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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晗：“你看过？”
杂弥：“嗯？”
“没事没事。略看。”舒话摆摆手，随即露出肯定的表情，“很有品！”
《青果》这本漫画是百合向，最近小有名气。因为开头画风精良，舒话好奇去看了一下，才发现这本漫画的作者原先是画涩气向的，修身养性在开头画了些纯爱拉扯的片段，后期两主角情意渐浓，那可是玩法多样，姿势百变。
其实也没什么，舒话自己也喜欢看这种，不过就是在网络上才会畅所欲言一下，没想到杂弥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坦然说出来了。
场面一度有些安静。突然一声熟悉的女声从远方传来，打破了僵局。来人穿了一件深蓝色廓形外衣，一条墨绿色工装裤，边招手边激动地跑来，黑色的长发间一抹橘黄色在身体摆动时露出，像藏了一只狐狸尾巴，是莫筱。
“我刚摆完灯阵就看到你们，一开始还不相信来着，过来的时候发现就是！”莫筱刚跑得太急，撑着膝盖，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舒话过去扶着莫筱：“你先缓一会儿，先别急着说话。”
等莫筱调整完呼吸，于清晗开口赞美：“这个头发是新染的吗？好好看。”
莫筱得意的挑起那撮头发往外捋，炫耀道：“是吧，我想着军训完就染的，刚好让你们看见了。”
染完头发的莫筱看得比原来更有活力了，杂弥在一旁点头：“很适合你。”
莫筱害羞得挠了一下头，看见两人的装束，问：“你们今天是原皮出来玩吗？好适合你们呀！不过怎么来得这么早？”
闻言杂弥得意地从包里掏出她们的工作牌，放在一起把两人的证件照露在外面：“我们今天是志愿者。”
“哦，这样啊！”莫筱头抬了一下表示知道。
“不好。”于清晗突然想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居然已经九点半了！她连忙抓着杂弥的衣服离开，回头向舒话和莫筱说了一声：“我们就在行李寄存处那里，有空可以来找我们玩哦！”
舒话：“客单排满了，散场见！！！”
莫筱：“我也打算多拍了一些，如果可以的话记得帮我领一份无料，每次过自由行我都忘了领。”
于清晗向后比了个“ok”的手势：“好!”
她们跑得着急，到行李寄存处的时候才九点三十五。于清晗回头看了一眼杂弥。对方的头发在奔跑的过程中被吹乱了，几缕碎发挂在眼前半遮不遮，手上还握着出门前自己给她戴上的猫耳发箍：“清晗，我耳朵掉了。”
于清晗有些抱歉，让杂弥低下头给她重新戴上。
“其实我一开始就想问了，明明我有真的耳朵为什么清晗让我戴假的？”杂弥就着弯腰的姿势问。
于清晗指了指旁边的摊子：“看到上面摆的的那些兽耳了吗？”
杂弥瞥了一眼：“看到了，和我头上戴的很像。”
“那你觉得你用真的耳朵会怎么样？”
杂弥还是想不通。于清晗解答：“以我的经验，如果你用真的耳朵，她们绝对会因为太真实冲上来向你要链接的。”
“哦~”杂弥表示明白，掀起眼皮，话锋一转：“那怎么清晗执意想让我戴猫耳？”
刚刚还振振有词的少女登时变了脸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杂弥眸色加深，颇有兴致地观察对方脸上的微表情：“清晗喜欢我的猫耳。”
杂弥嗓音低沉醇厚，像收起利爪的猫掌在于清晗的心上挠过。明明对方的心思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可杂弥感觉对方的心思和脑子好像不同频，每一句话都要经过大脑的过滤和加工。
没办法，她只能一点点地挠，一点点地引诱少女打开嘴，让于清晗受不住痒说出自己没有丝毫伪装的心里话。
于清晗没有否认，低头“嗯”了一声。她确实喜欢杂弥的猫耳。
眸光流转，少女每一个错乱的表情被杂弥尽收眼底，她知趣地不再问，暗暗咀嚼回味。
漫展很快开始，来寄存行李的人很多，于清晗负责登记名单和递无料，杂弥负责贴标签和放行李，两人有条不紊，过了刚开场那个高峰时段也还算轻松。
见暂时没来人，两人坐回主办给她们准备的凳子，四处张望。
漫展上的人装扮各异，于清晗很喜欢这种氛围，大家可以放下自己现实中的身份，扮演自己喜欢的角色，借助二维上的身份以崭新的视角享受这短暂的，幻想中的幸福。
“清晗，你看。”杂弥突地开口，让于清晗看前面那对穿着黄色开衫的情侣。
于清晗顺着杂弥的目光看过去，这部番她看过，蛮早了，里面她第一次看见一帮人一起做鸡窝，印象很深刻。
但是这次漫展上好多人出了她放在书架上的漫画的角色，杂弥特地揪出来这么一对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怎么了？”于清晗问道。
杂弥眼神聚焦在女生手上握着的事物：“你觉得我买个项圈锁链给你牵怎么样？”
“什么？！！！”
想法一旦冒出就一发不可收拾，杂弥反手撑着脸，修长的手指靠在嘴唇和下巴的地方，慢慢捻磨。
如果有锁链的话，主人就会一直在她身边的范围活动了吧，锁链要多长呢？那对情侣手上的好像是1m长吧，还是太长了，要那种稍微一拉扯就在眼前的长度，可是主人一靠近就会害羞，那多买几条吧，不同长度的，到时候看主人的适应程度慢慢递减。握手的部分材质要找得软一些，主人要画画，不然到时候一伸出来就会有红痕。但有红痕好像也不错……
话题中断反而会让人想得更多，于清晗见杂弥不回答，耐不住性子再问了一遍。
意识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里被抽出，杂弥侧过脸，把手转撑在太阳穴的位置，一道阳光沿着遮挡物的边缘照在她的眼睛上，乌黑的瞳孔被渲染上了一抹金色，有些透明，在本来看不透的地方，于清晗看见了缩小的她自己。
对方的嘴巴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翕动，于清晗听到杂弥说：“觉得锁链在画面上蛮引人注意的，想着如果在做绘画参考的时候把它缠在我身上的话，清晗应该可以更好地注意到那些被锁住的部分，那样提升的也会更快吧。”
慢着，她们在聊什么？这是在一本正经地聊怎么提高她的画技吧！但中间一些字眼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啊！这就是老师说的写题要抓住关键词吗？这番那么有冲击力的话怎么加上专有名词后就变得那么有学术性了呢？！
画面感太强，少女一时缓冲不过来，脑子比看到自己在困到极致写下的毫无逻辑的话语还要杂乱，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画的是不是有年龄限制的画。
杂弥是直面于清晗的，所以她能清楚看到少女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少女整个人跟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定在那里，嘴巴微张，只露出一小节牙齿，瞳孔微颤，像是要说什么但又整理不出措辞的样子。
是她撒谎的技巧变得拙劣了吗？她只是怕自己的真实想法下到主人才修改了措辞。应该是被发现了吧！毕竟主人自己看穿别人的能力好像比说谎的能力要好一点，上一次都看出她装睡了。
“你好！”一声清甜悦耳的女声响起，两人同时抬眼望去，是一个cos小偶像的女孩子。来人容貌可爱，捏着手机，站在那里有些扭捏。
于清晗先一步开口：“请问是要寄存行李吗？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们这里还有准备水，发卡，卫生巾这些。”
女孩子犹豫一会，手掌打开，里面是一张纸条，她将纸条翻开对着杂弥：“不是，是我在做游戏，上面的任务卡写着要在现场找一个戴着兽耳的人集邮。”
杂弥恍然：“哦，这样啊，当然可以啊！”答应后杂弥起身走到女孩身边，留着适当的距离。
“谢谢谢谢。”女孩低着头说了一大串叠字，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然后询问杂弥这个角度是否可以。经过杂弥肯定后女孩对着鞠躬了一下迅速跑走。
女孩边跑边在内心尖叫，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原本向别人要集邮就已经花光了她大部分勇气，走近的时候还听到了什么项圈啊锁链的简直是进退两难。
还好两个人虽然看着生人勿近但很善解人意啊啊啊啊啊集邮也是值了。
第15章
杂弥目送女孩子的背影，立体的褶皱在运动的时候泛开，像刚出炉的松软蛋糕一样上下起伏，身上的装饰也在光线变化间映照出不同的颜色。整个人亮闪闪的，跟洒了晶莹剔透的糖珠一样。
如果主人也穿成这样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俩人默契地跳过那个话题，做好主办给她们的工作，间隙就玩一种辨认角色聊剧情的游戏。
很快到了五点，她们下班的时间。俩人跟负责人交接完事项后顺利收到了相应的报酬。
“对了。”于清晗摘下工作牌，“这个要还给你们吗？”一旁的杂弥眼皮跳了一下，没有动作。
负责人员看了一眼，笑着摆手道：“不用不用，这个很便宜的，你们留着当纪念吧！”
闻言杂弥眉头舒展，摘下工作牌，收回包内：“好！”
俩人和负责人互相道别后，于清晗收到了舒话的电话，几人约在场馆门口见面。
一出场馆，俩人就看见了全副武装的舒话和莫筱。尤其是舒话，她的器材比莫筱要多一点，还带了电脑打印机这些，旁边的小推车都有她半人高了，都不知道怎么一个人怎么带过来的。
鉴于俩人都是负重前行，几人一致决定选个附近的餐馆聚餐。
点过单后，离上菜还有一会的时间，舒话径直拿出电脑开始修图。
“你也太拼命了！我扛相机一天手都要酸了你现在居然还有精力修图。”一旁的莫筱听着不断传出的键盘敲打声，不禁感叹道。
打自卸下相机包，她的双臂就像案板上的鱼一样垂在两侧，任何人来摆弄她都不会有反抗的力气。
“你懂什么？！”敲打声停下，舒话将屏幕转向莫筱，双眼炯炯有神，“这，就是神给我的动力！！！”
屏幕上的照片还没有经过太多处理，但无论是模特表情，动作，还是摄影的构图，色彩都无比契合。要不是经常被客妹夸把场照拍成正片质量的舒话呢！
莫筱被照片惊艳到，伸到屏幕前细细观察，恨不得把它扫描到脑子里进行学习。
“我也要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杂弥和于清晗的声音。
“过来”舒话朝她们扬了下下巴，两人搬着凳子就过来。
三双眼睛注视着屏幕发出连连赞叹，舒话得意地在中间坐着，瞧着头发都要显得红些。
“我还想看其他的照片，可以吗？”于清晗问。
“当然可以。”舒话小手一挥，切换页面。
杂弥眼尖，看到了一个命名为“困困永远睡不醒”的文件夹：“诶，这个文件夹里面是清晗的照片吗？”
“是啊！小晗的cos照很多都是我拍的！”舒话骄傲地回答，“我现在能拍成这样也有一部分是舒话的功劳，她想法多，我创作癖，刚好撞上拍了很多天马行空的照片。”
“我能看吗？”杂弥眼睛亮起，询问道。
莫筱听得也来了兴趣，应和道：“我也想看我也想看。”
“小晗，可以吗？”舒话问着于清晗的意思。
于清晗招架不住这么多人的目光，便答应下来。
“让我想想看先看哪张呢？”舒话浏览着照片，点开两张照片，将两张并排放在一起，“这两张要放在一起看！”
两张图片画面整体色彩多用渐变色处理，营造出一种陷在梦境里的感觉。一张是台下小女孩的视角，以小偶像为重心，小偶像指着台下跟她同样发色的女孩，气场全开。另一张是台上偶像的视角，小女孩在台下攥着荧光棒，眼睛里是小偶像的样子，绚丽璀璨。图片上的两个主角细看都能辨认出是于清晗的样子。
舒话边看边解释：“这部番讲的是小女孩变成小偶像的故事，两个形象分别代表着不同阶段，当时小晗提出用舞台视角来表现出女孩对理想中的自己的憧憬和未来的自己对过去自己的肯定。那个时候为了修成这样的效果可废了我好大工夫。”
杂弥目不转睛地看着图片，里面的于清晗气质方面完全看不到现实中的一点影子，活力充盈。
怎么就错过了。
过去的照片突然被这么围观着，于清晗有些不好意思，猛然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顺着看去，杂弥正满怀期待地看着她，脸上的雀斑仿佛都要汇成几个大字：好想看，什么时候可以再出？
于清晗被看得脸热，迅速避开视线。
没有管她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舒话继续打开剩下的照片，有点可惜地说道：“其实按照小晗的身材条件，我更想看她cos一些姐感的角色，特别是那种可以把高跟鞋甩我脸上的角色，不敢想有多爽！唉…怎么就老是喜欢cos萌妹呢？我每次都要悲伤地把这副天选成女脸p幼。”
说到这里于清晗调侃道：“某人还不是天选萌妹圣体结果每次都要脚踩20cm增高鞋痛死也要撑一天。”
舒话回想起过往两人一起出cos的场景，悲叹道：“所以我们才不能一起出啊，有种努力在天赋面前全部白费的感觉。”
于清晗同样悲叹：“其实也有喜欢的适合自己的角色，就是cos出来莫名没有新鲜感。”
舒话不能再赞同：“我懂，就是虽然很还原收到很多夸夸但就是想挑战些不一样的。”
“诶？”舒话突然想到，“但我说的那种对你来说也蛮不一样的诶！”
于清晗卡壳：“喜欢的也有类似的角色，就是一个人出，有点—”
“我懂了！”舒话心领神会，投给杂弥一个眼神，“我能不能看见小晗出就靠你了！”
于清晗：“？”
“麻烦让一下。”服务员把菜端上来，香味扑鼻。莫筱立马来了精神，原本耷在一旁的手臂瞬间复活，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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