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后脑勺都透着alpha气息的男人。]
突然之间,讨论的风向变了。
等温颂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网友已经根据车后座男人的后脑勺编造了不下五个版本的故事,传得振振有词,沸沸扬扬。
就连温颂的小学妹都问他:“学长,那个男人究竟是你的什么人啊?”
温颂正在收拾东西, 把电脑和书放进包里,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手,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
小学妹一愣:“啊?”
脑海中闪现过网上的说法,包养?还是追求者?
“是我老公。”
温颂微微一笑,在小学妹呆滞的目光中背上包走了,走到门口还说:“我买了些零食放在活动室了,你们可以去分一分。”
小学妹问:“学长你去哪里?”
“下个星期没什么事,我回家了。”
“可是你上个月才回过家。”
温颂耸了耸肩膀,笑道:“可是我好想家。”
温颂下了楼,远远地就看到周宴之的车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平稳的呼吸遽然加速,他快步走过去,叩了叩车门,深色车窗里的男人正在逗弄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先发现了他,两眼一亮,咧开嘴笑,手脚并作地爬过来。
温颂立即打开车门,俯身抱住了她。
“芽宝。”温颂在她嫩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亲,“想不想妈妈?”
芽儿最知道怎么惹温颂心疼了,明明上一秒还在周宴之怀里咯咯笑,温颂一问她,她就扁起嘴巴,眨了眨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察觉到温颂因为愧疚而微微发皱的眉头,她立即露出笑容,抱住温颂的脖子,软软地说:“芽宝最喜欢妈妈了。”
温颂坐进车里,一股带着香味的凉意扑面而来。
一转头,就看到周宴之一身矜贵奢侈的西装革履,手里拿着粉色的奶瓶。
显然是刚出席完活动就赶过来了。
半个月没见,陡然撞进周宴之柔情似水的眸光里,温颂怔了怔,大脑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已经下意识地靠了过去。
宽敞的后排,他非要贴着周宴之的腿坐,肩膀也要靠在周宴之的胸口,感觉到周宴之的手从他的后腰绕过,圈住了他,他才满意地勾起嘴角,朝周宴之笑。
“几天不见,小温学长变成网红了。”
自从上个星期他们通话的时候,有个学弟跑过来向温颂要联系方式,上来就喊了一声“小温学长”,从那天开始,周宴之就这样阴阳怪气地叫他,带着淡淡醋意。
周宴之的手指弹琴似地在温颂的腰侧点了点,“还是助理发给我的,说一打开热搜就看到A大宣传片的学霸帅哥几个字。”
“哼。”温颂带着笑,没搭理他。
“听说连带我也跟着出名了。”
“你本来就很出名。”
温颂和芽儿腻歪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正儿八经地望向周宴之,微微眯了下眼,促狭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没有啊。”周宴之神色淡然。
温颂拍了拍芽儿的屁股,芽儿就从他的怀里爬向周宴之,脑袋枕着周宴之的腿,穿着小猫袜子的小脚跷在温颂的肚子上,一副悠闲又有恃无恐的可爱模样。
温颂捏着她的小手戳了戳周宴之的胸膛,“芽宝问问爸爸,怎么不笑啊?”
芽儿学着温颂的语调,“爸爸怎么不笑啊?”
周宴之学她:“妈妈怎么只亲芽宝,不亲爸爸呢?”
芽儿笑嘻嘻地说:“因为芽儿香香。”
A城离斐城不算太远,到家花了两个多小时,车停下的时候,芽儿已经窝在温颂怀里睡着了,周宴之想叫醒她,却被温颂阻止,温颂对前排的黄师傅说:“黄哥,麻烦进去叫一下秦姐吧,让她出来接一下芽儿。”
秦姐是他们家的育儿嫂。
很快,秦姐出来把熟睡中的芽儿接走了,黄师傅也下车离开了。
正值傍晚,暮色四合,仅剩不多的霞光照在温颂的一边。周宴之看着温颂整个人沉浸在柔光之中,连发丝都透着蜜意。
温颂关上车门,把芽儿的玩具放到一边,转过身,主动跨坐到周宴之的腿上。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犹豫,就像是从他上车那一刻就想这么做了。
周宴之托住了他的腰。
“先生,我前阵子看了一本育儿书,上面说父母尽量不要在孩子面前亲热。”
芽儿一走,他就变回了原来的温颂。
“我知道。”周宴之用指尖勾了勾温颂的发丝,顺势抚住他的脸颊,柔声说:“逗你的,怎么可能吃那些子虚乌有的醋?”
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颠簸,温颂也有些疲乏,塌下腰,整个人缓缓地靠进周宴之的怀抱,“好想你,先生。”
仰起头,唇瓣就贴到一起了。
唯有几乎攫取呼吸的吻才能解渴。
温颂在小芽一岁半的时候,考研去了A大,他原本想就近选择斐大,但是在周宴之的强烈建议下,还是报了计算机专业最权威的A大。
一周一面,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尽管去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依然抵不过思念。
起初的一个月,温颂甚至哭着打电话给周宴之,说想家,想小芽,想先生。
后来慢慢适应了,温颂逐渐认识了新朋友,逐渐在A大找到了读书的乐趣,遇到了很好的导师,接触了大大小小的项目,增长了不少见识。
一切都在变好。
可想念周宴之这件事,无药可医。
周宴之要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芽儿,还要每天晚上腾出空来和温颂煲电话粥。
“先生辛苦了。”温颂被亲得泪眼婆娑,还要捧住周宴之的脸,说:“我跟老师请过假了,这次我在家待到下周一再回去。”
“好。”周宴之也吻得动了情,手搭在温颂的屁股上,把他往自己的身上按。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温颂气息紊乱地抵住周宴之的胸膛,轻声说:“回去,回去再做。”
周宴之及时刹住车,重重呼出一口气,望向温颂的眼神里写满了意乱情迷,良久,他把脸埋在温颂的肩头,语气带了点幽怨:“回去,芽儿又醒了。”
温颂笑出声来。
上次好不容易见个面,擦枪走火就要一触即发的时候,小芽一声惊哭,响彻房间,把周宴之吓得色变,后半夜又把温颂从被窝里捞出来,哄着来了两次。
这件事被周宴之列为禁止提起的话题。
比起好笑,温颂更心疼周宴之,抱了抱周宴之的肩膀,说:“没关系,今晚我属于先生。”
好在这一晚,芽儿很懂事。
没有哭也没有闹,喝完奶,抱着小熊玩偶,在温颂的怀里玩耍了一会儿,温颂给她讲睡前故事,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周宴之正好走进来,两人目光一交汇,瞬间会意,周宴之把小芽抱回儿童房。
回来之后,关上门,关上灯。
只留床前一盏晕黄色的小夜灯。
周宴之走过来,温颂让他躺下来闭上眼睛,周宴之疑惑,但还是照做。
他感觉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声,像是宽衣解带,又感觉到温颂爬到他的身上。
“可以看了。”
周宴之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两道半指宽的白色蕾丝带,从肩头垂到胸口,交叉落下,束到后腰,再往下,是一条短裙。
周宴之喉结滚动,伸手去摸,摸到一片光滑肌肤。
他挑眉轻笑:“这裙子,能遮住什么?”
温颂脸红得快滴血,脑袋一片空白,特意学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原本是好奇自己的新闻,刷着评论区,无意中点进一个小广告链接,又不知划到哪里,小广告越来越多,一发不可收拾,正要关闭网站,余光扫过一张图,视线骤然停住。
超短白裙下面的西裤,让他想起先生。
“先生,能接受吗?”他讷讷地问。
“你不应该这样问,宝贝。”
周宴之用指尖挑下一只蕾丝带,在温颂的手腕上绕了两圈,哑声说:“你应该问,先生,今晚还想睡觉吗?”
第49章
温颂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换了方向, 整个人横在床中央,仰着头,余光瞥见那条蕾丝飘带以几乎断裂的姿态,落在地上。
什么时候断的?他都不记得了。
还没回忆起来, 周宴之又捞起他的腰。
黑夜中周宴之的眼神简直像一匹饿极的凶狼, 完全看不出平日的优雅矜贵, 满眼都是想把温颂拆骨入腹的渴望。
温颂在这种时候总有些恍惚,遥想少年时期, 刚分化完,对懵懂情事最悸动的那些夜晚,美梦中的周宴之和此时此刻的alpha截然不同。看来,他还是太嫩了。
周宴之把安全套摘了扔进垃圾桶, 趴在温颂的身上休息了一会。
温颂抱着他的肩膀问:“每一次都戴的吗?”周宴之总是离开片刻又汹涌归来, 他都没察觉到他的动作。
“嗯,”周宴之亲了亲他的脖子, “怎么, 小颂还想生?”
温颂对此倒没什么想法。
“不生了, 把芽儿用心养大,就需要很多心血了,而且小颂还有很多计划要完成。”
温颂望着天花板, 怔怔失神。
“去洗澡。”周宴之从他身上起来, 将他拉到床边一把抱起,温颂借着昏暗月色看他的脸,抬起手,将他额角的一滴汗擦去。
“先生,我这一年也看过一些世界了。”
他坐在洗手台上,晃着两条细长的腿, 安安静静地看周宴之往浴缸里放水。
听到他的话,周宴之回头问:“感觉如何?”
“还是觉得你好。”
猝不及防的一句情话,让周宴之微微愣怔,手指在水中停顿了好几秒才拿出来。
他走到温颂面前,将温颂抱住。
“先生,我明白,你希望我变得更好更优秀,不要因为可怜的过去就让人生受限,你做出牺牲托举我成长,我很感激,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先生在心里永远是第一位,永永远远的第一位,我想让你知道。”
“我知道。”周宴之和他碰了碰额头。
第二天清晨,温颂还在熟睡之中,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热热软软的小东西钻进他的被子,抓住他的手臂,先是窝在他的臂弯里,而后又呼哧呼哧地爬到他身上,趴在他的胸口。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温颂醒了,故意没睁眼。
感觉到芽儿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紧紧贴合好了,才猛然睁开眼,把芽儿吓了一跳,眼睛睁得溜圆,下一秒又笑得弯弯。
“妈妈!”
温颂故意逗她:“这是谁呀?谁家的小猪猪趴在我身上?”
“是芽儿,”芽儿搂住温颂的脖子,为自己辩解:“不是小猪猪,芽儿是小草。”
温颂摸了摸小家伙圆滚滚的屁股和扎扎实实的小圆腰,点头说:“原来是小草芽!”
芽儿扑上来,给了温颂一个结结实实的亲亲,“太阳公公都出来好久好久了,妈妈怎么还不起床?”她的眼珠滴溜一转,发现了规律,“每次妈妈上学回来,就要睡懒觉!”
温颂脸一红,连忙和她闹,“才没有呢。”
他挠了挠芽儿的胳肢窝,芽儿一边嘻嘻笑一边往枕头下面躲,温颂又掀起被子盖住了她,一大一小闹得不亦乐乎,直到听见周宴之的脚步声,芽儿腾地钻出来。
“爸爸!”她伸手,周宴之把刚温好的奶瓶递给她。
芽儿满足了,抱着奶瓶一屁股坐回到温颂的怀里,仰着头,翘着小脚丫,大口大口喝奶。
温颂看她这副幸福的模样,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
可惜奶更重要,芽儿皱起小小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去回亲一口妈妈,但她实在腾不出嘴巴,于是放弃,但不忘把小手伸到温颂面前,让温颂轻轻咬一口。
周宴之也参与进来,抓住芽儿另一只小手,作势要咬。
芽儿吓了一跳,立即把脚丫伸过去。
“就要咬小手。”周宴之拒绝。
芽儿可怜巴巴地耷拉着眉毛,天人交战了好久,才做出决定,她攥起小拳头,抵在周宴之嘴边,紧张地说:“就咬一下下。”
周宴之没有听话,连咬了三四下。
“呜……”芽儿立即扑回到温颂的怀里,连奶瓶就不要了。
温颂还是紧张,检查了芽儿的小手,周宴之告诉他:“她撒娇呢,平时我每天都这么逗她,她都没事,你一回来,她就呜呜。”
被拆穿了。
芽儿转过头,朝周宴之撅起嘴巴。
周宴之看她怎么看怎么可爱,俯下身来,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亲。
芽儿又笑了,自己爬回来抱住奶瓶。
好有活力,温颂想:真好。
刚怀孕的时候,他和乔繁聊孩子的未来,他说他想生出来之后就带着孩子离开斐城,去一个新地方生活,一天打几份工,总能养得活孩子。乔繁听了,问他:“但是……这样真的对孩子好吗?你希望他活成我们这样吗?”
是这句话,让温颂开始左右摇摆。
生孩子又不是为了绵延他的生命,只是他太渴求一个家人了。
他当然希望他的孩子健康活泼开朗。
幸好人生的分岔路口他没有走错。
他如愿了。
他低头捏了捏芽儿的小屁股,可能是珍惜他在家的时间,芽儿从不生他的气,只会仰起头,咧起嘴角朝他笑,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干嘛呀?”
芽儿也有一对小酒窝,笑起来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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