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l:天呐!鱼鱼怎么会做这种事情!真是太坏了!]
是呀!真是太坏了!
稚鱼在心底附和。
所以快点谴责他,将他的真面目曝光给更多的人知道吧。
[13l:这鱼真的很坏了,建议严惩。]
[20l:前面的,放着让我来。]
严、严惩?
原剧情里好像没有这些的呀?
该不会是因为他做的比原剧情还过分,所以这些粉丝太生气了,想要到线下狠狠揍他一顿吧?
稚鱼突然又有点儿害怕,裹进柔软的被子里,勉强安慰自己他们绝对找不到自己被楚昭藏在别墅。
[25l:什么beta不beta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已经一个月没看到老婆的直播,我要死了(大哭)]
[36l:严惩!必须严惩!让我先来,我要狠狠惩罚鱼鱼老婆说谎话的小嘴巴!]
[55l:坏老婆,竟然骗我!我不管,这么坏的老婆就应该被我榨干在床上。]
稚鱼:?
[80l:嘿嘿,beta鱼鱼,嘿嘿。beta的身体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发育的比omega不完全,可以被信息素慢慢开.发。嘿嘿,更涩了。]
[122l:可恶,我老婆怎么连证件照都这么漂亮?我冷静不下来啊,鱼鱼不要再勾引我了,我已经烧穿五条裤子烧坏了七八条衣,马上就没有衣服穿了(大哭)]
[159l:以前直播的时候就发现了。哪里有连发.情期都不清楚的omega?不过老婆笨笨撒谎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所以我从来都不揭穿他。]
[173l:楼上的兄弟们别发疯了,不就是个beta吗,看我……我超这小细腰一看就又软又好抱,屁股好翘腿好长,竟然还穿那么涩.情的女仆装!今晚的睡前照片有了。]
稚鱼:。
虽然他没看懂睡前照片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一阵恶寒。
这、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怎么回事!这帮alpha也太没有节操了!知道他是beta之后不应该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然后化痛苦为动力,狠狠扒他骂他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继续对他说这些羞耻的话啊!
稚鱼捂着通红的脸,完全不忍再看,有气无力叫系统关闭了网页。
完蛋了。
最后一点剧情线也掰不回来了。
稚鱼悲伤瘫在床上,心情一片漆黑。
系统跟着稚鱼看了半天,也感觉挺不忍直视的……这个小世界什么风气呀?一个两个说话也太露骨了。
它扫了扫生无可恋的稚鱼,小心翼翼出声:【鱼宝,你还好吗?】
稚鱼:【……不太好。】
那声音听上去都蔫了。
系统哽了一下,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慰自家可怜员工。光团正搁那抓耳挠腮的时候,就听稚鱼突委屈巴巴冒出来一句:
【小统,我想脱出这个小世界了。】
系统:?
系统又一想,眼下剧情确实也没什么稚鱼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它随即应下:【那,我这边给鱼宝启动宿主脱离程序。大概三天后彻底脱出,可以吗?】
【嗯。】稚鱼脑袋顶的呆毛没精打采晃了晃,闷闷回答。
快穿局的脱出程序十分保护员工心理健康,一贯是采取无痛流程。
因为稚鱼这个小世界有营养不良这个debuff,所以程序启动后,他的身体会加速衰弱速度。
稚鱼自己没有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自己比之前更嗜睡了,还浑身没有力气,也不想吃东西。
这没什么的。
小主播心想。
只要忍耐过三天,他就可以彻底告别这个让他吃瘪无数的小世界了。
……
西柚直播顶层,总裁办。
正值晌午,光线透过窗,映入冰冷敞亮的办公室内,为针锋相对的两个alpha蒙上一层晦朔的轮廓。
可即便如此柔和的日光,也半点不曾软化二人间一触即发的氛围。
楚昭这段时间心情不错,脸上的淤伤已好了不少,几乎看不出痕迹——罪魁祸首许择野自然是被他送入局子,喜提十五天大礼包。
可青年坐在桌后,锋利冷厉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漆黑的眸中含着敌意看向对面的男人。
陆听澜五官俊雅,高挺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的眼镜,一身高定西装衣冠楚楚。可镜片之后,平素对着稚鱼温柔无比的长眸此刻也沉满切实的冰冷。
两人互看了一阵,大约都觉得两看两相厌,愈看晚上愈要做噩梦。最后陆听澜率先撇开眼。
他轻笑一声,眼神里却无半分笑意,慢条斯理道:“小楚总,你抢走了我的新婚妻子。”
“建立在谎言上的婚姻,一开始就无存在的必要。”楚昭冷冷回道。
他同时打开抽屉,将一张报告拍在桌上。
“如果稚鱼知道你欺骗他。”青年的嗓音一如既往冷淡,只是陈述般平淡无奇的语气。
偏这样的语气更能调动人的情绪。
楚昭道:“你已经出局了,陆听澜。”
陆听澜薄唇勾起的弧度一点点压低,他面无表情,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楚昭。
楚昭却没有与他对视。
青年只是垂着眼,看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看的时候那张冷淡面容终于露出些许微淡笑意,修长指节忍不住抚摸自己侧颈。
那正是肩与颈的连接处,流畅的肌肉线条上,赫然纹着一枚小小的牙痕。
楚昭肤色偏白,没有生机的那种白,以至于这枚鲜红牙痕纹身愈刺目。
落在那,像是融入皮、刻进骨,终生不分离。
陆听澜仅从那牙痕的形状就判断出其来源,连日来见不到稚鱼的郁气被这枚无比刺眼的痕迹彻底引燃。
他彻底沉了脸色。
“楚昭。”可意外的,男人这种时刻竟笑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优雅无比的笑容出现在陆听澜俊美面容上,他坐在会客的沙发,长腿交叠,直直看向办公室的主人,嗓音沉沉:“我出局?你难道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吗?”
“你以为鱼鱼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呵,抱歉。”他低声道了句歉,可嗓音中却无半分歉意。
陆听澜看着楚昭骤然冷下的面目,眸底终于涌上恶劣的愉悦。他一字一顿:“你这样一个亲缘淡漠、生性凉薄的疯子。”
楚昭“腾”地站起,他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办公椅的轮子在地板摩擦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噪音。
那双漆黑的眼眸冷冷看着陆听澜,沉寂、压抑仿佛燃烧过的灰烬一样的毫无光泽的浓烈的黑。
他冷冷看着陆听澜。而陆听澜毫无畏惧之意,报以相似的怒意,与他对峙。
“如果你来只是与我说这些的。”楚昭干巴巴道:“那么我想,我们没有交流的必要了。”
他收回眼,重新坐回椅子上,垂眸看监控:“我会和稚鱼组成很完美的家庭。他是我永生珍惜的爱侣,我会爱他胜过爱我自己。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弥补我们彼此人生之中缺失的、最重要的家庭部分……!”
陆听澜冷笑了一声,本想打断对方这种过家家似的幼稚幻想。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到一半时,楚昭自己却率先露出了一种惊慌的表情。
——那张冷厉的脸上,从未外露过如此清晰的慌乱。
因而就连陆听澜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直到青年眉宇紧皱,匆匆起身,一面联系司机备车回家,一面急切往外走去。
一种隐隐不安的预感涌上陆听澜的心。他直觉只有稚鱼会令楚昭如此失态。
男人的表情也变了,他一拽将出门的楚昭的胳膊,失了与人掩饰的耐心,冷着声问:“稚鱼怎么了?”
第27章 b装o网恋的小骗子(完)
被发现异常的起因, 是稚鱼起床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其实没什么,楚昭在别墅所有房间的地面都铺了厚厚的地毯。
可不巧的是, 杯子摔在桌角,四分五裂。
更不巧的是, 稚鱼当时身体已不太好, 看东西有点儿花, 摔倒后更是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他迷迷糊糊摸索了好半天, 最后一掌摁在了碎掉的玻璃片上。
其实是没有痛觉的。
因为痛觉屏蔽程序一直开着,这种明显对身体有害的痛感完全不会传递到神经。
可血一直流——因为身体出现问题,所以现在稚鱼的凝血能力也大大下降。他皮肤白, 牛奶似的莹润漂亮的白,血液蜿蜒在整只手掌,像握着一朵徐徐绽开的曼珠沙华。
稚鱼慢吞吞盯着自己的手半晌, 才意识到这个时候大概应该要去包扎伤口的。可他身体好沉,不太想动弹,他同时又想到, 如果通过这种方式离开小世界, 不也算顺利脱离吗?
不过只是提早一两天而已, 有什么区别呢?
想通这点之后,小主播干脆完全不挣扎,就靠着柜子摆烂了。
可惜,到底没能让他如愿。
正当小主播晕晕乎乎看着手掌,靠数自己滴答的血滴数打发时间的时候, 别墅门被“砰”一下踹开。
来人几乎是跑到他身边,跑的好急好急,走到他眼前的时候还带着一阵风。稚鱼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他视线很模糊,没看清楚跑进来的是谁。
直到被人抱在怀里,稚鱼的手指触到青年衣服上熟悉的一截带子,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哦,原来是楚昭。
……可恶,怎么是楚昭?
一想到楚昭稚鱼就开始脖子疼——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痛觉屏蔽反而不起作用了。稚鱼才不想最后离开小世界的时候还要看到楚昭那张叫他糟心的脸。
他干脆将脸埋在alpha的怀里,装起鸵鸟了。
楚昭的怀抱很热,热的稚鱼开始打瞌睡,眼皮一挨在一起就再也睁不开。那种晕晕乎乎好像踩在云端上的感觉包裹住整个身体。
再次苏醒时。
稚鱼好艰难睁开眼皮,入目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他心中一喜,心想自己终于离开那个可恶的小世界了吗?
结果下一秒,他缓缓转动瞳仁,看清坐在他床边的楚昭。
稚鱼:……
这个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美妙幻想被无情击破,稚鱼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在小世界,至少需要两天才能离开。他气鼓鼓将被子拽到下巴处,抿着嘴巴不说话。
可是他不说话,却有人主动开口。
楚昭被稚鱼醒来看到他后的抗拒动作刺得心脏揪疼。他垂低睫毛,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受伤,哑着嗓子问: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
谁伤害自己了?
稚鱼眨了眨眼睛,露出不解的表情。
还没等他开口回答,一道含着冷笑的低沉男声骤然自病房门口传来。
“为什么?难道小楚总自己心里没有答案吗?”
楚昭的面色骤然冷了下去。
稚鱼也不由得一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陆听澜缓缓迈步走入病房。
在稚鱼的印象中,陆听澜一直是温和的、宽容的,即便当初被他单方面拉黑后,不知怎的找到他家门口,再见面时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
他在这个小世界几乎没见过比陆听澜更好脾气的人了。
这话说出去也许会令陆听澜的商业对手吓一跳。
谁?陆听澜?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狐狸,会是个好脾气的主?
别开玩笑了!
可稚鱼眼中的陆听澜确实一直都是这样。
因此,当他看到陆听澜露出那种郁怒阴沉的表情时,他还有点儿没回过神。
然而陆听澜目光触到病床上的稚鱼时,就收敛了那种表情。
病床上的男生看上去好可怜,整个人陷在纯白的被子里,因为失血过多,肤色雪白更甚平时。乌黑柔顺的发丝乖巧垂在脸侧,衬得一张脸又小又精致。
连平日总是红润润的唇瓣都失了血色,整张漂亮的脸上除了苍白,唯有那双透蓝眼眸保持着不一样的颜色,看人时依旧保持着不谙世事的无辜。
陆听澜看着这样的稚鱼,心脏一下子就软下去了。然而下一秒他又想起男生毫无生气坐在血泊中的模样,软下去的心脏瞬间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好像被锈钝刀片一点点切割的疼。
远甚幼年时偷吃糖果被人殴打时,口舌流血的疼。
男人无视了坐在病床边的楚昭,径直走到稚鱼眼前,垂眸时镜片后的长眸露出稚鱼熟悉的温柔。
稚鱼于是松了口气——他就说嘛,陆听澜根本没有理由生气呀。
所以一定是他现在身体不太好,眼花产生的错觉。
正在稚鱼思考的间隙,陆听澜再次开了口。
他垂眼看着稚鱼,眸底除了温柔,还透出稚鱼完全看不懂的情愫。alpha嗓音低沉又温和,弯着唇角问他:“鱼鱼,和哥哥回家好不好?”
似乎生怕稚鱼不同意,男人随即又补充道:“糖糕最近一直趴在你睡过的床上喵喵叫。他很想你。”
呀,糖糕!
稚鱼一听,感动的眼泪汪汪。
可是,好可惜,他不能再去见糖糕了。
稚鱼这个小世界最放不下的就是糖糕,他一想到自己脱离小世界之后也许没过多久,陆听澜也要因病离开糖糕。那可怎么办呢?
他一定要提醒对方,提前给糖糕安排一个靠谱的新家庭。
可稚鱼抿了抿唇,刚准备说话。
门口传来“咚咚”两声轻轻的叩门声,护士的声音随即传来:“您好?请问稚鱼先生的家属在吗?”
……
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说话,即便是稚鱼,也有一点点生气了。
稚·气鼓鼓·鱼:“不在!”
陆听澜转身:“我是。”
他走到病房门口,问抱着病历本的护士:“我是鱼鱼的哥哥,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嗯……是这样,稚鱼先生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可能需要您与张医生单独交流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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