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温温面前,将刚刚粘了一点温温血迹的指腹放到唇边舔了舔,“我没有对你造成伤害,只是请你过来我这儿‘喝点茶’,实在不行,我爸也跟那些人有点交情,不过是吃顿饭的事儿而已。”
温温看到他这副高高在上拥有privilege的嘴臉感觉更加可恶了。
“我爸呢,他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腦子坏掉了,忽然就惦记起被他赶走十几年的大儿子来了,想把他接回来不说,还跟我们说要把一半的家產留给苏懷文。”
“我妈被他的决定气病了好几回,却怎么都扭轉不过来老头的想法,你说......”苏烈忽然靠近:“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是不是忽然都会良心发现啊?他忽然就说好后悔,以前对前妻和大儿子太绝情了,无论怎么样都想弥补他们,”他撇撇嘴:“好无趣,本来我根本就不关心,可是錢是我的,家產是我的,本来都應该是我的,为什么还要分一半出来给一个外人。”
“所以你就不甘心?”
“对啊,”苏烈点点头:“我的动机一向都很简单的,我没什么志向,也学不来那些什么经济什么管理,只要日子过得舒服,然后给我多多的钱就行了。可是他忽然说要把本来就應该给我的钱那一半出去给别人,那我肯定不答应啊。”
温温都被他的神奇腦回路惊呆了:“所以你就来绑架我?”
苏烈说:“只要哥他答应放弃父亲的遗产,我当然就会放你回去啦!反正哥他自己也有其它产业。”
温温生气的抬高了声音:“那是他应得的!他为什么要放弃,明明你和你妈妈才是外人,苏屿山他婚内出i轨逼i死原配逼走亲生儿子,他就该给这个补偿!!!”
苏烈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看来嫂子和我意见不太一致呢。”
温温激动得要跳起来,“你搁这做什么白日梦呢?怎么什么好处都是你们的,腦子被驴踢了吗?苏屿山那个混蛋玩意儿他就是个老登,苏怀文从小到大他给过他什么吗?他婚内出i轨你妈并生下你很光荣吗?他冷i暴i力妻子逼她离婚很牛逼吗?他亲自做套讓亲生儿子背上一身债务流落他乡很有成就感吗?!好人坏人都想他一个人做了,隔这演双面间谍呢?!”
“你们这帮傻比就应该一分钱都拿不到才会老实!!!还跟我玩绑架这一出,你妈妈把你养成胚胎了不会动腦子嘛,关键在你爸那里,你绑我一个无辜路人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啊!!”
苏烈的脸色阴沉下来,“看来嫂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
谭水水终于联系到圭泷了,圭泷说自己正在回去的途中,马上就会到了。
雨变大了,温温留下的气味彻底被大雨冲散,谭水水在郊区外面團團轉,连泡泡都送不出去。
但是好在没过多久愈加阴沉的天空就闪过了一截狰狞的尾巴。
谭水水身体本能的警报在嘀嘀作响,当圭泷降落在他身旁的时候还保留着半原形,满身煞气:“走吧,”如闷雷一般的低沉声音里含着愠怒:“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也敢胡乱动我的人。”
他爪子上还殘留着碎肉,没洗净的鮮血在鳞片夹缝中流淌,似乎刚刚才跟什么大妖怪厮杀回来,跟平日里温雅随和的模样截然相反。
当圭泷扩大神识的覆盖范围,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间废弃工厂。
只是进去之后看到的情况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地上东倒西歪的躺着十来个人,而温温正趴在一个人的胸口上,两只触手狠狠的掐着对方脖子,另外六只触手举起来狂抡对方巴掌,抡出殘影,打得对方的脸啪啪作响,一边打一边说:“苏屿山是不是自作孽?!”
啪啪啪。
“......是,是。”
“你和你妈妈是不是活该拿不到钱?!”
“不是!”
啪啪啪。
“那你还要不要家产?!”
“我当然要!那是我的,凭什么要让给一个外人——”
啪啪啪啪啪啪。
“不要,不要,”苏烈的脸都被扇成猪头,哭着说:“不要家产了,你别打我了。”
温温:“你说谎,我不信,回去你肯定还要给苏怀文使小绊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个比兜可以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伤害,那么一百个,一千个比兜就可以对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造成多大的心理伤害,苏烈被扇得嘴歪眼斜,意识不清,脑浆坨成一团豆腐,脸肿得像泡水三天后的巨人观。
看他吐出来一口血装暈,温温忿忿的从他身上爬下来,叉腰:“以我当年的手速洗盘子一分钟就能洗一百个,给你这种人扇比兜不在话下,以后可千万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把你扇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傻比!”
说完话半天没动静,装暈的苏烈悄悄眯开一只眼睛偷看,这时候谭水水和圭泷正巧从外面走进来,恰巧门外落下一颗惊雷,徒然亮起的强光映在满身血腥的圭泷身上,苏烈猛然迸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他脑袋一歪,这下是真的被吓晕过去了。
谭水水:“......”
圭泷:“.....”
温温:“......”
圆圆的后脑勺转过来,温温看清是他们两个,眨了眨眼,然后忽然柔弱的瘫倒在地上:“啊.......jiojio好痛啊.......我被坏人欺负惹。”
咋感觉不是很相信呢。
事后他们把这些参与绑架的人包括苏烈这个主谋一起打包送进了橘子,据说苏烈醒了之后就有点脑子不清醒了,嘴里一直喃喃着:“海鮮打人了,海鲜打人了啊。”
至于海鲜是不是真的会打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温温回到家时晕过去的总裁还没醒,苏宝猛地扑到温温怀里大哭起来,六条jiojio在背后忘了收,挥来挥去的确实很像某些不可名状,也怪不得那些人看到的时候会害怕。
温温先安慰了一下苏宝,又去沙发上看总裁脑袋上鼓起来的大包,像是脑袋上又长了一个脑袋。
撞得好狠呀,心疼的摸摸。
好好睡一觉吧。
第40章 大结局
绑架一事有惊无险, 好在蘇宝和溫溫都没受什么伤。
蘇烈进了橘子后很快就被人捞出去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那天蘇懷文真的去定制了一个蘇嶼山钟爱的花纹的骨那啥坛,还专门买了个看起来很高大上的盒子装着, 提着去医院看望苏嶼山。
溫溫怕他情绪失控,陪着他去医院, 只是到病房门口后没有进去, 只是坐在走廊外。
病房里面安静极了, 苏嶼山老花眼了,一开始没看清来人是谁,还以为面前穿着西装的人是哪个董事会的找上来, 直到他转头戴上老花眼镜,然后愣在了原地。
“懷......懷文?”他有些不敢确认,一是因为确实已经太多年没有见过面,二是因为苏怀文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是我。”總裁冷淡的应了一声, 把提来的禮盒随手放在桌上, 然后坐在了床邊。
苏嶼山看起来有些激动,“你来看我了。”
總裁点点头,在心里补充:来看你死了没有。
“这么多年了......”苏屿山重复:“这么多年了,我以前作为一个父親不称职, 但是你能回来就好, 我是一直盼着你回来的。”
總裁说:“回来做什么, 这个家又没有我的位置。”
“不,有的,有的, ”苏屿山把眼镜摘下,轻轻擦了擦眼角:“我曾经鬼迷心窍,对你和你妈妈有很多不好, 这些年我越老越意识到当初的错误。小烈他,确实是不懂事,前些天的那件事,我替他向你们道歉,他被他妈妈宠坏了,没什么心眼的,就是做事随心所欲了些。”
可是这种性格也做不成什么大事,家里的產业要是交给苏烈怕是出不了几年就会被骗光败光,所以他才会想到失踪多年的大儿子,派人去打探消息。
總裁抱着手臂,闻言冷笑一声:“你在代他向我们道歉?”
“对,”苏屿山确实年纪上来了,说话都颤巍巍的:“我已经收拾过他了,他也保证过不会再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他经常自己一个人嘀咕些莫名其妙的话。”
总裁点点头,“行,道歉都要你来替他出面,那你欠我和我妈的道歉呢,他和他妈妈欠我们母子的道歉呢?”
苏屿山愣在原地:“怀文......”
苏怀文小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样能和苏屿山面对面平等交流的机会。
渴望来自父母的爱是一个孩子的天性,母親爱他,可是时常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一遍又一遍对他流下愧疚的眼泪,父親常年不着家,偶尔回来一次也是与母親发生争吵,鲜少注意到母亲身后的他。
他曾经试探着想要向父亲伸出双手,但这种行为在母亲眼里无异于一场背叛,她会喷怒的打落他的手,告诉他他没有父亲,苏屿山只是个会说话的死人。
这个会说话的死人在他们家外面还有一个小家,苏怀文一直都知道。
他甚至见过苏屿山带着曲杏仪和苏烈在外面的样子。
苏烈只要稍微一嘟嘴,说要爸爸抱,苏屿山就会立马笑着弯腰把他抱起来:“哎,看看我们烈烈长得多重了。”那像是真正的一家人,反而是他这个躲在阴暗处的偷窥者,才像一只见不得光的,在阴沟里的老鼠。
他嫉妒。
后来苏屿山逼死了他的母亲,他开始恨。
唯一爱他的亲人没有了,母亲说得没错,苏屿山确实只是个会说话的死人,甚至这个父亲后面的作为让他恨不得自己是天生丧父。
“小的时候你所有的语言和行为都在告诉我,你不爱我,不爱我的妈妈,但是现在你老了,没有依靠了,又想把我找回来,说对我愧疚,”总裁随手开了一瓶桌上的红豆薏米水喝一口,啧啧道:“真正的愧疚和补偿,原来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吗?”
苏屿山垂下視线,似乎心虚于和他对視,因为说起旧事,总裁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妈妈生病要錢,我找到你面前,甚至给你跪下,你都不愿意借錢给我。”
苏屿山颤抖起来,似乎想解释:“你妈妈,你妈妈她——”
“对,我知道妈妈是罕见病,有了钱也不一定能治好,”总裁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心寒,你们夫妻这么多年,最后却可以见死不救,这种冷血和漠视让我感到深切的恐惧。甚至说起来,你能有今天的发家,靠的都是你的妻子和岳父,可是你趴在他们身上吸血,却拿这些钱来养那个跟你一起从山沟里出来的青梅竹马,养你的私生子,养你的小家,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说愧疚呢?苏屿山?”
见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总裁还在继续:“你和你的小i三就是那个狼狈为奸,哦,去掉前面三个字,”他唇角勾起一丝丝笑容:“你们应该把这个字印在脑门上,锁在囚车里游街示众,被人扔上一万个臭鸡蛋,才能对得起我妈妈。”
“还有还有,我还没说完呢,”见他别过脸去,总裁敲了敲桌子:“你做的畜i生事太多了,一一细数我实在数不过来,随便说件事吧,那时候毕业我说要创业,你听完之后难得给我一个正眼,说可以给我资金支持,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以为爸爸终于看到我的努力了,”他讽刺的笑了笑:“可是谁能想到,这时候他的爸爸在想的是要如何掏空母亲留给他身上的所有钱,并让他背上一笔债务,永世不能翻身呢?”
苏屿山听完,良久才说:“.........我会把我所有的家產都留给你,我还给你,把你妈妈的那份也还给你,不会留给他们母子。”
目的达到,总裁站起来,单手插兜摸了摸里面的录音笔:“你最好说到做好,明天之前把遗嘱拟好发给我,”他笑了一下:“不然我可信不过你说的话,你那个儿子养废了,你的小i三又没读过什么书,只会溺爱儿子,这俩人都对你没什么真心实意,只想着你赶紧死然后把家产留给他们。”
“看来看去,你身邊能依靠的好像只有我哦,不过我比较追求效率,明天要是看不到遗嘱......”总裁耸耸肩:“我等着以后你那个窝囊的好儿子把家产败光,那时候我照样可以收购苏氏,不过到时候苏氏就要改姓温了。”
离开病房后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的哽咽声,总裁在心里嗤笑一声,什么鳄鱼的眼泪,他可不信。
温温迎上来:“你们谈得咋样啦?”
“谈得很好,该有的都有了,我们走叭。”免得留在这里沾染晦气。
温温适时捧场:“好厉害。”
总裁骄傲的挺起胸脯:“我出马,那是当然啦。”
回去之后的总裁心情大好,问过温温之后就准備改天再请自己和温温的朋友们一起来家里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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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时间的复健,齊遇的双腿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只是时间不太长,拄着拐杖走近温温家里时,里面已经很热闹了:“哇,好多人啊。”他小声感叹。
温温见他和萧滕禮一起来了,把他们迎进来向他们一一介绍:“这是我的朋友们,这位是虎哥,这位是谭水水,这位是谢霖,这是罗小姐,尤先生........”
总裁还在厨房里准備食材,今晚他们准备吃火鍋,弄了一大桌子菜。
齊遇晕乎乎的看了一圈人回来,坐在沙发上放好拐杖,萧滕礼在他身边挨着坐下,小声问:“柳弧最近还在缠着你没?”
齊遇的记忆早恢复了,闻言顿了一下,挠挠头:“呃......没有。”
萧滕礼:“迟疑了就是有,他还在缠着你对不对?”
齊遇:“.........”知道你还问我干啥?
“呵,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萧滕礼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你可别再搭理他,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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