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gl
作者:一口十个好喝椰
文案
【正文完结 番外随机掉落】
我问她:“跟我走吧?”
她说:“去哪儿?”
我不是为了结束才站在这里的,我是为了开始。
所以你还愿意跟我去海边吗。
沙汀,是模糊的回忆里最为清晰的一部分。
脚趾在湿漉漉的沙子里划着圈,一圈一圈,最后又被海风吹平。
“重新认识一下,Z小姐,我叫余翎。”我向周汀伸出了手。
周汀一愣,筦尔一笑道:“那请多指教y老师,我叫周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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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生命拥抱另一个生命的故事
我用了点时间才想明白
昨日世界与今日交织,会有海鸥飞过我们的夏天
且祝前方路自由
[新人导演X制作人]
1.年龄差两岁半
2.前期部分有学生时期
3.1V1 HE 酸甜口 有分有合
4. 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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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
*主角后期事故有残疾,左手缺失小指和无名指,不影响生活
*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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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写完了,不用担心断更烂尾
内容标签:年下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现代架空 治愈
主角:余翎,周汀;配角:舒里,张飞戈;其它:南方的雨,也可以读懂北方的雪
立意: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第1章 不送潮
这是一个生命拥抱另一个生命的故事。
海鸥栖息在退潮后的沙滩,短暂停留在彼此的世界,却始终等不来潮水再一次回涌。
海鸥大声对潮水吼着,说我不送你啦,我也要走啦。
对于其他的城市来说,高纬度的雨城像一座孤岛,这座靠近太平洋的城市。温带海洋性气候,多雨,天是濛濛,云也蒙蒙。
所以它的冬天相较于曼城来说湿得多,低弱的潮气缠绕着风。当然,同样也很冷。我对此感受良好,我是一个怕热的人,冷一点的气候很适合我。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沉浸在温暖中的体感是很好,但抽离的那一刻,所席卷而来的是莫大的痛苦,这让我在美好与痛苦的夹缝中反复挣扎,比冷空气更加凛冽。
我大概是冬日里的一场霜冻,不声不响地凝结在了记忆的玻璃窗上,直到有人轻轻一碰,就泛起水雾。
我是个南方人,在申城长大。
我讨厌故乡的梅雨季。高温也好,湿气也罢,那些天花板都带着水滴的日子,任谁都不会多忍受。我从小就觉得,人是会被环境“泡坏”的。
那时候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每到夏天,整个人就容易烦躁,连脾气都像空气一样,沉甸甸的,像是刚洗完的被子里的湿棉絮,让人抓狂尖叫。夏天曾是我最讨厌的季节,所以我对它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北方的干燥对比起南方的潮湿来说,舒服得多。
所以我是很喜欢北方城市的,干干净净。
冬令时起床是很困难,我的习惯是把窗户打开,冷空气被吸入时的温度可要比咖啡因有效的多。对于我来说,冬天更像是一个开始的季节。与之相反的,那漫漫无尽的夏日,才更像是故事的尾声。
我很难形容Z小姐,或者说周汀,但若将我的回忆比作那一个袅袅的季节,也就不是很难比拟了。
Z小姐是这样的,她是模糊的回忆里最为清晰的一部分。
其实想来也很久很久了,久到手臂上增生的的疤痕都已经快看不出痕迹了。年少时对于时间的流逝与感触像是一个漫长的暑季,像那些天花板上的水珠,擦是擦不干净的,它不一会儿就又生出来了。
与其说是时间,不如说是有着更久的记忆。它粘稠且富有湿度,弥漫着附着在了我的手臂上,时不时从记忆的缝隙中爬出来。
后来Z小姐曾在某一天拉住我的手臂问过我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或许她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有点生气,走路变得很快很快。但最终还是把步子放缓了,因为Z小姐又一次像我17岁那年一样跳着贴上了我的背,此时彼那时,就像我们相知的那晚一样,起风,夜很深,也就没有多记较了。
如果我们都能放缓步子就好了。
雨城的夏天其实在室外阴影处或是海港附近,也算是凉爽宜人的。这是我对于城市的第一印象。其实一个环境是否适合你,看它的地理条件便知道了,而后再是你与这片土地的联系了,那是一种深层次的联系,诸如你遇见的人与事。
其实我常常对于此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倘若我与这片土地会有一段故事,在来此之前,我就会感觉我会在这建立一种莫名的联系,事实上,相当准确。
很准确,也很特别。
城市的温度是抽象的,唯有那些擦肩的、停留的、重逢的身影,才让它有了具象的轮廓。
这就是往后与这片土地的故事了。
我向上朝天空抬头,痛骂狗日的老天给海安排的汛期。我都眼睛也涨潮了,但是我眼睛说到底不是一片海,无法挽回已经退潮了的这个事实。
脚趾在湿漉漉的沙子里划着圈,一圈一圈,最后又被海风吹平。
海水退潮了啊,只有沙子没过我的脚踝,粘在脚踝的细缝间,有些无关紧要的刺痒。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轻巧地落进另一个人的生活,不动声色,像潮水一样,只是你发现的时候,已然漫过了脚踝。
我能飞到你的故事里吗?
海鸥能飞到沙汀吗?
于是我花了好多好多时间,终于学会了你身上的洒脱。
人对人来说就一块块马塞克砖,你在我身上留下了许多属于你的砖。那不是枷锁,更不是烙印,也不是我需要去释怀的地方。
那些你留下的,不是枷锁,也不是桎梏,而是你对我的赠与。带着你的颜色,却依旧是我自己的图案。
时间却让它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成了我们彼此生活的底色。
所以我想通了,当一只海鸥,从明天起自由。
我看着那潮水静默许久,说,Z小姐,我不送你啦,我也要走啦。
“再见,y老师。”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但只有我知道,那是她最温柔的时候。
“你好啊,余翎。”她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从明天起,我们都自由,周汀。”
再见,Z小姐。
你好,周汀。
海风轻轻吹过,掠起她的发丝,也带着点咸咸的味道。
我清楚那不是Z小姐的味道。
那是自由。
我也清楚手臂上的的疤痕都已经看不出痕迹了。
那是别离。
我至此再没去过那片土地,那片属于我和Z小姐的枯草滩。
我把过去的我自己和Z小姐葬在了那片记忆的枯草滩。
但也不必哽咽,因为我始终记得见你的第一面。
我很喜欢一本书的名字,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昨日世界与今日交织,会有海鸥飞过我们的夏天。
且祝前方路自由。
第2章 举手之劳(修)
十七岁那年我去了雨城研学,家里安排我去就去了,反正只有一个夏天,我有过太多夏天了,贡献一个十七岁无聊的夏天也是无关紧要的。况且虽说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还是挺有新鲜感的。
我住的宿舍楼是没装空调的,单是开窗让海风吹进来就足够了。
宿舍是二人间,我住进来也不过三天,但也熟悉的差不多了。
宿舍楼年纪不小了,但胜在条件不错。门锁也是老式的,要把钥匙用力先推进去再旋转。
我的法国室友人也还错,虽然不是同一个项目,但我们是同一班早课,所以就由她设闹钟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手机闹铃是大炮,听久了心脏有一点受不了,我本以为苹果的雷达闹铃就已经是极限,没想到更有甚者。
每天叫醒我都不是闹钟。
是闹钟闹不醒 ,且用大炮铃声的舍友。
生活中的小插曲很是平常,但我在这个夏天遇见了我人生的第一部叙曲。
那算是我认识Z小姐的第一天吧,算不上很好的初识。
夏天天黑的晚,我回宿舍时其实也差不多七点多了,天依久亮得很。廊道两侧堆了行李,不同批次的航班使成员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差了不少。宿舍三层是女生宿舍,二层就是男生。
所以当我在二层楼梯口上楼时看到有个女生裹着浴巾在门口摆弄着什么时,我不禁吓了一跳。在这个角度,她其实很容易被上楼梯的人看见。
尽管现在才七点,正常人还在外头浪,但会有我这种每天七点就跑回房间的懒蛋。
我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人身上,她看起来有点狼狈。但对比起我这种每天被大炮铃声摧残的模样,毫不夸张的说,我比她更像狼狈的流浪汉。
她从背面看来的气质很好,连动作都透着一股倨傲的笨拙。
是国人没错,是因为我听到她爆了句粗口。我估摸着她肯定是没用这种老式锁。其实这样贸然走上去有点唐突,毕竟她只裹着浴巾。我最好的选择走开,就是从另一边的楼梯上去。
但是对不起,我不当流浪汉,要当就当桥下那个掏秘籍的老头,虽然二者差不了多少。
我也没想通我为什么帮她,就己经上手了,可能是“girls help girls ”的心理作祟,也有可能是同为异在他乡的同乡人。鬼知道我什么时候就走到人家旁边了,沾了沙的靴子把木地板踩的吱吱的,她抬头看见了我。
“你披一下,我帮你开。”我把我的外套挂在她的身上,外面有点冷,她肩膀都开始抖了。
虽然我的外套它看着有点年纪了,但这可是我昨天刚洗的外套,倍儿香倍儿好,手搓的,没用洗衣机,我总觉的宿舍的洗衣机不大干净。
我推了一下插着钥匙的锁芯,帮她把门打开了。我估计她没看见有人上楼,看见我突然出现在她身旁楞了一下。
“你行李呢?”我看她只披了条浴巾,快有打滑的迹象了。
我发誓我不是变态,我是我不小心观察到的。
“在房间箱子里。”她应该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种场面对于两个头一回遇见的生人来说,还是挺尴尬的。
“先进去换衣服,你岀来我教你。” 她进去后,我就门带上了,在门口等她出来。
甭说了,非礼勿视。但身体很诚实,脑子一直在回放画面。
故事要慢慢讲,我们晢且叫她Z小姐吧。
人这种生物很奇怪,五感的敏锐程度是随时在刷新的。可能在当下感触不深,但那一刻过去后又变得分外清晰了。
Z小姐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水气被风连续吹到我的感官神经里,鼻腔痒痒的,那个感觉很神奇。要是杀人诛心是这么个杀法,我早死了一万次了。
感官中我的嗅觉犹为敏感,所以气味最为致命。
很快,约莫两三分钟后,她就岀来了。头上未干的水还在滴着,滴落在实木地板上,晕出了些更深的水渍,就像是退潮后的白沙,又像她有些微微发红的耳朵。耳朵的颜色估计是被浴室水雾熏的,加之先前的那一段插曲所混合而成的传新色系。
雾气氤氲地围绕着,像涨潮的海。其实想来这幅样子就很能引起我的同理心了。我很喜欢海,特别是在涨潮的夜晚,我愿意将它用来比喻Z小姐,两件事物同样美好。
“要不要先把头发擦干?”我问。
毕竟晚上房间外的温度可不算太友善。
她甩了下滴水的头发说不用在意。她微动作很多,抿着嘴唇低着头的同时还在偷偷地扣着门框。
我没有继续在展开这个话题搭话了,心中不禁发笑。如果我再这样搭话下去,估计这老门的门框撑不了多久了。我从她的手中接过钥匙,把门闭上了。我打算再示范一次。
“你来时宿监没有教你用过么。”我边将钥匙上了锁孔边跟她聊着。
“有吧?她就是把门开了后就交给我了。”
看来是没有。
“没事儿,你看我用一遍,先用力推进去,再去转它就好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清楚我的意思,“你再试一遍,等你会了我再走。”
我教的很认真,我发誓我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细心过。
她应了声,上手开始尝试,行云流水的一套操作,而后“咔”的一声,门被被反锁了。
我偷偷撇了她一眼,我发现她也悄悄往我这儿探着呢。本是想当无事发生,但她这么一瞧,倒是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从来都没用过带锁的门。”她有点恼了,一直挺着的脊背垮了,但还是辨解着。
“我的错,小姐请往右转。”我把手附了上去,拢着把手和她的手去往右转。“嗒”的一声,门开了,她也跟着门把的惯性一齐迈入了房间。
“谢谢。”她站在门里向门外的我说着,我这会儿才仔细看了看她的五官。
她很瘦,刚洗完的头发往两边捋着,头发不长,还没干,一缕缕搭在身上,显得有些可怜,我一度怀疑她只有十六岁。不是什么明艳的长像,但倒是像老电影常出现的那种女主角。她看起来还没有老门框结实的样子,体重就约莫八九十斤的样子。身高倒是差不了我多少,比我矮上一点点,但也有一米□□左右。
就像我不擅长拍人像的一样,我也不太会形容人,面对着她,我有几分词穷,我不知怎么用很具体的名词去形容这个在我心里还不知姓名,又不太具体的人。
“不谢,举手之劳。”我背对着她挥挥手,收回了衣服,朝向房间走去。
我的衣服湿了袖口,也湿了肩头,突然想起来她的样子,又再一次回头道:“把头发擦干吧,这种天气容易着凉。”
那天晩上风很大,躺在床上能感受到开着窗子的房间是透着风的,气体流转着在室内回荡,没有气味的影响,思绪也随之清晰了不少。
我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想到了刚才的事。才发觉或许我真的冒昧了,毕竟我们只是次此见面,甚至不曾打过招呼,就抓着人家的手教开锁……
好吧,如果有机会打招呼可以交换一下名字。我想到了那个喷嚏,听闻家中长辈说,打喷嚏就是被人念叨了,毕竟也是帮忙,她应该不至于太讨厌我?虽说刚刚少了些边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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