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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对本副史居心不臣/总有人对本副史图谋不轨(古代架空)——芸水溪月

时间:2025-06-30 08:36:31  作者:芸水溪月
  “你知道江州的冬天有多冷吗?你知道跪在雪里三天三夜是什么滋味吗?是他们有人害得我爹城外自戕,名声狼藉,害得我全家死无全尸……”清澈的眼底激流涌动,掀起暴风巨浪弥漫着黑暗与猖狂,“我受够了……就算要下地狱,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暴雨来袭,震得夏衍僵在原地,忍无可忍的他一把抱住发颤的人。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了解你,你和行书院的人不一样,不一样的……”
  “了解我?拿什么了解我……是凭十几年前的记忆,还是凭你我一晌贪欢?”
  邱茗用力推开,捂着胸口,被褥拧抓成团,嗤笑问:“夏衍,你究竟,了解我多少?”
  夏衍答不出来,他对邱茗的记忆停留在江陵河畔,停留在花穗簇拥的梦里。
  他无比笃定相信心上人十年如一日未曾改变,可邱茗却不留情面地撕开皮囊,将污浊的、沾满血的心插了无数把刀后扔在他眼前,摁着头逼他承认,当年的许卿言一去不返。
  惊雷过后,床上人喘着气笑说:“是我杀了季忠,他入狱三日我逼供无果,于是绑来他的孙女,割了那小孩的喉,才逼得老家伙撞墙自杀,是我见利忘义,想疯了行书院副史的位置,只有这样,我才有更大的权利,才能查得更深……为了我爹,为了我全家……”
  话未说完,被急促的咳嗽打断,他弓起身咳得撕心裂肺,夏衍忙扶住人。
  “你怎么样?别说话,我给你找药。”
  “你给我滚出去……”
  “天啊!少君!”常安站在门口瞪大双眼,冲上前小手猛地把人撇开,牵出手臂施针。
  夏衍想帮忙,被邱茗一胳膊抵开,“滚出去!!”
  “公子,”常安推了他的腰,“少君他,真的不想见你,请回吧。”
  夏衍一怔,邱茗在赶他走,真的要他走?
  他气喘犯了?为什么不吃药?难道怀婴没效果了?宋子期不得不选择行针?
  常安又急又为难,大喊一声,“公子!”
  他滚动喉咙,握住腰间剑,转身含恨离去。
  雨下了一整夜,沉睡的人从噩梦中惊醒,常安守在床边,打着盹儿,听见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
  “少君醒了?”常安揉了眼睛,“今天天气不好,少君别起床,再多睡会……”
  “……”
  邱茗没答,湿答答的雨天声音有些吵,总让他想起江陵。
  “少君……”
  唤他的声音又轻了,“您……还在生气吗?”
  生气?自己干什么和小孩生气?
  邱茗摸了常安的头发,力道发虚,“抱歉,吓到你了,我没事,下去吧。”
  “好。”
  常安自然不信,可不能直接说,想了会后,笑吟吟鼓起脸,“我泡了薏米,一会煮给你吃,少君不喜欢太甜的,我少放点糖,之前您看上西市的香料,老板昨天说货到了,我中午去取,晚上师傅来,您想吃什么我再准备!”
  一字未提自己一天便被安排得满满当当,邱茗不好再说什么,他身子飘得很,送走小孩后一股脑躺了回去。
  烦闷的窗外,阴雨,乌云,院墙,草木,和从前一样,一样的落寞,四时景色,恐怕日后只剩他一人看了。
  行书院的墙角荡漾绿波,皇帝新赏的绿植,茂密的枝叶蓬荜生辉,花期已过,配着假山石水,路过的都忍不住驻足赞叹几句。
  “东宫的狱使胆子大到审我行书院的人,太子刚回朝,就想给本司脸色吗?”张楠也步履轻盈,翻腕甩扇靠在了人身边,抬扇碰了碰人脖子上的绷带。
  自从那场不愉快的交谈后,邱茗很久没见到长史大人,谁知再相遇,这人全然换了张面孔,举手投足间和风细雨,笑颜如花,仿佛没上回那档子事。
  “倒是让月落吃亏了,放心,你的伤,本司会尽数还给他。”
  邱茗暗中感觉哪里不对,虽然几日前和夏衍彻底断了来往,但他依旧不习惯张楠也冒然近身,于是继续埋头继续整理文书。
  “兖州的折子,陛下正心烦,私牢不过一无名宵小闹事,何必理他。”
  “还有心情管兖州?东宫侍女争风吃醋给太子投毒,陛下宽厚赐死了事,不牵连半个人,这朝上朝下倒真是祥和。”
  “……”
  “再怎样也是动了我的人,”张楠也得寸进尺,环过肩膀贴在耳侧,另一只手抚上腰,“你不会不让我出这口气吧?”
  “随你……”邱茗汗毛倒竖,手中刀片默默架到人脖子上,“只是处理东宫的人,犯不着长史大人屈尊出手吧。”
  “你可真固执,和那羽林军没见面,是回来想我了吗?”
  “不知你从哪听到风言风语,怎么又扯到羽林军身上?”邱茗弯过嘴角,“玩玩而已,谁还当真了不成?”
  “那么,你玩够了吗?”
  张楠也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低眉冷笑,“脉搏都乱了,你不会真动情了吧?”
  “想多了……”
  不料后方的人掐住他的下巴,禁锢身体,脸深埋入脖颈细嗅,炙热的呼吸,急促又贪婪,“甩了也好,混吃等死的禁军,怎么配的上你。”
  “张翊,你放开……”
  “我说过的,”张楠也手劲加重,掐得他痛,“月落,我们才是一类人。”
  放屁!邱茗奋力挣脱,耳边低语未停。
  “你见过季常林了吧,说开了吧,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也不要交,你只属于我……只有我……”
  “放手!”
  邱茗怒不可遏,他能忍对方和自己动手动脚,可执拗地不希望被触碰,一刀断血刃划过,张楠也脖颈处乍开一道血痕。
  被划伤的人似乎没有痛觉,不捂伤口也不焦躁,他越反抗让张楠也越兴奋。
  “月落,你真是,长本事了,以前杀个老头畏畏缩缩,现在我长史的脑袋都敢碰,啧啧,恩将仇报啊,若不是我当年帮你一把,你以为,你能坐上副史的位置?”
  “你说什么?”邱茗心跳停了一拍。
  当年?什么时候?
  难道季忠的事,和张楠也有关?
  行书院高高在上的长史满心欢喜地打量停在面前的人,撩起对方的头发,持扇拍了拍那张惊愕、美得不像话的脸,极尽破碎,当真值得把玩。
  “想到了吧?季忠的孙女是怎么送到狱里的?你平步青云荣升高官,侍奉天子御前,也不谢谢我。”
  邱茗脑中轰一声炸响,只剩一片空白,音色发抖,“是你绑的季忠的孙女,是你下令房玉尽杀人,是你逼死了季忠,是不是……”
  “喂喂喂,我干这么多可没捞到半点好处,”张楠也得意洋洋,炫耀战绩般背起诏书,“前朝宰相季忠,公然反对修建明殿,与天子作对,心怀不臣,其在朝上子弟门客众多,日后必成大患,故不能留,以谋反罪论处,这些丰功伟绩,可全都算到你头上了。”
  “为什么是我?”
  邱茗含下眼,华师醉,房玉尽,那么多人想得到行书院副史这个位置,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把诬陷朝臣的罪名给他?
  为什么让他满手鲜血?
  为什么要拉他下地狱?
  那一天,他迟迟未动手,因华师醉说怀兰亭发现了沛王的玉蟾遗物,无奈短暂离开了不过半个时辰。
  然而,等他返回天狱,远远闻到一股血腥味,小女孩的尸体趴在稻草堆上,瘦小的身体上布满乌青发紫的廷杖痕,牢房那头,季忠曲跪在墙角,额角头骨凹陷,血窟窿渗人,斑驳的墙壁被染上一大片血污。
  就是那天,他站在悬崖边凝视深渊,皓月当空,星辰陨落,不见一片云彩。
  他杀了人。
  因为他,老宰相惨死,季家满门被抄。
  就是那天,他彻底走进无尽的黑暗,任由酆都的恶鬼一寸寸蚕食他冰冷的身躯。投入地狱,以鬼化匕首,以血宣己任,对过往真相苛求的执念,支撑着一具即将腐烂的躯壳,如行尸走肉般艰难前行。
  那天过后,他铁了心般毫不手软,一纸张诉状让朝内外不得安生,一句话让忠贞世家腥风血雨,自此行书院副史的名称令人闻风丧胆。
  张楠也不紧不慢靠近,将木楞地人抵至墙角,揉过脖颈,笑得诡异。
  “从你入飞鹤监那日起,我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
 
 
第56章
  自五年前宫墙院内, 吵闹的人群中,张楠也一眼便看中了,从此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他太想得到这双眼睛了, 如同沉醉的桃花酿, 清冷,忧郁, 被扫过一瞬都令人欲罢不能。
  “碍事的走了, 你是否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我予你的耐心, 可比旁人多了不止一倍。”
  邱茗不答,碎发遮住了视线,对方细语声渐起。
  “跟着我, 你能爬得更高,权利, 金钱,皇帝许你的, 我都能给你,那些所谓光鲜亮丽的道义,月落, 忘了吧, 它们只会束缚你,什么正人君子,贤者圣人, 都是为自己牟利找的借口,只有我们能活得更久, 只有我,能救你……”
  张楠也俯下身,要去吻那发颤的薄唇。
  “是吗?”
  凌厉的嘴角横过, 突然全力直击中路,迅速摸向腰间,刹那间寒光四射,未等人反应过来,邱茗已一肘扰了气脉,傲然俯视,剑刃铮得一声刺在脸侧。
  张楠也大惊,“你怎么会用剑!何时学的!”
  “你管不着,”邱茗目光森森,杀意正浓,“张翊,你日夜睡天子枕侧,还妄图与我讨云雨之欢,谁借你的胆?”
  “你?我一心相许,你却弃如敝履,你我好歹共事五年,你就这般看不起我!”
  “是啊,长史大人不是说了,我们是一类人,何必为情欲困住心思?你不怕,我前夜同你床上欢愉,后夜将你苟且之事奏报陛下,日升时便能送你上断头台?”
  张楠也瞳孔扩张,哑声失笑,“说的好,说的好啊……我果然没看错,月落,你才是那个疯子。”
  “我说最后一次。”邱茗撤回剑,冷冷道,“我们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不是什么人都能近我几分,你想怎么玩都与我无关,是你,入不了我的眼,满意了吗?”
  “满意,当然满意!”张楠也一跃而起拍手称快,“我前些日子还担心,你从何时起行事变得思前顾后犹犹豫豫,而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邱茗别过脸不理他,面前的人拾起扇子一展,不错过任何时机再次凑近。
  “不过,你若哪天回心转意了,切勿忘了来我院中小聚,帐中香的欢愉,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说呢?”
  “知道了,长史大人不必多礼,再对我动手动脚,下次我可不再顾及往日情分,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遇邪入鞘,黑着脸转身离开。
  望着人的背影,张楠也放声大笑,抹过脖子的伤口,细闻手掌上的幽香,鲜血淋漓,舔过嘴唇,如蟒蛇般吐出信子,狰狞地注视牢笼中猎物。
  “邱月落,只要入了我的门,到时候发生什么,可由不得你。”
  行书院外来往的宫人不多,转过街角,和煦的风吹起轻薄的衣衫,提着食盒的宫女瞥见一张柔美的脸,亮闪双眸追去,被一阵阴冷怼了回来,忙垂下眼睑,匆匆离去。
  又拐过一个街角,邱茗再也忍不了了,胃内翻江倒海,扶着墙一阵干咳。
  他要被恶心死了。
  张楠也……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也配碰他?!
  调情话讲得冠冕堂皇,殊不知脏得和阴沟里的蛆虫一样,这种人也能在朝上活着?!自己当真给他脸了!
  一拳捶裂红砖,骤然身后嬉笑的女声传来,欢快得像御花园中的黄鹂。
  “姐姐这些好物要送去哪里啊,瞧着玉镯金簪,是淮南的新款式吧。”
  为首的女子高傲地扬起细长粉嫩的脖子,抿唇道:“那可不,六公主出嫁,太子殿下有令,咱可得挑上好的物件送去,切不能损了皇家颜面。”
  “哎呀呀,可喜可贺,六公主活泼,又会骑马打猎,这宫内宫外的男儿可都眼巴巴等急了。”
  “谁说不是呢,是该热闹热闹,哎,姐姐,不知是哪位公子获此殊荣,能得太子殿下指婚,来头不小吧?”
  “害,你们天天扎堆交头接耳,干活时没少开小差,如此普天同庆的消息竟不知道?”为首的女子厚重的胭脂挤成堆,笑说。
  “就是羽林军的夏衍啊!”
  那边年龄稍小的宫女惊呼,“天啊,居然是夏将军!我没机会了,姐姐,该怎么办啊?”
  “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想凑热闹?人家夏将军与六公主青梅竹马,同太子殿下亲如兄弟,门当户对,亲上加亲,哪还轮得到你?”
  一众人说说笑笑路过,完全没注意到墙边的人站在风里愣出了神。
  听到夏衍的名字时,邱茗瞬间全身的血被抽空,手脚冰凉全无知觉。宫女们的欢声笑语犹如惊雷在他耳旁轰然炸响,震惊、焦躁,甚至无所适从,脑海中只剩一个声音不断回响。
  夏衍,要成婚了?
  从午后开始,上京的雨未停过,越下越大,嘈杂的雨声吵得人心烦,玉珠大的雨点密密麻麻打在地上,炸开无数水花,淹出成片的洼地。
  坐在床榻上的人披着氅衣,握在手中的书停在最开始的那页,被烛光晃了眼,揉了脖子,听见窗户发出动响,好像有乌鸦的叫声。
  邱茗一惊,快步走去推开窗户,外面一片黑暗,野鸟冲他嘶吼后展翅离开,狂风扑面,雨水打湿额前碎发,湿润的,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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