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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涵嘴角上扬，眼睛带笑，又忍不住漫上一点晶莹，摸摸他脑袋。
“你要好好享受妈妈爸爸的爱。”
她重复，“不要你为我们做什么。”
不要再那么掏空所有的去换取父母的爱。
你本身就该拥有，不需要用任何东西任何付出去换。
那是你早就应该有的爱。
苏锦沐指尖收拢，被苏涵带着水光的笑眼看着，抿唇，心底一丝难言的触动涌现。
很软。
絮司白高兴，“我买了很多菜，肉、海鲜，零食甜点，都不缺。”
“现在就过去吃。”
苏锦沐看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他点点头，“好。”
他没什么不情愿的，虽然稍微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但他并不抵触，也不抗拒。
既然没准备礼物，那也没什么好拿的，絮家人说干就干，转身往外走。
苏锦沐刚一动，手腕猝不及防被攥住。
回头，厉辛绷着嘴角，直勾勾盯着他，声音很低沉。
“……小少爷。”
厉辛不想让小少爷消失在他视线里。
苏锦沐:“……”
苏锦沐盯着他不安定的神情，眼底浓墨似的厚重，手腕被禁锢。
想了想。
“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絮家几人走的不急，很快发现这边情况，苏涵留意看一眼他俩手腕。
虽然依然是站的很近几乎贴在一起，但今天没手铐了。
可能是锦沐没有要走的打算了？
苏涵还挺高兴，“别磨蹭了，都来，赶紧过来了。”
苏锦沐点头，手腕一拽，带着握在上面的厉辛往前走。
没有挣脱。
厉辛垂眼盯了会儿，又不住看向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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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再次来到絮家，一进门扑鼻而来的便是浓浓的汤底香气。
很浓厚，深入肺腑。
絮司白先进了厨房看看，把连接手机的灶台监控关了，看看汤底浓度，稍微调整了一下火苗大小。
又利落的备菜。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桌面上摆的密密麻麻，几个人围桌坐了一圈。
江璟先回去了，没久留，不打扰他们难得的一家团圆吃饭，打算下次再来。
苏锦沐坐在苏涵边上，苏涵给他夹菜，看着桌边人整整齐齐，一个没少，眼眶又红。
她从来不是爱哭脆弱的人，但看着苏锦沐，总忍不住想——
明明在一年前就有过这样一家吃饭的时候。
明明在一年前，她期盼了十几年的一家团圆就已经实现。
可她却没发现。
她太迟钝。
苏涵喝了点饮料，掩盖一下神情，又给他夹菜，“多吃点这个，开胃的，是你的口味。”
苏锦沐侧目看她，一年前身份没挑明，他还能做个安静的局外人，稍作宽慰，但揭开之后，又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给她递张纸巾，抬眼，雪玉昳丽，很轻缓。
“今天过生日，别难过，祝您生日快乐——”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妈妈。”
一刹那。
房间里好像寂静了，人声，话语声，连带着火锅汤底的沸腾声，全部消失。
苏涵怔怔看着，一旁絮司白和絮予也在看，苏涵什么杂音也听不见，就呆呆的看着苏锦沐，眼瞳几乎有些发愣。
倾身靠近一点，嗓音很轻，怕惊了什么似的。
“……锦沐，你……刚刚喊……什么？”
她眼睫抬起，小心再问。
苏锦沐:“……”
苏锦沐被盯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指尖蜷缩一下，鼻尖嗅到满屋子的香气，还有近处注视过来的人影。
屋里热气沸腾，暖熔的厉害。
苏锦沐血液流速好似快了点，心脏收缩，没回避。
“……妈妈。”
是妈妈。
苏涵骤然露出笑，嘴角上扬，眼睛弯起来，笑容很明媚，但居然没笑出声来，无声笑着，喉头哽住似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语调断续。
“好……妈妈不难过，妈妈、妈妈……很高兴。”
苏涵抱过他，轻摸他脑袋，眼眶红着。
“谢谢锦沐，谢谢你，还愿意接受我们这些不称职的家人。”
头顶的手心温暖，带着特有的柔和，苏锦沐眼睫颤动两下，胸腔有些麻。
但并不难受。
吃完饭已经很晚，苏涵今天高兴，不太想让他走，想留他住一晚。
这倒没什么，问题是，厉辛也在。
木木有卧室，但房子里没有客房。
苏涵打量打量他俩，厉辛和苏锦沐靠的很近，冬天衣服宽松，袖口紧贴，几乎重叠在一起。
苏涵:“……”
苏涵眼神暗暗扫过去。
“……”
苏锦沐袖子底下的手被厉辛牢牢抓着。
外天天色太暗，已经过了凌晨，苏锦沐不想让苏涵愿望落空，稍微抿了抿唇。
“……厉辛的话，跟我睡一个房间好了。”
厉辛抬眼，暗黑眸子里滑过丝亮，嘴角微弯。
苏涵:“……”
其实，锦沐年纪还很小。
但家里不太插手孩子的感情事，何况锦沐和厉辛，情况要更复杂点，几乎混着生死。
……还有手铐。
苏涵稍微弯出一点笑，努力自然，“……好。”
旁边的絮司白和絮予:“……”
目光在苏锦沐和厉辛身上来回扫。
苏锦沐:“……”
苏锦沐耳根发热，袖子底下手被握住。
手心指骨坚硬，慢吞吞的勾挠。
苏锦沐:“……”
苏锦沐使劲握紧手，不让乱动，瓷白耳垂稍微的融化开一层热度。
.
卧室苏锦沐之前来过不止一次，曾经的木木的房间，自走丢后里面模样一直不曾变过。
但可能是他回来后，絮家又稍微把里面改了改。
一些太稚嫩不适合现在苏锦沐的东西更换了一下。
便显得童趣又清爽。
仿佛有人在这里从小到大，成长留痕，从幼到长。
苏锦沐左右看了看，见桌上还摆着本儿童画册，翻了翻。
厉辛挨着他，视线直直的凝视过来。
他眼睁睁看着小少爷和絮家逐渐靠近，关系和缓，一点点到今天这步。
一方面是高兴的，一方面……又觉得模糊。
真的不是故意伪装的吗？
太像。
像之前花房大火，见过风一星见过絮家，很亲昵，很随和。
然后消失在火里。
厉辛心脏绷着，模样有些诡异幽戾，握住小少爷手。
苏锦沐在看小时候的画册，随便厉辛握，没管，片刻，指尖被什么冰凉的触感包裹。
湿濡卷过，锐利咬住，齿尖细细磨蹭。
苏锦沐:“……”
苏锦沐抬眼，挑起眉梢，指腹压着他唇瓣，“干什么？”
“小少爷。”
厉辛周身躁动，靠近，握住苏锦沐腰身一拽。
“……唔！”
苏锦沐猝不及防被他拉倒，仰躺着，正对上上面垂下来的欲涩视线。
贪婪危险。
“小少爷。”
厉辛牵出一个笑，瞳仁直勾，猩红诡艳的亲亲他。
“我总怕小少爷骗我。”
怕眼前都是虚假。
转头又是大火。
血滴从厉辛脖颈上垂下来，在苏锦沐面前晃动，挨的很近，擦过他脖子。
苏锦沐抬手拽住，往下拉。
“……唔。”厉辛顺势往下，眸光里带着掌控欲望，凑近了，两个人之间距离几乎只剩咫尺。
呼吸都融在一起，变得潮湿黏腻。
苏锦沐眼睫纤长，半抬着，目光看向厉辛眼睛，又慢慢下移，落到嘴唇。
厉辛呼吸一紧，身体里升起燥热欲望，灼烫着他，忍不住细微颤栗，微笑起来。
苏锦沐手上拉着血滴用力，把上面人拉下来，轻慢的靠近，再靠近。
呼吸愈发潮湿，唇瓣滚烫，紧贴在一起。
两份体温交汇在一起。
厉辛躁动，骇然贪念，整个人笑着，轻抖，纵然乖顺不动，任由小少爷亲上来，但眼底黑沉毛骨悚然，几乎能把人活吞进去似的。
喉结滚了滚，气息粗重。
“……小少爷。”
他呢喃。
苏锦沐慢吞吞亲了亲，“嗯。”
慢慢来吧。
他也在尝试。
放下戒备，去爱。
厉辛盯着他眉眼，小少爷雪堆玉砌，像个精致玉雕，莹润细腻。
此刻染上一丝情欲。
淡淡的旖旎，迷蒙蛊惑。
厉辛血液在身体里沸腾起来，呼吸加重，一瞬不瞬的盯着，兴奋起来，手臂箍紧。
“小少爷。”
“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
“唔……”唇瓣压下，堵住呼吸，苏锦沐微微抬头，寻找一丝空气，舌尖却被纠缠住。
亲昵骇然。
欲望蓬勃。
苏锦沐气息加剧，喘不上气，空隙里得了氧气，蓦地抬手，啪的捂上厉辛嘴。
厉辛眉眼黑的惊人，仿佛在笑，湿淋淋的舔舔手心，指腹在小少爷手腕内侧上磨蹭。
纤薄的皮肤很快敏感泛起薄红。
苏锦沐:“……”
苏锦沐深吸气，平复一下，看向厉辛，“憋回去。”
厉辛:“？？？”
厉辛蹭他手掌心，咬了咬，神情欲涩。
苏锦沐:“……”
苏锦沐看眼房门。
絮家是老房子，为了确保家庭氛围，保证有个家样，房子也不算特别大。
他不确定这里隔音好不好。
厉辛:“……”
苏锦沐收回手，厉辛浑身滚烫，烧着了似的，蹭蹭他侧脸耳朵，抓着他手腕，声音低哑。
“小少爷。”
“难受。”
苏锦沐:“……”
苏锦沐冷酷，“憋着，明天还要早起。”
刚在这住第一晚，不管搞什么都很掉节操。
什么都不行。
厉辛:“……”
厉辛蹭蹭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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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辛几乎一晚上没睡着，半梦半醒，时不时就要摸摸边上小少爷，确定还在不在。
有没有撒谎骗人，假装和缓然后突然消失。
天刚亮他就醒了，按耐不住上前，握紧腰身，轻缓啃咬舔吻。
苏锦沐也睁眼。
外面传来一点脚步声。
……果然，不隔音。
苏锦沐咂舌。
外面是苏涵和絮司白，两个人也是一晚上睡不着，又高兴又失眠，大清早就到木木卧室门口转悠。
老房子隔音不好，后面其实翻修的时候全部改善过了，但那时木木没找到，为了把他房间保留原样，所以独独没有重修这间卧室。
苏涵和絮司白也是忘记这回事了，没什么顾及，在门口晃晃。
苏涵踱步，“锦沐和厉辛还没醒，你说他俩晚上……嗯……几点睡的？”
絮司白:“……”
一门之隔的苏锦沐和厉辛:“……”
絮司白顿了顿，“现在时间还早，年轻人没醒挺正常。”
絮司白看眼门，“等会儿做完早饭，要叫他俩起床吗？”
苏涵:“……合适吗？”
苏锦沐:“……”
厉辛:“……”
苏锦沐耳根子发烫，匆匆坐起身，快速洗漱后打开门。
“……早上好，妈妈，爸爸。”
苏涵对着打开的门一懵，脑袋停转两秒，苏锦沐昨天只叫了妈妈，絮司白被一句爸爸砸晕，忘了自己刚刚在聊什么，笑着凑上前。
“晚上睡得好吗？早上想吃什么？”
苏锦沐:“……”
苏锦沐摸了下耳垂，“还好。”
他耳朵在烫，苏锦沐转移开视线。
在絮家住的第一晚拉着厉辛住一起还是有点过火了。
他匆匆开口，笑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不吃早饭了，下次吧。”
说罢拉着厉辛抬腿就走。
苏涵和絮司白茫然，“不吃吗？”
苏锦沐摆手，飞快出门，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苏涵疑惑一会儿，突然惊醒似的想起什么。
“……哎呀！木木这间没隔音，他听见了！”
难过耳朵这么红。
苏涵原地挪两步，眨眼，这是不是说明，锦沐平常的时候的确……会在晚上和厉辛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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