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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对本副史居心不臣/总有人对本副史图谋不轨(古代架空)——芸水溪月

时间:2025-06-30 08:36:31  作者:芸水溪月
  恍然回神,无数声怒骂中,夏衍竟听到了一声哽咽。
  “你居然怀疑他杀人?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你怎么能……”宋子期一瞬间泄下力,红了眼眶,“谁都可以说他,谁都可以不待见他,但是,夏愁眠,你不行……”
  这些话来得太过突然,夏衍一怔,“你说什么?”
  “他多在乎你的命,你知道吗?冒着被行书院处罚、被皇帝问责的风险,你说信他护他后半生,你真的做得到吗?”平日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宋第一圣手,一把攒住他的衣领怒吼。
  “他造千秋雪,放的是自己的血啊!你居然污蔑他杀人,他得多难过!多伤心!”
  夏衍只觉得大脑嗡得一声,什么也听不见。
  颤动嘴唇,“不可能……”
  什么?放自己的血?
  邱茗居然为了救他,放自己的血?!
  那么大的血量,他身子那么弱,风一吹就倒,稍一冷就冻成冰,怎么撑得住?
  “你以为什么人的血都造得了千秋雪?你以为大宋禁香为何珍贵?”宋子期声音沙哑,强忍下泪,“我师弟体质特殊,虽说小病不断但血意外有解毒的奇效,从前师父不许提,说若被他人知晓,肯定有人会对师弟不利……”
  “千秋滴血,一月方成,那是他许你的命,你知道要放多少血吗?你知道吗!”
  宋子期话语字字诛心。
  宛若回到温热尚存的间隙,枕边瘦弱的身躯,朦胧月色下虚弱睁开双眸,笑着,说不出的疲惫。
  他终于知道邱茗为何一月来的面色差到了极点,明明春暖花开的时日,那人却凉得刺骨,任凭自己怎么暖也暖不热。
  恍惚间,他记起了昏迷间口中腥咸之余尝出的淡淡的甜味,太过细微,以至于他认为是自己的幻觉。
  那个味道,自己明明尝过,却不记得了。
  被容风困在怀里的人终于挣脱,掩面失笑,笑着像啜泣,“你第二次毒发,为了解你的毒,我找到他的时候,那小子割腕,快把自己的血放干了……他对自己这么狠……怎么下得去手……割腕放血,这得多疼……”
  从对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夏衍穆然意识到,那人云淡风轻背后的痛不欲生,居然持续了一月之久。
  第二次毒发来的太突然,宋子期听闻消息后火急火燎赶到人家中,开门见邱茗昏倒在桌前,垂着手臂,苍白的皮肤上深深一道口子流着血,如奔腾呜咽的涓涓细流,尽数汇入手下的瓷盆中。
  眼前一幕太过血腥,惊得多年行医的宋子期心跳骤停,抬起血流不止的手腕,焦急摇晃着毫无生气的人。
  如一盆冷水泼下,浑身浸了个透彻,夏衍愣出了神,指尖发抖。
  千秋雪冷如冰,腥如铁,带走了那人的余温,让本就脆弱的躯体雪上加霜。
  原来自己咽下的解药,自己觉得恶心至极、万般唾弃的秽物,是邱茗一点一滴流尽的血水。
  自己是如何对他的?
  斥责他冷血无情,还把卧在病榻上的人强拉下了床。
  嘭一下跪在地上,端起双手。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宋子期怔怔退了几步,捡起地上的药箱,平静过后眼底满是愤恨,回身走向院外,冷冷道。
  “我师弟要是出事,夏衍,老子跟你没完……”
 
 
第53章
  沙尘飞扬的刑场一眼望不到边际, 邱茗步子发颤,眼前逐渐模糊,沉重的锁链压得他喘不过气, 鲜血从铁环后缓缓流下, 浸染衣衫,似宣纸上挥笔撇下瀑布流水, 艳红的朱色, 点下星星醉阴, 一步一落,断断续续拖了一条血路。
  房玉尽骑着马手持铁链猛地一拽,后面人应声摔倒。
  “走快点, 我耐心有限。”说话人居高临下,又是一链下去, 嘲讽道,“才这点路就累了, 你也太弱了,副史大人。”
  卧在地上的人微动了动,鼻腔里吸入尘土, 呛得咳嗽起来。视线穿过凌乱的发丝, 他能看见远处荒郊竖起的高墙,阴云连绵的穹顶,脖子上像被钻了孔, 直灌寒风,扎入肉的铁锥摩擦皮骨, 勾连经脉,痛得他发昏。
  “季常林还在我手上,不想他死就赶快起来!”
  涣散的目光瞬间聚拢, 邱茗浑身一抽,手肘撑地,艰难站起身,捂着脖子再次迈出脚步。他感觉身体好重,重到走不动路,一步下去仿佛踩在棉花上,摇摇晃晃脚边乍现几滴殷红,仅存的意识开始混沌,连呼吸都变成了负担。
  “内卫的刑罚花样多,才一个就扛不住,张大人也是瞎了眼选你,真给行书院丢脸。”
  见人如此狼狈,像狗一样被自己牵着,房玉尽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勒紧缰绳,刹那间沙尘四起,马奔出去数十丈,全然不管被拖行人的死活,激动地使出浑身力气拉扯,笑得猖狂。
  “这几年朝上得罪的人不少吧?真该把满朝文武大臣喊来,看看你今天的下场!一人吐你一口唾沫如何,不解气,再往你身上割两刀?”
  石粒蹭得脸颊生疼,邱茗讲不出话,迷离间冷眼看向骑在马上的人。
  那眼神房玉尽见过,是酆都厉鬼的凝视,穿透额前发丝如刀一样刺来,心底一颤,咬紧牙关怒吼,“你装什么清高!装什么君子!杀了那么多人不认账,你今天,别想活着出去!”
  正欲骑马狂奔,刚勒起缰绳,忽闻一声脆响,手下一松,紧接着被一脚直踹胸口,骤然跌下马,摔得不轻。
  一阵飞沙走石,霜悬斩断锁链斜插在地上,房玉尽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再遭一脚,抬起头,是大理寺少卿冷冰冰的脸。
  邱茗被拖了数米,模糊中落入熟悉的怀抱,有霜寒的味道,皱了眉,宁可这股味道来自回寒的春日,而不是强行闯入的来者。
  夏衍半抱起地上的人,旁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给他解开。”
  房玉尽不认识来者,却认得羽林军御甲,心虚道:“我……我是奉太子命审讯投毒案要犯!职责所在!大内禁军不得插手!小心我奏报陛下!”
  谁料容风根本不听他的,一剑架上脖子,低声威胁,“解开。”
  “还有脸提太子殿下?”颜纪桥似笑非笑活动手腕,“无指令,擅自动私刑审朝廷命官,你可真给殿下长脸。”
  “内卫算什么朝廷命官!他不过是皇帝豢养的狗!陛下迟早要杀了他!”
  “不是朝上臣也比不知名的狱史话语权重,”颜纪桥道,“行书院连大理寺都不敢招惹,想必太子殿下也不愿意有牵扯其中吧。”
  一语未了,挥动手臂,士兵倾巢而入,方才嚣张到恨不得不把天王老子放眼里的人被控制住,另一队人下进地牢,不出一颗功夫,架着胳膊救出了晕晕乎乎的少年。
  大势已去,颜纪桥从房玉尽身上强搜出钥匙打开锁。
  铁环卸下,邱茗脖颈偏左处赫然出现一发黑的窟窿,边缘残留铁屑,血肉模糊,看得夏衍心脏绞痛,上手一把捂住,掌下血管无力地跳动,伴着血一股一股往外流,根本压不住。
  怀里人半阙着眼,声音小到只有他能听见。
  “走开……”
  邱茗本能地想逃,挣扎抽出身,可没力气,更像是发抖,
  “走开!”
  “别动!”夏衍咬牙,用力将人按住。
  邱茗撑开眼,见到了最不想见、最让他难过的人,他奋力挣脱,不管伤口多深,血流了多少。他的血够多,但他受不了被施舍又被剥夺的温暖,太窒息了。
  捧着一颗心小心翼翼走到人面前,却被打得粉碎,他跪在原地捡了好久,划伤了手指,堆砌了碎片,怎么也拼不好。他好无助,无助而绝望,恨不得鲜血流尽,死在彷徨里,当个孤魂野鬼,远比在人间受折磨好。
  他多想留在人间,多想拥有零星的温度,可什么都没有。
  心冷了下来,酆都的鬼就该待在他应有的地方。
  被带上来的季常林醒来,一时半会没分清楚状况,晕乎着脑袋见远处邱茗蜷缩着,衣服上沾满了血,顿时大惊失色,瘸着退连滚带爬跑去。
  “望舒兄!你怎么了?没事吧!”
  “望舒?”
  “想什么?赶紧走!回大理寺有你好果子吃。”
  持剑的颜纪桥不耐烦地催促,被押解的房玉尽挑眉,骤然爆出声哈哈大笑,矛头直冲向人奔去的少年。
  “小子,你和他称兄道弟,喊得这么亲切,不怕季老爷子泉下有知被气活过来吗?”
  季常林脚步放缓,迷茫又疑惑地看向人。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房玉尽强抵颜纪桥按肩压下的利刃,如嗅到食物的虎豹,满眼血丝、丧心病狂地大喊。
  “行书院内卫!就是他!杀了你爷爷,害死了你全家!他才不是什么夏望舒,他叫邱茗!他是内卫!内卫啊!!”
  “闭嘴!”颜纪桥执剑逼出血珠。
  “不信?你问问他们,羽林军少将和大理寺都知道他是内卫,只有你被蒙在鼓里,被他们联手耍的团团转,你把仇人当恩人!不愧是宰相教出的孙子,真是大度啊!邱月落,夏望舒,好名字啊!哈哈哈哈!”
  尖锐的声音刺穿耳膜,长久以来悬浮的心骤然坠向谷底。
  恍惚中想起雨下少年无助的哭泣,想起了在递还玉佩时对方眼里的感激与赤诚,西市街头喧闹繁华,阳光开朗的少年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之灾,他倒认为“夏望舒”这个身份也不坏。守着涉世未深的少年、季家唯一存留的血脉,重登庙堂,觅得良缘,青云流明而后生无忧。
  他不是没想过季常林发现自己身份的那天,只是没料到来得如此之快。所有的期望与幻想被房玉尽一声声内卫摧毁。血是冷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好脏,想把污浊的血从身体里刮除
  邱茗喘着气虚弱地抬起眼。向他跑来的人僵在原地,看不清眼神里是不解还是怨恨,他只感觉那满眼炙热的少年离自己越来越远,咫尺之间迈一步便能抵达的距离,却如横了道横沟般隔在天涯之外。
  他忍着伤口撕裂,忍着血液流出,用尽力气探起身,一语出口,似怨似哀,落在夏衍耳里,更似一声叹息。
  “言寒……”
 
 
第54章
  上京南坊, 忐忑不安的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地板砖快被踏烂了。
  一个时辰前, 怒火中烧的宋子期差点和夏衍打一架, 正当他单方面和人掐得难舍难分之时,大理寺少卿姗姗来迟, 来不及理人, 阴着脸小声同夏衍说了什么, 夏衍浑身一震,头也不回拔剑冲出了院门。
  从二人的反应,宋子期预感事情不对劲。
  出事了?
  出什么事?
  邱茗在哪?有没有受伤?
  一通胡思乱想, 直到容风从天而降,一句公子找你, 没等他询问一二,便被拦腰抱住扛上肩, 霎时间天旋地转。
  再睁眼,常安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蹲在家门口等他。
  “师父……”小孩呜咽着,抱紧人的腿大哭, “少君昨晚没回家, 他是不是出事了?”
  “不会的,”宋子期抓着小孩发顶安慰道,“有师父在, 不会让他出事。”
  “真的?”常安抽着鼻子。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不过是宫内琐事繁忙, 故留了一宿。”
  “那……少君要是累病了怎么办?”
  “病了?病了就给他医好,他病得还少吗?你师父这手艺,阎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让道。”
  说话的时候宋子期心里一空, 他不是没看到夏衍的表情,先前他小师弟也做过出格的事,有那么一两次,半只脚踏上奈何桥边上都被他硬生生拽了回来,想着,紧紧握住手边的药箱。祈祷这小祖宗别又把自己搭进去了。
  然而,事情发展远超出宋子期想象。
  半炷香的功夫,咣当一声门板飞开,夏衍抱着人飞奔进屋,未有过多言语,宋子期倒吸凉气忙跟上检查。
  只见邱茗昏迷不醒,衣服上瀑布一样劈下一道血印,脸色惨白,脖上缠着纱布。
  宋子期几乎是抖着手拆下布条,看见了那个大血窟窿。
  容风不忍地将脸撇向旁处,颜纪桥抿住嘴唇低声暗骂,常安吓得张大了嘴,怔了片刻惊呼,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流下,扑腾一声跪在床,从前背得医药典籍忘了个一干二净。
  “少君你醒醒啊!”
  夏衍攥紧拳头,“对不起,我去晚了,萃锁的刺太深,恐怕伤到了血管。”
  容风:“公子,宋大夫会想办法。”
  “太医署处理过这种情况吗?”颜纪桥追问,“若止不住,干脆试火烧。”
  “全他妈给老子闭嘴!!!都滚出去!”
  宋子期一嗓子吼出,屋内的嘈杂骤然消失,变得死寂一般。无人敢质疑太医署第一圣手的医术,纷纷自觉退出,容风半拖半拽拉走了常安,只有一人例外。
  强压怒气的宋大夫毫不客气瞪了一眼,正欲轰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经过激烈的思想挣扎,啧了声,一捶袖子。
  “你,滚过来!”
  夏衍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骑马赶回的路上,他捂着邱茗的脖子一刻不敢松手,温热粘稠的血缓缓流出,多一分力都怕压到对方喘不上气。可当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见手掌中一片腥红,看得心头猛震。
  那边宋子期着急忙慌打来热水,撂盆溅了一地水,抬腿一脚踹在人背上。
  “我给他清创,你按好他!再搞不好,老子拿你是问!咱两谁也别想活!”
  夏衍不做声,坐上床头将人揽在怀里,让邱茗侧身枕着自己的大腿,一手轻按头发,另一只手抚过肩膀。
  刀尖淬火,一寸一寸剜进伤口,割去掺杂铁屑的皮肉。
  第一刀下去,邱茗痛得闷哼,整个人缩了起来。夏衍紧张摁下,迎面刺来宋子期愤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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