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蒲公英收回手,明白教授又是一语双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伸手过去拨弄了几下,真的很好看呢。
数秒钟后,男人大掌覆上他的……蒲因知道,商什外这是同意了。
临睡前,商什外却说不完全同意,上午的课分为两部分,一半上文化常识课,一半去服装缝纫班,蒲因不乐意,怎么就非得上文化课呢,教授却淡淡道:
“科目一的题目三分之二都看不懂。”
被教授嘲讽了,且说的是事实,蒲因垂头丧气。
没一会儿,他又翻身趴在商什外身上,掀开男人紧闭的眼皮:
“那干脆你教我好了,你以前不是最爱给我上课吗,现在连带科目一教我,我肯定比跟着孟老师学的快……教授,教授……”
他怎么早没想到呢,教授暑假又没事做,与其钓鱼还不如教他上课。
商什外捉住他作乱的手,无声叹气:
“我教你?你能心无旁骛地学几分钟?恩?小馋嘴猫?”
“……”
小蒲公英顶着张大红脸从男人身上爬下来,默默钻进了被子。
他捂着脑袋,还要瓮声瓮气地犟嘴:
“那也不怪我呀,等怀上崽崽不就好了吗?”
“哦是吗?”
男人一句淡淡的反问,蒲因彻底不说话了。
好吧,好吧。
商什外已经答应他学缝纫,这就很好了。
第二天下午,蒲因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邓稚,没想到邓稚对缝纫也很感兴趣,不过缝纫培训班的费用不低,两人将这段时间赚的钱算了算,只够上三节课的。
“要不这样,我们轮流去上课吧。”
听了蒲因的建议,邓稚立即摇头,他最不喜欢占别人便宜了,像书里说的那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这费用恐怕不是他涌泉能报的。
蒲因挠了挠头,这事情可难办了,他求一求商什外肯定可以,但邓稚自尊心强,绝对不会答应的。他跑回家偷拿了一把小剪刀和两个崭新的床单,抱出来给邓稚,让他先缝着玩。
邓稚收下了,但今天多给了蒲因三十块钱。
蒲因晚上回到家,还在想着怎么告诉商什外少了东西的事情,结果只说了一句拿出去,商什外就摆摆手让他随便玩,只要不伤人伤己、且好好上课就好。
教授最近沉迷于钓鱼,每天晚上回来都在清洗渔具。
蒲因撇了撇嘴,在书房里无聊地闲逛——今天孟老爷子知道他的课程减半后,对蒲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话里话外都是他贪玩,家里人还惯着他……气得都不布置作业了。
没有作业,睡前活动没开始,蒲因闲得无聊。
他抱着之前从商什外家里拿的篮球在地上拍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他跟邓稚捡到的瓶子纸壳子太少,卖的前就很少,那他可以从家里拿出去一些东西卖啊。
这样不就可以很快凑够学费了吗?
小蒲公英拍了拍自己聪明的脑袋瓜,说干就干。
他先在书房里搜刮了一圈,方才拍的篮球,书架上破损了的旧书,抽屉里一叠簇新的教授还未使用的红纸,接着又去了卧室、库房……蒲因搜罗了一大袋子能卖的东西。
都是他认为旧了的坏了的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
教授不抠,肯定不会在意的。
不过蒲因还是将东西偷偷放在了库房,第二天下午,他趁商什外雷打不动地去钓鱼,跑去将邓稚叫了过来,偏他说是家里不要的废品,两人费劲地拖去了废品收购点。
卖得的钱超乎两人的想象,足够交报名费了——服装缝纫培训班有三种规格,两个月短期速成和一学年制,蒲因上的是一学年制,邓稚可以选择短期速成的,后面他可以教邓稚。
两人兴冲冲地去交了报名费,邓稚却找了张纸歪歪扭扭地写了个欠条。
蒲因有些懵:
“什么意思这是?”
“我知道这是商先生的东西……算我借你们的。”
蒲因立即叉腰、撅嘴:
“什么叫他的东西?!他的就是我的!”
邓稚抿了抿唇,坚持给欠条,并表示自己一定有本事早早赚大钱:
“你不信?”
好吧,蒲因不可能不信,邓稚比起他是完全孤零零地活着,非常努力地生活,蒲因相信他迟早有大本事。
晚上,谁知今晚的商什外竟然莫名其妙又开始玩剪纸,几个抽屉翻遍了也找不出一张崭新的纸,蒲因被教授叫到书房,只一个眼神,他全盘交代:
“老公,我在家里找了点破烂,卖钱了,给邓稚交学费了……”
他将自己卖掉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说完,商什外陷入了沉默。
破烂……崭新的纸,带着著名球星签名的篮球,电脑键盘,市面已无存货的百年旧书,豆浆机,没穿过的衣服……
蒲因见教授不说话,惴惴不安:
“老公,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是一些破烂……”
他再次强调“破烂”,教授的确不抠,否则家里跟被扫荡了似的都没注意到,只是想到那七八本费劲淘来的藏书……教授面无异色:
“卖就卖了,不然因因怎么助人为乐呢?”
这话说得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
而且善于察言观色的小蒲公英发现,商什外在“因因”和“宝宝”这两个称呼之间来回切换是有规律的……
他纳闷地晃了晃脑袋,算了,不想了,省得商什外又抓着他上课问来问去了。
“老公,明天我拿存款给你买纸……今晚早点开始吧……”
早点开始,早点怀崽崽。
既然商什外没问题,那他应该很快怀上第四胎才是啊。
小蒲公英其实有点着急了。
教授还在不慌不忙地收拾书案,蒲因直接爬了上去,两条腿勾着,要抱。
教授将他反过来抱在结实的臂弯,说今天的科目一还没学,便倚在窗台,一手紧紧兜着他,一手打开题库,带蒲因刷题。
错了要从头重新做一遍。
蒲因已经刷了二百道题了,从头重新简直要命,他今晚状态很好,竟然全部答对。
商什外抱着他朝卧室走去,愉悦地夸奖:
“宝宝真棒。”
蒲因高兴得飘飘然,自己给自己鼓了鼓掌:
“我要赶紧考过科目一,到时候还要教邓稚……他也想学车呢……”
小蒲公英很喜欢邓稚这个朋友,而且自觉是邓稚的榜样,他学认字邓稚也学,他学车邓稚也想学,他学缝纫邓稚也感兴趣……
商什外又说了一遍“因因助人为乐”,接着将他放到床上,男人覆了上去。
今晚是小蒲公英在下。
被完全掌控的感觉令他面红心跳。
这夜的商什外无比强悍,蒲因呜咽到吞咽的力气都没有。
肚皮鼓鼓,像揣了个崽崽。
没想到,崽崽就这么来了。
蒲因次日早晨看到两道杠的时候,立即将商什外拽出去了……他又怀孕了!
第28章
八月第三天, 小蒲公英逢喜事精神爽,崽崽飞速成长至三四个月大小,考过了科目一, 文化课阶段测试及格——要不是孟老爷子太过苛刻狂扣卷面分, 蒲因能考八十分的。
他挂在教授身上气息不定地讨要奖励。
教授拍了拍他,往上兜了兜, 小蒲公英一串惊呼:
“老公轻点呀……”
他们半个多月没有, 昨天产检后指标正常, 这才缠着商什外要的。
男人垂下视线, 神情放松:
“这不是在奖励?”
蒲因扒着他的肩膀窜了窜,一夹, 气咻咻的:
“老公你越来越变态了……我要真正的奖励。”
后来商什外倒抽一口气,兜着他放松, 想了一会儿, 去度假吧。
找个有海的地方消消暑。
蒲因抹了把汗涔涔的眼尾, 对这个奖励很满意,到盛夏最热时,他顶着孕肚很怕热。一连好几天晚上都被热醒, 卧室里又不敢开空调, 商什外便在半夜抱着他出去看海棠,直到他睡着再重新抱回床上。
一次结束后, 小蒲公英显然对“度假”这个奖励更感兴趣, 也不管男人还昂着,将商什外拽出来, 跪坐在床上开始找有海的城市。
三亚,厦门,连云港, 青岛……
蒲因现在上网很利索,扒拉出几个城市问教授意见,商什外平静地提好两人的裤子,将手指点在“青岛”两个字上,原因无他,这里离他们最近,开车三小时就能到,蒲因从来没有坐过飞机、火车等公共交通工具,自然是开车更合适。
定好了度假城市,蒲因恨不得立即出发,手忙脚乱地找衣服,教授帮他分别给孟老师和缝纫般请好假后,走过来将他装得乱七八糟的箱子腾空,重新收拾行李。
小蒲公英便坐在床位晃悠着腿,突然一拍脑瓜:
“老公,我们带上邓稚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蒲因拨出邓稚的号码,余光里商什外收纳衣服的手顿了顿、继续,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蒲因冲他弯了弯眼睛,将拨通的电话放在耳边:
“喂,邓稚!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几天吧……去青岛看大海……”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蒲因“嗐”了一声,说让我老公也帮你请假嘛,他跟培训机构的校长熟得很……就去五天,耽误不了赚钱嘛……去吧去吧,我想要跟好朋友一起……
小蒲公英很会缠人,邓稚推辞几番同意了。
蒲因伸长了小腿,踢踢顿在地上放东西的商什外的手臂:
“老公,邓稚答应了!”
教授只淡淡应了声“好”。
小蒲公英撇了撇嘴,昨天才夸过教授变得“活泼”了一点,就连魏邗都说商什外最近“天仙下凡”了似的,这怎么又变得活人微死啦?
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
蒲因那会儿看见他高高顶起……想了想,勾着脚尖踢了踢商什外的颈侧:
“老公,要不然再给你弄一会儿?”
男人一手握着他两只白皙的脚,挠了挠,漫不经心道:
“一会儿可不够……好了,别闹。”
蒲因收回脚,掀着眼皮撅了下嘴,咕哝着“那拉脸给谁看呢”。他愈发能会看教授脸色,此刻商什外没什么表情,甚至是不以为意地放松状态,也觉得教授在甩脸子。
甩就甩吧,有话不说就自己憋着。
小蒲公英又拿起收起开始查青岛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装了两个行李箱的东西,在小公园附近接到邓稚,邓稚只背了个包。
这不是邓稚第一次见商什外了,却始终不似同蒲因单独相处的自主,束手束脚地站着:
“商先生好。”
纵使蒲因跟他说过很多次叫“商教授”或者“商老师”都好,邓稚总是紧张兮兮地以最为客套的“商先生”相称。
商什外点点头,蒲因立即捣了捣他的手肘——昨晚上专门叮嘱过教授的,让他对邓稚多微笑表达友好,不要面无表情的,邓稚社恐有一点怕他呢。
他没告诉商什外,其实教授大部分时间都看起来很严肃,很凶,也就是他胆子大,不怕。
商什外便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淡淡微笑:
“你好。”
邓稚再次紧张兮兮地重复一遍“商先生好”。
蒲因笑嘻嘻地说着“你呀”,将邓稚推上了车,他很贴心地跟邓稚坐在后排。
“商司机”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开车。
在蒲因凑过来的不绝于耳的絮絮叨叨声中,邓稚一点点放松身体,不再并着腿板板正正地坐着,和蒲因在后排笑作一团,不过邓稚自觉声音大的时候,就会红着耳根悄悄看前面。
蒲因好笑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悄悄说:
“教授看着块头大、板着脸,其实一点都不凶的……”
邓稚猛地收回视线,也用气声凑在蒲因耳边:
“可是他刚才好像看我们……”
蒲因见他垂着脑袋害怕的样子,抬起头去看商什外,冷不丁同教授在后视镜里碰上视线,小蒲公英用眼神威胁教授:友好!
教授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蒲因“哼”了声,跟邓稚说别理他,估计是昨天欲求不满……
他跟邓稚无话不说,也总开些商什外的玩笑,而且邓稚似乎听不得这些玩笑似的,此刻眨巴着眼睛回避视线,耳垂有点红,蒲因上手搓了搓,两人又在后座闹成一团。
笑着闹着,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他们在午饭时间抵达青岛。
金沙滩,景色宜人,静谧清爽。
他们在酒店匆匆用了午饭,蒲因就迫不及待地要在沙滩上玩,和邓稚两个人慢悠悠地互相追赶了一会儿,蒲因到底是怀着孕,精力再足也容易累,两人又撅着屁股堆沙子。
商什外则在不远处租了个天幕帐篷,躺在沙滩椅上闭目养神。
小蒲公英一会儿过来“骚扰”他一下,教授脾气很好地接下他扔过来的小破烂。先是在靠近海水的地方捡到的贝壳,再是不知道谁扔的塑料小铲子,花高价买来的贝壳手串,甚至还有一把被阳光晒得热腾腾的沙子……
商什外被他蹭的满身都是沙子,也懒得拍,只一次次递给他温水让他喝。
蒲因又一次过来,拍拍他的活死人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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