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没再多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晚上八点,王子睿和刘凝一起回了庄园,白溪照葫芦画瓢,拔了王子睿几根头发。
“嘶!”王子睿吃痛,转身往后看,只看到了五米外的保镖。
刘凝见状奇怪地问:“子睿,怎么了?”
“好像有人揪我头发。”
“揪你头发?”刘凝四下看了看,除了他们,就只有五米开外的保镖,“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王子睿伸手握住脖子上的护身符,小声说道:“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刘凝被他说得心里发毛,说:“有大师给你的护身符,就算有脏东西在附近,也近不了你的身,别胡思乱想。”
王子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和刘凝并肩走向主院。
胡可菲正在餐厅吃饭,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过去,见是他们,随即冷漠地移开视线,继续吃着餐盘里的牛排,就好似进来的不是她老公,而是陌生人一样。
王子睿将胡可菲的表情看在眼里,对她的冷漠很是不满,说话的语气有些冲,“你怎么现在才吃饭,子阳呢?”
胡可菲连头都没抬,压根不想搭理他。
王子睿见状越发不满,“胡可菲,我在跟你说话,听不见吗?”
刘凝出声说道:“子睿,你说话注意语气,可菲应该是没听到。况且,家里有保姆,子阳又不是没人照顾。”
胡可菲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摔在餐桌上,说:“这是离婚协议书,把字签了,我给你们腾地方。”
王子睿闻言脸色变得很难看,转头看向一旁的保姆,说:“你去看看子阳。”
保姆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刘凝警告地看了一眼王子睿,走到胡可菲身边坐下,说:“可菲,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胡可菲讥诮地与刘凝对视,“虽然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却也不想当你们的挡箭牌,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我马上离开,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则我不介意撕破脸,到时有什么后果,你们掂量着。”
王子睿恼怒道:“胡可菲,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我只是恶心,一看到你们就恶心。”胡可菲将桌上的牛排叉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上等的和牛,就这么脏了,可惜了。”
王子睿扬起手,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就听胡可菲说:“王子睿,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们身败名裂。”
“子睿,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呢?”刘凝将王子睿拉到一边,重新坐回胡可菲身边,“可菲,你应该有段时间没跟家里联系了吧。”
胡可菲的眼神警惕起来,“你想说什么?”
刘凝拿起胡可菲手边的餐刀,说:“胡家前段时间刚接手了一个项目,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今天刚跟子睿打了电话。”
胡可菲眉头皱紧,怀疑道:“我怎么不知道?”
“胡总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瞒着你给子睿打电话。”
胡可菲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视,“你们这是想威胁我?”
“你怎么这么想?我就是觉得合作才能双赢,这不是最初胡家和王家联姻的目的吗?何必闹得两家都不安宁,对谁都没有好处。”
王子睿嘴角勾起冷笑,在刘凝身边坐下,“胡家如今急需注资,否则很有可能面临破产。胡可菲,你确定要跟我离婚吗?”
胡可菲身子往后靠,双手环在胸前,“你们还是先看看离婚协议吧。”
胡可菲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刘凝微微蹙眉,将餐刀放到一边,拿起了离婚协议书,仔细翻看着。看到最后,她的脸色沉了下来,说:“你要华清20%的股权?”
听刘凝这么说,王子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说:“胡可菲,你怎么敢的!”
“我怎么不敢?”胡可菲有恃无恐地看着他,“我手里可是有你们两个偷情的证据。儿子和继母厮混,你们说这么劲爆的消息会不会上头条?会不会影响华清的股市?会不会有人怀疑爸的死另有内情?”
王子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说:“胡可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心里清楚。”看到王子睿气急败坏的模样,胡可菲就觉得心里畅快,“你们最好同意,否则证据会自动群发给那些大V,到时候你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胡可菲,你个疯女人!”
刘凝拉住起身的王子睿,平静地说:“可菲,你是胡家的人,从小耳濡目染,应该清楚金钱能操控舆论,只要我们有钱握在手中,想要怎样的舆论,由我们来决定,只是有些麻烦,并不是做不到。”
“金钱能操控舆论不假,可网民不是傻子,只要我的证据够硬,就算你们再有钱,也没用。我只要20%的股权,这是你们给得起的。”见两人的神情有些松动,胡可菲再接再厉道:“以你们的聪明,华清早晚是你们的,何必在乎这一星半点。”
“那是20%,不是一星半点!”
与王子睿的气急败坏相比,刘凝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就像是掌控全局的女王,“你有什么证据?”
胡可菲拿起手机点了几下,然后递给刘凝。刘凝伸手接了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变了脸色,同时变脸的还有王子睿,没想到他们瞒得这么好,竟被胡可菲发现了端倪。
白溪上前,好奇地凑过去瞧了瞧,那是一份亲子鉴定,给出的结论是可以确定父子关系。虽然上面并未写姓名,可就刘凝和王子睿的反应看,这份报告中的父子关系指的应该是王子睿和王子阳。
胡可菲微笑地看着两人,“怎么样,这个证据够硬吗?”
“你什么时候做的亲子鉴定?”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刘凝和王子睿异口同声,说出的话却不相同。
“从我和你结婚开始。虽然你和刘凝在刻意保持距离,可你对王子阳的关心,早就超出了一个大哥应该有的。至于亲子鉴定……”胡可菲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你们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想什么时候做,就能什么时候做。”
王子睿扫过桌上的餐刀,眼中闪过杀意。
“想杀人灭口?”胡可菲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既然决定跟你们摊牌,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我出事,那份文件就会自动发送出去,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打这个主意。”
刘凝看了一眼王子睿,示意他少安毋躁,“你知道我们的秘密,就算我们把股权给你,也难保你以后继续以此作为威胁,我们的利益没有保障,所以要想解决这件事,必须找到一个两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白溪看出来了,王子睿就是个摆设,真正的幕后操控手是刘凝,这个女人遇事冷静,聪明果决,再加上心狠手辣,如果不是遇到他,华清集团早晚是她的囊中之物。他今天是来对了,能看一场好戏。
白溪低头看了看手机,又四下看了看,一眼便看中了不远处的绿植,放在那里偷拍,既不会被人发现,又解放了双手,简直一举两得。自胡可菲开始摊牌,白溪就点开了录像,将刚才几人的争执拍了下来。
“我保证只要你们给了我股权,我就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王子睿冷笑着说道:“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那你想怎么样?我可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只要看见你们,我就生理不适。”胡可菲眼中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确实伤害了你,是我们对不起你。”
胡可菲没想到刘凝会这么说,神情缓和了一些,嘴上却说道:“对不起就算了吧,没有意义。”
“那就说点有意义的。”刘凝沉吟片刻,接着说道:“你要的股份,我们可以给,但你不能和子睿离婚,至少现在不可以。你们可以各过各的,无论你干什么,我们都不会过问,婚姻不会约束你,还会给你保障,这不好吗?”
“我们离不离婚,跟我会不会信守承诺,有什么关系?”胡可菲审视着刘凝,“你们是想把我留在身边,好想办法杀人灭口吧。”
“可菲,你误会了。王承恩刚死,如果这时候子睿传出婚变的消息,与公司的影响不好,所以……”
“那就不对外公布。”胡可菲打断刘凝的话,态度强硬地说:“这婚必须离。是你们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是我有把柄在你们手上,你们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明天去民政局,否则我就把证据发出去。”
看到这儿,白溪不禁挑了挑眉,刘凝是聪明,胡可菲也不傻,并没有让试图拿走主动权的刘凝得逞,这两个女人还真是旗鼓相当。
王子睿怒视着胡可菲,“你不要得寸进尺!”
胡可菲拿起手机点了几下,随即将屏幕面对两人,手指放在发送的按钮上,强硬道:“给你们一分钟考虑,如果不签字,我就把证据发出去。”
刘凝终于变了脸色,“可菲,真要把事情做绝吗?”
“刘凝,你真的很厉害,把他们父子俩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对,是把身边的男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胡可菲鄙夷地看着刘凝,“可你别忘了,我不是男人,也不吃你那一套。”
胡可菲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你们还有30秒。”
王子睿想要上前,被刘凝用力拽住,说:“好,我们答应。子睿,签字吧。”
“不行!那可是20%的股权,不可能给她。”王子睿看向胡可菲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
“从我那份股权中出。”刘凝温柔地看着王子睿,“只要能保住你们,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王子睿闻言一怔,狰狞的神情柔和了下来,感动道:“阿凝,我王子睿这辈子绝不负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胡可菲被他们恶心得够呛,“时间到了,你们签不签?”
王子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拿起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狠狠砸在她身上,威胁道:“你最好信守承诺,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胡可菲用手挡了一下,并没有受伤,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确认签字后,说:“你放心,该拿的我拿了,该保守的秘密也一定会保守。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胡可菲说完,拿着离婚协议书离开了。
王子睿见状出声说道:“阿凝,我不甘心!”
刘凝握住他的手,苦笑着说道:“她手里握着我们的把柄,再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子睿,只要你和阳阳能平平安安,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王子睿感动地抱紧刘凝,说:“阿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知道。”刘凝环住王子睿的腰,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白溪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中,对他们的关系有了更深的认知。正如胡可菲所说,刘凝真的很会拿捏男人,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就算有一天事发,也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所以王承恩的死十有八九是王子睿干的。
之后两人就去了后面的卧室,白溪并没有跟着,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不想脏了眼睛。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没了留下的必要,再加上跟胡清河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便骑车回了图灵当铺。
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白溪怔愣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径直越过他,将摩托车停在当铺门口。焦恒见他回来,嘴角勾起笑意,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他走进当铺。
白溪走进当铺,白朝正在柜台前玩手机,见他进来,打招呼道:“老大,你回来了。”
“今天没客人?”白溪随口问了一句。
“刚送走一个。”
“待会儿刑侦队的人会来,你直接让他上楼。”白溪交代了一句。
“是,老大。”白朝继续摸鱼。
白溪并不会限制他们上班期间的行动,只要没客人,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溪换上拖鞋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不自觉地看向窗口。焦恒的脸色不好,明显是内伤未愈,可他不是有雪融丹吗?只要吃上一颗,他的内伤十天半个月就能好,现在是什么情况?苦肉计吗?堂堂天界战神也用苦肉计吗?
思岑片刻,白溪还是起身走向窗口,看向焦恒方才所在的位置,可那里已经没了人。白溪蹙起眉头,心中不禁升起怒意,用力拉上窗帘,离开了窗口。察觉到自己异常的情绪起伏,白溪怔了怔,随即默念《清心诀》,情绪才渐渐恢复平静,拿了身衣服,径直走向浴室。
晚上九点五十分,白溪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进来。”
房门被打开,胡清河走了进来,已经换上拖鞋。尽管他不是第一次见白溪,也被他刚刚出浴的模样惊艳,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尴尬地‘咳’一声,说:“我来了,东西呢?”
白溪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说道:“胡队坐吧,我收拾完就拿给你。”
胡清河坐到沙发上,“你要给我的是什么?”
“杨光海的调查结果。”白溪也坐了下来,挥手将东西拿了出来。
胡清河虽然知道白溪不是普通人,却还是被他的举动惊到了,“这是……”
“这是杨光海的东西,在他失踪前一天,特意放在了梁冲那儿,胡队可以拿出来看看。”
胡清河伸出手,又缩了回去,从口袋里拿了双手套戴上,小心地打开黑包,依次拿出里面的东西,“这是摄像机,里面有东西吗?”
“摄像机打不开,那个u盘可以。”白溪将电脑拿了出来,示意胡清河将u盘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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