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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蒲公英三年七胎(近代现代)——七宴山

时间:2025-06-30 08:41:07  作者:七宴山
  “不!不是,没睡。”
  “亲,接吻!总亲过吧?”
  “……没。”
  彻底无语。
  蒲望沣在这一点上可真不随爸爸,这都单独相处多久了,亲都没有!
  服了。
  蒲望沣往旁边挪了两步,示意邓稚跟过来,小声说:
  “训练忙得很呀,而且一个宿舍很多人,他不肯……”
  看来两人是确定关系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邓稚正要替蒲因欣慰一下,亦步亦趋的向峻轲凑过来,板板正正道:
  “这里是部队,不可以。”
  “……”
  邓稚仰天叹了口气,走到倚在一棵白桦树上发呆的商什外旁边:
  “商教授,管管你大儿子吧。”
  这可怎么管?总不能把两人关到一间房里,然后指导他们睡觉?
  太荒谬了。
  短短一天的见面很快结束,蒲因醒来后再次全方位了解了这个情况,也是无奈,儿孙自有儿孙福,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在心底默念几个俗语,吸了口气道:
  “蒲望沣!”
  “到!”
  “……尽快完成任务吧,我不想在两个月后见不到你。”
  “哦。”
  是说那个六个月的魔咒一样的期限。
  但蒲望沣很想打破这个期限,虽然答应了父亲和爸爸,不过也没有直说,怕爸爸又哭得流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蒲因没产可流了。
  这都快一个月了,蒲因的肚子还是毫无动静。
  直到商家五口人回了家,他拉着商什外又胡闹了好几晚,有一次都差点被灼灼撞见,就这样怎么都不见肚子有动静。验孕棒倒是浪费了一根又一根,愁人。
  这天一早,蒲因捏着验孕棒嘀咕:
  “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买不起验孕棒了吧……”
  都快成小富翁了,竟然抠门上了。
  商什外揽着他笑了笑:
  “买不起就不验了。”
  “那怎么行?万一我怀孕了不知道,一不留神再被你们谁气到流产……”
  “……”
  商什外没有接话,摸了摸鼻子放开他,先一步离开了卫生间。
  有点怪怪的。
  蒲因咕哝着,愤愤地扔了验孕棒,到楼上去叫蒲帜灼小朋友起床。
  灼灼赖在保姆怀里睡懒觉,被蒲因捏着鼻子逗醒,也不恼,笑嘻嘻地捉着他的手指玩。蒲因跟他互动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是不是该跟商什外去医院看看?
  商什外的精.子会不会老化了?
  年方三十七岁的商什外一无所知,在楼下任劳任怨地打扫卫生、做早饭。
  蒲因乱给人扣了顶帽子,一拍脑袋,还是要去医院的,交待保姆上午带灼灼去院子里玩一会儿滑滑梯,别玩太久……蒲帜灼小朋友忽然打断道:
  “爸爸病了吗?”
  “没有,是带父亲看下病。”
  灼灼却皱了皱小眉头,疑惑道:
  “父亲的病还没有好吗?前面他带灼灼去过一次医院呀……”
  “?”
  这件事蒲因竟一无所知,疑惑地看了眼保姆。
  保姆点点头,说是有这回事,就在九月底,商教授叫来魏大夫后,三个人去了趟医院。而她自己因为低血糖犯了,没跟着去,不知道商教授是怎么了。
  满脑袋问号惊叹号如百花齐放。
  蒲因哒哒哒下了楼,抱住商什外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老公你怎么了?为什么瞒着我去医院?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要离开我,我会一直陪这你的,告诉我你怎么了呜呜……”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商什外心疼得紧,却是垂下了视线,让人看不清神色,一路从“轻感冒”说到“胃疼”,蒲因都不信,要闹着看就医记录,还点开了魏邗的电话。
  无奈。
  不说的话,瞒不住他。
  说的话,估计他要气晕。
  权衡几番,在小蒲公英快要炸毛的时候,教授悠悠开口:
  “我结扎了。”
 
 
第83章
  蒲因离家出走了。
  十一月底, 初雪早晨,白茫茫的风中,小小一朵撑着一柄透明雨伞, 微弓着腰, 几乎是一步蹭着一步,看起来不像是闹别扭, 而是故意赖在外面淋雪。
  从听到“结扎”那个字眼到现在, 已经整整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
  疑惑, 不解, 委屈,迷茫。
  各种情绪交织着, 压得人肩膀沉,蒲因不想这么内耗的, 但商什外对于他“你怎么这样”没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结扎意味着不能再生育, 蒲因被瞒了将近一个月。
  而在这一个月里, 蒲因没少骑坐与被骑,还好奇怎么也无法怀孕,原来如此。
  生气的点在于, 商什外把他当小傻子在睡。
  就算商什外因为心疼他不想要他再生育, 那完全可以打商量的,而不是突然把自己噶了, 哦结扎了, 爱人们之间应该对彼此的身心都有知晓权和使用权的。
  尤其是作为工具的那一方是不能这么自作主张的。
  爱是要沟通的,像商什外那样, 今天冷不丁给他名下落户个房、车,明天给他在街角买了个门面……好家伙,结扎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自己了。真的过分, 实在很坏。
  什么都不需要跟他沟通,那蒲因长嘴做什么,总不能光为了贪吃。
  雪愈发大起来,蒲因吸了口气,前天晚上撑破了的嘴角还没全好,他嘶了下,自己咕哝:
  “有本事永远别再跟我说话,别来找我……”
  去哪儿呢,邓稚家吧。
  雪好重,步子好慢。
  冷不丁一道急促的间距很大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蒲因低着头,脑袋偏移了半寸,又重新摆正,迎着林荫小道尽头的雪雾,开始急匆匆前进。
  “宝宝,停!穿这么少,往哪儿跑……”
  一只有力的手臂贴上来,大掌紧紧攥住蒲因的手腕。
  很热,像一锤定音的鼓,落进心底。
  蒲因挣了挣,甩不掉,带着很复杂的情绪:
  “放开我,我要离家出走!”
  “走去哪里,我送你。”
  “……”
  教授接话太快,小蒲公英没能立即反应过来,怔了怔,看着很傻。下一秒,他就被裹进男人的大衣里,温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扑来,紧紧包裹着,蒲因不再挣扎。
  商什外不再询问他的意见,兜起人往回走,看来这趟离家出走的目的地是,家。
  这样显得小蒲公英很没面子哎。
  他开始疯狂扭动,雨伞都甩掉了,在风雪里眯着眼睛:
  “我不回!没有自由没有沟通……谁要这样冷冰冰的可怕的家……既然你要结扎,那我就去找没有结扎的,放开我……唔……”
  屁股上落了很重的一巴掌。
  但冬天穿得厚,也没什么感觉,所以收效甚微,蒲因丝毫不带怕的。继续“我不要你”。
  商什外微微弯腰,捡起伞,一手抱着他,一手给他撑好:
  “那你想要什么?”
  雪太大,商什外也眯了眯眼,但气场迥然不同,那种骨子里的压迫感很快腾升。
  蒲因吞咽了下,梗着脖子:
  “我要吃冰淇凌,我要吃辣条!”
  “理由?”
  “我快被气炸了,冰淇凌和辣条有助于缓解情绪!”
  “不行,回去给你做小蛋糕。”
  “不要,就要冰淇凌!”
  “太凉了。”
  “那我要辣条!”
  “太辣了。”
  嘿,还真是没法沟通了,商什外最近也太专制独裁了,都要蹬鼻子上脸了。
  老公不治没法用。
  蒲因噎了噎,很快反击:
  “那我一起吃,冰淇凌不辣,辣条不凉,这样总可以了吧?”
  离家不远,蒲因离家出走的路程很短,没几分钟,大门口近在眼前。
  他开始疯狂扭动,怎么着也得给自己谋点福利吧。
  男人抱着他稳稳向前,像是听不到耳边的聒噪似的,直到蒲因在他怀里扒着大门的门把手死活不往里进,商什外怕他冻手,才叹口气道:
  “什锦小蛋糕或者糖葫芦,选一个。”
  这是依然没有冰激凌也没有辣条的意思。
  蒲因重重地“呵”了声,扒住门的手不松,气咻咻地做了选择。
  “或者。”
  他选了“或者”。
  商什外一愣,淡淡皱了眉:
  “好好说话。”
  “哦,你现在知道要好好说话了?结扎的时候嘴被焊死了吗?我说要吃冰激凌还有辣条的时候嘴被灌了迷魂汤吗?”
  “……”
  实在是没办法了。
  好话说尽,蒲因听不进去为他着想的话,就梗在商什外没有提前告知他这件事上了。
  自知理亏,原本想让他少生气结果事情走向还挺不可控,商什外低头吻了吻他:
  “宝宝,对不起,再不会瞒你了。”
  “哼。”
  扒着大门的手还是不松。
  商什外握住他的手,传递着丝丝温度,不敢狠劲去掰,这么冷的天,手指头很脆的,捏了捏蒲因的指腹:
  “还可以复通的。我不想你两年孕七还要继续,你又要追求体验感,你自己说,结扎是不是唯一的好办法?”
  “什么体验感?”
  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从沉重变得飘忽,还带着点揶揄。
  蒲因猛地想起被他拽掉的避孕套。
  轻轻悄悄缩回了手,低着头,眼皮一掀一掀的:
  “哦!”
  好吧,那就原谅商什外吧。
  原来那地方结扎了还能复通?好神奇。
  蒲因进门前跟商什外达成协议,什么时候复通,什么时候再结扎,都由蒲因说了算。
  合着把男人那话当成活体玩具了。
  商什外慢条斯理地给他拂去脑袋上的雪,轻轻勾了下唇:
  “恩。”
  灼灼好一阵没见蒲因,并不十分想他,但看着蒲因两手空空,扁着嘴:
  “冰激凌,辣条……”
  蒲因“离家出走”之前跟蒲帜灼说自己买冰激凌和辣条去了。
  此刻将灼灼的手从自己卫衣口袋里拿出来,没有冰激凌,也没有辣条,他看了眼商什外,很一本正经地跟灼灼说:
  “冰激凌太辣,辣条太冰,长大了才能吃,知道吗?”
  “要长多大?哥哥那样吗?”
  “是的是的。”
  蒲因跟他说到后面,颇有点心不在焉的意味,聊起蒲望沣,这个兔崽子有半个月没忘家里打电话了。没法往部队里打电话,只有等着。
  这眼看着过了六个月的期限,蒲因十分担心,也不知道蒲望沣是死是活。
  就连晚上商什外搂住他问“想不想要”,蒲因都没心思,难得嘴巴毒了一下:
  “不要,你都结扎了,是不是要恢复恢复才行啊?”
  “……”
  且不说恢复不恢复的事,自商什外结扎后,蒲因少用了?
  这是故意说商什外不行的意思。
  商什外用大拇指钻进蒲因的拳头里,使劲按了按,很让人脸红的动作,蒲因羞恼:
  “干嘛?!”
  回应他的凑近的亲吻,好一会儿后,商什外才低低道:
  “行不行,之前没感受过?”
  “……还行吧。”
  到底还是让蒲因感受了一下“还行”的威力。
  他从“还行”说到“很行”,最后是“我不行了”。
  商什外才放过他。
  蒲因却全然忘却了蒲望沣的事情,都已经抖得坐不住了,竟然头脑清明起来,翻身趴坐了上去,握着刮来刮去,忽然就有点好奇结扎的位置和过程。
  被这么捏着抠着盯着,商什外感觉蒲因的目光里藏了一把刀。
  大有他点头,蒲因就拎着刀要划开看看的意味。
  商什外捏着他细细的手腕,蒲因硬是要闹,非得再挤出一道白灼,他才砸吧着嘴趴在商什外胸膛上沉沉睡去。
  凌晨十二点,蒲因又被喊醒,商什外亲亲他撅起的嘴:
  “宝宝,生日快乐,二十五岁幸福喜乐。“
  蒲因睡得迷迷糊糊,琢磨了一会儿什么叫“喜乐”,他半梦半醒地咕哝:
  “只要你不再偷偷结扎……”
  “好、睡吧。”
  第二天一早,商什外说要给蒲因一个很大的惊喜。
  一家三口来到山谷,下了大半夜的雪停了,白灿灿的光,路过时都不敢睁大眼睛。蒲因充当盲人跟在商什外身后,一手捏着搭在商什外肩头的灼灼的小手,一手挂在商什外皮带里。
  蒲帜灼小朋友紧张兮兮地被爸爸握着手,时不时给他提醒路:
  “要上坡啦!”
  “有树枝……”
  饶是这样,蒲因还是不轻不重地往前栽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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