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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夏天(GL百合)——多读书少睡觉

时间:2025-07-04 07:51:46  作者:多读书少睡觉
  陈寻雁先是莫名其妙看了眼贺长夏,后者在镜头外的脸写满哀求,陈寻雁动了动嘴角,挤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
  笑起来有点吓人。
  贺长夏赶忙又将镜头对准自己,“你放心吧妈,我身体好着呢。”
  王华黎点点头,暂时打消了疑心,“你没事就好,在别人家里借住要注意不要打扰到别人,晚上早点睡。在外面玩吃的喝的不要亏待自己,妈妈赚钱就是为了给你花的。缺钱了记得跟妈妈说,给爸爸发消息也行。”
  提到爸爸,贺长夏有一瞬间的低落,但仍然微笑着答应,“好。”
  “行了,时间不早了,不要缠着姐姐聊天了,洗个澡早点睡吧,这样才有力气出去玩。”
  贺长夏张了张嘴,想问父母的婚姻,但是想了想,换成一句温暖的话,“妈妈我好想你呀。”
  冰冷的针头扎进皮肤,疼痛的感觉传到大脑的那一刻,身体的反应快过理智,那一刻“妈妈”两个字脱口而出,是下意识的反应。
  就像小时候那些生病的时刻一样。
  听到女儿的话,王华黎有些反应不过来,后来微笑着对女儿道:“妈妈也想你。”
  贺长夏揉了揉眼睛,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好了,我先挂了,我要去洗澡了,你也早点睡吧妈妈。”
  “好,晚安我的女儿。”
  “晚安妈妈。”
  电话挂断,贺长夏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等到输液完成,已经快八点了。
  折腾了一天,到现在身体已经疲惫得不行。贺长夏打了个哈欠,有些迷迷糊糊,凭着本能跟在陈寻雁身后。
  现在是高峰期,这边又是人多的地方,车不好打。好不容易叫到一辆车,司机还在五公里外。
  贺长夏等得无聊,眼睛滴溜滴溜往旁边转,突然间,听见几声细微的抽泣。她立即集中了注意力往旁边看去,发现花坛的另一侧,有个女生正蹲在那里流泪。
  贺长夏犹豫了下,还是掏了掏口袋,从里面翻出一包纸巾,上前几步,递给对方。
  她一靠近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贺长夏微讶,“原来是你呀姐姐。”
  女生正是下午给她抽血的护士。
  贺长夏将手里的纸巾又往前递了递,“姐姐不要哭啦,哭得眼睛肿了会很难受的。”
  突然有人关心,对方的眼泪和神情一起被打断,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好像正在与人通话。
  贺长夏也有点慌乱,怀疑自己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最终还是决定不问。
  好在女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轻声对她说谢谢。
  贺长夏心下稍安,又开始翻口袋,“你饿不饿,我有糖你吃吗?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的会好点。”
  她想翻出点什么送给对方,可惜无果。
  原来在路旁等车的陈寻雁此时也跟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榨菜递了过来。
  贺长夏有些诧异地看着陈寻雁,“姐姐你随身带榨菜出门啊?”
  陈寻雁这次回答了,“买粥的时候送的。”
  女生顾不上手机另一侧的人,看了看一脸懵的贺长夏,又看看一脸平静的陈寻雁,最后视线落在面前这包莫名其妙的榨菜上,“扑哧”笑出了声。
  她擦了擦鼻子,再次真诚道谢,“谢谢你们,我现在好多了。”
  贺长夏没有多做打扰,陈寻雁的那包榨菜也没送出去。
  转身以后,贺长夏听见女生轻声对屏幕那边的人道:“妈妈,我好累啊……”
  陈寻雁的手机响起,是司机打来的电话,车已经到附近了。
  贺长夏跟着陈寻雁走出几米后,突然转过身,冲女生挥挥手,小声道:“祝你天天开心。”
  开心快乐,是十八岁的贺长夏,认为最珍贵的东西。
  女生没有发现贺长夏的祝福与道别,反而是陈寻雁在她身后拉开车门,等着她做完这一切。
  道过别后,两人挤进网约车的后座。
  这边堵车堵得厉害,车辆走走停停,贺长夏觉得眼皮也跟着上上下下,仿佛在打架。
  她努力想保持清醒,但有些反应控制不了,头一歪,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靠在陈寻雁的肩膀上。
  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太困了。”
  难怪这觉睡得这么香。
  陈寻雁淡声道:“快到了。”
  贺长夏心不在焉“嗯嗯”一声,眼神却往陈寻雁的肩头瞟去。这个姐姐看上去这么瘦,怎么肩膀靠着这么舒服?小说里不是说,瘦子的肩膀会膈人吗?
  司机找不到地方,在小区附近将她们放下,往前走几步,才发现原来是绕到了那条小吃街,吆喝声此起彼伏,香气弥漫。
  贺长夏不敢馋嘴,站在街边用力吸了吸,好在此刻不饿,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接受得住考验。
  她望着一个个小吃摊依依不舍,脚步沉重地往家里去,口中念念有词。
  “烤冷面淀粉肠炒米粉臭豆腐大鱿鱼,等我好了我再来吃你们……”
  走到小吃街尽头的时候,突然有一坨毛绒绒黑漆漆的东西慢悠悠朝她走了过来。
  毛绒绒一抬头,露出粉色的鼻头和绿色的眼睛。
  贺长夏“哇”了一声,蹲下身,“是你呀小猫咪,你前天去哪了?我本来买了好多好多小鱼给你的。”
  小猫似乎记得她的气味,“喵呜喵呜”叫个不停,用柔软的脖子使劲蹭她的裤腿。
  “饿了?可是我今天没带小鱼,卖鱼的阿姨也走了。”贺长夏有点犯难。
  她仰起头,问一旁的陈寻雁,“猫能吃榨菜吗?”
  陈寻雁平静的表情有一瞬间出现了裂痕,贺长夏感觉她下一秒就要翻白眼了,她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了两声,“应该不能。”
  她肯定是病了才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贺长夏摸着小猫的头环视四周,“这附近有宠物店吗姐姐,我上次没找到。”
  “没有。”
  小猫似乎知道从她这里讨不到吃的,又往旁边几步,蹭上了陈寻雁的裤腿,伸出爪子,试图往她身上爬去。
  陈寻雁如临大敌,往后退了好几步,小猫也被吓到,往后退了几步,“咻”一下飞回草丛里。
  贺长夏站起身,心里有些遗憾,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要记得随身带猫粮。她转向陈寻雁,“姐姐你怕猫吗?”
  陈寻雁拍了拍裤腿,什么也没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贺长夏凑上去,走在她身侧,觑着陈寻雁的脸色。
  “那你烦我吗?”
  “没有。”
  没有就好。
  贺长夏又问:“我有时候话是不是太多了?”
  陈寻雁没说话,贺长夏猜测这是默认的意思。
  她撇撇嘴,心想不是自己话多,是陈寻雁话太少。
  她偏要找她说话。
  
 
第9章 贺长夏想,她的家要散架了。
  第二天还要去医院挂水,贺长夏本打算自己去的。这天她也没安排什么出游计划,睡到自然醒之后起来先用电饭煲煮了个粥。
  没想到粥煮好之后,陈寻雁也出来洗漱了。
  贺长夏活力满满地冲她打招呼,“早呀姐姐。喝粥吗?”
  陈寻雁胡乱点了个头,似乎还没睡醒,睡眼惺忪走进洗手间。
  贺长夏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碗,各盛了一碗白粥,放在小圆桌的两侧。
  陈寻雁收拾得很快,没几分钟就出来了,脸上沾着未干的水珠,清丽得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贺长夏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用手撑着下巴,盯着陈寻雁看了好几秒,真心实意道:“姐姐,你好漂亮呀。”
  陈寻雁端起碗,置若罔闻。
  贺长夏拿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粥,没什么胃口。昨天就是喝粥,今天又喝粥,真想来包辣条啊。
  陈寻雁一碗粥已经见底,贺长夏还对着自己煮的粥难以下咽,前者突然道:“输液不能空腹。”
  “哦。”贺长夏闷闷应了一声,端起碗,也学着陈寻雁刚才的样子一饮而尽。
  啧,糊嘴巴。
  她刚放下碗,陈寻雁就自然地拿着碗到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将碗清洗干净。
  趁她收拾厨房的功夫,贺长夏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自己提前收拾好的斜挎包,准备去医院挂水。
  她悄摸溜到了厨房,又觉得该跟陈寻雁说一声,于是退回到厨房门口,清了清嗓子,“姐姐,那我先去挂水了。”
  陈寻雁手上动作未停,也未回应,厨房里只听见流水敲击碗碟和瓷器碰撞的声响。
  贺长夏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复,便自己背着小挎包离开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诊室的路贺长夏走得驾轻就熟。
  诊室人太多,护士让她在一旁暂时等一会。
  好在没有等很久就扎上了针,且不知道是因为今天血管更好找一些,还是因为这个护士技术更娴熟,一针就进入血管了。
  贺长夏在心里感叹今日的顺利。
  她正感叹着,下一秒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装满水的瓶子,再往上看,是陈寻雁那张漂亮但冷漠的脸。
  贺长夏睁大了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不可思议地开口:“姐姐你怎么来了?”
  陈寻雁照例将瓶子放到贺长夏胳膊旁边,瓶子照例是装满温水的。
  陈寻雁堂而皇之在她身侧的座位落座,“生病得有人陪着。”
  贺长夏听着觉得有点耳熟,慢慢才想起这句话她昨天也说过。
  感觉有什么特殊意味一样。
  贺长夏还想继续问,陈寻雁放在腿上的手机突然亮了,显示有个电话打进来。
  陈寻雁拿起手机看了眼,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将耳机插好,然后才点击了接听键。
  贺长夏又开始无所事事观察人类,没看几秒钟,旁边的陈寻雁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然后将左耳的耳机摘下,递给了她。
  贺长夏不明所以,看见陈寻雁手机上显示通话还在继续,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陈寻雁颔首。
  贺长夏半信半疑戴上耳机,还以为是贺清溪打来的电话。
  “长夏被我养得有点娇气了,如果她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阿姨先提前向你道个歉。”
  这是……妈妈的声音。
  贺长夏怔住。
  “长夏这几天没有怎么样吧?昨天晚上跟她打视频,感觉看上去好像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她没有生病吧?”
  贺长夏赶忙转向陈寻雁,冲她使劲摆手。
  “没有。”陈寻雁回答。
  “那就好。”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起初我是不太同意她自己一个人出去玩的,她姑姑跟我说,小孩子总要长大,她已经成年了,我不能管她一辈子。我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孩子大了,父母总要学会放手。但是我又不放心,昨晚看见她脸色不好,我都没怎么睡好,早上一醒就跟清溪要了你的电话号码,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陈寻雁的回答依旧干巴巴,她说不太出交际的话。“没事。”
  “要不你给阿姨发个地址,我想买个礼物给你,感谢一下你对长夏的照顾。”
  “不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没碰见过这么言简意赅的人,随后王华黎自己拿了主意,“那阿姨就自己看着选了,谢谢你小陈,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直到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贺长夏才将耳机摘下还给陈寻雁,想到母亲最后说礼物会自己看着选的时候,贺长夏忍不住微笑起来,这倒也是个办法。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突然从眼眶滑落。
  贺长夏试图去擦,结果却越流越多,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就决堤了。
  陈寻雁递给她一包纸巾,贺长夏接了,覆在眼睛上,纸巾很快被打湿。她换了好几张纸巾,顶着一双婆娑泪眼,向身边年长的人求助——
  “姐姐,为什么父母会离婚呢?”
  这个问题背后,是她这些天的噩梦。
  大家都说苦过三年、熬过三年就好了,高考完了就可以到处玩、肆无忌惮的玩,不光是学生,连老师都说,十八岁的夏天将成为她们一生中最轻松的一个夏天。
  贺长夏期待了许久,并在心里暗暗规划了许多,但跨出考场那天,最先得知的,却是父母要离婚的消息。
  她还记得那时的场景——
  她从考场出来,一身轻松,笑容满面走向自己的父母,但看见的却是两张疲惫的脸。尽管他们都选择向自己露出微笑,可是这笑容,却不及以往真诚。
  她背着书包坐上家里的车,还以为父母吵架了。饭桌上她努力调节气氛,爸爸和妈妈都对她嘘寒问暖,却没有对对方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她们一家三口就坐上了回乡下老家的车,到了老家,她被安排进楼上的房间,父母则迫不及待去了楼下,仿佛一场战争一触即发,双方都已忍耐多时,等着今日爆发。
  楼上房间里的空调坏了,没人记得要修,只有一台老式风扇,忙碌不停,发出嗡嗡嗡的声音。那天的贺长夏就像这台风扇,被遗忘在角落里。
  楼下开始有争执与吵闹的声响,贺长夏待不下去,关了风扇往屋子外去。她不想被父母发现自己的存在,轻手轻脚,弯着腰从楼梯上下来。大人们的争吵正激烈着,没人想起来要关心她。
  她悄悄绕到屋子背面的窗外,这里能听见更清晰的争吵声。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得离婚?”这是她爸的声音。
  “跟别人都没有关系,我跟你早就过不下去了。”这是她妈的声音,比平常所有时候都更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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