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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月(近代现代)——七月清风

时间:2025-07-12 09:06:20  作者:七月清风
  沈檐修的自尊被碾碎,脊骨几乎被折断。
  他头一次手足无措,哪怕过去多年,他仍不敢回想那天的情形。
  即便闹到那种地步,沈檐修也没动过分手的念头。
  真正令他心寒的,是他为了陆祈绵一再忍让时,陆祈绵反倒先退缩了。
  他正如同学们所说,他与谭菁月一样,嫌弃沈檐修是没钱没权的穷学生,毅然决然出国,过他的好日子了。
  陆祈绵一走就是六年,杳无音讯。
  六年后,他羸弱而憔悴地跑回来,见面第一天就放低姿态,可怜巴巴求沈檐修收留。
  他确实如沈檐修所想那般急功近利,贪图荣华。
  沈檐修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陆祈绵这样的人,只能当作宠物玩一玩。
  要时常训斥,时常打压,不能轻易给他想要的东西,沈檐修偶尔心情好时,可以赏他两颗甜枣。
  陆祈绵这种贪婪的蠢货,尝到一点甜头,就心甘情愿拴着链条不肯走了。
  他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又蠢又贪。
  沈檐修皱着眉,一脸轻蔑看着他。
  “好呀!”陆祈绵爽快答应。
  他全然不知在沈檐修心里,他有多不堪,甚至还笑吟吟道:“你不用给我施舍也行。”
  虽然生着病,但陆祈绵还有点存款,也还能继续画画。
  他国内没什么朋友,社交上面花不了什么钱。
  当下又生着病,体力跟状态都不好,也不太能出门。
  几乎没什么大花销。
  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陆祈绵。”沈檐修伸出手,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掌心,不轻不重拍着陆祈绵的脸,沉声道:“答应得这么爽快,以后可别后悔。”
  他下颌线绷得很紧,看向陆祈绵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戏谑,挺羞辱人的动作,但陆祈绵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堪。
  他眼眸清澈,水汪汪望着沈檐修,像一只小狗,仰着头,也不躲,还伸出手轻轻握住沈檐修的手腕,将脸颊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他一副依恋十足的娇憨模样,看得沈檐修愈发烦躁,有些用力地将他推开,“少做这样恶心的动作。”
  陆祈绵被他推开,有些沮丧地回答,“好吧。”
  沈檐修没再看他,之后便出门了。
  陆祈绵呆坐了一会儿,下半身黏黏腻腻,十分不舒服,便想去浴室清洗。
  方才还不觉得,真下床时才发现腰腿才酸胀的厉害,脚步虚浮感觉随时都要摔倒。
  过去几年,沈檐修更不绅士了,只顾着自己爽,竟也不知道帮自己擦一擦。
  陆祈绵软着身子,动作缓慢去了浴室,出来后便钻进沈檐修的衣帽间,像小孩子玩过家家般,一边试沈檐修的衣服,一边想着沈檐修穿上时的模样。
  最后陆祈绵找了件沈檐修的家居服穿上,下楼后,一眼便在客厅里发现了本该扔在酒店里的行李箱与背包。
  “您醒啦?”
  有声音从身后传来,陆祈绵吓得一激灵,转头看见一位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正站在厨房门口对着自己笑。
  “你,你好。”陆祈绵机械地回应。
  “我是来打扫卫生的家政,沈先生出门了。”
  她又说:“早餐熬了粥,还有现包的小笼包,您感兴趣吗?如果不喜欢,我可以为您单独做一份其他的。”
  “不用这么客气,我……我其实没什么胃口。”陆祈绵摆手道。
  这话不假,从生病开始,陆祈绵的食欲就特别差,胃纳也不耐受,有时强迫自己吃了也会吐。
  陆祈绵开始去搬自己的行李,又去检查背包里的电脑与画板画笔。
  他想起昨晚沈檐修还骂自己的东西是破烂,今天便让人把自己这堆“破烂”给送了回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即便过去六年,沈檐修这嘴硬心软的性格,却还是没变。
  陆祈绵像只蜗牛般,一点点把自己的东西搬上楼。
  他体力很差,累得气喘吁吁,再下楼时,原本在厨房里的家政阿姨,竟端了一杯热牛奶,还有刚做好的三明治出来。
  “陆先生,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的。”她仿佛不是同陆祈绵商量。
  陆祈绵只能坐到餐桌前,食不下咽吃了两口后,她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洗净的水果。
  蓝莓,草莓,剥好的柚子肉……
  说来挺巧,三种都是陆祈绵喜欢的,她也没多说什么,放下便继续去做事了。
  打扫完卫生后,她又跟陆祈绵说:“您晚些时候要出门吗?”
  陆祈绵摇了摇头,于是她在临走前,又给陆祈绵做了顿午餐,并说:“吃好要麻烦您放进洗碗机里,另外冰箱里有新鲜的食材,沈先生说他晚些时候会告知您会不会回来。”
  陆祈绵点了点头。
  家政阿姨做饭的手艺其实很好,做的中餐是陆祈绵近几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但他生着病,实在吃不下,最后又怕沈檐修发现端倪,只得全部倒掉。
  将厨房的锅碗放进洗碗机后,陆祈绵又上楼去打扫卧室。
  昨晚跟沈檐修把床弄成那样,陆祈绵实在不好意思让家政阿姨帮忙。
  他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将脏的扔进洗衣机里。
  站在洗衣机与烘干机面前时,陆祈绵又发现了扫拖一体的机器人。
  他低头看着用语音助手便能启动的机器人,瞳孔渐渐放大,淡粉色的嘴唇也微微张开。
  他突然明白一件事。
  沈檐修上午说了一大堆,让陆祈绵负责洗衣家务,做饭洗碗,实际上……
  实际上家政三天上一次门,这套房子就沈檐修跟陆祈绵两个人住,两个人都挺爱干净,家里再怎么造,也弄不了多乱。
  一楼跟二楼有单独的扫拖一体机器人,地面卫生完全不用管。
  换洗的衣物,沈檐修的衣服,大多数只能送去干洗店。
  少部分需要清洗的,陆祈绵只用扔进洗衣机与烘干机,等干净后拿出来就行。
  冰箱里的食材有人专门送来,陆祈绵甚至都不用出门采购。
  厨房里配备了洗碗机,陆祈绵顶多只需要做沈檐修跟自己的晚饭就行,但碰上家政上门这天,陆祈绵甚至不需要做早饭跟午饭……
  陆祈绵后知后觉,这种生活简直比自己在国外独居,要幸福几十倍。
  沈檐修看似凶巴巴给自己立规矩,实际上……
  陆祈绵越想心脏在胸腔里就越是雀跃地撞击着。
  他仿佛窥见了沈檐修冰川般的神情下,是温暖和煦的风。
  那些看似刻薄的言语,不过是沈檐修隐藏的温柔。
  沈檐修好像没有限制自己的自由,也没有限制在家活动的范围,甚至没对陆祈绵这个“陌生人”说家里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
  他说让陆祈绵负责做饭,也没有说如果陆祈绵做不好,做的菜不合胃口,是怎样的下场。
  沈檐修句句严格,实际上处处都是透着纵容。
  沈檐修一如从前,沈檐修只是生气了。
 
 
第10章 发烧
  下午两点,沈檐修第三次打开家门口的监控,确定陆祈绵没有出过门。
  下午四点,开会结束的沈檐修拒绝了合作商的晚餐邀约,拨通了陆祈绵的手机号。
  “喂?”电话那端的陆祈绵声音沙哑,好像才睡醒的样子。
  沈檐修直奔主题,“晚上我会回来吃饭。”
  陆祈绵发烧了,症状从午后开始,明显的不适感跟迅速升高的体温,让他来不及想,究竟是因为白血病,还是因为昨晚沈檐修闹得太狠,还将他的东西留在里面导致的。
  陆祈绵本来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跟画板想要把之前画到一半的图继续完成,结果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时候睡着,他自己都不知道。
  听见沈檐修的声音,陆祈绵强打着精神,气音道:“嗯?嗯……”
  电话另一端的沈檐修,怔愣了几秒,随即斥责,“陆祈绵,大白天你哼唧什么?!”
  嘟嘟嘟嘟——
  通话结束了。
  陆祈绵其实没太听清沈檐修说了什么,他太难受了,意识混沌,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睁眼也是一片模糊。
  他不确定自己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只知道再睁眼,视线清晰后,是沈檐修的脸。
  过去几年,沈檐修英俊更胜从前,就是比从前更不爱笑了,严肃得让人不太敢靠近。
  陆祈绵声音沙哑得厉害,张口想喊他的名字,一时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脑袋还晕乎着,下意识就往前倒,脑袋便撞在了沈檐修的臂弯里。
  “陆祈绵,你软骨头吗?给我坐好!”沈檐修按着他的肩膀,力道还挺重,陆祈绵不得不清醒了。
  他垂着脑袋,揉了揉眼睛,就听见沈檐修凶神恶煞道:“知道几点了吗?!才第一天就跟我对着干!”
  “这点事都做不好,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陆祈绵听后,便去看时间,竟已经下午六点过了,外面天都黑了……
  他猛地想起沈檐修早上说过的话,又迷迷糊糊想起睡梦中好像听见沈檐修的声音,好像自己接过一个电话。
  他太难受了,还以为自己是做梦,现在都记不清细节。
  陆祈绵坐在沙发上,看他正在气头上,言语间甚至还想赶自己走,又急又可怜,“不是故意的。”
  声带像磨砂纸般粗糙沙哑,陆祈绵有些艰难地开口,并去握沈檐修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我好像发烧了。”
  他指尖刚触碰到沈檐修时,沈檐修挣脱间抬手,袖扣就这样划到陆祈绵的下巴上,留下很明显的一条红痕。
  但陆祈绵不死心。
  他不想被沈檐修误会自己好吃懒做,更加心生厌恶,从而将自己赶走。
  他并不在乎下巴上的痛感,而是继续去牵沈檐修的手。
  沈檐修并非有意划伤他,错愕之际,陆祈绵就这样如愿,牵着他的手,贴脸颊跟额头。
  触手滚烫的体温,证明了陆祈绵没在撒谎。
  沈檐修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上位者的姿态,垂眸便装上陆祈绵仰头看着自己的可怜目光。
  他烧得厉害,眼眶里的红血丝都更多了些。
  “你怎么会……”沈檐修再度开口,语气终于不像刚才那般冰冷。
  “因为你没戴。”陆祈绵只能把一切缘由都引到他身上,“留在身体里,本来就不好。”
  沈檐修无法像他一样,能面不改色说床上的事。
  但陆祈绵声音小声,看上去又惨兮兮的,沈檐修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他不会在,可能是自己造成陆祈绵生病的情况,还对他没有给自己做晚饭的事而生气。
  沈檐修身体健康,家里的药箱基本没用,里面准备的药,很多都临期了。
  沈檐修看了眼日期,思虑片刻还是外卖软件上重新喊了药。
  屋子里静得发慌,陆祈绵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檐修的背影。
  只见沈檐修默不作声翻了药箱,又摆弄了一下手机,之后便走到茶吧机的位置,给陆祈绵接了一杯温水递来。
  “生病了躺沙发上,卧室是摆设?”
  严肃的语气与话语中,陆祈绵只听出了沈檐修别扭的关心。
  他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捧着杯子道:“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沈檐修只是看着他。
  其实陆祈绵在他这儿,说话做事的可信度并不高。
  六年前陆祈绵决绝的断崖式分手,以及他母亲谭菁月三番四次的大闹,给沈檐修造成的困境。
  连沈檐修后来相认的亲生父母都有所耳闻。
  认识陆祈绵同学,不认识陆祈绵的家人,都纷纷告诉沈檐修,陆祈绵不是好人,他爱慕虚荣,佛口蛇心。
  因此,再度重逢,沈檐修一直对陆祈绵保持着警惕,甚至连家里门锁的密码都没告知。
  但陆祈绵从婚礼上与自己见面起,不过两日,摔倒,扭伤,发烧……
  整个人看上去丝毫没有精气神,像玻璃花瓶里,一点点失去生机的风铃花。
  沈檐修不是很想去逼问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耍心眼用苦肉计。
  他不再多话,起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随即拿出一些食材。
  陆祈绵还处在高度紧张之中,直到听见厨房里传来水流与切菜的声响,才从沙发上起身。
  扭伤的地方已经消肿了,不如昨天严重,但韧带还是疼。
  陆祈绵动作别扭,挪到厨房门口,见沈檐修挽起衬衫正在做菜。
  他吓得头皮发麻。
  这简直是倒反天罡!
  上午沈檐修离开时说的话在脑海里浮现。
  这才第一天啊!自己没做到沈檐修提的要求,反而让收留自己的“老板”亲自下厨。
  天啊陆祈绵,你何德何能!你胆大包天!
  你吃了这顿散伙饭,就收拾收拾东西滚吧?
  内心有个声音不断谴责。
  陆祈绵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开口,“沈,沈檐修,要不还是我来吧……”
  沈檐修转过身瞥了他一眼,寒声道:“陆祈绵,你真是得到真传,挺会装的。”
 
 
第11章 摩擦
  沈檐修又在阴阳怪气了。
  但陆祈绵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
  生病发烧并非自己愿意,沈檐修亲眼看见,也是信了的,还给自己倒了水……
  得真传又是什么意思?
  得谁的真传?
  沈檐修的真传吗?
  陆祈绵本来就昏昏沉沉,想不明白,索性放弃,也不开口反驳。
  这种顺从,在沈檐修看来反倒是默认。
  沈檐修眉头皱得更紧了,冷着一张脸,吃饭的时候也一声不吭。
  惹沈檐修的地方太多了,陆祈绵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因为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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