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夫人侯爷已经进宫,让您先有个准备,您的辞呈,圣上已经打了回来,不让您辞官,还要问您话,让您先想好怎么回。”
应长乐原本睡的正香,登时就醒了,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说:
“啊,哥哥,我没做梦吧,我没听错吧,你要辞官?为啥啊?肯定是因为太子,我就知道,太子到底干嘛了,让你气的要辞官?!”
应慎初:……臭小子,你不睡的正香吗,这样小声,倒是又听见了。
“你还小,知道这些做什么,让你不该问的不要问。”
[啊啊啊,气死我了,我哥再文曲星下凡,也是刻苦读书十多年才连中三元的,才平步青云进了内阁的,凭啥要辞官啊,才不!
哥哥,你放心,我帮你解决问题,不就是太子乱来嘛,我来收拾他。
为了这点小事辞官,根本不值得,你就等着瞧吧,我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你的问题,我都帮你解决。]
应慎初:……小混账,你又想干嘛?!
“阿乐,你别乱猜,不是为太子,我太年轻,入内阁主事,确实不妥,先辞官休息一段时间,从六部小官做起,方才算脚踏实地。”
[哥哥,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研究一下,我看看,我哥辞官是今早才刚更新的瓜,难怪昨晚看的时候都没有。
为啥辞官呢,啊啊啊,竟然是因为被所有内阁大臣排挤,被孤立???
内阁这帮老毕登,看我怎么把你们收拾的服服帖帖,就知道排挤新人,就知道搞职场霸.凌是吧?!
天啦,我之前怎么都不知道,我哥在内阁被孤立啊,这么重要的瓜都不给我显示,硬要我哥辞官才显示???]
应慎初:……倒也不全是为此。
“哥哥,你放心,我帮你想办法。”
应慎初一边给弟弟穿戴,一边说:“臭小子,不许胡闹!你先学会自己起床穿衣,比什么都让我高兴!”
“哎呀,这些小事根本不用学,哥哥,你别说话了,别打扰我。”
[让我看看这些老毕登都有什么把柄,一个一个慢慢来,他们能坐到那个位置,就不可能毫无破绽。
吼吼吼,我好像那个啥福尔摩斯,嘿嘿嘿,这吃瓜系统好像有点用了诶。]
应慎初也懒得再跟弟弟掰扯。
那些老臣一个个都是人精,又怎会留下什么把柄,这么长时间,为兄都找不到把柄。
好一阵后,应长乐只感到嘴里一阵苦涩,赶忙吐了出来,控诉:
“哥哥,我说了不吃苦瓜!”
应慎初哄道:“你这么厉害,连苦瓜都不敢吃?快些吃了,混着甜粥吃这小半碗就行,没那么苦。”
萧承起也帮着一起劝,但都没用,应长乐是一口都不吃,全吐了。
[不吃,不吃,就不吃,本福尔摩斯不可能被苦瓜打败!]
应慎初只能说:“也不知是谁这几日上火的厉害,净手都哭,不吃苦瓜也行,那便用蜜煎导,可不许再闹。”
[怎么忘了这茬儿,那是真疼啊,还有那蜜什么的,谁想用啊。
吃苦瓜吧,我吃,我吃,我大口吃!]
第27章
应长乐是最不能吃苦味的, 别人丝毫吃不出苦的青菜,他都觉得苦,更何况是苦瓜。
却还是呲牙咧嘴的吃完了这小半碗苦瓜, 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哈哈哈, 我现在强的可怕,这么多居然都吃完了!
这点苦怎么可能难倒本福尔摩斯, 根本不可能。
小小苦瓜, 拿捏!]
萧承起&应慎初:……
应长乐又咕咚咕咚喝了好些甜粥压苦味, 说:“哥哥,我厉害吧,不能再给我用那个什么蜜了哦。”
蜜煎导是古代的儿童开塞露, 用的过程就很尴尬,他是打死都不用。
这几日他上火便秘的厉害, 如厕比小刀剌屁股都疼,再也不想遭这活罪了, 只要吃了苦瓜有用,多少他都吃!
应慎初笑着说:“为兄也不想给你用,又看不得你哭那么可怜。”
这些天弟弟便秘, 每回如厕至少都在一刻钟以上, 换多少姿势把都没用,疼的一直哭,歪他手臂上哭, 抱着他脖颈哭,趴在他胸口哭……
他哪里听得弟弟哭成这样, 就想着用蜜煎导,但弟弟死活不用,他也没法。
应长乐撇着嘴说:“那我不是吃了苦瓜了嘛, 吃了这么多!”
[要是吃这么多都没用,那我可不干了,我,我,我跟屁股拼了,让它知道,谁才是这副身体的主人!]
萧承起:……
应慎初笑道:“光吃苦瓜哪有那么快,得一直清淡饮食,多吃降火的菜蔬,还要记得多喝水,莫要太贪玩,每回都玩的大汗淋漓……”
萧承起附和着说:“阿乐,听见了罢,不是我非得逼你喝水,是这酷暑炎热的,你又爱玩,不多喝水不行。”
应长乐无奈道:“哎呀,我知道了,白水不好喝嘛,什么茶都有点苦,甜水冰饮你又不让多喝。”
在学里,萧承起每隔半个时辰就让弟弟喝水,但应长乐只敷衍的喝一点,又不能硬灌。
三人用完早膳,自然是一起进宫,应慎初还是先送了两个弟弟去南书房。
应长乐一路上都哭着闹着要跟哥哥一起去面圣,但哥哥怎么都不肯带他去。
他只能先在南书房上课,想着正好可以利用上课时间找到所有内阁大臣的弱点、把柄之类的。
整个上午,他都在看吃瓜系统里有关内阁大臣的瓜,但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一点点也没找到!
全是内阁大臣怎么排挤孤立他哥的,但这些并不能成为罪证,连道德瑕疵都算不上,更不用说治罪了,治不了一点。
目前他能找到最严重的就是内阁首辅顾廷方用美人纸、美人盂,但皇帝早知道了,而且顾老登已经受了罚。
其实在古代,怎么用家里的姬妾、仆从都行,只要不杀人,都不算犯罪,这就是为什么顾阁老只罚了自己俸禄,皇帝也没再追究。
下午他实在忍不了了,只说自己累了,要去休息,硬让萧承起给侍讲老师告了假。
萧承起有时也拿弟弟没办法,况且圣上是允许他们在宫里任何地方行走的,便带着应长乐去了内阁大臣常在的翰林院。
翰林院东角的“文渊阁”是内阁大臣的办公场所,只要不被皇帝召见,他们都在这里。
内阁大臣均是从翰林院选拔出来的,因此才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
翰林院就在南书房的旁边,主要南书房的师傅大多出自翰林院,方便老师们过来讲课。
两人进入翰林院后,即便已经选了最偏僻的路,还是遇见了一个给他们上过课的侍讲师傅。
师傅虽并未询问他们为什么不上课,但免不了说教一二,莫要贪玩之类的。
应长乐还是有点心虚,轻声问:“阿起,师傅该不会去找我哥告状吧?我就想悄悄来看看,不想被哥哥逮住。”
萧承起道:“不会,侍讲不能随意进入文渊阁,如果没有圣上口谕,我们也进不去。”
应长乐笑嘻嘻的说:“哇哦,原来那天皇帝说我俩可以去宫里任何地方,有这么大的用处啊!”
萧承起点了点头。
应长乐好奇的问:“阿起,你说这些侍讲师傅他们除了给我们上课,其余时间都干嘛呀?我们有那么多师傅,每个师傅上课的时间都不多啊。”
萧承起耐心解释:“翰林院侍讲侍读的本职并非给我们上课,他们是圣上御笔,专门起草谕旨、诏令、文书的,也做文史修订……”
应长乐恍然大悟道:“哦哦,我懂了,我哥进内阁前也是侍讲学士,难怪我哥以前每天都要写好多文章。”
南书房的师傅全都是朝中重臣,有内阁大臣,也有六部尚书侍郎等,官职最低的就是翰林院普通侍讲侍读。
但可别小瞧这些只有六品官阶的侍讲侍读,他们将来都是有机会进内阁的,就算没进内阁,一个个也都是皇帝御笔,相当于皇帝高级秘书。
应长乐又问:“那我哥进了内阁,是不是就相当于这些侍讲侍读的直属领导?”
萧承起道:“嗯,可以这样理解。”
应长乐又问:“那内阁大臣一共有五个诶,他们到底听谁的呢?”
萧承起十分耐心的解释了许多。
应长乐终于搞清楚,他哥是最新进入内阁的,就是翰林院侍讲侍读的直属领导,其余内阁大臣是更高级的领导,但不能跨级汇报,只对直属领导负责。
他早就发现,这些侍讲侍读很怕他哥,但并不怎么怕别的内阁大臣,原来这就是直属领导的威慑力。
因为有皇帝口谕,他们来到文渊阁自然没被侍卫拦住。
应长乐见殿门没关严,赶忙就趴在门缝上往里看。
只见内阁首辅顾廷方坐在正上位,另外四个内阁大臣分坐两侧。
每人桌案上都有厚厚的一沓奏折、诏书、谕旨什么的,就他哥桌案上空空如也。
别的内阁大臣都在奋笔疾书,忙的不行,就他哥完全没事做,只能看书习字。
这就是最典型的职场霸凌手段之一,直接不给安排活儿,就晾着,你要每天来坐班就坐着,也没人理你。
“致远啊,你也别光坐着,有点眼力见,该换茶水了。”
应长乐一眼就认出说话的叫陈先清,是顾廷方的头号走狗。
顾廷方几乎从来没有直接欺凌过他哥,只是不给安排活儿而已,其余更加厉害的欺凌都是陈先清干的。
致远是他哥的字,在古代官场,只有亲近的官员之间才会互相称字,或者师父称呼门生用字,总之得是很亲近的关系才行。
陈先清这样称呼他哥,就是假装亲近,实际恶心人。
应慎初心里再不愿意,还是给他们每人换了茶水,这是内阁新人都要做的事。
虽然内阁办公,绝大多数时候都有宫人在旁伺候,但偶尔商议朝廷绝密时,不允许任何旁人在场,这种时候新人就需要端茶倒水。
原本这种情况是极少数,通常几个月有那么一次,但自从应慎初进入内阁就几乎成了常态。
只为逼他屈服,主动成为顾廷方一派的,自然就不会再受磋磨。
顾廷方太知道,应慎初这样的天之骄子,文曲星下凡一般的谪仙人物,又出身侯门世家,哪里受得了不仅不干正事,还天天给人端茶倒水的日子。
砰的一声脆响。
陈先清“故意不小心”打碎了茶杯,茶水洒的到处都是。
“应大人,我早让你给我收拾桌案,你也不忙,怎么就不能做到及时收拾,这下好了,又得麻烦您擦地擦桌。”
在古代官场,姓加大人是上级称呼下级最常用的。
陈先清用这个称呼,自然是意在压人一头,况且他确实也算应慎初的上级。
应慎初忍了又忍,却还是不得不熟练的拿了抹布前去收拾,先擦干桌子上的茶水,再整理好桌案。
地上的茶水太多,他得再去拿几块干抹布回来擦。
应长乐早就看得眼泪汪汪,他再也忍不住,拼命推殿门,哭喊着说:
“你们太过分了,哥哥,别擦了,凭什么让你擦,呜呜,他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你,我跟他们拼了……”
殿门太重,应长乐根本推不开,萧承起赶紧帮忙推开,应长乐不管不顾的往里跑。
应慎初怎么都没想到弟弟会来这里,他是又气又急,扔了抹布,赶紧去洗了手,才将弟弟抱了起来,却还是先安慰:
“好了,不哭了,这些都是小事,哥哥在家不也帮你收拾,不也擦你弄脏的桌子,不过举手之劳……”
应长乐比自己受了欺负还难过千万倍,哭的停不下来,边哭边说:
“根本就不一样,呜呜,哥哥,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欺人太甚,哥哥,呜呜,你辞官罢,我不要你再受气……”
应慎初轻抚着弟弟后背,不住的哄:“好了,为兄没事,阿乐,乖,不哭了……”
顾廷方、陈先清以及另外两位内阁大臣见十九皇子陪着一起来的,赶紧便走了过来行礼问安。
萧承起沉声道:“我竟不知文渊阁还需内阁大臣亲自做这些小事!”
顾廷方等混迹官场几十年,即便被萧承起狠戾的眼神震慑住了,却还是不会怕一个才九岁根本没有实权的小皇子。
陈先清只是恭敬道:
“回禀小殿下,寻常自有宫人做这些,但商议要事,殿内不能有旁人,方才只能麻烦一下应大人。
这也是先帝时就定了的规矩,并非臣等有意如此。”
萧承起冷哼了一声,说:“你们自有许多道理,我自会禀明父皇,你们想好怎么跟圣上解释就行。”
顾廷方忙道:“殿下,此等小事,实在没必要惊扰圣上。”
应长乐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光哭是没用的,立马就说:“我要去找皇伯父,马上就去,让皇伯父来管你们……”
陈先清道:“应大人,文渊阁乃朝廷重地,您的弟弟与十九殿下不在南书房上课,偷跑出来玩也就罢了,怎可擅入此地?
就算圣上来了,亦是他们的错,你不加规劝,也是错,真要治罪……”
“哦,是吗,陈爱卿,朕倒要看看你想治谁的罪,又要论谁的错?”
皇帝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上方主位。
众人自是赶紧行大礼,谁都没想到皇帝会来文渊阁。
皇帝先令众人平身,随后便开始断案,让应慎初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
听完后,他也不做评价,只是笑着问:“阿乐,你说谁的错?”
应长乐还难过的很,哽咽着说:
“当然是他们的错,呜呜,皇伯父,他们明明就是欺负人,我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呜呜,他们太过分了,你要给我哥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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