显得很高兴。
  脑袋靠在钟悬肩上,声音像是被蜜糖浸过,一刻也不停地说着甜津津的、讨人喜欢的话:“你帮你师兄打工才挣多少,起早贪黑总熬夜,还容易有生命危险。他就是欺负人,故意压榨你,以后有我呢,咱们不理他了。钟悬,你跟我回家,我会照顾好你的。”
  钟悬垂下眼睛,低头笑了一下,似乎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可是晏尔没有察觉。他只听到了响在头顶上方的那声“好”,于是像一只吃饱了的小动物感到心满意足。
  在钟悬眼里,这个人最好的模样就是现在这样,永远热闹又开心,骄傲又任性,即便是生病了坐在轮椅上了也不影响他的活力。他就应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永远不要再露出那张悲伤而苍白的、委屈到眼睛发红的脸。
  只要晏尔高兴,钟悬可以一直陪着他玩这场人养鬼的游戏,直到他玩腻了,再也不提什么“跟我回家”的那一天。
 
 
第51章
  可卡布已经睡熟了,钟悬自认为没有那么小器,不再计较与这只笨狗的落水之仇,任由它被晏尔抱着,将狗脑袋搭在晏尔臂弯间,他陪晏尔一起走到花园里。
  夜很深,外面起风了,带来一阵稀薄的凉意,将晏尔的困意也吹散了些。
  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往外望去,大灯照亮了花园外一小段路途,轿车已然抵达小别墅的门口。
  晏尔的好心情一直持续至今,连看被车灯照亮的绿化带都觉得顺眼。
  只是镯子碎了,施加在上面的护身符咒也因此破除,钟悬从看到它碎起就在皱眉,此刻的神情也没有放松多少。
  “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担心。”晏尔还是一贯的心大,自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那只鬼虽然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但我感觉它没有要害我的意思,还救过我一次,它对我仇恨值可能还没对你的大。”
  “它再恨我它也不敢真来招惹我,它再喜欢你,喜欢你表哥,还不是想害就害?”钟悬莫名其妙共情了裴意浓,没好气地说,“鬼的想法根本不重要,你自己要有防范它的手段才行。”
  “好有道理。”晏尔向他凑近,笑脸在眼前倏然放大,眼下那枚小痣也随着笑意微微浮动,“那我该怎么防范?你要来贴身保护我吗?”
  钟悬他对视了几秒,干脆利落地抬手,卡住晏尔的脸,“啵”的一下,将这张聒噪的嘴捏成了金鱼的形状。
  他垂下眼,认真说:“我倒是可以来贴身保护你,那你呢?打算怎么跟裴意浓介绍我?你的同桌?朋友?还是你养的鬼?”
  晏尔瘪着嘴没法出声。
  钟悬松开手,晏尔眨巴几下眼睛,避开他的目光,打了个哈哈:“我记得你的弹跳能力很强,如果你能从我的露台那里进来肯定不会跟他撞上,也就不需要考虑这种问题了。”
  钟悬一言难尽地扫他一眼,沿着石子路往外走,替他推开铁门,站在沥青路前面才终于开口:“表白的时候说什么会永远对我好,原来只是为了哄我跟你偷情,渣男。”
  晏尔:“……”
  “倒也不必入戏这么深。”晏尔往迈巴赫的驾驶座上瞟了眼,趁司机没注意,扬起脸飞快地往钟悬侧颊啄了一口。
  动作幅度太大,把怀里酣睡的小狗弄醒了,他按住胡乱动弹的狗脑袋,主动邀请钟悬,“你要来我家吗?就现在。”
  钟悬没有立即回答,不露痕迹地睨视可卡布——这只笨狗“嗷呜嗷呜”叫唤个不停,故意干扰他和晏尔说话,实在可恶。
  然后很有骨气地拒绝了晏尔发出的偷情邀请,矜持着没让他送自己一程。
  这一天情绪大起大落,又熬到凌晨,晏尔在车里昏昏欲睡,强撑着回家洗了澡,困得天旋地转就要往床上扑,忽然听到“笃笃”两下,很有礼貌的敲门声。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循声望过去,纱帘没有拉严,一隙亮光从房里漏出去,照在露台的地板上。
  在亮光的正中央,一只格外眼熟的小黑猫端坐在那里,抬起前爪,又“笃笃”地敲了两下玻璃门。
  晏尔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望着几个月不见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小黑猫,怀疑自己已经在睡梦中了。
  他下床,打开玻璃门把猫放进来,蹲下身俯视它问:“咪咪,不对,我之前好像给你起过名字……叫什么来着?”
  他用困成糨糊的脑袋回忆自己究竟给猫起了什么名字,小煤球还是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猫仰起脑袋,睁圆了铜黄色的眼睛,近乎谴责地看着这个辜负小猫的负心人类。
  犯罪记录目前有如下两条:
  一、说猫是丑猫
  二、忘记猫的名字
  “噢,你叫小猫宝贝。”晏尔终于从尘封的记忆里挖出这个只喊过一两次的名字,低头问它,“宝贝,几个月不见你去哪里了?”
  猫没有出声,能出声也没法回答他。
  它看出晏尔已经困懵了,迈步向大床走去,引着他去睡觉。猫身压低,跳上床头柜,两只前爪并起,尾巴尖从后绕到爪子上面,是乖巧的小猫坐姿。
  晏尔萌得心都要化了,走过去,倒在自己的枕头上,伸手摸了摸猫的小脑袋,轻声问:“宝贝……明天你还会在对吧?不会再乱跑了对吧?我感觉现在像是做梦一样……”
  猫回了一声“喵”,嗓音和晏尔的一样轻。
  它用冷淡的黄眼睛温柔地俯视晏尔,看他眼皮越来越沉,直至完全闭合,睫毛和鼻尖都向上翘,露出孩子似的恬静睡颜。
  猫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叼着被子一角吃力地给他盖好,正准备关灯,余光忽然注意到晏尔的一只手从被子底下伸了出来——是摸过猫的那只手。
  晏尔捻了捻手指,然后“嗯”了一声,有些疑惑地抬高看,对着沾着一层灰的手指指腹,嘟嘟囔囔地说:“宝贝……你不是回家了,是被拐进黑心煤矿打黑工了吧,怎么脏成这样?没洗干净不许上我的床……”
  小黑猫:“……”
  很好,这个人的罪证又多了一条——
  不仅不感激猫不远万里过来陪他,还嫌猫脏。
  猫低头看踩在他床沿边的猫脚,沉默了几秒,回过头,干净柔软的被单上已经印上好几枚灰扑扑的猫爪印。
  猫叹了口气,轻巧地跳到地板上,跃至桌面,叼出一张湿巾,先擦干净猫脚,接着低头舔毛,慢条斯理地把自己一点点打理干净,然后忙忙碌碌地擦拭起被它踩脏的床单、被子和地板。
  直至忙活完全部,小黑猫不再心虚,可以正大光明地来到晏尔的床边,垂着眼皮观察睡熟了的人类。
  说什么要照顾好它,都是人类的花言巧语,还不是要猫费心照顾他?
  它向晏尔靠近,湿润的鼻尖碰了碰他睡得微微发热的脸颊。
  猫为这微小的触碰而心情愉悦,尾巴小幅度地摇晃几下。
  最后,它关了灯,筋疲力尽地跳下床,啪唧倒在地毯上,一直睡至天明。
 
 
第52章
  晏尔蹲下身,从地毯上捞起那块乌漆嘛黑的小猫团,不仔细看还以为地毯上多出来一块花纹,下床的时候差点踩到它。
  好在猫没睡醒,什么都没察觉,四肢睡得软趴趴的,被抓起来才撩开眼皮,黄眼睛懒懒地扫过晏尔,看清楚是谁后重新闭合,变回分不清头尾、找不到鼻子眼睛的小毛球。
  晏尔在心里偷偷叫它小毛球,有个人就过分多了,从房间里出来后,不冷不热地瞥了眼他抱在怀里的黑猫,然后问:“你跑丢的那只黑熊精又找回来了?”
  晏尔:“……”
  他原以为裴意浓的毒舌刻薄只针对那只智力不够嗓门来凑的大喇叭狗,现在才发现他平等地怼所有出现在家里的猫猫狗狗,以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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