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死透之后(穿书)》作者:檐雀惊铃
简介:
沈桥死在一场雨夜。
好消息:他跟傅疏的孽缘就此一笔勾销。坏消息:他穿书了。
在溢满血水的浴缸醒来,沈桥用了好久才确定,他穿成了一篇虐恋狗血文里早已死透的主角受。
沈桥:“......”
更悲催的是,一睁眼,原主跟影帝的亲热视频刚曝光,名字正挂在黑热搜上遭受着铺天盖地的网暴。
而此刻,负心影帝却带着金丝雀跑路了......
沈桥捋了捋原文剧情,随手将那对狗男男的消息抛诸脑后:烂人,等着金丝雀的背后大佬收拾你吧!
可是等等,金丝雀的背后大佬怎么好像变成他的了......
·
傅疏在焚化炉外等着沈桥骨灰时候,恍惚发现手里还攥着一枚染血的长生锁,锁链缝隙里夹着团湿漉漉的纸张。是车祸时,沈桥车后备箱里被撞飞的一份稿件大纲。
焚化炉外太安静了,等得心慌。
他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拆开那团脏兮兮揉成团的稿纸,低头一字一句去看。
可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一个字都没看进脑子。
后来,他攥着那枚长命锁从山崖跳下,醒后发现穿进了那张脏兮兮稿纸大纲的故事里。
他循着记忆,找了沈桥好久好久。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候,原文里本应彻底死透的主角受突然诈尸了......
傅疏:“......”
他漆黑的世界里,仿佛有熹微光线开始透出。
·
渣男影帝阴恻恻道:“老婆,去哪儿?”
绿茶金丝雀:“你以为他爱得真的是你吗?”
原文里绿茶金丝雀的背后大佬:“......沈桥,过来。”
总之,是一篇相逢于狗血虐文中,最终破镜重圆he的故事。
* 双穿书 1v1
* 狗血 有掉马环节
* 原主跟影帝是狗血文里真情侣,纠缠很多年,所以有过jj不能有的那种生活。但主角穿书后跟他没有感情纠葛,沈桥x瞿衍之,沈榭x闻亦逍,他们都只爱自己的cp。文里没有详写,避免有宝宝介意,所以提前说明下~
一句话简介:漂亮老婆你不要,就别怪我抢走了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娱乐圈 穿书 爽文 美强惨
主角视角:沈桥 瞿衍之
一句话简介:漂亮老婆你不要,就别怪我抢走了
立意:所爱隔山海 山海亦可平
第1章
沈桥死在一场夜雨里。
新提的黑色轿车侧翻倒在一边,半边车门被失控的卡车撕断撞碎,带着刺耳刹车声,翻了个跟头。跌落在路边杂草堆里,摔成一堆废铁。
后车座里的三千篇虐文稿子,被撞得纷纷洒洒漫天飞扬。
喉咙里很疼,胸腔里骨头似乎被揉碎攒成了一团,沉甸甸闷糊糊得疼,就连呼吸都针扎锥刺。
沈桥摸索着扯开安全带,费力推开被撞变形的车门,跌下车,落在被漫天夜雨浸透的草地里滚倒,瞬间浑身瘫软不能动。
凄冷夜雨淅沥落下,砸在他微蹙眉骨,顺着骨骼弧度融开血色滑下,堆积在眼窝处,汇聚成一汪小小水洼。
他撑了撑被夜雨浸透的漆长睫毛,指尖蜷起微颤,躺在满地血污里像根被踩折糜烂的野草。
漫天雨幕,碎珠如银,种种前尘像碎玻璃片般在眼前一幕幕晃过。他掀开眼眸去看,却抵不过四肢百骸袭来的浓浓困意,湿黏睫毛颤了颤,终是垂敛了下去。身体失温,无意识痉挛,血水侧进眼睛里,蛰辣辣的疼......
“沈桥...沈桥......”
有低沉声线穿透雨幕传进他耳朵里,蕴藏着无尽恐惧,凄厉得吓人。
一点都不稳重。
却一字一字,砸得沈桥心尖抽搐发疼。
他漆长睫毛颤了颤,努力撑开被雨浸透的湿重眼睫,转动眼珠去看那人。
“傅......”
夜雨像万千银针,将黑漆漆的夜空纷纷撕碎,横插直下。
傅疏跪跌在那片夜雨里,抱着他,脸色难看得可怕。沈桥勾了勾唇角想笑,却没能笑出来。傅疏颤抖着双臂抱他,低头去捡那掉落在泥水坑里的长命锁,想要挂到他脖颈上,却手抖得太厉害,怎么都系不上。
“沈桥,别怕......”傅疏声音轻得发颤。
沈桥艰难勾唇笑了下,闭上眼睛,又听到他艰涩说道,“沈桥,我答应过伯母照顾你,你......”
声音颤了颤,他说不下去了。
沈桥小时候被父母娇惯得厉害,一根长命锁,戴到十二岁。被同班破孩子围着取笑,气得一把拽下,怎么都不肯戴了。后来沈父沈母死了,沈桥自己去母亲妆匣里捡起那枚长命锁,低着头,慢慢缓缓缠在了手腕上,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
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小桥乖,乖小桥~”
——“妈妈的小桥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呀~”
幼时,母亲温腔软调的摇篮曲言犹在耳。
可他就要死了。可能是报应吧,因他的放纵任性害死了父母,所以今夜轮到他了。哪儿有什么平安顺遂长命无忧呀,不过都是那两位世上最爱他的人,贴在耳边温声低唱的祈福歌谣罢了。
他辜负了父母,辜负了傅疏,辜负了自己......
事到如今,临死了才发现这一生荒谬短暂得可怕。
耳边凄冷夜雨淅淅沥沥,傅疏怀抱却暖阔得像一方能帮他遮风挡雨的小天地,隔着一层血肉心脏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沈桥心脏也跟着震震共鸣。
傅疏抱着他的双臂在止不住颤抖,声音也被漫天夜雨冲散,模糊不清。
“沈桥,别怕。”
沈桥听到他轻到颤抖的声音,艰难勾唇笑了下,想要安慰,却瘫软在他怀里虚弱得半个字音都吐不出来。
“沈桥...沈......”
傅疏微颤声线淹没在漫天夜雨里。
沈桥胸腔里微弱的心跳一点点平静下去,意识迷离崩散开,只觉得靠着的这人怀抱真的好暖。好暖好暖。他闭上眼睛,悄悄朝他靠了靠。
傅疏,我没有怕。
害怕的那个人是你啊......
沈桥歪斜着靠进傅疏怀抱里,将脸埋进去。
溃散意识漂浮在半空中,他恍惚想起很小很小时候,母亲跟他说他的名字是父亲斥巨资,花了三千大洋,找算命大师算了命格起出来的。定能护他一生平安,快乐顺遂。
可是......
算命的说他命里缺水,没想到他却死在了晋城十年难遇的瓢泼夜雨里。
还真是讽刺......
浑浑噩噩里,母亲带着薄薄笑意讲述的故事场景,在他脑海里模糊浮现:
算命老头摆弄着他八字,温声慢道:“命里缺水,随母姓。父母恩爱,各取姓氏。‘沈乔’就挺好听。”
沈母凝眉想了想,“水木相生,加个木字,愿我的小乔健康快乐平安顺遂,就叫小桥吧。”
手摇铃铛叮当叮当撞出一片清脆震响。
母亲温软的声调散在褪色记忆里泛着柔光,“小桥,小桥,妈妈的好孩子乖宝宝~”
他是乖孩子吗?好像不是......
沈桥最后一丝意识如飘渺雾气般溃散开,染着血搭在腹部的手腕无力垂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
......
疼。
剥皮剜骨的刺痛从手腕传来,浑身酸软地半根手指都难以挪动。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疼疼疼疼——
昏昏沉沉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醒来,沈桥鼻息间尽是甜腥血气味道,刺痛手腕更是沉重地抬不起来。
他做了光怪陆离的梦,心脏被沉重绝望塞地满满当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傅疏...傅疏......
一颗心脏仿佛被人贯透,鲜血淋漓的,透着风生疼。
呼吸受阻,胸肺遽痛欲裂。
沈桥意识迷糊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一阵比一阵清晰的震动响铃声,将他一点点拉回现实。
手机放在旁边洗手台上,不断震动。
带着‘嗡嗡’颤响,一点点震动挪到了洗手台边缘,眼看着再震两下就要掉落下来。
沈桥浑身瘫软躺在满池温热血水里,费劲掀眸睥了眼,余光刚扫到那不断颤响的手机框角,沉重眼睫就再也支撑不住猝然垂敛了下去。
脑袋晕疼,眼前也一阵阵泛黑。
他缓了缓咬牙撑着手腕坐起身,颤巍巍抬手去够洗手台上的手机。却不想手腕刚伸到一半,就突然失力拍下,连人带手机一起栽落下去,‘哗啦’一声激起湿红血水扑撒满地。
“呃......”
涣散余光里,他看到手机躺在一滩鲜红血水中,屏幕闪了闪。
干净利落的三个字映在脑海里,随即,彻底陷入黑暗。
——闻亦逍。
第2章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不知昏迷了多久,沈桥脑袋里晕乎乎的疼。四肢瘫软,浑身无力,胸膛里的急促心跳也一声叠着一声,令他心悸得仿佛飘在空中。
做完检查,终是扛不住浓浓困顿又昏睡过去,整整躺了两天,他意识才清醒了些。
“小榭哥,醒了?”
睁开眼,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陪床椅子里,套着件青调卫衣,探过头帮他掖了掖被角。宽眉圆眼,一张娃娃脸看着格外稚嫩,声音却异常的嘶哑,“感觉怎么样?手还疼不疼?”
沈桥迷迷糊糊没有说话。
娃娃脸站起身摸了枚橙子,转手又换成苹果。边左右扭头巡视找着水果刀,边道:“先吃点水果?我这也没照顾久卧病人的经验,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啊。医生早上查房还说你术后恢复良好,过两天应该就能醒,我都准备好一个人迎接陆总劈头盖脸臭骂了,没想到你今天就醒了嘿嘿。”
噼里啪啦倒完一大堆,他捏着苹果一圈圈也削了大半儿。
“小榭哥......”
歇了口气,他正色道:“不是我说,你这回算是闯大祸了。微博热搜挂了五天,豆瓣抖音小地瓜各种瞎料层出不绝,黑词条到现在还没掉......趁陆总还没回来,你赶紧休息休息,养好了身体,我们再想想怎么面对他吧。”
沈桥愣愣望着他忙活半晌,缓缓垂下眼睫。
面上不漏声色假装休憩,被子里却指结突鼓,拳头悄然捏的死紧。
他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娃娃脸话痨、也不叫什么‘小榭哥’、家里没有浴缸、也不想割腕寻死觅活。
所以......
这具壳子到底是谁?
“小榭哥?”
锋利刀尖插着削好的苹果举到眼前。
娃娃脸略带郁闷的声音随之传来,“公司那边一早就封锁了消息,但不知道被谁给泄漏给了营销号,一堆水军疯狂转发,闹得网上乌烟瘴气,说什么鬼话都有。陆总让你这两天别看手机,先晾一阵,等他回来再处理。另外,之前对接好的工作也都暂停了,我们暂时歇息一段时间......”
顿了顿,他偷摸着瞄了两眼沈桥道,“别多想啊......不是雪藏。”
欲盖弥彰地安慰完,半天没等到沈桥搭腔,娃娃脸后知后觉发现沈桥垂眸正盯着苹果发呆。
见状娃娃脸立马岔开话题,道:“太大了是吧?等等,我给你切块儿。”
沈桥被他突然凑近吓得心尖一震,眼睁睁看着整个儿青白苹果转瞬变成了一堆小块儿,堆在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盘子里,跟小山似的,又递到了自己面前。
抿了抿唇,他道:“水。”
一出声,嗓音低涩干哑得能冒烟。
娃娃脸半句废话不敢耽搁,迅速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
沈桥接过水杯不做声默默干到底。
娃娃脸默契地揭开保温壶盖,又给续了半杯。
一杯半温水下肚,沈桥才觉得稍微找回了点真实感。
不是做梦,他真的活着,从那被撞碎侧翻跌落进路边杂草丛里破成一堆废铁的车里活了过来。
残存记忆里夜雨瓢泼,浓稠漆冷里,有人颤巍巍抱着他伸手去够那掉落在泥水坑里的长命锁......
——都不重要了。
沈桥垂眸望着手心里握紧的水杯,无声安慰自己。
“那个......”
娃娃脸看着他晦暗的侧脸,不知瞎想到了哪里。
偷摸瞥了眼沈桥还打着石膏的左手小心翼翼道:“闻哥最近都在法国,国内的娱乐新闻传不到他那边去,不会怀疑你......”
沈桥思绪回笼,眉头微微一皱。
娃娃脸立刻闭嘴。
沈桥懊悔不已。
应该听他多说几句的......什么闻哥,什么陆总,他完全没有印象。
摸不清眼前状况,沈桥不敢随意开口,只能握紧水杯装病弱。
娃娃脸见他神情恹恹,随着他视线看过去,瞥到那缠满纱布的惨白石膏,神情一窒,唏嘘道:“动脉跟肌腱都断了,幸好医院离得近,十来分钟就过来了......你不知道,撞开门看到你躺在满浴室血水里,我......”
激昂的音调黯然转消沉,娃娃脸低声道:“手术结束后,医生说你差点没救回来......”
沈桥神色微僵,有种鸠占鹊巢灵魂被看破的愧疚感。
低眸敛掉那抹不自在感,他捏紧水杯,肩膀稍稍向后靠了靠。
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回响着刚刚听到的那句话:
差点没救回来...差点没救回来......
哪里是差点没救回来啊,他这具壳子的原主人,恐怕早已神魂湮灭,永远救不回来了......
“不过别担心。”娃娃脸放轻松音调,安慰道,“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一个月后拆了石膏,做做腕关节跟手指功能锻炼就没什么大事了。反正咱也不是什么书法家手艺人,最多留道疤,要拍近景特写时候化妆品遮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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