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河照做,白溪输入密码,打开了u盘。
“你怎么会知道密码?”
“我去过杨光海的侦探社。”白溪停顿片刻,接着说道:“胡队应该也去了吧,有什么发现吗?”
胡清河脸色有些不好看,说:“侦探社明显被人翻过,里面的很多东西都被拿走了。”
“还有呢?”
胡清河眉头皱紧,说:“你有话就直说。”
白溪笑了笑,将在侦探社发现的纸条拿了出来,“我在他的床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
胡清河打开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987573’,就是白溪刚才输入的密码。
“你把纸条拿走了,我们还能凭空再找到一张?”
“胡队说得对。”白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胡清河心里有气,又发不出来,只得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在u盘中存储的文件上,“这些照片中的男女是谁?”
白溪答道:“女的是王承恩的第三任妻子刘凝,男的是王承恩的儿子。”
胡清河闻言愣了愣,随即说道:“所以刘凝的出轨对象是王承恩的儿子?”
第33章
白溪将杨光海留下的东西交给胡清河看, 在得知隐藏文件中那些照片中的男女是刘凝和王子睿后,胡清河感到十分惊讶,仔细地看着那些照片, 直到看完最后一张。
“这些照片中的男女都包裹得很严实,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 不能作为证据, 他们没必要杀人灭口。”胡清河质疑道。
白溪笑了笑,说:“胡队,王承恩不是警察, 不需要确切的证据, 这些照片足够说明问题。况且,家丑不可外扬, 就算找到了证据,王承恩也不会让它们泄露出去。”
胡清河一怔, 随即点了点头, 问道:“你去过光华小区了?”
正如胡清河所说, 照片里的男女包裹得很严实, 就算是熟悉的人也未必能确定其身份,更别说白溪,他一定是去光华小区调查过,才会如此笃定地说那是刘凝和王子睿,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这就要说到另外一个物证了。”白溪指了指之前那张纸条上画着的黑色横线, “胡队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胡清河仔细看了看, 眉头皱得死紧,“这有什么特殊含义?”
白溪指了指黑包上被拆了线的一边,随后又拿出一张纸条,说:“这张纸条原本被缝在这里。”
胡清河顿时明白了白溪的意思, 伸手将纸条接了过去,又看到一串数字‘121503’,说:“又是六位数,难不成又是哪里的密码?”
白溪摇摇头,说:“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仔细搜了一遍u盘,并未发现隐藏文件。”
“不是隐藏文件,那是哪里的密码?”胡清河仔细看着纸条,皱着眉头琢磨着。
“这不是密码。”白溪给了提示。
“不是密码?”胡清河一怔,随即转换思路,呢喃道:“121503……”
过了好一会儿,胡清河突然灵光一闪,说:“是门牌号!是光华小区的门牌号,对吗?”
白溪点点头,“胡队不愧是胡队,一点就透。”
胡清河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僵,如果不是白溪提示,说不定他现在还陷在这是密码的误区里,还有之前那张纸条上的黑色横线,但凡换个人都不一定能猜得出其中的含义。
“这是哪个门牌号?是不是刘凝和王子睿偷情的地方?”
“12号楼1单元503,户主叫郭耀,和我一样,不是普通人,刘凝带王子睿过去,是为了消灾解难。我就是从郭耀的口中得知男人是王子睿。”
胡清河怀疑道:“如果只是去消灾解难,用得着裹得这么严实?”
“刘凝不想让王承恩知道郭耀的存在。”
胡清河疑问地问:“为什么?”
白溪解释道:“刘凝和王承恩认识之前,曾帮过郭耀一个小忙,郭耀为了了却两人的因果,便改了刘凝的运势,这就是刘凝能坐上华清总裁夫人的原因,也是她想要隐瞒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胡清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胡队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查监控,找杨光海。”胡清河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这些照片不能当成证据,就算找到刘凝和王子睿,他们也不会承认。就连杨光海的失踪都不能认定与刘凝和王子睿有关,更何况是已经被火化的王承恩。”
说到这儿,胡清河停了下来,抬头看向白溪,“王承恩的死真的有问题吗?”
“在王承恩死亡当天,负责他病房的清洁工,带走了房中的猕猴桃,回家后给她小孙子吃,结果那小孩恶心呕吐,在医务室挂了三天的点滴。”
胡清河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有人在猕猴桃中下毒?如果他中毒,医院里不可能毫无察觉。”
“胡队听过洋地黄吗?”
“是用来治疗心脏病的一种药。”胡清河反应过来,“你是说下在猕猴桃里的药是洋地黄?”
“这种药能治疗心脏衰竭,可一旦过量,就会加速心脏衰竭。王承恩本身就是因为心脏衰竭入院,死于这个病不会引起怀疑,更何况家属没有异议,医院那边也不会自找麻烦。”
“也就是说证据没了,一切只能归结为猜测。”
“胡队总结得很准确。”
胡清河看着白溪,“我怎么觉着你一点也不担心,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没告诉我?”
“有啊。”白溪爽快地承认,随即又说道:“胡队付的钱,就只能听这么多。如果还想要更多线索,就得加钱。”
胡清河一阵无语,指向桌上的青花瓷茶具,说:“小许说就光这套茶具,就能卖上亿,你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往钱眼里钻?”
“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喜欢的是赚钱的过程。”说到这儿,白溪提醒道:“我觉得胡队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交钱,让我来招魂,确定杨光海是死是活,给之后的工作确定方向,避免走弯路。”
“我谢谢你。”自从认识白溪,胡清河花钱如流水,他老婆都怀疑他外面有人了。
白溪闻言挑了挑眉,“胡队不用这么客气。”
胡清河的嘴角抽了抽,拿起桌上的东西,起身往外走。
“胡队,不走捷径了吗?”
胡清河没回答,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这人呐,一旦走过一次捷径,就会永远想着是否有捷径可以走,从而忘了最根本的东西。
白溪也没拦着,任由胡清河离开了图灵当铺。他倒了些茶水在桌上,随即用手指勾画起符咒,最后一笔完成后,符咒金光一闪,飞了起来,紧接着一阵阴风吹过,房中出现一道人影。白溪抬头看过去,正是失踪了的杨光海。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杨光海眼中尽是茫然,直到目光锁定白溪,茫然瞬间变成惊艳。
“竟然死了。”白溪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听到白溪的说话声,杨光海回了神,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是白溪,这里是图灵当铺。”
“图灵当铺?”杨光海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里是传说中的图灵当铺?”
“是。”白溪打量着杨光海,猜测道:“你是溺水死的?”
“我死了?”杨光海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湿答答的,还往下滴着水。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记忆慢慢回笼,临死前窒息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张大嘴巴。
“看你的状态,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你有没有死前的记忆?”
枉死之人会因为怨气的滋生,而造成短暂的失忆,如果没有外力干预,一般会在一周内恢复,这就是七日回魂夜的传说。而就杨光海目前的状态,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不确定他是否恢复记忆。
杨光海只觉得头疼欲裂,想要抱住脑袋,手却从身体里穿了过去。他面目狰狞,痛苦地大叫。白溪眉头微蹙,挥手间使用了禁声术,能穿透人耳膜的尖叫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杨光海才恢复平静,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模样十分可怜。
白溪再一挥手,解了他的禁声术,说:“记忆恢复了?”
杨光海缓缓抬起头,问:“都说图灵当铺白天做人的生意,晚上做鬼的生意,是真的吗?”
白溪拿出茶具,一边泡茶,一边说:“真的。”
“那你们都接什么生意?”
白溪拿出价目表,说:“上面写的都接。”
杨光海起身,走到茶几前,低头看向价目表。当他看清上面的价格,惊讶地说:“就只是托梦,起步价就要两千?”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十分钟两千,之后每增加一分钟加五百,你这也太黑了吧。”
杨光海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高中毕业以后,就在社会上讨生活,干过很多活,吃过很多亏,平时的生活十分节俭,所以在看到这个价目表后,反应才会这么激动。
“买卖全凭自愿,我们从不强买强卖。”白溪停顿片刻,接着说道:“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可以给你打个折,前提是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回答你的问题就能打折?”杨光海警惕地看着白溪,“几个问题,打几折?”
“打八折。至于数量,看我心情。”
“才八折,就不能再便宜点?”
“不能。如果你哪句话惹恼了我,别说打折,能不能走出这道门都难说。”白溪虽然还在笑着,可眼神锐利像一把刀,让人看了不禁胆寒。
杨光海畏惧地吞了吞口水,说:“那个……八折就八折,你问吧。”
白溪移开视线,拿茶夹将茶叶放进茶壶,问:“你是怎么死的?”
杨光海悄悄松了口气,答道:“溺死的。”
“谁杀的你,怎么杀的?”
“没人杀我,我是不小心掉进河里,溺死的。”
白溪闻言抬眼看了过去,说:“具体说说。”
“我晚上出去买吃的,不小心踩到了狗屎,就到河边清洗,一不小心踩空掉进河里,然后就溺死了。”杨光海的心情十分复杂,“真是走了狗屎运!活着的时候窝囊就算了,死也死得这么窝囊。”
“你身上有怨气,你的死不是意外,是枉死。”
杨光海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白溪的意思,“你是说我是被人害的?可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是到河边洗鞋,不小心掉进去的啊。”
“你会游泳吧。”
杨光海点点头,苦笑着说道:“河水很凉,身体不适应,我的右腿抽筋了,还被水草缠住了,所以没能游上来。”
“不是水草,是鬼,他抓住了你的脚。”
“那这么说水鬼找替身是真的?”
“不是。是有人利用厉鬼要了你的命。”
杨光海闻言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我就说有钱挣没命花,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杨光海。”
杨光海抬头看向白溪,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魂魄是我招来的,你说我怎么知道?”
杨光海警惕地盯着白溪,“你为什么招我过来?你都知道什么,有什么目的?”
白溪一抬手,杨光海的身子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他忍不住叫出了声。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变成了鬼,连自己都摸不到自己,怎么会撞在墙上。
“我问你答,听不明白吗?”
杨光海见识到白溪的实力,顿时老实了,说:“明白。”
“你在哪条河落得水?”
“城东的过马河。”
白溪打开电脑,将拷贝的照片放给他看,说:“除了这些照片以外,你还查到了什么?”
“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你把梁子怎么了?”
白溪又一抬手,杨光海再次飞了出去,这次他咬牙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你再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否则就算你杀了我,也别想从我嘴里再问出一个字。”
白溪倒了杯茶给自己,端到嘴边吹了吹,随即喝了一口,茶香顿时在口中散开,沁人心脾,“你知不知道敢威胁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杨光海梗着脖子说道:“不就是死吗?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不在乎再多死一次。”
“死?”白溪笑了笑,挥手间面前出现一道光幕,开始播放地狱里的景象。
哀号声、尖叫声、呻吟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恐怖又血腥的画面,让杨光海恐惧到了极致,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生不如死。
白溪懒洋洋地看向他,“还跟我讲条件吗?”
杨光海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就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就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所有钱是多少?”
见白溪有了兴趣,杨光海急忙说道:“十万。我存了十万的定期,明年就到期了,可以取十二万五。”
“这倒是可以说来听听。”
“条件是你帮我保护梁冲。”
白溪嗤笑一声,说:“就你这点钱,想雇我当保镖?”
“你这么大的本事,肯定有不少人追随,就派一个人保护他,确保他的安全就行。”
“你那点钱只够十天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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