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景又听到那个人名了,有些好奇,但还是认真回答道:“我看了黄片。”
语气很是平静。
996蹭得一下子蹦了起来,面膜掉了半拉,【谁让你看的!是谁!】
祈景不以为然,只是捏住996的身体,把面膜弄上去,问了下,“所以薄承彦也会和别人……做|爱?”
【……】
996真是觉得后悔,怎么带过来一个这么单纯无知的小朋友,对方当时在山里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祈景却还在思考:“可薄承彦看起来不是很……”
“很。”
少年陷入了思维怪圈,然后才慢慢反应过来,拍了拍红了的脸。
他在想什么?
行不行都跟他没关系。
996宛若个教育大师:【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参加高考,改变命运。】
【距离你高考已经剩下不到一百天了。】
这句话实在让人焦虑,以至于祈景在五一假期被带去车上的时候还懵懵的,结巴道:
“先、先生……我作业没写完。”
薄承彦近半个月处理了外头的新闻,眼下正给人扣手环,又买了个新的。
“很多么?”
“嗯……有我自己给自己布置的。”
动作一顿。
祈景穿了件白色T恤,很简约,面色有了点血色,但眼睛透露出来的情绪很认真。
薄承彦蹙眉看了人两秒,视线又垂了起来,唇角有个不明显的弧度。
“那你自己布置的多么?”
祈景收回了自己的手腕,看了下,又是新的?
“安全带。”
少年低头立马扣上了。
过了会,慢吞吞又回答,“有点多。”
薄承彦侧头去看人,车窗的阳光正好洒在人一半的脸上,眼窝很深邃,男人温和地道:“那小景让祈老师布置少一些好不好?”
祈景怔怔然地看了好久,才慌张地躲开眼神,反应过来后耳朵烫烫的,他低声嘟囔道:“我……我学习没那么好的……”
五一假期算是比较长的,大多是出游的好时节,祈景被带到机场才后知后觉地问:“那要去澳门几天?”
“不耽误你开学。”
“开学前一天我们回来。”
祈景点了点头,便没再问了,不过说实话他也不太了解薄承彦的家庭环境,996只是说过澳门这个地名。
可能是老家?
“你现在考多少分?”
祈景闻言愣了下,在vip候机室有些紧张,慢吞吞道:“平均是550分。”
“不是很高。”人又补了句。
薄承彦只是同他讲:“很高了小景,你上京大没有问题的。”
京大?那是主角受在的高校。
祈景根本就不敢想的。
他慌张地摇头,“那要六百多分的,我考不到。”
薄承彦蹙眉:“你不需要考那么多的,不同地区的招生线是不一样的。”
祈景刚想问点什么,旁边似乎有人走了过来,弯腰和薄承彦讲话,对方起身的时候摸了下他的后脑勺。
“在这里待一会,有吃的。”
薄承彦仍旧是西装革履,好像也不是带他去休假,眉眼锐利地在和助理交谈。
vip室的东西很多,沙发也很舒服,祈景看到了一个盘子,上面的小零食在不断涌动。
露出一个蓝色脑袋。
祈景环顾了下四周,走了过去,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目光,把996拎了出来。
“你怎么过来了?”
【下个月不就要高考了,我有点不放心。】
蓝色史莱姆往上又拱了拱身子,又道:【你太小了。】
祈景蹙了下眉,“我成年了。”
豆豆眼一眨一眨的。
【不行,澳门这几天我会跟着你。】
少年想了想从沙发上拿过来自己的书包了,温和道:“那你进来吧。”
996愣住了。
“这样不是省得你飘来飘去的?”
登机还是很快的,祈景一坐到椅子上就困了,歪头就睡着了。
薄承彦只是蹙眉看了过去,发觉自己又听不到心声了。
抬手按了按眉心。
找不出原因。
但实际情况是,少年臂弯里挂着个世界稳定器,996正在高频扫描薄承彦。
【姓名:薄承彦】
【年龄:29岁】
【职业:凌越集团总裁。】
【身家:**】
【情感情况:无。】
【疾病:偏头痛,**】
996哼哼唧唧的,因为对方其实不算是256的正统主角,应当在另外一个编号世界才对,现在工作出错,只好拿了过来,好在是不重叠。
不过也存在一个问题,它信息调得不完全。
剧情不到后面阶段,是无法排查清楚的。
祈景睡了好一会,等到要下飞机,慢吞吞地整理自己的书包,仰头去看人。
“等飞机停稳。”
少年点了点头。
“你困了?”
祈景又点了点头,眼皮都沉甸甸的,但是恍惚中他好像又听到一声轻笑。
下了飞机,就是又上车,祈景头一次这么舟车劳顿,到了车上又开始睡觉。
昼夜颠倒的,书包里的996偷偷地溜走了,顺走了一个小果冻。
它还要去查下阮珩。
澳门的地界和京市是两个模样,有上个世纪的遗留建筑,显得发达之中又有些陈旧。
车窗打开就有温热的风,路边的人都用广东话交流,薄承彦交叠着双腿,看了下外面的风光。
手指轻微敲打了下膝。
户口得办了。
男人眼眸很平静。
“先生,到了。”
但祈景还在睡觉,薄承蹙眉打开车门,把人的书包先拿出来,老宅的人立马接了过来。
“房间收拾出来了?”
老人低头道:“前院没有人,偏房的赶走了。”
“嗯。”
薄承彦弯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很自然而然的,舟车劳顿一天了。
旁边的老人眼皮微掀了下,随即立马垂了起来。
跟在后头了。
别墅并不是特别的新,有历史陈旧的印记,但栅栏上还有蔷薇花,此刻开得倒是正茂。
小径延伸到二楼的小房间,祈景躺在床上睡着了,白T和被子颜色融为了一体,乌黑的发丝显得更外明显。
薄承彦还有别的事,想了下,弯腰拿起来人的手腕,打算在电子手表上给他留个信息。
但祈景迷迷糊糊地醒了,眼神都有些散,叫了声,“薄……承彦。”
男人微挑了下眉。
少年后知后觉,人都清醒了点,“薄先生。”
祈景似乎是看见对方笑了下,但一闪而过,手腕又被放进了被子里,薄承彦温声道:“我出门一趟,两个小时后回来,在家里睡觉就可以。”
“楼下有新请的阿姨,会说普通话的,饿了去找她。”
“有事找我。”
祈景不自觉地把下巴尖藏在被子里,眼睛亮亮的,“嗯。”
人走了。
祈景说实话睡不着了,他已经睡了一路了,少年起身去捞过来自己的书包,里面没有996。
又跑了。
祈景像个小僵尸一样仰躺在床上,忽然发现这里居然有吊灯,挺好看的,但看起来应该很难打理。
这里和锦江别苑不太一样。
祈景翻了个身,最后还是下床了,他想吃点东西。
但是刚一下楼,就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妇人在争执,对面的人年纪稍大,似乎在阻拦。
后者应该是阿姨。
视线微微交错。
那位妇人拢了下披肩,扬了扬下巴,打量道:“这就是阿彦那个小老婆?”
第18章
下午天气渐渐变凉,没有先前那么热,少年站在楼梯上,白T恤被微微吹起来点边角,腰身单薄又青涩。
眉眼透露着点困惑。
——这不还是个孩子?
沈南知蹙了下秀眉,环着胳膊仰头看人,嗓音细腻又带着点上位感,招了招手:“下来。”
祈景刚睡醒还有些迟钝,但脚步已经往下走了,再反应过来,人都走到那位女士跟前了。
“你就是那个祈景?”沈南知环着手臂看了两眼,倒是长得颇为好看,但也不至于捂得这么严实。
两年了,老宅这边还是只知道个名字。
真是破天荒了,他居然带人回来。
少年站得很端正,神情单纯,点了点头,“嗯嗯。”
“您叫什么名字?”祈景好奇问道。
沈南知扬了扬下巴,视线略微闪开,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身份难以宣之于口,但又觉得好像可以拿来压人一头。
纠结半天。
高跟鞋响了一下,女人从祈景左侧走到右侧,挡住了门口的光,有淡雅的香气传了过来。
“沈南知。”
“阿彦的小妈。”
*
黄昏的大道有车流缓慢地流动着,总助西装革履地从一个装潢高级的门店里出来。
大跨步地穿过人流,气喘吁吁地上了车。
“买来了,买来了。”
“蛋挞、杏仁饼、花生糖、葡式蛋挞、木糠布甸……”
薄承彦的手骨节分明,在夕阳的光辉下显得尤为立体,像是雕刻的一样。
“他晚上不会吃太多,你拿走一半,这段时间辛苦了。”
总助闻言都愣了下,顿时怨气烟消云散,即刻登仙,笑吟吟地拿走了。
要是天天都是这种活就好了。
给小朋友买零食也太简单了,还能多报点账哈哈……
车流此刻缓慢地流动着,人来人往的,与内地是不一样的景色。
大道宛若铺了一层金,奢靡又破败。
“小老婆是说的我吗?”
祈景觉得站在阴影里有点凉,挪了下,让夕阳照到自己的身上。
暖和了些。
沈南知蹙了下眉,莫名觉得自己像是给了他一个合理身份,现在承认的话岂不是让对方更得意了?
“你少自作多情。”
沈南知其实多少有些郁闷的,她还以为来的是什么高段位狐狸精,结果一看……是个小孩子。
她往前走了几步,不由自主就想上手摸摸,“你多大啊?脸看着这么嫩……”
快要触碰到的一瞬间。
手腕突然被扣住,不能再往前挪动一寸。
薄承彦直接往后一拉,松开了手,女人差点没站稳当,阿姨扶了下对方的手臂。
“谁让你碰他的?”男人语气很沉。
祈景还没来得及去看人,视线就被挡住了,阴影一下子笼罩了他的全身。
下巴也被捏着强制扭回来了,少年玻璃珠一般的眼眸倒映出薄承彦的影子。
对视了几秒。
“我来看看怎么了?”身后传过来女人张扬又娇嗔的语气。
仿佛立马切换了语言系统一样,黏糊糊的,音调很暧昧。
祈景听得愣住了,人都歪了下头。
[欸,刚刚她是这么说话的?]
“你好久不回家,我不想你的嘛!”
少年顿时好奇了起来,他尚未真正地遇见过“夹子”,不明白一个人的声线怎么会切换地这么快。
不由自主地想要探头。
但被捏着后颈了,耳廓被揉了下。
“唔。”
薄承彦侧眸看过去,眼皮微垂,是个警告的眼神。
一句话也没有说。
沈南知还想开口的动作一下被打断了,整个人脊背都微微发麻,愣了下,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
在她眼里,薄承彦实际上是个很温和的人,无论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在老宅,处事永远周到,即使是对扫地的佣人也尊敬有加。
……
沈南知是酒场里的陪酒女,当初傍上了薄家的那个老头子,甚至还是用了计谋的。
但可惜当时她性急又愚蠢,挑了最不合适的时间段,薄家在办正妻葬礼的日子。
几乎没费多少功夫他们就被发现了,还是在酒店。
那也是一场狼狈的初见。
青年穿着高龄毛衣,神色淡漠地看着她,沈南知以为自己完了。
她父亲是赌徒,欠了债,自己再不找到下家……只会被卖到形形色色的人手里。
“你想要什么?”
那句话仿佛是救赎一样,她成为了毫不费力的四太太,拥有了现如今光鲜亮丽的身份。
回忆快速地闪过,沈南知无措了一会,磕巴地道:“那、那我先走了。”
祈景从一开始就被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他脖子被捏的很热,想要歪头去看,又被用指腹推过来脸。
“和她说什么话?陌生人,没有必要交流。”
祈景仰头看过去,不解道:“这不是你家吗?也是陌生人?”
又忘记叫“先生”了。
“您”也没有。
不过谁也没有想起来这回事。
薄承彦松开了手,捏着人的肩胛骨往前轻推了下,示意人往回走。
把东西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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