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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主人想吃的”
“好。”
话是这么说，鉴于上了一天课，于清晗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做饭，就打算点外卖，让杂弥自己在上面挑选。
外卖很快就到，吃饭途中，于清晗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舒话。
NO vacation no life！：明天有空吗？我明天有个客妹，需要比较动态的效果，需要配合鼓风这样，原本是约好让我的一个学妹帮忙的，但她今天临时学校有活动走不开，就来找你了。可以来帮我忙吗？请你吃饭。
明天一整天都没课，倒是可以。
每天都很困zzz：可以把猫带过去吗？有我在她蛮乖的。
屏幕上方迅速传来一条消息
^_^：探头
于清晗不可置信地看着向她歪头的杂弥，对方眼神示意了一下手机，于清晗满是不解地回复。
每天都很困zzz：怎么了？
^_^：主人在和谁聊天都不理我。T^T
于清晗放下手机：“ 我明天有个朋友需要我帮忙，叫舒话，是我的高中同学，我打算带你一起去，她也一直蛮想见你的。”
杂弥豁然开朗：“ 可以啊，我也想见见主人的朋友。”
舒话的信息刚好发来。
NO vacation no life！：我刚问过客妹了，她说她很喜欢猫，我嘛，你知道的，一定要记得带过来！！！
NO vacation no life！：哦，我把时间地址发你。
每天都很困zzz：那我们明天见。
NO vacation no life！：明天见。
“她同意了，还有就是，她想见你猫的样子，所以你到时候应该一天都是猫的样子了。”
“当然可以，但是主人，你到时候能听懂我说话吗？”
于清晗哽住。她可以一天速成新闻学概论重点，但是她不能一天速成喵语。
“我会努力理解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
悄无声息的夜晚负责聆听所有人的秘密，两人平躺在床上，各怀心思。
杂弥有些苦恼，打自上次的奖励过后，主人就不允许让她抱着她睡觉了，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宝宝也不喊了，她和主人的关系什么时候才能够更进一步？
正思索着对策，杂弥身旁传来细碎翻身的动静，刚想转头，一只手覆上她的侧脸，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别睁眼。”
那只手很软，有点凉，指节起伏，像按气泡一样在她脸上按压摩挲。
对方的大拇指抵在杂弥的下颚骨处，指尖刮过耳垂，对方的嘴唇靠近杂弥的耳廓，离着一个指节的距离，温热的气息灌入耳中，她听到于清晗的声音，缱绻温柔。
“宝宝，晚安。”
那只手很快地离开，杂弥余光一瞥，主人已经翻身过去背对着她，将所有表情都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主人啊……
于清晗遵守她的约定，打算在每天睡前喊一次。
第10章
“喵~”
房间里，一声悠长的猫叫传开，企图打破这个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小猫圆溜的眼珠子注视着于清晗。
从她变成小猫形态开始算起，主人已经这么呆呆地看着她三分钟了，一动不动。
好萌好萌好萌好萌晃动的尾巴好可爱上挑的眼型有点嚣张但整只就这么点大嚣张有什么用啊啊啊啊啊啊好反差——
要是于清晗的心理活动实体化，此时她的房间肯定被塞得装不下了。
没办法，除了重逢的第一天，之后的几天于清晗都没有和清醒的猫形态的杂弥对视过。
“喵~”
主人的眼神太过痴迷，小猫无奈又叫了一声，可算把于清晗叫清醒了。
“哦，差点忘了正事。”于清晗缓过神来，把小猫塞进一个干净的帆布袋中。毛线团大的脑袋从开口探出，于清晗情不自禁，上手摸了一下。
“出门。”
她和舒话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此时是两点二十，阳光正好，凉风习习，恰好是令人舒服的温度。于清晗深吸一口，空气跟纯净水一样在身体里流通，神清气爽。
地点离租的房子不是很远，于清晗准备骑过去。她对帆布包里的杂弥提醒一句：“待会不要乱动，我担心把你甩出去。”
小猫短暂地喵了一声，表示知道。
于清晗把帆布包放到电动车前的车筐，戴上头盔，打开导航，把手机立在前面的支架上，启程。
考虑到车筐里有小猫，于清晗特地骑得慢了点，等红绿灯的时候还特地瞧了一下帆布包，小猫感觉到电动车停下，在里面蠕动了一下。好可爱。
到达目的地，于清晗拿出帆布包，把小猫一团抱出来，锁上车走上舒话所在的工作室。
舒话想象力丰富，搞的是创作摄影。虽说她看过很多次舒话布景，但这一次还是给于清晗很大的视觉震撼。
这次要摄影的区域被打上了蓝白红三种不同颜色的灯光，一个类似于科幻片里进行实验改造的基台模型放置在正中间，基台旁有两根柱状装置，上面有电线，光纤和输液管缠绕，错综复杂，一直连接到两个手样的银色镣铐。后面还有特别制作的的大号针管和输血，不同的输血袋有的挂在上面，有的放置在地上，内里的液体颜色也不同，除了最常见的红色，还有蓝色和紫色的，神秘诡谲。
舒话刚调试完灯光，余光瞥见于清晗，立马兴冲冲地跑来。
跑过来的女孩比于清晗的身高低一些，大约一米六的样子。玫红色的短发留到耳朵以下，烫了羊毛卷，不同于于清晗嫌疼只在左耳打了一个耳骨钉，女孩的两边耳朵各打了四个，耳钉各式各样，有星星样有小熊样的，像小精灵一样亲吻在女孩的耳朵上，散发出熠熠闪光。
舒话露出两颗虎牙，笑着欢迎：“小晗你来啦，客妹还在隔壁搞妆造，在那之前—”，舒话将视线移到于清晗怀里的猫猫，跃跃欲试，“让我先来撸一下猫。”
“喵！”
舒话的手正要触碰到猫猫的头，猫猫立马转头反抗。
我的头只有主人可以摸！
于清晗见状将杂弥往怀里兜了兜，安抚了一下。
这画面真是似曾相识啊……
舒话感叹道：“真是猫随主人，她怕生的样子跟高中的你简直是一模一样。”
“是吗？”跟杂弥相处这么些时日，她倒是没有怎么看出她俩相似的地方。
“对啊！”舒话回忆起从前，“之前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都不怎么说话，一个人可高冷地坐在位置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要不是之前老班给我们组织了破冰活动，我发现你居然和我追同一部漫画，估计就失去你这么一个朋友了。”
“你说是吧，猫猫。”舒话把目标转移到杂弥的背上，猫猫反抗的程度减轻了很多，“果然是因为不可以摸头啊，换了位置就接受了。虽然看起来蛮凶的但是毛好软，好好摸。”
“她叫什么？”
“zaza”
杂弥疑惑地回头。
“被主人叫名字这么开心啊，zaza。好有意思的名字。”
舒话正撸猫撸得起劲，转眼看见客妹出来了，便忙着去接待。
于清晗呼出一口气，还好她急中生智，不然到时候给舒话介绍的时候室友和养的猫是同一个，不就暴露了吗？！
准备去帮忙，于清晗把小猫放在地上，把食指放在小猫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摸摸脑袋走开，过去帮忙。
舒话正配合着客妹把手锁在镣铐，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客妹带上了渐变的蓝色假发，脸上，身上被画上了仿真伤痕和机械纹样，穿的是特制的实验样衣。不同的是，客妹戴上蓝色美瞳的眼睛并没有像以往科幻片放映的机器人地眼睛一样绚丽，反而像一滩死水，了无生机。
于清晗在一旁配合鼓风，风吹起少女的头发，像无数根丝线拉扯着少女，每一根都连接着神经末梢，完成这场罔顾人伦的转化。少女的眉头因为设定中的疼痛皱得扭曲，快门跟监视器一样接连按下，打在面部的硬光让整体表情衬得更加可怖。
少女在舒话的指导下变化姿势，表现出因求生欲而表现出的挣扎姿态，于清晗也配合着调□□的方向。连接的锁链发出骨头关节的响声，这不是简单的机器人改造，这分明是一场盛大的献祭！
试拍过后，舒话给客妹查看底片，商量一会交换想法，做了一些姿势和表情的调整。拍摄再次开始，一组照片拍摄下来行云流水，除了中途舒话调整了一下灯的位置和更换镜头。全程节奏紧凑，拍摄在三个小时内结束。
浏览一遍照片，客妹很是满意，和舒话提了一下后期要求后就转身去化妆间换衣服。
于清晗陪着舒话收拾剩下的器材，收拾完后，卸完妆换了身衣服的客妹走出来。摘过假发的客妹居然还是一头蓝发，就是不是假发的那种渐变的样子，是一头的冰川蓝。客妹向她们摆手离开，这抹蓝色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想看其他的照片吗？”舒话招呼于清晗来到电脑前。看到照片的于清晗眼皮一跳，原来不只一组！
另一组的主角还是这个客妹。图片中，带了黑色假发的客妹穿着学生装坐在一个幽闭的空间里，周围的所有的可见之物全部被撕碎，连墙上都涂满了杂乱的涂鸦。
“小晗，想知道照片之后的故事吗？”舒话见于清晗点头，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故事的开头是很平常，少女满足不了家里的期待而成日受着家中的规训与责骂。很平常，很多少女都有这样的遭遇，家里人也觉得这样的举动是正常的，少女也是这么觉得，但她自己还是觉得不舒服。”
舒话停顿了一下：“所以少女觉得自己不正常，崩溃了。否定自身价值的的少女来到实验所，把出生到现在她所能记住的每一句要求都输入指令，恳求实验所把她变成机器人。实验所对这个白来的实验品欢迎之至，好吃好喝地给着。少女觉得，她真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因为家人从未对她这样好过。最后，她如愿以偿，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故事就到这里结束。”
“要不要来想一个后续？”舒话提议道。
“可以。”
舒话率先讲出自己的想法：“少女的家人看到成为机器人的少女，大哭一场，然后受着机器人的伺候快乐地度过余生。”
于清晗摇摇头：“少女的家人看到成为机器人的少女，大哭一场，把机器人销毁了。”
舒话挑眉：“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于清晗苦笑着补充：“少女的家人看到成为机器人的少女，大哭一场，而后受着机器人的侍奉。后来他们发现，机器人再造出的那刻一切都被确定化，它永远都无法满足他们更高一层的要求。他们也不想承担维修保养机器人的费用，拿着完好的机器人跑到实验所哭天抢地，要求赔偿是一笔巨额费用并把机器人销毁，给他们造一个新的机器人。他们的贪欲，是机器人都无法满足的。”
舒话恍然：“你想得很贴合人物形象，就是可惜客妹没有告诉我剩下的结局。”
可能这只是一个开头。
希望没有这个开头。
第11章
杂弥情绪低落是于清晗吃饭的时候察觉到的。虽说给的猫条杂弥也都乖乖吃掉，但小猫的动静很明显小了很多，跟只是受程序指令一样，萎靡不振的。
是摄影那段时间忽略她了吗？还是猫条不合胃口？还是因为无法交流？于清晗想了很多原因，但介于舒话还在场，只能一下又一下地顺小猫头上的毛。
“zaza还是不太适应吧。”舒话看出小猫的变化，抿了一口酒，猜测道。
于清晗左手放在小猫头上，右手夹起意面咀嚼：“不知道，可能被你猜中了吧。”
消息通知声响起，于清晗放下叉子打开手机，是莫筱发来的消息，小猫也凑过来看。
一人一猫各分一半屏幕查看消息，舒话觉得这场面蛮新奇，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哟!表情都是一样的。
消食片：女神我把照片修好了发给你，还有视频也剪好了，给你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我就发平台上了。
于清晗和杂弥大致看了一下，照片经过处理之后变得更有冲击力了，视频节奏也可以，没什么误导性，两人都挺满意的。
每天都很困zzz：可以啊，发吧！
消食片：好的！[爱心]你们俩在那个平台上有账号吗？我发的时候@你们一下。
于清晗平常不怎么在那个平台上发作品，杂弥也是刚注册的账号，俩人都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东西。于清晗想了一下，得到杂弥的眼神示意，把两个人的账号发了过去。
消食片：收到！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舒话把刚拍的照片给于清晗看，“喏，你和zaza连露出笑容的时间都掐的刚好。”
谈话间两人交换手机。看到熟悉的ID，舒话瞬间挺起腰，来了兴致：“这人我认识，是我的学妹。”
预料到二人可能认识，于清晗向舒话叙述了一遍当时的情景。舒话了然:“这样啊。莫筱她确实拍得不错。我看到她在朋友圈转发的自由行，到时候漫展她也要来哦，你应该可以碰见。还有楚颜歆，我跟你说的原本拜托帮忙的学妹就是她，世界真是太小了。”
“是啊”于清晗也感叹了一下缘分的巧合。
“对了，这个和你一起拍照的人是谁，这么好看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舒话盯着手机屏幕抛出一句，手指左右滑动，眼睛眯起，一帧一帧地观察画面中俩人的表情。
“是我的室友。”有了之前的练习，于清晗已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了。
“室友啊。名字叫杂弥，蛮特别的。”这个答案在视频里已经出现过一次，可舒话就是要亲耳听于清晗说俩人的关系。
那就是还没成。
舒话视线在于清晗脸上停留一会，再转向莫名来了精神的小猫，语气轻佻：“zaza看起来很喜欢你那个室友啊。诶，我记得你那个室友也要当志愿者来着，下次来漫展给我介绍认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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