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魅魔生存日记(近代现代)——电子熊

时间:2025-07-13 07:58:56  作者:电子熊
  谢安存看看身后黑黢黢的走廊,又看看俞明玉灯光下的脸,听不懂似的挪到男人脚边坐下赖着不走,跟牛皮糖似的耍赖。
  “汪汪汪!(我不走。)”
  听不懂狗在嘤嘤呜呜叫唤什么,但俞明玉总感觉从它脸上看出了人的表情。
  那张带着蠢气又可怜兮兮的脸看起来愈发眼熟,好像很多个年前某个下雪的夜晚,他也从脏雪堆里刨出来过这么张黑乎乎的小狗脸。
  “不走?”这个晚上俞明玉的耐心出奇得好,他蹲下来,卡着小狗的脸左右看,“这是什么意思,要在我这赖着不走了吗?”
  “我以前是不是还见过你?”他问。
  听到这句问话,谢安存心里五味杂陈,失望的是俞明玉确实不记得三年前救过自己的事了,但高兴的是,起码没像哪个负心前任似的转头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俞明玉和忽然沉默下来的小狗对峙片刻,直到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刺痛起来,他站起身,径自走回房间。
  “随便你,要待着就乖一点。”
  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俞明玉还没有要上床睡觉的意思。
  凑得近了,沐浴露的味道里还有股酒味隐隐约约地漏出来,谢安存想对方晚上喝的酒大概比杨启明说得还要多,酒色不上脸,反而比平时更苍白,应该是头疼得厉害。
  可就算是这样,俞明玉也浑不在意似的,坐到角落里的钢琴边,掀开琴盖要弹琴。
  谢安存没他这么闲情雅致,只想叫俞明玉快点去睡觉,他好放出腺体里的味道来让人身体舒服一点。
  于是俞明玉的《小夜曲》才刚起了个头,脚底下就传来阵噪音,他不理,制造噪音的捣蛋鬼反而更来劲儿了,蹬在琴脚上,让doreimi都变了调。
  “你干什么呢?”
  俞明玉忍不住低下头看,和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对视。
  终于引来注意,谢安存讨好地摇摇尾巴,扒住俞明玉裤脚,呜呜两声,示意对方抱自己上去。
  “要到我腿上来啊?”俞明玉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逗他,“那你自己上来,腿这么短,爬上来很辛苦吧。”
  “……”
  谢安存垮下狗脸,即使是俞明玉,说他腿短也是件伤自尊的事。这四条狗腿认真起来的时候能比家里那只不中用的蝙蝠飞起来都快。谢安存决定要俞明玉见识一下自己爬窗暗夜会情郎的本领,挂在琴凳脚上四肢并用开始往上爬。
  俞明玉的丝绒睡袍实在太长了,垂在凳腿上,谢安存脱力的时候只能下意识用爪子勾住袍面,看上去就像在往男人睡袍里面钻。
  那双美目被酒意泡得雾蒙蒙的,少了点儿平时的冷淡,多了几分温润的味道。
  再冰冷的雪山蒙了雾轮廓就显得那样温柔暧昧,谢安存一时看恍了神儿,屁股上被俞明玉冷不丁拍了一巴掌,提到了钢琴上。
  “你往哪里钻呢?”俞明玉冷下声训斥,“色狗。”
  谢安存被这一声“色狗”骂懵了,也忘了挣扎。
  柔软的面料很轻薄,一踩就能感受到底下男人坚硬而温热的腿部肌肉,脉搏那样蓬勃,扎得谢安存困在狗身里的灵魂都要战栗起来。
  大腿是个极暧昧的位置,往里就是禁地,多碰一下好像就是一种亵渎。谢安存脸涨得通红,想动,可一动那种与肌肤相贴的感觉便汹涌而至,屁股往哪儿挪都不太礼貌。
  “又怎么了?你的屁股上有针在扎?”
  谢安存僵了半晌,才嗷嗷叫起来。
  “汪汪!(还是放我下去吧。)”
  俞明玉听不明白也不理会,把狗强硬地抱在怀里,忽然抓着那两只短短的狗爪子往琴键上按。
  小狗通体漆黑,掌垫却是粉嫩的,软绵绵的触感极好。俞明玉握住狗爪子捏了捏,一个琴键一个琴键地摁下去。
  谢安存吓了一跳:“汪!”
  “安静。”俞明玉存心不让他好过,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小狗的嘴筒子。
  今夜所有的思维都被几杯红酒放慢了,放在以前他绝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教一只狗弹钢琴,说出去让人笑话。
  现在这只黏人的狗看上去比谁都可爱,让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当埋进狗儿松软的皮毛里时,呼吸的第一口总是柔软又温暖的,像场梦一般能叫人忘记许多不愿意面对的痛苦。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俞明玉发现自己还是没什么长进,一想要回避问题就要找身边养的小狗。
  “……”
  叮叮咚咚的琴声里,谢安存只能呆呆地被俞明玉按着弹琴,肖邦的《小狗圆舞曲》,写出来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情人养了只傻狗,喜欢自己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儿。
  三段式的节奏很快,俞明玉已经放慢了好几倍速度,但谢安存还是累得忍不住吐出舌头哈气。
  俞明玉也当他是这只只会追着自己尾巴的笨狗了吗?
  曲毕,背后的呼吸有些紊乱起来,俞明玉的手指挠了挠谢安存的下巴,轻声道:“送你的,好听吗?”
  谢安存转过头,发现俞明玉的脸色很难看,额见细细密密的满是汗珠,眼里血丝密布。
  “汪汪……(明玉……)”他登时吓了一跳。
  “自己去玩,要睡觉就睡沙发上,不许到床上来,明天早上送你出去。”
  俞明玉把狗放到地上,喘着粗气走到床头柜前找药。
 
 
第16章
  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有这样的毛病,或许是在仍旧上学的年纪,或者更往前——身体像被禁锢在冰火两重天的炼炉里,有时浑身能烧到40摄氏度,有时却如坠冰渊。
  没有规律,无法预测,去过再好的医院也没有哪个医生敢保证能根治,只能靠着药物一年吊着一年。
  此刻寒意从骨头的深处叫嚣着沁出,直往全身经脉血液里面钻,有如几千只虫在啃噬蠕动。
  俞明玉迅速扒出两粒药片,就着冷水灌下去。
  药效至少要十分钟以后才能起作用,他只想快点闭上眼睛,关上灯才发现小狗还傻愣愣地蹲坐在钢琴边。
  俞明玉闭了闭眼,从床上扯了条毯子下来裹住狗崽,扔在沙发上。
  “困了就睡在这里,不准乱尿,憋不住就叫,也不准上床。”他警告道。
  狗没有动,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俞明玉用最后一点耐心从房间的柜子里找了个枕头给他,上床把自己牢牢裹进被子里。
  实在是太冷了。
  变故发生得这样快,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了床中央粗重的喘息声。
  谢安存没想到俞明玉的怪病这么严重,发作也突然,头疼只是个小小的征兆,恐怕现在这样才是发病时最难熬的时候。
  失眠是不是也是因为睡觉的时候经常会发这样的病?
  谢安存装作自己没听见俞明玉之前的警告,抖了抖毛爬上床。
  俞明玉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这么高的人居然像虾子似的蜷缩着。
  里面传来的呼吸声粗重紊乱,吸气短呼气长,大概是真的难受得狠了。
  平日里游刃有余的狐狸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谢安存莫名想起曾在他梦中抱着狗伏在地上哭的男孩,弓起的脊背弧度微微颤抖,因为各种各样的疼痛而发出小小的泣声,那模样实在是太漂亮。
  就像现在的俞明玉,扒开外面那层坚硬的壳,里面露出的也是血淋淋的血肉。
  谢安存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他忍不住趴下来,在被子露出的缝隙里听到了更清晰的粗喘声,只不过俞明玉是背着他的,谢安存没办法看到此时男人的表情。
  俞明玉自然也不知道此刻背后有双黢黑的眼睛一直在紧紧地窥视着自己,宛如一道阴沉的影子,要将自己的痛全部笼罩起来。
  过了片刻,药效开始发作,头疼缓解了不少。
  俞明玉从胸腔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想起身再喝口水时,腹部的被子突然被什么东西拱了拱,溜进来一只鬼鬼祟祟的东西。
  那只小黑狗有时乖,有时又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执意往被子里钻,还意图挤进他手里捣乱。
  男人的手指冷得像冰,厚重的被子根本没把他捂暖多少,谢安存刚抱上去就冻了个哆嗦。
  “走开。”
  俞明玉不耐烦,轻轻用手隔开他。
  谢安存汪汪轻叫一声,又转到俞明玉脸边,舔了舔他额头上的汗珠。
  空气里除了香根草的味道,逐渐多了一股雨后新叶的气息,保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浓度。
  很熟悉的气味。
  上次也是这只狗在爬上床后房间里就突然多出了这股味道,极好闻,更重要的是这味道能让他获得来之不易的困意。
  俞明玉掀开被子,转动干涩的眼珠,直直望过来。那眼神很冷,带着怀疑和探究,盯得谢安存后背发怵。
  “滚下去。”
  谢安存咬咬牙,不肯动,继续从腺体里放出香气。
  他的香气能有催眠的作用,但不知道对缓解俞明玉的怪病能不能有点用处。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点效果都比用药干熬着好。
  俞明玉伸出手,好像真的要把他丢下床,谢安存吓得脖子一怂,一边急得汪汪叫一边躲。
  为什么总是要对这么可爱的小狗狗下毒手,就不能怜香惜玉吗?
  谢安存急得冒汗,真怕自己情急之下从喉咙里吼出人声来。
  他身体还从来没这么灵活过,小脑和脑干互搏出火星子来,也耐不住俞明玉真心要把他扔下去的一颗心。
  情急之下,谢安存脑筋一歪,忽然整个儿趴到俞明玉脸上,八爪鱼似的缠住他。
  “汪汪汪!(stop!)”狗大叫一声。
  底下的人呼吸一颤,忽然不动了。
  这招竟然有效果,谢安存登时有些得意起来,俞总,你也无法抵抗狗肚子的魅力么,天下唯猫肚狗肚如长城坚不可摧!
  他肚子上的皮毛比其他地方薄得多,体温也高,触感比新焙出的杏仁绒还要温暖柔软。
  俞明玉被这一小块狗肚子蒙住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却能闻到他身上干燥蓬松的狗味儿和更加浓郁的新叶气。
  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还有另一颗小小的心脏在急促地共振。
  那么热,那么鲜活。
  俞明玉不动,谢安存也不敢动。
  对方的鼻梁和呼吸弄得他肚皮上特别痒,好在这么一折腾,俞明玉呼吸的频率终于比先前平稳了不少。
  维持原身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谢安存还是只不成熟的魅魔,化型能力也是半吊子,这会儿真的累了,恹恹地趴着当供暖毛巾。
  还要坚持和俞明玉跨物种聊天:
  “汪汪!(你不动,我也不动,我们就这样和平相处度过暧昧的一个晚上,可以吗?”
  和上次一样,困意终于姗姗来迟,不知是药效还是气味的作用,手脚的麻木刺痛感慢慢消退下去。
  俞明玉放松地眯了眯眼,手摸到小狗背上轻轻摸了摸,哑声骂:“跟屁虫。”
  不知过了多久,谢安存一个激灵怂起耳朵,发现自己也差点睡着了。
  肚子底下的呼吸声已经变得轻而长,谢安存从俞明玉脸上跳下来,确定对方已经睡过去后,松了口气。
  如果俞明玉再晚睡几分钟,他大概就露陷儿了。
  谢安存重新变回人的模样,轻巧地重新钻进被子里。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抱住俞明玉,耳朵贴在胸口听他的心跳。
  与心声随之而来的还有肌肉紧实而细腻的触感,谢安存下意识蹭了蹭,抬起头时鼻尖恰好碰上一颗柔软的东西。
  “......”
  谢安存一怔,随即面红耳赤。
  原来俞明玉那里是粉色的啊。
  谢安存脸色发红,怕自己在这里再呆下去会忍不住行一些猥琐之事,可下了床又觉得不甘心,脑子里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
  他缓缓转过头,忽然在月色领会到一种别样的亢奋激素,高不可攀的俞明玉私底下也有比普通人还脆弱的一面,弹指可摧。
  越珍惜越想摧毁,越渴望越盼其堕落。
  什么时候他才能彻底抓住这只不会停下休憩地无脚鸟?
  谢安存俯下身,轻轻撩开俞明玉有些汗湿的额发,在他嘴角边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明玉。
  下到一楼,在黑暗中环顾了一圈,谢安存发现这栋小洋楼当真是与众不同。
  所有的家具表面都有时间流逝过的陈旧痕迹,似乎好几年没有换过,但都被打理得相当干净。
  墙壁也实在不美观,挂了许多水彩笔涂鸦,谢安存凑过去仔细看,都是些杂乱无章的儿童画,不知道的还以为俞明玉在这栋房子里养私生子了。
  站在客厅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脚下熟悉的地毯。
  正是梦里出现过的那块。
  谢安存蹲下去细细查看,花纹和梦里一模一样。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么真实的一场梦,祖上都是纯正的魅魔血统,从没有中途和哪只食梦貘生下混血小孩的案例。
  还是说,那根本不是什么梦,而是谁的记忆片段?
  这么一想,谢安存忍不住回头看墙壁上的乱涂乱画,这栋房子难道就是俞明玉小时候一直住的地方吗?
  一直到现在还让洋楼保持中童年的模样,是出于什么心态?
  谢安存的心脏忽然怦怦直跳起来,他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却磕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回头一看,正对上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吓得险些大叫出声。
  ——原来是张遗像。
  相册里的女人很年轻也很温雅,似乎刚结束一场比赛,手捧奖杯和鲜花,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月牙般明亮的眼和笑纹与俞明玉有些许相似。
  是妈妈吗?
  谢安存凑过去看,指尖轻轻摸了摸女人的头发,长得好像确实有点像。
  不料相册后面还放着其他东西,谢安存刚碰到相框,后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一尊通体漆黑的菩萨像,八臂三目,正主底下坐的不是三瓣莲,竟是熊熊烈焰。虽然菩萨神情悲悯,但怎么看怎么诡异,有股凌驾于神性之上的邪劲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