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金拂晓忘不了她半夜那宛如反派的出场,还要给她和蓬湖处罚,追加双人惩罚任务,目前还没公布,金拂晓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针对昨晚行为的采访,您准备一下。”
乌透说话没有人的感情,金拂晓不懂为什么周七却很亲近她。
水母宝宝还没有睡醒,似乎帐篷像海底的流沙,让她格外安心。
“哦。”
金拂晓问:“那蓬湖呢?”
乌透问:“你想和她一起是吗?”
“那算了,多尴尬。”
金拂晓摆了摆手,发现乌透还盯着她看,更是发毛,“你这么看我是为什么?”
墨水乌贼的眼睛并不特别,还戴着平光眼镜,还能修饰眼距,看着就是很正常的人类。
她不觉得金拂晓很特别,圈子里比她漂亮的,比她有钱的,比她身世更凄惨的也有。
为什么灯塔水母非她不可呢?
几秒后,乌透问:“如果蓬湖变成妖怪,你还会爱她吗?”
第26章 回合制秀恩爱。
这个问题让金拂晓皱眉,她看着乌透,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问。
参加节目之前,她也看过乌透这些年的资料和采访,对方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还过分严肃。
即便有人热烈地追求她,她拒绝得很彻底,虽然不至于不留情面,也让人不会再鼓起勇气了。
“这也是节目组的采访吗?”
金拂晓看着她,清晨的客栈外边鸟鸣清脆,娄自渺在楼下做饭,陆续叫大家起床。
似乎不用睡觉的导演黑眼圈一如既往,“不是,做个假设。”
蓬湖之前也这么问过,场景很多。
可能是一场电影新上映,涉及什么精怪内容,她会凑到金拂晓耳边问。
金拂晓被她的气息撩得发软,推开蓬湖,说那肯定会……
蓬湖很紧张,金拂晓开玩笑地说:“那我们肯定不能在一起了。”
“建国后不能成精,你没听说过吗?”
“听过。”
伴侣认真地回答。
金拂晓笑了,“所以咯。”
蓬湖也会开玩笑,大多数是冷笑话。
这方面公司初创的员工都印象深刻,居慈心在这方面从没赢过蓬湖。
金拂晓当时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玩笑话,也跟着演上了,“那没办法了,我们只能相隔两地。”
“不过我们不会有孩子,也不存在孩子什么高中状元的情况……”
古老故事新编搬上荧幕,影院的观众散场,金拂晓边说边起身,看蓬湖还不肯离开,问:“怎么了?”
那筒爆米花纸杯被女人捏得扁扁,蓬湖摇头说没什么。
等离开电影院,她又问:“那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呢?”
“哪有这种如果。”
外边是抓娃娃的游乐场,小孩子很多,吵得金拂晓脑仁疼。
她是小孩的时候讨厌小孩,长大了也一样。虽然恋人偶尔脱线,大部分都时光都是蓬湖照顾她。
“也是,”蓬湖转移了话题,“我们还要去逛家居城吗?”
那年她们还租房子住。
虽然居慈心和鲁星斑不和她们住在一起,偶尔也会串门,在火锅和海鲜里聊工作。
聊以后要住上多大的房子,金拂晓想要大平层,居慈心想要别墅,鲁星斑想要有泳池的。
只有蓬湖没说,金拂晓用筷子头戳她,蓬湖才回神,说芙芙住在哪里我也住在哪里。
居慈心哼声说那不然呢,都领证了,总不能分居吧。
鲁星斑不像居慈心那么话痨,她是蓬湖面试的员工,跟着父母在泡虾店打下手。
不过母亲和继父有了新的孩子,她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打算另寻出路。
后来晨昏集团的虾条类产业都是鲁星斑负责的。
蓬湖失踪后,鲁星斑也辞职不干了,金拂晓甚至怀疑她知道蓬湖在哪里,没想到对方转行,不再做食品行业,改做互联网,目前是某捕鱼游戏的产品经理。
“乌导,我们等会儿要出发了,你确定现在要做采访吗?”
“拂晓姐也要吃早饭。”
每个嘉宾都有负责的编导,在录制前深入了解过嘉宾的喜好。
金拂晓有胃病,不能饿着,她也怕去景区时间太长,出什么事。
乌透摇头,“那等回来后,让她和蓬湖做双人采访。”
说完后她离开了。
直播间还没开启,金拂晓别过脸,露出烦躁的表情。
编导小心翼翼地问:“姐,那你现在下楼吃饭吗?”
不知道是不是金拂晓的烟熏没有完全遮住黑眼圈,她看上去更不好惹了。
女人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蓬湖的房间,把话咽了下去。
楼下的路芫陪着娄自渺做了简单的早餐,看见金拂晓打了个招呼,“姐你看见巢北没有?”
金拂晓摇头,她整理好了自己要带的包,看桌上还有一个小便当,正好娄自渺转身,对她说:“给你女儿的。”
周七的餐饮都有人专门负责,并不在她们的拍摄内容里。
“不用给她准备。”
“顺手的事。”
这个时候直播毫无预兆地开了,准点入场的观众看到的就是客栈一层厨房的画面。
节目组还给了儿童便当特写。
【还要自己做饭啊!是娄自渺的话毫不意外了。】
【我听到金拂晓说顺手了,怎么感觉她对小孩冷冰冰的,不太妈妈。】
【很正常吧,我也不会对失踪前妻带回来的小孩有什么好脸色……】
【便当太可爱了吧,之前只知道娄自渺做菜不错,没想到还会这个。】
【之前看舒怀蝶晒过的,她们两口子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娄自渺做饭,和带小孩一样。】
“很顺手吗?”
金拂晓也被惊到了,“看着好隆重。”
“便当盒哪里来的?”
“昨天晚上买的。”
一边的路芫在做三明治,“景区虽然也有吃的,但我们经费实在太少了,人均十几块。”
她光明正大蛐蛐节目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来参加什么青少年变形节目。”
“国内的景点也不至于没有饭吃。”
周七好歹是蓬湖带回来的女儿,外人都这么上心,金拂晓又有些惭愧,“我有让人专门照顾孩子的。”
“真是顺手,菜买多了。”
“节目组也有必打卡的餐厅,不碍事的。”
娄自渺和蓬湖的冷淡不一样,她很有礼貌,明面上也笑着,说假也不算,至少看得出是真诚的。
依然觉得这人非常镜花水月,真实但不可触碰。
金拂晓做生意也见过这类人,她再八面玲珑也很难应付,一般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谢谢。”
这时候巢北下来了,她风风火火,一边看着手表说:“我还以为我迟到了。”
“原来不是最后一个?”
“小蝶和蓬湖姐都没起来吗?”
她下楼到一半又上楼,“我去叫她们。”
“我去吧。”
娄自渺自律得可怕,今天都要去景点还能早起跑步回来做饭,时间都卡得非常完美,这时候叫住巢北,“你先去吃早餐。”
粥也是她煮好的,做完三明治的路芫把粥放到桌上,对巢北使了个眼色。
清晨穿了件灰色外套的巢北意会,马上蹦了下来。
等巢北坐下,娄自渺已经上楼了。
粉色头发炸得和海胆一样的艺人毫无偶像包袱,一边的路芫都不懂她现在怎么不臭美了,给她戴上一个鸭舌帽。
“这么体贴啊前妻。”
巢北喝着粥不忘说,路芫给了她一肘子,“别恶心我。”
“娄老师也起太早了,我感觉天还没亮她就出门了。”
“给我吓得,还以为迟到了,还是节目组整蛊,大家都出发了留我一个。”
她以前做偶像的时候有过这样经历。
大雪天撤退,木屋只剩她一个,那节目效果非同一般。
很多人都说巢北卖惨,她是真的害怕被丢下。
之前合约期在节目也没办法说,队友帮忙说话也被连累,只有路芫听过她电话里的哽咽和我不想干了,又反问我是不是太矫情。
那年她们也才十九岁,被世界遗弃的痛苦多年后反倒是享受,提起也轻描淡写。
这个片段有名到金拂晓都刷到过,她问:“真的没有剧本吗?”
【帮我问的吧!】
【当然没剧本了,当时巢北看上去快吓晕了,大雪封山只留下自己我都想死。】
【路芫……怎么不吃饭了,你在心疼她吗?】
【一些我的通讯录快速拨号的*号是小芫,不是父母,*也是我的心~~】
“真的有的话我演技那么好,现在怎么也得威胁到娄老师的地位了吧?”
巢北笑了笑,发现粥里有皮蛋,不高兴地说,“小芫,我不爱吃皮蛋。”
“不是我做的,有的吃不错了,挑食别吃。”
路芫口气很冲,金拂晓坐在对面,只感觉到这俩离婚了还黏糊的氛围,忍不住问:“你们离婚后还是经常见面吗?”
巢北慢悠悠地挑皮蛋,路芫看不过她的恶心样,把自己那碗麦片粥给她了。
粉色海胆头爱豆露出暗暗得意的表情,“是啊,网上还天天见呢,老骂我。”
【感觉金拂晓吃不下去了哈哈哈。】
【你们是回合制秀恩爱吗?】
【我真的在看离婚综艺?不应该是妻子的浪漫旅行吗?】
“姐你别听她瞎说。”
路芫一边剥鸡蛋一边解释,“我爸妈和她爸妈是好朋友,过年都一起过的。”
她耸肩,“所以咯。”
金拂晓忍不住说:“那离没离不是一样吗?”
路芫和巢北都没告诉金拂晓蓬湖下来了,这时候金拂晓边上的凳子拉开,蓬湖一脸低气压地坐到她身边,喊了声芙芙。
“早上不好。”
【还能这么打招呼?】
【很不高兴为您服务www.】
【看着完全没睡好啊!!晚上干什么去了!】
【不是私奔失败了吗?离婚后还要翻阳台和前妻一起睡也太夸张了,你们不是十六岁啊!】
【我十六岁也没这么劲爆……】
金拂晓被蓬湖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音吗?”
蓬湖扫过女人头顶不动的数字,嗯了一声,“因为我不是人。”
金拂晓蓦然想起乌透的问题,“那你是什么?妖怪吗?”
蓬湖嗯了一声,看了眼桌上可爱的盒饭,“这是谁做的?”
“拂晓姐做的。”
路芫抢先回答,没想到蓬湖一眼识破,“肯定不是。”
“芙芙做饭好难吃。”
她捧着可爱的便当,萝卜切片都很完美,“芙芙也没有这么好的刀工。”
“搓鱼丸都有歪的。”
【姐,不要生气!】
【不是失忆了吗?还记得很清楚呢。】
【搓鱼丸要怎么搓歪,好奇。】
节目组也有造型和化妆师,不过是为了采访准备的,不怎么管嘉宾的日常,过得去就可以了。
蓬湖毫无穿搭可言,简直糟蹋了这副过分美丽的皮囊,但困顿和黯淡也别有风味,特写镜头下依然无懈可击。
在现在的金拂晓看来,此人实在面目可憎,“我做饭哪里难吃了?”
蓬湖放下便当盒,“很好吃。”
改口丝滑,巢北没忍住,笑出了声。
路芫怕她们吵架,问蓬湖,“姐你也是被娄老师叫醒的吗?”
现在还不见娄自渺和舒怀蝶下来,节目组也没有切镜头,观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穿好衣服她正好敲门。”
金拂晓坐在蓬湖身边,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海盐味道,像是被腌入味的海产,有种海阔的空旷。
一想到她和舒怀蝶同居一室,金拂晓又有些不悦。
她没有表现出来,“舒小姐那时候起床了吗?”
“她很早的,”蓬湖一边喝粥一边说,“更像是不好睡。”
“半夜还出去了一趟,天蒙蒙亮才回来。”
蓬湖没说她闻到了舒怀蝶身上的烟味。
她是重生的水母,不像舒怀蝶是真正病弱的人类,至少不可以摄入这些尼古丁。
但说到底这些人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不会关心,也不在意。
但房间还有那样的气味,或许娄自渺已经闻到了。
“什么?半夜?”
巢北也很惊讶,“娄老师没出去过啊。”
路芫:“你睡得和猪一样,知道什么。”
“你怎么人身攻击呢?”
巢北不高兴了,“你还和猪结婚呢,你也是猪。”
大概是没听过这么一损俱损的沟通方式,金拂晓差点笑喷,余光瞥见蓬湖的目光,又迅速掩好神色。
嘉宾没有手机,更不知道节目组的加更版播了什么。
刚才巢北下楼通过工作人员打听出昨晚有人翻墙,“不会是翻墙走的吧?”
“我听工作人员说有什么双人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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