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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到了于清晗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现在呢？”于清晗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放下手询问道。
“很好听。”
于清晗今天穿的大多是品牌方给的衣服，白衬衫暗红色领结，下身是一条蓝紫色百褶裙，腿上一双白色堆堆袜。头发拉直做了些反翘，侧边扎起一撮夹了一些发卡做装饰。
刘海放下，一双桃花眼愈发夺目，让杂弥移不开眼睛。
“咔擦！”杂弥从包里拿出ccd按下快门，白色的闪光灯闪过，眼前的美好被定格下来。
“现在不用——”话音未落，于清晗看向ccd中的画面愣住，显示屏中的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修饰，被风吹起的发丝给整张照片带来了动态感，自然随意，真像是刚放学的学生，满目青春。
不过就是有点不良罢了……
“太好看了，我忍不住。”杂弥坦诚地开口。
“我也要给你拍！”于清晗抢过ccd，给杂弥拍了几张。
显示屏中的杂弥眉眼舒展，冲淡了五官带来的戾气，温柔的眼神似乎要从镜头里透过传给于清晗。
此时耳机正好传来——
脉搏和体温横跳
灵魂加热让理智出逃
歌词滚烫暧昧，于清晗一愣，视线移开，把ccd交还给杂弥。杂弥接过，朝于清晗的位置靠近一步，将ccd倒扣，拍了几张。
二人手臂相贴，相触的温度很快被吹过的凉风中和消散，距离拉开，那几秒上升的温度藏在风里，带走了少女的脸红。
“我想着拍几张合照做纪念。”
“嗯。”
于清晗抬头看向滚动屏上的红色字眼。
“还有两站就到了。”
“好。”
杂弥正在看ccd中的画面，嘴角勾起。顺着低头的姿势，她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是薰衣草香，跟主人的一样。
手机屏幕亮起，是舒话发来的消息。于清晗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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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很困zzz：。
舒话传来的抽象文案一下就打破了暧昧的气氛，于清晗觉得这人肯定是六级学魔怔了，打开自己六级证书的截图，将上面的照片和个人信息改成对方的，一把甩了过去。
每天都很困zzz：照片已发送。
每天都很困zzz：给你保送了。难得抢来的内场票，记得去。
NO vacation no life！：没被盗号啊？
每天都很困zzz：我以为你被盗号了。
NO vacation no life！：这不是看你pyq发了一张小猫的照片吗？以为你被盗号了营造人设呢！这不先发制人先诈一下。话说你不是怕猫吗？怎么养了？不过可爱倒是蛮可爱。
每天都很困zzz：有缘千里来相会，眼缘好看上了。
NO vacation no life！：之前不是还说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
每天都很困zzz：拯救苍生，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先积点德。
NO vacation no life！：好好好！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撸猫啊？我到现在还没去过一次。
每天都很困zzz：看缘分。
NO vacation no life！：怎么，它跟你一样怕生？
每天都很困zzz：没，她比较记仇，所以才说需要先看眼缘。
手臂突地被抵了一下，车门开闸声响起，杂弥提醒道：“到了。”
随即于清晗迅速地结束对话，拉着杂弥的袖子跑下车。
漫画屋名叫“一隅”，屋如其名，开在街道的角落处，从公交车站开始走大概三四百米就可以抵达。
店面不大，但店长审美很好，门口是树干的外饰，还有小动物的模型，枝蔓缠绕，像是从时空裂缝降落下来的树洞一样，很受年轻人喜欢。
于清晗带杂弥进去，直奔漫画区。漫画区，琳琅满目，书目种类繁多，外面没有包塑封皮的漫画就可以在店里随意翻看。于清晗抽取一本给杂弥看，杂弥一下就认出漫画里熟悉的面孔，是她们昨晚看的番剧的原作。
视线掠过，杂弥看向旁边满是涂鸦和相片的黑板，黑板旁是两张课桌，桌面上有相片的小装饰和涂鸦笔，抽屉里有着各式各样的道具。
店长姐姐微笑着向她们走来，推荐道；“拍一张吗？我们现在店里有活动，拍立得一张15，两张20。”
“想拍吗？”虽然提问是于清晗提出的，但她其实自己想和杂弥拍一下。她的朋友不多，一起看漫画的就更少，除了舒话之外，再没什么人和她在这里拍过拍立得。
“想。”
——
“好，两个人把头往下低一点，三二一，好，换一个动作，这个动作很可爱。”店长姐姐拍完把照片交到二人手中，两人一人一张把相纸捂在手心，期待成像的那刻。
图像显现，二人长得上镜，穿的衣服又很相似，真像是校园漫画的情节。
相纸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二人一时选择不出来，商量着打算用交换日记的方式，先自己写写画画，回家后再交换给彼此。
桌上的东西很多，两个人选择好自己喜欢的装饰和笔就各自隔开创作。
写上日期名字和喜欢的涂鸦后，她们再把自己当下的想法写在背面，用不同颜色的便利贴盖住，套上塑封袋。最后一起交给店长姐姐让她包装好递给她们。
于清晗接过，正准备把袋子放进包里，突然在物品的间隙看到一条白色的线。她用手指勾住那条线拉出来，是一副有线耳机。
于清晗有些懊悔，早知道她多带了一副，杂弥就不用受只能听她喜欢的音乐的委屈了。
但现在也不晚。
于清晗将有线耳机递给杂弥，小声开口：“既然找到了别的，你就用这个耳机吧，两个人离远了蓝牙就会断联，在看漫画的地方突然发出声音蛮尴尬的。”
杂弥有点舍不得共享歌单的时刻，但又觉得主人的话有理，拿走她手中耳机，把耳朵上的那只放到她手心。
耳机拿走的时候杂弥的手指擦过于清晗手心，于清晗缩了一下，怪痒的。
各自戴上耳机后，两人各选了几本题材中意的漫画，找到一处角落间隔错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
第7章
店里的暖光很适合看书，安静的氛围让她们很快陷入漫画的情节。时间快速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腹中的饥饿迫使于清晗将意识从漫画里抽出，她点了点手机屏幕，居然已经四点半了！
于清晗看向对面，有意识地寻找杂弥的身影杂弥正和她一样在毯子上坐着，看得入迷。
于清晗起身走了两步蹲下，杂弥察觉到她过来，抬起头。
“看的什么？这么专注。”于清晗笑着问道。
杂弥不语，欺身向前，在于清晗身上盖下一片阴影。没有表情的杂弥给人的压迫感很强，尤其是在她眼睛里看不到情绪的时候。
顷刻间，于清晗感觉周围气压骤降，后背发凉，反射性地向后退。两人所在的空间本就狭窄，书架很快贴住她的后背。
杂弥伸出手护住于清晗的后脑勺，抵在书架和少女的脑袋之间，另一只手支撑在地面上，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响动。
两人的脸此刻贴得很近，近得鼻尖都要碰上，空气焦灼，于清晗捂住嘴，观察对方眼底的变化。
杂弥看到她受惊的样子之后就不再动作，眼底一片暗色，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的主人，还是会怕她啊…
二人维持着姿势僵持在原地，直到发现杂弥眼睛里多了柔和的情绪，于清晗颤抖的手才一点点放松。
余光间瞥到掉落在地上的漫画，于清晗看向漫画翻开的那一格，也不知是不是碰巧，上面的两位女主人公和她们此时的姿势竟如出一辙。
杂弥发现了于清晗的目光，脸色变换，眉眼舒展开重新变回温顺的模样。
她移开头蹭了一下于清晗的颈窝，将少女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小声说道：“清晗，我只是试试看。”
明明是第二次被这么叫了，于清晗的耳朵还是会有刹那的酥麻。好吧，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习惯“主人”的称呼。
既然得知到杂弥这么做的意图，于清晗也没有再多想，长舒一口气，是中二病的话就能理解，毕竟她刚犯中二病的时候还用自己手作的飞天伞从二楼跳下来过。
她左右瞄了一眼，趁着没来什么人拉着杂弥起来，小声回复：“下次说一声，最好在家里，突然面无表情吓我一跳。”
原来还可以有下次。
说话间，纤长的睫毛在杂弥眼底一颤一颤的，像蝴蝶扇动的翅膀。涂了粉紫色唇釉的嘴唇一张一合，泛着水光，晶莹剔透，像之前于清晗递给杂弥的棒棒糖。
想吃……
杂弥低下头，与于清晗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后把头更低了一点，鼻尖几乎要与嘴唇相碰。于清晗以为对方是要摸头，把手放在黑棕色的头发上顺了一下。
“好的，我会记住的。”杂弥回应，继而转身捡起地上的漫画，掸去灰尘合上，放回原位。
是葡萄味的。
于清晗匆匆瞥过，并没有看清漫画上的字。
上面是主人公第一次表露心意的情节。
对话框里写着—“或许喜欢？”
或许你也喜欢我，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可杂弥看到于清晗恐惧的眼神时，已经不想知道这句话的答案了。
“如果有喜欢的漫画可以拿几本，我给你买，就当是今天给我拍照的奖励，但不要买太多哦。”于清晗拿了两本后对杂弥说。
杂弥从书架上拿下两本，于清晗从封面可以认出，那是杂弥刚刚在看的那本，叫《青果》。
“看起来很喜欢？”
“嗯。”
于清晗结过账，让店长姐姐分了两个袋子装，她觉得第一次给杂弥漫画一定要有仪式感。
杂弥伸手接过。她暂时不想知道那句话的答案了，但她期待着她们的后续。
晚饭于清晗带着杂弥去了日料店，点了一碗豚骨拉面，一份三文鱼波奇饭。
于清晗想着杂弥既然是猫变的，那应该喜欢吃鱼。不出所料，杂弥吃的很开心，不过开心的程度和吃她做的饭时的程度差不多，于清晗都怀疑是不是给杂弥任何东西她都会觉得好吃。
不过她没有做黑暗料理的想法，与其知道杂弥难受的表情，她还是喜欢这样一直看着杂弥将食物幸福塞进嘴里幸福的样子。
她和杂弥分着吃完所有的东西，休息过后在路上拍摄。
拍摄的时候于清晗做的动作，表情都恰到好处，杂弥也很认真，人物该放在画面哪里，角度，大小几乎复刻下来。正经的拍摄结束，杂弥提议又多拍了几张和视频，她说想多拍一下她眼里的清晗。
于清晗同意，成品出来，确实和之前模式化的角度不同，她的情绪和气质被捕捉得更明显。于清晗很喜欢，这样的照片让她觉得自己在对方心里很特别。
回家后于清晗将照片视频全部导出，才发现杂弥居然在她看漫画的时候也偷偷拍摄了许多。她先将必要的视频照片修好发给品牌方过目，再把剩下的照片放到命名为“杂弥亲摄”的文件夹里，留着慢慢修。
—夜晚—
“杂弥，我明天要上学，是早八，你明天早上起来应该会看不到我。”
“主人要离开我了吗？”
“不是，我上完课就回来看你，大概下午四点半就会回家，中午你饿的话就拿冰箱里的东西做着吃一点，不想做告诉我我给你点外卖。”
“主人，我会自己做的。”
“好。”
“主人。”
“嗯？”
“你可不可以叫我宝宝。”
…
“主人…”
“睡吧，宝宝。”
第8章
7点，于清晗被闹钟吵醒。闹钟叮零零地响，她连忙关掉生怕杂弥醒来。
小猫没有醒，还很安分地躺在于清晗怀里。她的小拇指被小猫紧紧握着，那是她们昨晚做的约定。
一开始是勾手来着，不过杂弥变小之后连小拇指都勾不住，在睡梦中自觉地改用整只猫掌抓住。
小拇指陷在小小的软垫里，软软的，萌萌的。
于清晗现在已经彻底不怕杂弥的猫形态了，她将这样温馨的场面拍下，即刻发到朋友圈。
配文：【和宝宝的约定】
于清晗欣赏了那条朋友圈一会儿，心里暖融融的。可惜要上课，不然她真想这么一直勾着手等杂弥醒来。
她小心地抽出小拇指，趁其不备把被角迅速塞进小猫的掌心。
见小猫没有发现，于清晗安心下来，随便洗漱一番，套了个短袖短裤，把外套平板塞进包里就出门。
为了节省时间，于清晗日常选择骑电动车到学校。
早上的气温偏低，风吹过少女的脸，混杂着草和树木的味道，于清晗感觉自己的意识被风撕扯开来，人是清醒的，脑袋是痛的。
爬过四层楼梯，于清晗在后排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把包往隔壁的位置一放，趴在桌面上调理一团乱麻的脑子。
今早上的是公共课，上课内容枯燥乏味，就是把初高中学的政治知识换个壳子，重新包装上来。
这种课老师都会在期末划重点发题库给她们背，所以于清晗在上这些课一般都是来凑个人头，水水就过去。
相比于外面，教室里就暖和很多。困意席卷而来，于清晗实在撑不住，从包里拿出外套，叠成枕头的模样，和之前的室友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睡去。
也不知道杂弥在家里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睡过一节课，于清晗稍微清醒了一点，揉揉眼拿出手机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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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vacation no life！：卡点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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