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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月(近代现代)——七月清风

时间:2025-07-12 09:06:20  作者:七月清风
  沈檐修的冷漠,陆祈绵很轻易就发现了。
  他很慌,因为沈檐修是他在这个班上交流最多的人。
  他帮自己解围,还教自己做题,黑板报是沈檐修提议让自己画的,班上的同学还有老师都夸自己画得好。
  是沈檐修让换了新环境,惶恐不安的陆祈绵,迅速融入集体……
  所以被沈檐修忽视,陆祈绵难受坏了。
  他自责内耗,想了好多与沈檐修相处的细节,仔细琢磨究竟哪里做错,惹怒了沈檐修。
  他痛恨自己的蠢笨,连究竟哪错了,都想不出来。
  他几次三番想多与沈檐修说几句话,对方都表现出了没空搭理。
  入冬之后,天气愈发阴冷。
  陆祈绵如今与沈檐修一天到晚两句话都说不上。
  他心情很差,晚上写作业时,总莫名其妙想着沈檐修。
  他在学校里没机会问沈檐修原因,他不敢。
  回家后,陆祈绵又内心煎熬,这时鼓起勇气也没用。
  因为沈檐修没有手机,陆祈绵想联络沈檐修都没办法……
  这场突如其来的僵持,在周五的傍晚被打破。
  起因是前几日,沈檐修收到了高二学妹送的情书。
  沈檐修又高又帅,学习还好,喜欢他的人不少。
  收情书这件事对他并不陌生,他看都没看就扔了。
  偏偏送情书的这位女生,有个不好好学习,在校外称兄道弟“混社会”的爱慕者。
  沈檐修的家庭情况,大家都有所耳闻。
  他妈去世好几年了,他爸没有劳动能力,嗜酒成性,喝醉酒会打孩子,跟邻居跟路人发疯吵架。
  沈檐修初中时成绩就很好了。
  但他父亲嫌他上学花钱,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挣钱给自己花,甚至不同意沈檐修上高中。
  若不是那个暑假,他喝酒喝死了,沈檐修现在说不准真在哪个小工厂的流水线上打工。
  因为这些事当初闹得挺大,沈檐修初中同届的人都知道。
  现在有些人也读这所高中,在沈檐修高一霸榜第一时,这些事就传出来了。
  这不算秘密,沈檐修是学霸,而且为人不错,事情过去两三年了,大家不会故意在他面前提及这些糟心事。
  但女孩的这位追求者,痞里痞气,却自命不凡。
  沈檐修拒绝了他喜欢的女生,他却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硬要为女生出头。
  最重要的高三节点,这人故意找茬。
  刘昊天想得很清楚,他成绩差,本来就是混日子,大学肯定是考不上的。
  但沈檐修不一样,倘若沈檐修跟他动手,那就犯了校规,要是记了过,留了处分,是会影响前途的。
  倘若沈檐修不动手,就他这样一闹,人言可畏,也足够在高考的前几个月恶心沈檐修一把,影响他的心态。
  他带着四个跟班,跑到班门口,咋咋呼呼让人把沈檐修叫出来。
  开晨会时,刘昊天没少被老师点名批评,他在主席台上,保证书都念过两次,在学校里也算“风云人物”了。
  谁也不想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便朝着班里,喊了沈檐修。
  那天傍晚,冬雨淅淅沥沥下不停,袭来的冷空气让温度又降了不少。
  沈檐修洗得泛白的校服被风掀起,露出嶙峋的锁骨。
  “找我有事?”
  正是放学的时间,走廊里学生很多,这几人的出现太突兀了。
  他们一出现,围观的人便多了起来。
  刘昊天嬉皮笑脸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纯好奇,一个从小被皮带抽长大的人,在这副整天装清高的皮囊下,是不是也跟他爹一样,有暴力倾向?”
  这话几乎是往人群里抛出一颗炸弹。
  沈檐修抿着薄唇,眉宇蹙成川字。
  刘昊天身后那几个小弟,附和惊讶,“哇塞,真是看不出!”
  “你看不出来的多着呢!”刘昊天故意朝着人群的方向说:“他初中的时候,长期拖欠班费与学费,放学回家的路上,一路捡塑料瓶捡回去。”
  “经常不洗澡,身上又臭又脏,初一的时候,还人偷东西……”
  陆祈绵从洗手间回来时,见班门口站了不少人,他刚走近,就恰巧听见这些。
  再一看,居然是沈檐修!
  他耳膜轰鸣。
  沈檐修站在门口,已经是冬天了,但因为没什么厚衣服,他依旧穿得单薄,洗得校服袖口毛边的那只手,已经揪住了刘昊天的衣领。
  他宛如一尊被泼了脏水的愤怒雕像,陆祈绵的角度,恰巧能看见他太阳穴凸起的青筋。
  他从未这样失去理智的沈檐修。
  陆祈绵脚底生寒,却在对方继续说出刺激的话时,在人群中怯生生开口,“你,你别说了!”
  后来,再想起那天的画面,陆祈绵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他冲破人群,跑到沈檐修面前,抓着沈檐修的胳膊,让他冷静。
  “沈檐修不要生气!不要打架!不要因为这种人这种事影响自己!”
  刘昊天因为陆祈绵的出现,愤怒不已,朝着陆祈绵咆哮,“哪来的,滚你妈的!”
  陆祈绵身体下意识抖了抖,却大声对着刘昊天道:“我已经告诉老师了!”
  “而且你造谣!沈檐修才不是你说得这样!”
  从陆祈绵抓住沈檐修的手时,理智就渐渐回笼,后渐渐松开了揪住刘昊天的手。
  而陆祈绵不过是缓兵之计,撒谎罢了。
  他根本没去找老师。
  但冷静下来的沈檐修,让刘昊天计划落空,他脸色铁青,将矛头转到陆祈绵身上,举起拳头就要往陆祈绵脸上砸。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半空之中,沈檐修已经攥着对方的腕骨。
  他虽然瘦,但平常兼职都在干力气活,因此力气很大,犹如铁钳般,几乎要把对方的骨头捏碎。
  确实有同学去叫老师了。
  刘昊天的跟班眼尖,在老师来之前就劝他走。
  刘昊天怒瞪着陆祈绵,他眼神可怖,陆祈绵忍不住抖了抖。
  沈檐修挪了挪步伐,将身旁的陆祈绵挡住。
  “昊哥!老师来了!!”
  刘昊天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跑了。
  陆祈绵脸色苍白,后背也吓出冷汗。
  “刚才不是挺凶的吗?”
  他听见沈檐修轻快的声音,仰头看去,沈檐修正望着自己。
  他拧着的眉头已经松开,语气很轻,像羽毛般若有似无扫在陆祈绵的心尖上。
  “陆祈绵,谢谢。”
 
 
第19章 留宿沈檐修家
  刘昊天的事,毕竟双方都没动手,只是言语上摩擦,换成其他人,这事直接过了。
  多亏沈檐修是老师主任的宝贝疙瘩,学校才批评了刘昊天几句。
  柿子都挑软的捏,沈檐修不好惹,刘昊天便把矛头对准了替沈檐修出头的陆祈绵身上。
  他收拾不了沈檐修,难不成连个文文弱弱的转学生都收拾不了吗?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陆祈绵全然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在谭菁月身上。
  谭菁月上次回来还是半个月前,一身烟酒味中混杂着浓烈到有些恶心的男士香水味。
  上次接陆祈绵跟谭菁月回来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行政夹克,说话与打扮不像是能喷浓烈香水的性格。
  谭菁月的感情状态,陆祈绵一向不管。
  他小一点的时候曾多嘴问过,换来的是谭菁月破口大骂与拳打脚踢,险些把陆祈绵的耳朵都拧下来。
  陆祈绵来新学校才几天,谭菁月就开始外出不归。
  鲜少回来,装模作样问几句陆祈绵的成绩,往往待不了几个小时就走了。
  她上次离开时,还拿走了陆祈绵的两幅画。
  陆祈绵问她做什么,谭菁月只让他闭嘴,末了又骂骂咧咧,说自己花钱给陆祈绵学的画,还不能看吗?
  她情绪很不稳定,发起疯来不光乱骂还要动手。
  陆祈绵但凡还嘴反抗,她就寻死觅活,拿着刀跪在地上让陆祈绵一刀捅死自己……
  对于陆祈绵来说,亲情并不温馨。
  谭菁月于他而言,像千斤重的枷锁,束缚着陆祈绵,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偏偏这份枷锁,是陆祈绵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陆祈绵虽怨她,但他毕竟是谭菁月养大的。
  人非草木,他对谭菁月复杂的亲情中,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不会眼睁睁看这位给自己生命,又养大自己的女人去死。
  所以他尽量不去激怒谭菁月,凡事都忍着。
  这些日子,她不回来,陆祈绵反倒松了口气。
  只是上次回来时,留给陆祈绵的钱没剩多少了。
  这让陆祈绵有了危机感,最近几天为了省钱,陆祈绵只吃一顿午餐。
  短短几日,人清瘦了不少。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人在倒霉的时候,不好的事一件接一件。
  因为周末市里面有领导检查,高三生不用补课,周五大扫除后连晚自习都免了。
  陆祈绵为了省车费,在寒风中走了四十分钟回家,到门口摸口袋,钥匙找不到了!
  他翻了好几遍书包跟校服兜里,仍没找到钥匙。
  气温一天比一天低,陆祈绵在家门口冻得嘴唇发紫。
  无奈之下,他给谭菁月打电话。
  他在门口站了快一个小时,其间给谭菁月打了三次电话,都暂时无法接通。
  后来再想起那日的情景,陆祈绵也感慨,人在落魄的情况下,胆子也大起来了。
  他居然跑去沈檐修兼职的店里,求沈檐修收留自己。
  见到沈檐修的那刻,陆祈绵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冻僵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一见到沈檐修,委屈得都快掉眼泪了。
  “班长……”
  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沈檐修见陆祈绵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站在自己面前时,还以为是自己累眼花了,“陆祈绵?”
  沈檐修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
  陆祈绵筋疲力尽,声音都虚了,“我来找你的。”
  沈檐修兼职的事不是秘密,他之前也跟陆祈绵说过兼职的大概地方,但这一条街全是夜市摊。
  陆祈绵找了好久才找到沈檐修。
  陆祈绵眼眶很红,鼻腔酸涩,狼狈得不像话。
  他孤注一掷来找沈檐修,全然不敢想对方拒绝画面。
  “我钥匙丢了,我妈这段时间不在家,我打她电话也没接,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上?”
  “求你了……”
  陆祈绵越说声音越小,他没有朋友,沈檐修是他在新环境里最熟络,也是他认为最可靠的一个。
  但想起近日沈檐修对自己的态度,陆祈绵没什么底气。
  他害怕听见沈檐修的拒绝,因此脑袋耷拉着,像只可怜兮兮又无家可归的小狗。
  可能是前几日,陆祈绵是人群里唯一为自己说话的人,沈檐修感觉欠了他一份人情。
  因此,一贯不喜欢麻烦,不喜欢别人打乱自己计划的沈檐修,居然破天荒答应了。
  他对陆祈绵说:“我还有两个半小时才能结束,能等吗?”
  沈檐修能答应,对于陆祈绵来说是天大的惊喜。
  他连忙点头,高兴到语无伦次,“可,可以!谢谢你!”
  沈檐修跟老板说明了情况,拿了根塑料凳,找了个不挡道又还算干净的角落安置陆祈绵。
  陆祈绵很乖地坐着,从他僵硬的坐姿就能看出他的不安。
  沈檐修便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还没吃饭?”
  夜市街的小吃太多了,各种香味勾的陆祈绵肚子一直咕咕叫。
  但他囊中羞涩,小声回答,“我最近不吃晚饭。”
  站在他面前的沈檐修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捏住陆祈绵的下巴,“不吃饭?是减肥还是修仙?”
  他本来就比陆祈绵高不少,猝不及防地接触,陆祈绵抬头便撞上沈檐修居高临下,却含笑温柔的双眸。
  他指尖带着烤架余温,触碰的瞬间,仿佛冰层被融化。
  陆祈绵一时看痴了,瞳孔放大,怔愣了好几秒,直到沈檐修收回手,对他道:“在这等着。”
  陆祈绵宛如一只得到主人指令的小狗,当真乖乖坐着,一动不动。
  被沈檐修碰过的地方像有一团无形的火焰,不断燃烧蔓延。
  沈檐修端着一盘香喷喷的肉丝炒饭回来时,陆祈绵的脖颈跟耳朵还在泛红。
  客人渐渐多起来了,沈檐修没再与他多说话,就去忙了。
  将一盘炒饭吃精光的陆祈绵,长舒一口气。
  之后他想去帮忙,但沈檐修不让,还因为怕他一直惦记,在草稿纸上出了一道很难的数学题让陆祈绵解。
  这招太适合应对笨笨的陆祈绵。
  一直到沈檐修兼职结束,陆祈绵都没能算出这道题的答案,反倒因为太累太困,不断打哈欠。
  沈檐修解开围裙走到他身边时,陆祈绵揉了揉眼睛,“太难了,我真的算不出来。”
  可能孤身一人太久了,今晚有个陆祈绵等自己下班,沈檐修莫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且一点都不累。
  他心情颇为不错,将陆祈绵捏到皱巴的题目抽走,语气纵容道:“没事,这是竞赛题,算不出也正常。”
  陆祈绵听完丝毫没觉得被他戏耍,反倒说:“沈檐修,你好厉害,竞赛题都能背能算。”
  沈檐修轻轻一笑,“书包拿上,我们走了。”
  冬夜的凌晨,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了。
  沈檐修骑着他那辆老旧自行车,载着陆祈绵回他那个破旧的小屋。
  进门的时候,沈檐修有些局促,他没带过人回来,不确定陆祈绵会不会嫌弃。
  他藏着自卑,转头去看陆祈绵。
  谁知道陆祈绵却红着脸,有些羞涩地问他,“沈檐修,只有一张床,我们是要睡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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