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一起玩吧老公,你可以当裁判,看看我们谁的城堡比较漂亮……”
教授怎么可能玩小孩子玩的东西。
商什外拍拍他屁股,随口道:
“因因的漂亮。”
毫无底线地偏袒他,蒲因扬着下巴笑了笑,眼仁明亮,看着很有生命力的样子。
教授笑了笑,挠挠他的下巴:
“快去玩吧。”
教授无法理解沙子到底有什么好玩,蒲因跟邓稚一直玩到了黄昏日暮,中间叫他们过来吃了一次点心,两人不知疲倦地挖沙子,最后拎着一桶贝壳回来。
蒲因还不觉得累,大有在海边过夜的意思。
即使盛夏炎热,海边夜间的潮气还是比较重的,况且他还怀着孩子。
商什外立即拽着他,掸了掸他肩上的沙子:
“明天再玩,回去洗澡休息。”
蒲因“啊”了一声,看了看天色,这么美好的景色干嘛要早早睡觉,教授以为谁都像他这样跟个老年人似的啊,蒲因搬出邓稚作借口:
“邓稚也还没玩够呢……就五天时间,让我们好好玩吧老公……”
他不顾邓稚在场,搂着商什外的脖子使劲哼唧,最后教授松口,说酒店一楼有洗浴桑拿,可以玩水,蒲因才同意回去。
“老公,我肚子好大,别人会不会笑话我……”
更衣室,蒲因抱着商什外的手臂,有点担忧,其实他穿着衣服的时候小腹并不明显,但若是光着,那隆起的弧度就很容易看出来了。
商什外说换个项目吧,蒲因又说不要,最后被男人用浴巾裹着才肯出去。
他们选的是小厅,仅能容纳十五个人,但面积很大,两个人一个小池,两面落地玻璃墙能看到外面的海景,很美很惬意。
蒲因躺坐进去,两条小腿欢快地拍打着,水温刚好,拂在肌肤上很舒服。
“老公,你离我太远了,过来一点嘛。”
邓稚在他们身后的小池子里,商什外跟他一起,但两人是对面,蒲因摇摇晃晃地在水池子里走向教授,倚在一旁拿脚踢他。
“慢点。”
蒲因差点滑倒,商什外比水温还要高一度的手掌搂住他,蒲因顺势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
也许是灯光太好,蒲因第一次被男人精壮饱满的胸肌闪花了眼,回神后,伸出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他,笑嘻嘻的:
“老公,你这里会不会有奶……”
男人一把拍掉他的爪子,目光在他隆起的小腹和白皙的胸脯上停顿几息,浅笑着没说话。
几分钟后,商什外推开蒲因:
“不洗了就回酒店。”
蒲因赶紧握着拳头,表示方才“非礼”教授的人不是他,吞咽了下,摇着头:
“我有好好洗的。”
教授定力足,但吸引力太强,未免小蒲公英当众“沦陷”,裹起浴巾先一步离开汤池,去给他们买点小食,蒲因饿得快,玩一会儿又要吃。
走前问蒲因一个人可以吗,蒲因点点头:
“放心吧老公,邓稚还在呢。”
邓稚在不远处笑着抬了下眼,又迅速低下头。
商什外一走,蒲因便又跟邓稚笑嘻嘻地闹起来,玩累了才学着商什外仰躺着闭目养神。
忽然有脚步声,蒲因睁眼,有几个老大爷拎着搓澡巾过来问:
“搓搓澡吧?”
小蒲公英见识少,但胆子大,征求邓稚同意后,两人快乐地享受起搓澡服务。
不同于商什外给他洗澡时候的温柔,老大爷搓起澡来咔哧咔哧,十分卖力,蒲因有好几次龇牙咧嘴的想,他有那么脏吗?
他看老大爷搓得认真,也不好意思问,最后搭在肚皮上的浴巾被老大爷一把扯掉。他小小惊呼一声,没想到老大爷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仿佛他就是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
好在老大爷没有搓他肚皮。
蒲因从局促变得放松,还转着脑袋冲邓稚挤眉弄眼。
商什外没感受搓澡文化真是可惜了。
小蒲公英跟大爷似的摊着手臂,让侧身就侧身,让抬腿抬腿,很会配合享受。
只是忽然身下一点痛,他低头睁眼,难以置信地惊呼——
这大爷好没有边界感啊!
需要拎着他小兄弟搓吗!
再一抬眼,教授咋来了!
第29章
教授的脸色似乎不是那么好看。
蒲因不待仔细观察出结论, 一慌,连环踹,老大爷竟被他蹬进了水里。
他自己也差点滑进去。
商什外飞速走过来, 一手揽起他, 一手给他裹上浴巾。
蒲因莫名心虚,指着落水的老大爷, 先告一状:
“老公, 他捏我小.鸡……”
那大爷平白无故被蹬下去, 呛了一口水, 还无故蒙冤,大声嚷嚷: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不愿意搓就吭声啊, 我清清白白挣钱,你可别瞎告状, 不习惯搓澡就别来啊……”
大爷骂骂咧咧, 大有拉着他去医院检查自己有没有被踢伤的势头。
蒲因刚要张嘴反驳, 被教授淡淡的一眼看得心虚闭嘴,教授将他揽在身后,冲老大爷说:
“小孩子什么也不懂, 搓澡之前应该讲清楚的。”
不等老大爷争辩, 商什外继续平淡道:
“就这样吧,我们不会追究……因因, 道个歉吧, 以后不准瞎闹。”
蒲因吓了一跳,老大爷摔了一下, 细论源头,的确是老大爷搓澡之前没有讲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要习惯这种搓澡文化。教授一句话深剖细论, 将问题错误掰开,没有故意为难老大爷,也不惯着蒲因。
蒲因紧紧攥着围在身上的浴巾,垂着头低声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大爷“哼”了声,从水里出来,硬邦邦道:
“没事。”
蒲因撇了撇嘴,商什外都没拎着他这么搓,老大爷本来就应该说清楚嘛。算了,商什外都没有太计较了,他不能揪着不放,要不然显得他太没见过市面似的。
不就是被人拎了嘛,晚上他要拎着商什外找补回来那一点不痛苦。
商什外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掌着他后脖子:
“还洗吗?”
“不洗了不洗了。”
小蒲公英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邓稚在他们这边闹哄哄时就搓完了,这会儿却还在泡着,让他们先回。
蒲因颇有些不放心他:
“你自己可以吗?能找到回房间的路吗?”
他自己就宛如路痴,却还操心别人,邓稚连连点头。
蒲因跟着教授回到酒店房间后,吃了顿加餐,准备实践一下拎着商什外的行动,没想到被男人先一步拎着,轻轻搓了搓,很平静地道:
“因因越来越胡闹了。”
蒲因警铃大作,教授怎么跟要秋后算账似的,他拂不开教授的手,转而讨好地搭肩:
“老公不要这样嘛……我们要勇于接受新鲜事物,没事,我又没掉一块肉……你刚才不是不计较嘛,就不要怪我了……而且老实说应该怪你呢,你要是一直不走,他肯定不乱给我搓……”
蒲因不愧是蒲因,千错万错都是商什外的错。
被吓到的是他,突然看很开的也是他。
商什外没什么话说了,放开他,去接响个不停的电话。
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小蒲公英又不是很保守的那一类,不就是搓个澡么,没有必要跟被人非礼了似的矫情。
在这一点上,蒲因觉得教授也应该向他学习……他刚才观察着商什外的表情,揣测着他的心理活动,怎么觉得教授很在意呢。
哎,保守老男人是这样的。
蒲因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教授的背影,他接的应该是学院电话,说起来没完,蒲因将茶几上的小甜点装了一些,拎着去隔壁找邓稚。
邓稚的门好一会儿才开,他皮肤黑,此刻却透着不明显的红。
蒲因探头探脑,捉奸似的,嘻嘻一笑:
“你房间里不会藏男人了吧?”
邓稚的脸唰得更红,将门拉到最大,随便他看,用行动表示他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蒲因自己嘀咕了句“好吧”,将小蛋糕和龙虾一一摆在桌上,邀请邓稚一起吃。他们两个到底年纪小,很容易饿,一下午都加几餐了。不像教授,一天才吃了两顿饭。
教授对吃喝玩乐没什么兴致,蒲因便跟邓稚两个人就明天玩什么讨论了一会儿,但他俩对于这座城市很陌生,甚至是对人类的旅游景点一无所知,最终还是要由商什外拿主意。
但商什外明天要开会。
就是这么凑巧,丰凛大学跟青岛大学有场学术交流研讨会,商什外得参加。
蒲因两个房间乱窜,得知这件事后气咻咻地来找邓稚吐槽,邓稚却是善解人意:
“商先生很忙的,我们自己玩吧。”
“自己玩什么呀!他找了个导游跟着,还不如我们自己呢,这样感觉像是被人看着一样,一点儿都不痛快……”
邓稚看他鼓着脸颊的样子觉得可爱,笑着捏了捏蒲因的脸:
“商先生是关心爱护你……”
蒲因一把拂开邓稚的手,小黑猫装什么大哥哥的样子啊,比他还晚来人类社会呢。
明明邓稚是什么都要以他为榜样……蒲因轻轻咳了声,端起“榜样”的架子:
“放心,明天我会带你好好玩的。”
第二天,教授早早将导游叫到酒店,专门嘱咐了一句“别容着他们胡闹”,才去开会。
教授一出门,小蒲公英立即在房间里扭着屁股跳了个不伦不类的舞。
导游在一旁尴尬地“呵呵”,心里吐槽,商先生可没说还要帮着带孩子啊。他拿出手机走到一边给商先生发了个消息,说帮管孩子得加费,商什外秒回了个“好”。
等蒲因在房间里哒哒哒跑了一圈闹够了,才跟导游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您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就走。”
片刻后,他穿着背大悲心明黄背带裤,戴着墨镜——非常二五八万地走出来。
导游眼角抽搐,赶紧先一步走出房间。
他们去了栈桥、八大关和第一海水浴场、海底世界。青岛的八月并不过分炎热,海风微微吹遍整座城市,天蓝云旷,树翠花香,很宜人。
大街小巷也都很干净,随便一棵树下都能拍照取景。
蒲因嫌导游讲解的声音很吵,重新给他分配了任务,拿着商什外买的相机给他们拍照。他跟邓稚两个人搔首弄姿地拍了很多照片。
导游又默默地给商什外发消息,要求加钱。
教授二话没说发了个红包。
孩子难带,他知道。
商什外在红包后面又跟了一句:
“只要他闹得不出格,不用管他做什么。”
言下之意,蒲因几里哇啦的一堆要求可以不用管,无需有求必应,他自己玩着玩着就忘了。
教授是这么“带孩子”的,小蒲公英几里哇啦,他自岿然不动。
彼此很和谐。
导游嘴角抽搐,回了个“好的”,接着就开始一直考虑一个问题:怎样才叫出格?二十二岁论理该有点男人样子了,眼前穿着背带裤的还像是个调皮的大男孩。
买了几个氢气球一把放飞……不算出格吧。
让他不要吃凉的他偏尝了一口冰淇凌……也不算出格吧。
在海洋馆里把一条鱼吓得蹦了三尺高……也,也不算出格吧。
拽着旁边的黑皮男人进成人用品店溜达了一会儿……出格吗?不算吧,他什么也没买。
导游叹了口气,随他去吧,小孩子心性罢了。
蒲因倒不是真的有多“小孩子心性”,他在家的时候可从来不会撅着屁股玩沙子,或者在马路上跟邓稚闹来闹去,每天学习、赚钱、学车、陪商什外够忙的了,总体来说是一朵非常积极向上阳光可爱的小蒲公英。
他只是从来没有出来玩过,见什么都稀奇,难免开心过了头,做些不合时宜的举动。
这没什么吧,怎么老觉得导游不停地捣鼓手机给教授发消息告状呢。
蒲因撇撇嘴,他们从海洋馆里出来,日头才开始西斜,距离教授开完会还早着呢,今天玩得高兴却不尽兴,总觉得还不够意思,没有昨天开心。
他冲导游招招手,笑嘻嘻地问他还有什么地方好玩,最好是能坐着还有乐子看。
导游想了想,刚要说电影院——这样一来,他就能打个盹休息休息了。
没想到蒲因忽然指着路边的一家酒吧,坚定地说:
“我们要去这里玩!”
导游在“去酒吧出不出格”这件事上想了想,只是坐着看表演的话没什么吧,这家酒吧是那种清吧类型,没什么过分的地方……所以不算出格吧。
得到导游点头,蒲因兴冲冲地拉着邓稚进去。
导游还是本着“收人钱财替人带娃”的原则在后面絮絮提醒,不要喝酒,也不要接受别人给的食物,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蒲因被接二连三的“不要”弄得很烦,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自己有分寸。导游便窝在角落里的卡座上刷手机了。
半下午不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但眼下许是旅游季,人不少,DJ上台预告十分钟后有表演。
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蒲因跟邓稚坐在小桌边,边嗑开心果边兴奋地四处乱看。
有人也在看他们。蒲因一不小心跟人对视上,穿着很考究的精英男走过来,说要请他们喝一杯酒,蒲因便将导游说的“三不要”背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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