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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魔龙的漂亮小圣子(玄幻灵异)——未悄

时间:2025-07-05 09:09:16  作者:未悄
  司酌律听得心烦,或许平常他也算得上心善之人,可一想到这些人可能对楚惟很不好,同情心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拍了拍茉莉的脖子正要领着它调转方向,马背上的少年忽然出声:“他怎么了?”
  嗓音泠泠如玉,如同某种冰封沉眠的质感,周遭蓦地静默下来。
  哭声骤然止住,但楚夫人已经说不出话了。
  楚先生搀扶着妻子,还不到四十的中年人已经多了许多白发,哽咽道:“你哥……不,我是说我儿子他,自从你……您走之后,他的情况越来越差,两年前瘫痪在床,今年入冬之后更是……医生说,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他离开溯夜镇八年了,这八年中没有自己给楚南膺供血、替换健康器官,能在凶险起来随时会要人命的的基因病中撑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楚惟垂着眼,看不出情绪:“带我去看看他吧。”
  此话一出,另外三个成年人都愣住了。
  楚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破涕为笑:“好好好,这就去这就去。膺膺毕竟是你……您的长兄,一家人总是要互相帮助的……”
  楚惟勾了勾嘴角,却没有丝毫笑意。
  这个时候想起来他们是一家人了?
 
 
第55章 为他不顾一切。
  如果不是由楚家夫妇领着来到这个房间, 楚惟绝对无法认出病床上的人是楚南膺。
  在他记忆中,楚南膺总是比他长得高壮了一个号,加之被富庶人家养出的傲慢,向来到哪里都耀武扬威;他和文文静静的小楚惟站在一块儿, 很难相信前者才是患上不治之症、需要血包续命的那个。
  楚南膺前八年的运气很好, 检查出基因病没多久父母就为他找到了替死鬼, 定期输血大大缓解了症状,除了偶尔病发时凶险, 大多数时候比不爱动的楚惟看上去更健康。
  八年不见, 楚惟已经是高挑的少年人了, 同龄的楚南膺就算没有个子永远比他高一截,本该更健壮。
  那么他眼前面黄肌瘦、病若枯骨、连呼吸都显得困难的这个人,是谁?
  楚惟怔怔地看着他, 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楚先生蹲下来, 对儿子轻声细语:“膺膺啊, 你看,谁来看你了?”
  他一连说了好几次,非常有耐心,楚南膺不是十几岁, 而是几个月的婴儿。
  起初楚南膺闭着眼睛, 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楚先生故作喜悦地加了一句“是惟惟啊!惟惟回来了!你不是一直很想他吗?”
  本以为已经昏迷的人还真对“惟惟”这个名字有反应, 紧皱着眉头挣扎了好一会儿,居然睁开眼睛, 浑浊的目光四处搜索,直到捕捉到不远处的少年,瞳孔骤然放大, 尔后化作极为复杂的情绪。
  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嗓子里发出的已经很难称作人声了,好像想要说什么,却压根连不成词句。
  在意识到自己讲不出话之后,楚南膺显得有些失望。
  过了会儿,他再度振作起来,抬起皮包骨头的手臂,好像想要碰一碰楚惟。
  但楚惟完全不想。
  当初他从一个随时会死在风雪中的弃婴,摇身一变成了楚家收养的小少爷,看中的就是他骨血中和楚南膺奇妙的相同基因。既然基因相同,长相当然会相似,只不过他们毕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加之形象气质截然不同,很少会有人认为他们长得像。
  只是楚惟现在看过去,好像看到的不是病入膏肓的楚南膺,而是……
  自己的骷髅。
  骷髅朝自己伸手,更令他悚然。
  事实上以楚南膺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真的抓到他,楚惟还是感到极度不适,连胃里都开始翻涌起来。
  幸好有谁侧身半步,挡在了他面前。
  属于骑士长的冷铁与黑茶的气息包裹住他,楚惟松了口气,好像重新有了最安全的堡垒。
  他闭了闭眼,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在这空档中,安雅率先开口。
  她和精通医术的歌莉娅在一起多年,也算是耳濡目染,一眼就看得出楚南膺现在用外行人能听懂的话就是治不好,没救了,等死吧。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还是代替因为小圣子被逼着见养兄而情绪很坏的老大进行询问:“医生怎么说?”
  楚先生酝酿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预期不太好。”
  八年前楚惟刚离家那会儿,楚家重金请来的医生暂时找到了楚惟血液的替代药方,尽管效果比直接输血差得多,也还算有效;然而楚南膺很快产生了耐药性,没两年就用不了了。
  再往后,医生换了好几批,连其他种族的医师、甚至巫师都请过,都没有起色。
  楚南膺先后在地狱门口走了几遭,不知该说他的命硬,还是太不幸,几次都救回来了,只不过救回来之后情况变得更差。
  直到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安雅性格粗糙大大咧咧,和人胡侃还行,遇到这样生老病死的感伤细腻之事,嘴笨的程度也没比老大好多少。
  她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节哀”咽了回去,语气依旧沉痛:“保重。”
  楚夫人从进来就开始抹眼泪,任谁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受折磨也很难接受。她甚至希望自己能代替他受这份苦。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她偷偷瞧向楚惟,目光充满怨恨。
  都是他。
  要不是楚惟走了,他早该为膺膺换血、换器官。
  都是楚惟的错!
  看看他现在呀,众生敬仰的圣子,地位高贵,整个菲亚兰的财富和权势唾手可得,连外表都比以前更加妍丽动人,用冰肌玉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这个位置本来——
  她的思绪卡了一瞬。
  本来,该是什么样?
  是的,如果不是楚惟“夺”走了圣子之位,当初至高祭坛选中的其实是楚南膺,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程序,如今楚惟拥有的这些、包括随便调派整个光辉骑士团的特权,应当是楚南膺的。
  但楚惟真的是「夺走」的吗?
  不是他们逼迫那个年幼的孩子走上这条道路吗?
  小楚惟根本没有选择权。
  他面前只有两条路,无论踏上哪一条,通向的结局都是成为楚南膺的替死鬼。
  思及此,楚夫人低下头,眼泪咣当砸在地上,神情却凝滞了。
  这些年他们一直找不到楚惟血液的代替药物,总不能去中央神庙找楚惟求一管。且不说教廷会不会直接判死刑,就算被允许,神庙离溯夜镇路途遥远,也没有保存新鲜血液的途径。
  他们本以为,再也没办法了。
  但是。
  ——楚惟,膺膺的救命药包,现在不就在这里吗?
  妇人抬起头,看向楚惟的眼神像着了魔:“惟惟……”
  楚惟条件反射皱起眉。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任何人用疼爱的语气喊他的名字,真正关心他的人,比如大祭司、圣侍嬷嬷、小男仆和骑士长,也只会用不可逾越的“殿下”这样的敬称(虽然迦隐私底下偶尔也会叫“宝贝”,他分心想了一瞬)。
  楚家抚养他的八年里,养父母一共喊过他三次“惟惟”,分别是有求于他代替楚南膺去送死、在初次见到教廷的人想勒索,以及现在。
  一个有执念、强烈到走火入魔的母亲是观察不到任何其他事情的,一步步走过来,在她眼里楚惟既不是尊贵的圣子,也不是曾经的养子,只是她儿子能活下去的希望:“惟惟,能不能给膺膺输点血?就一点,一点点就行……”
  安雅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不是,这位阿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就算大发慈悲不计较你没有尊称,这位是什么人,是全菲亚兰的精神象征,是至高无上的圣子殿下,是联合王国最最最珍贵的存在——你想找他输点血?
  再说了,要是北方雪原的“那位”知道你在觊觎它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人要倒大霉,整个菲亚兰大陆都要跟着大祸临头!
  连楚先生都震惊了,连忙拽住妻子的胳膊:“哎,哎,别说了……”
  他知晓圣子有治愈能力,最多奢望一下楚惟能为楚南膺当医生,怎么可能肖想地位今非昔比的养子像八岁之前给亲儿子当血包啊?
  楚夫人见丈夫都阻拦自己,理智骤然崩塌:“你想要你儿子死么?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的!你不会觉得楚惟今天走了以后还会再回来了吧?他那么冷血,以前就养不熟,现在更——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楚,你不救就让开!我要救我儿子!”
  她讲到后面语速越来越快,而且带着浓厚的西部口音,司酌律已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零星听见“楚惟”两个字,一直没有放低戒心。
  忽然,妇人朝楚惟的方向冲过来,带着绝然的架势。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不知道胆敢绑架圣子会有怎样的后果,不知道自己面对光辉骑士团和圣子背后代表势力相比有多么蚍蜉撼树,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她只要楚惟的血,只要一次让儿子活下来的机会,哪怕是多一年,多一个月——只要楚南膺能够睁开眼笑着再喊她一次“妈妈”——能够换来这个就够了,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在她离「希望」还有几米的距离时,胳膊蓦地被攥住。
  那不是普通的制止,而是绝对强势的钳制,力度之大可以轻而易举像折断一根筷子那样折断她手臂的骨头。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愠怒的棕色眼睛,顷刻间明白他会的。
  倘若自己再显出半分挣扎,半分对圣子的袭击与敌意。
  这个年轻的、凶悍的骑士要做的,就不仅仅是让她断了胳膊那么简单了。
  比恐惧和懊恼更先涌上楚夫人脑海中的想法是,她可以为自己的宝贝将任何事置之度外。
  什么后果、道德、准则、人性、哪怕生死,都无所谓。
  她可以这样不顾一切。
  而他也同样。
  *
  根据教廷法则,圣子在洁净的室内是可以自由走动的。楚家的佣人都很尽心尽职,尤其大少爷的病情需要环境尽可能减少细菌和脏污,在风沙大的溯夜镇里,楚家几乎可以称得上纤尘不染。
  楚惟却觉得很脏。他疲倦地蜷在司酌律怀里,满心茫然,好似又回到了无助的幼年。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觉得什么脏。
  是到这般地步都要向自己索取的养父母,是时日无多、仿佛一面镜子倒映出自己末路的楚南膺,又或者确定不能救,但不确定想不想救养兄的自己。
  无论如何,周遭和八年前差不多的装饰让这个富丽堂皇的房子化作牢笼,和八年前、和人生的前八年一样逼仄,叫他喘不过气。
  在骑士长把那一家三口关在充满药水味的屋子里之后,楚惟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我有点想茉莉了。”
  即便他和茉莉才分开半小时,即便茉莉就在院子外等待。
  他想见茉莉。
  又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逃离。
  沉星湖之夜后,无需多余的言语解释,司酌律已经能同楚惟感同身受。他吩咐安雅先去牵马儿过来。
  司酌律什么都没说,不过还是看见了。
  在离开房间之前,一缕流光自小圣子的掌心氤氲,如同一段飘渺的乐章无声地、无形地流淌至病床上。
  他同样看见了,此前因为父母与楚惟争吵几度想要打断、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痛苦喘息的楚南膺,在被那光芒照拂之后,紧拧的眉心慢慢展开。
  他心下明了。
  殿下终究还是心软了。
  拯救世人、普度众生是教廷为圣子打造的镶金嵌钻的旗帜,他只要高高在上成为精神象征就够了,用不着做什么实事,在楚惟之前的历任圣子的能力有限,也做不了什么。
  但楚惟从十二岁的那场大瘟疫起,或者从更早觉醒了净化之力起,就在尝试去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世界。
  他如此宝贵,又与楚家有陈结旧怨,本无需帮助楚南膺。
  但他还是选择了减缓对方的疼痛,消解部分病灶。
  那并非楚惟对楚南膺或者楚家有什么留恋。
  只是因为他的本心太过善良。
  楚惟比任何人都明白,「活着」,「活下去」,是多么奢侈的愿望。
  楚南膺与他共有相同的基因,曾经他们可笑地生死相依过。
  楚南膺的如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像是楚惟两年后的倒影。
  他不想亲眼看见自己的枯骨,他想看到自己「活着」。
  哪怕被医生,被病情,哪怕被教廷,被魔龙宣判了注定的死期,仍然要努力「活下去」,打破命运既定的枷锁。
  司酌律想起自己在沉星湖畔立下的誓言,他对楚惟发誓的「永远」并非空口儿戏,他已经决定了,等到楚惟十八岁启程去“深渊”,自己也会辞去光辉骑士团的职务跟随前往。
  他倒是要会会那个所谓的魔龙,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可战胜。
  是不是一定能把楚惟带离自己身边。
  就在这时,有人慢悠悠打着哈欠走下楼梯。
 
 
第56章 骑士长VS精灵王子。……
  骑士长抱起圣子离开是明显带着怒意的, 这两人,或者说这两人身后代表的势力楚家一个都惹不起。好不容易安抚好妻子的情绪,楚先生匆匆追出去:“那个,大人——”
  楚南膺的房间门口对着楼梯, 他也正好看见下来的那位, 原本凝重的面色骤然春暖花开, 殷勤地迎上去:“哎呀,您醒啦!要吃点儿什么?我让女仆现在去做……”
  那人摆摆手:“不用麻烦, 我对进食的需求很小, 几天吃一顿就行了。”
  楚先生愣了下, 才想起这些过去只有所听闻、现在头一回直面的种族差异。然而他的笑容不变:“那您要不要去散散步?哦对了,后院的仙籽花开了,太感谢您的帮忙了!”
  “小事。”对方心不在焉地回答, 一直地盯着另外二人。
  楚先生转过头, 才想起本来是要做什么的;没想到两边的祖宗对上了, 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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