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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对本副史居心不臣/总有人对本副史图谋不轨(古代架空)——芸水溪月

时间:2025-06-30 08:36:31  作者:芸水溪月
  “陛下圣明,下官秉陛下诏命,狂妄之徒必定屈于陛下威严。”邱茗向人拱手,余光里,侍奉的宫人自觉退出房间。
  韶华公主挽着青金绣色的绫罗绸缎,步履轻盈,“副史大人特地前来,不是向本宫复命这么简单吧。”
  “公主殿下误会,下官已于早朝后禀报过陛下,不过听闻公主年少时游离过淮州,想来带回些物件,公主也许喜欢。”
  说着奉上了一方小木盒。
  韶华公主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接过后打开,甘甜温暖的味道瞬间充斥大殿,盖过了香炉中点燃的安息香。
  “麝香女子用伤身,淮州白兰木制得龙脑香,不比龙涎珍贵,但焚上一片越三日不散,安息养神,公主殿下有兴可一试。”
  “副史大人有心了,”韶华公主脂粉覆盖的脸庞展出一丝笑颜,“本宫向来少出门,不过是多年前贪恋江南美景,一时兴起,于淮州多呆了几日而已,不过这都能查出来,看来副史大人颇有手段呢。”
  温和平静的语调讲得慢条斯理,可听得邱茗的心脏猛坠,当即磕下头去,“旧案主谋周成余,已由陛下亲自下令处置,公主殿下不必过度忧心。”
  永宁殿陷入寂静,邱茗不可能听不出公主的言外之意。
  皇子公主和地方势力有联系,是皇帝最不想看到的,虽说韶华公主与当今圣上母女情深,但帝王世家抬手见血陨命,可不是一句母女情分能经得住的。
  他身子僵直,很久没有抬头。
  韶华公主深邃的目光紧盯跪在地上的人,半晌,深深叹气,“还是月落思虑周全,本宫到底是深宫妇人,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差点想错你了。”
  “公主殿下是为陛下分忧,”邱茗松了口气,“淮州是京畿重地,陛下有所顾虑,也是情理之中。”
  “地方势力易集党谋私,母亲也是不放心才命我在淮州安插眼线,不过这些年淮州城的人接连失去联系,母亲也未获得只言片语。”
  韶华公主步缓步上前轻轻将他扶起,“你是可靠之人,先前本宫不是有意为难你,这朝中内外人心难测,魏姓宗室被打压多年,实在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你既有心,可否答应本宫一件事。”
  “殿下请讲。”
  女子纤细的手指紧抓他的胳膊,目光坚定,“月落,请你想办法,帮太子哥哥出东宫,可好?”
  帮太子出东宫?
  这个要求过于突然,邱茗不免有些惊讶。
  他知道太子魏亓因给罪臣上书求情被软禁东宫近五年,然而这么多年过去,眼下陛下未有放人出来的意思。
  解东宫之困,无非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可如何放太子出来,怎么放太子出来,何时放太子出来,都需计划。皇帝从心底对自己的儿子竖着防备,无数人盯着储君之位,党争暗流涌动,稍不留神便会搭进去一连串的人,况且他这头三番五次遭人暗算,还未有幕后人明确的线索,轻易掺和太子的事,估计连自己都保不住。
  “公主殿下,”邱茗犹豫道,“东宫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想真正让太子殿走出来,恐怕得从长计议。”
  “难道没有机会?本宫不求太子哥哥能回归朝堂之位,只愿他别继续被监禁,这都不行吗?”
  “韶华殿下……”
  一国长公主的行为略显失礼,她明亮的双眸暗淡了下去,抿起朱唇,松开他的胳膊,“月落,你果然,还是不愿信我。”
  韶华公主神色幽幽,“你还是记我对你百般试探,可你要相信,本宫既引你入宫,定是对你当年的承诺无半分猜疑,虽然这些年你在行书院发生了很多事,但你不必为此自责,无论旁人如何,我绝不会怀疑你的本心。”
  “殿下说哪里话,”无缘无故提及行书院的旧事,邱茗惶惶不安,“承蒙韶华殿下信任,下官万般不敢承受,只是太子殿下的事,下官以为,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为好。”
  沉默良久,韶华公主叹了口气,无奈笑了笑,“怪本宫心急,也是为难你了,母亲那种性子,哪有说认回来就认回来的,真的怪我。”
  “公主肯替兄长考虑,谈何责怪,”邱茗后退半步,对人恭敬作揖,“下官无能,若有机会,必定为太子殿下筹谋。”
  “月落,你现在是我们自己人了,以后不要说见外的话,”韶华公主笑说,“此去淮州,你和阿衍也熟络了些吧,他自小呆在太子身边,若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不过那孩子性子直,你多包涵些。”
  “下官领命,多谢公主殿下关怀,”如此答谢说出口着实别扭,“夏将军脾性,下官已略有领教,不枉殿下操心。”
  旁人不知他两的关系,岂能料到,他行书院副史一句话,让夏大公子上天都行。
  走出大殿,邱茗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阳光洒下,不远处的宫人正在给将篱茶树施肥。
  翠玉的枝干上点满新芽,零星葱郁,冬天,比他想象中过去的要快。
  没想到,在上京也能养活南方的树木。
  “大人也喜欢将篱茶?”小宫女笑盈盈地问他,“这茶树是公主殿下特意从淮州带回来的,若春来下茶,叫殿下赏你一壶?”
  “将篱茶珍贵,北方难得一见,赏给在下就不合适了”邱茗辞谢道,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大人懂得真多,”小宫女很开心,自豪地介绍说,“这些树木我们可照顾了一段时日呢,四五年前刚带回来的时候还是小树苗,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四五年前?淮州案发生的时候?
  邱茗神情骤变,三言两语谢过后快步离开永宁殿。
  淮州死的那位歌女,作了曲《凤求凰》。
  凤求凰,凤凰,皇家女子的象征。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1]。
  被涂抹的信件,爱意的谱曲,将篱树的茶叶,传说中的情郎。
  风过枝头,邱茗心情复杂地望向宫墙角的永宁殿。
  死的不止是线人。
  是韶华公主的情人。
  他怕是这世上唯二知道秘密的人。
  皇家女子与青楼女子,当年一曲中,到底包含了怎样的情愫?
  忽然间,清脆的宫铃声响起。
  “喂,想什么呢!”
  女孩呼扇着大眼睛,拍了他的肩膀,吓了邱茗一跳。
  回身一看,愣出了神。
  “六公主?您怎么在这?”
  [1]出自《凤求凰》
 
 
第38章
  “看你站这么久, 以为殿外风景多好呢,”六公主笑容灿烂,一蹦一跳跑向他, “来看贤姐姐?”
  “陛下给韶华殿下有事交代, 我去带个话。”邱茗略显怔忡,眼前的姑娘如骄阳活泼, 眉眼和自己的姐姐如出一辙。
  邱茗有过一个姐姐, 长他六岁, 碧玉年华,性格更温婉,印象中上门说亲的人不少, 可许大小姐早已心有所属,谢绝了大多数访客。小时候, 姐姐很宠他,但总喜欢拿女孩子家的首饰逗他玩, 把人惹生气后又牵着他逛集市,买糖饼给他赔不是。
  如此说来,他许二小姐的名号, 姐姐也有推波助澜的功劳。
  温暖在心底蔓延, 春风和煦。
  邱茗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爹没出事,姐姐早已和心上人终成眷属, 过着平静的生活,就在他嘴角扬起笑意之时, 温馨的画面戛然而止。
  再抬眼,十年前雪中,他跪坐在破棺材旁, 不远处滚落一只残断的手臂,上面的玉镯闪着冷光。
  是姐姐的玉镯。
  “哎,哎,你又发呆了?”
  邱茗一惊,小姑娘猝不及防凑到了他鼻子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能将他看透,“你们大人真是,成天想东想西的,活得一点都不自在,太子哥哥和贤姐姐也是,算来算去,算得和母亲都生分了。”
  说着,一脚踏上长街的石墩,胭脂襦裙飘扬,张扬又肆意,明朗的天空下,小姑娘气势如虹,“什么朋党纷争,还不是想给自己捞便宜,与其争党派,还不如和本公主打一架实在,赢了归太子哥哥,输了丢给那个俊阳侯,看他们还敢造次。”
  果然小孩子心性,邱茗默默听着,太子和俊阳侯的储君之争向来已久,最近几次交手,均是兖州那边占了上风,太子虽有部分忠于先帝的朝臣支撑,但身陷囹圄离朝政已久,处境并不乐观。
  长街红墙七拐八拐,像走不出去的迷宫,多少人一生困死在这摸不见的囚笼里。
  邱茗话很少,架不住小姑娘觉得投趣,拉着他天南海北聊了特别多,一会问他兖州哪里适合跑马,一会问他淮州人家是不是坐在船中吃饭,他回得局促,可拦不住姑娘期待得两眼冒星星。
  “六公主也来见韶华殿下?”
  “我去找太子哥哥啦,”小姑娘笑得开心,不知为何圆扑扑的脸颊泛了红,眼睛瞟向旁处,“太子哥哥说,这月望日要到了,难得有机会出来走动,想和学士组诗会,我看哥哥他就是憋久了,想找人聊天。”
  “太子殿下还是只有每月十五能出东宫吗?”邱茗问。
  “可不是吗!还好陛下近两年没怎么管,不然又要被行书院抓把柄了。”
  六公主讲话快,转念一想赶忙挥手解释,“不是说你啊,你和张楠也那群内卫不一样,我挺喜欢你的!”
  “六公主言重了,在下德不配位,怎配的上公主喜欢。”
  “你挺好的啊!哪里不配了?”可能感觉冒犯了对方,小姑娘急得抓耳挠腮,“衍哥喜欢的人能是坏人嘛!”
  邱茗一愣。
  六公主以为自己没解释清楚,伸了手指和邱茗捯饬起关系来,“你看哈,第一,衍哥是好人,衍哥喜欢你,所以你也是好人,第二,你救过我,本公主是好人,所以你还是好人,第三……”
  “在下明白了,”邱茗汗颜,再不打住,谁知这姑娘能说出什么话来,无奈笑了笑,“夏将军为人正直,能与他共事,是我的荣幸。”
  “哎呀,你两的事就不用瞒我啦,”女孩子八卦起来的劲头无人能挡,六公主像是掌握了什么朝廷秘闻,嬉皮笑脸道,“我给你说,我和衍哥可是……”
  “哎呦,这不是副史大人吗?”
  戏弄的声音打破了轻松愉快的交谈,邱茗瞟了一眼脸就冷了下去,是刑部的李佩。
  李佩官职不高,可有大太监李公公这个好靠山,连刑部尚书都让他几分。
  来者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啧了两声,“副史大人从狱里放出来没多久就去京外快活了?我当大人有多大本事呢。”
  “邱某奉皇帝命令前往地方办事,李大人这话,是说陛下多此一举吗?”
  “说你两句还不爱听了?”来者扬起嘴角,嘲讽道,“什么事都拿皇帝做挡箭牌,你们干过多少脏事,还有脸跟我在这里狡辩,听说张楠也最近捞了不少好处,你是不是也尝了点啊?”
  “李大人,”六公主听不下去了,“你们各干各的事,扯无关的人做什么?”
  “六公主也在啊,失敬失敬,”李佩敷衍地给人行了个礼,“公主殿下尊贵,和这种人厮混在一起,早晚得吃亏。”
  “本公主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管不着!”
  “行书院做事没必要向你禀报,”邱茗抢过话道,“邱某听命于陛下,若有罪证,李大人上奏即可。”
  “你们做事?能做什么事?”根本不顾女儿家在场,也不顾邱茗脸色越来越难看,李佩更加放肆,“说的那么好听,当朝内外的人眼瞎啊?行书院还讲上奏?我看是上皇帝的床吧哈哈哈哈!”
  三省六部,纵使位最高的宰相对行书院都得看在御前的份上给他们三分薄面,而这人却如此出言不逊。邱茗的指尖夹着刀片,心里想了一百次割了李佩的舌头。
  谁知还没等他动手,忽闻啪一声脆响,李佩嚣张的表情瞬间凝固,张大了嘴,脸上赫然出现一红手印。
  “你太过分了!!”六公主火冒三丈,竟上去狠狠给了人一耳光。
  邱茗惊讶地看着身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人心险恶的小姑娘。
  知道他是内卫,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大有人在,无论是否忠正,这种情况他遇见过太多,正义之士说他们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早晚不得好死,利益熏心的人表面奉承,背地里也不忘诅咒他们下地狱。朝臣们只愿意相信自己能相信的东西,何况是存有过节的人。
  奈何六公主可谁都不怕,一把薅住人的领口,差点把李大人提起来。
  “大宋唯有贤者勤心以尽事,你口口声声说我哥的不是,敢问李大人,兖州边境遇险你在何处,地方百姓不宁你又有何作为!”
  李佩大惊,“野丫头放手!”
  “整天守着靠干爹求来的位置仗势欺人,你不害臊吗?哦哦,差点忘了,听说李大人因为冤了我哥下狱,李公公发了好大的脾气,看来,你这刑部侍郎的位置也做不久啊。”
  六公主快人快语,当众戳人肺管子毫不留情面,李佩气急败坏,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奋力挣开,骂骂咧咧退了两步,捂着脖子颤巍巍指着人。
  “果真是宫外刁民的野种,太子殿下当年就不该留你!”
  “留不留还能你说的算?”六公主两手叉腰,小脸一甩不带怕的,“母亲留的本公主,李大人去和陛下说道说道?”
  “你、你欺人太甚!”
  “欺得就是你这烂嘴巴的狗东西!找打!”
  六公主捡起地上的石子砸人,李佩落荒而逃,一个没稳住摔了个狗啃泥。堂堂大太监世子边跑边骂人,好一副绝世风光,邱茗噗嗤笑出了声。
  “这样损李大人,怕是不妥吧。”
  “这有什么不妥?”六公主扔了石头,遗憾没砸到,“母亲知道我什么样子,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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