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祈走过去把已经团成团的白大褂扔到一边,一屁股坐到楼新海旁边,重重拍了他一巴掌问:“咋地了哥们儿,让人煮了啊?”
楼新海慢悠悠的回头看了一眼郑祈说:“赶紧把爪子拿开,老子他妈现在已经心有所属了。”
郑祈让他恶心了一把,骂道:“操,整的好像谁肖想过你似的。”
贺连没和他俩挤沙发,跟躲病毒似的跑到对面直接往楼新海的办公桌后面一座,挤眉弄眼的问:“杨小齐呢?那天晚上后来咋样了?”
楼新海瞪了一眼贺连,不过最后还是气闷的说:“妈了个逼的跑了。”
“跑啦?跑哪去了?”郑祈一听也来了劲,他现在正处于报社阶段,看见相亲相爱的就想拆散,尤其还是楼新海这种早就已经上过三垒的。
“我草你俩大爷的,敢不敢不这么兴致勃勃的打听老子被甩的过程?”楼新海咔吧咔吧捏了两下拳头威胁的说。
郑祈根本不怕他,从兜里掏出烟点着,才不紧不慢的继续火上浇油:“没问题啊,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这就把我大爷的地址写给你,你上山西随便找个人一打听就能找到人。”
“滚,滚,滚!烦死了都,你俩还有没有人性?”楼新海放下翘着的腿,换了个姿势窝在沙发里,虎着一张脸看上去怪让人想继续□□的。
“以前爱着人家的时候,连梦里都在喊人家亲爱的小宝贝儿。现在新人不如旧人了,就叫人家滚滚滚。唉,男人啊!都几吧不是东西,幸亏我喜欢女人。”贺连趴在办公桌上,表情一脸哀怨,声调如梦似幻。
“我操!”俩人有志一同的跳起来冲向贺连,楼新海是因为心虚怕自己当真说过这样的梦话,而郑祈是纯粹让贺连那装逼德行给弄的手痒痒,于是俩人联手一顿连环流星捶将贺连揍成了傻逼。
说过笑过闹过以后,三人来到医院的三楼,疯狂的把各种宠物猫用品扫荡了一遍,楼新海这个当大伯的也挺够意思,一折都没给打,谁让这俩个贱人过来刺激他呢。
买完东西以后,三人商量着晚上一块儿聚聚,郑祈实际上还在上班,得先回公司去打个照面,还要去他爷爷奶奶家接花花,然后就说好,等郑祈把事情办完以后再回来找楼新海。
晚上的时候哥仨儿在夜市一家烧烤店吃的饭,三人好久没聚,小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最后都有点高,结完帐以后都半夜十一点多了。
因为知道出来吃饭肯定得喝酒,所以都没开车来,出夜市等出租车的时候,三人勾肩搭背的坐在马路牙子上狼嚎三重唱,吓的路人和出租车都绕着他们仨儿走。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天爷都看不上这三个货这么嚣张,正好派出所辅警巡逻小队骑电动车路过,看见他们三个这德性,就停车过来强烈要求三人出示身份证。
还好郑祈他们都是久经盘问的人,干坏事儿从来都没背抓过,没啥犯罪前科,辅警同志最后再三确认了都没开车出来后才放过他们。
郑祈酒量比较好,经过这一番惊吓酒劲基本上已经过去了,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掏出烟递给领头的那个跟人家套近乎问:“哎哥们儿,最近怎么老能看见晚上巡逻的人啊有啥事儿吗?咱这治安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那人没接郑祈的烟,但是还是好心对郑祈说:“没办法最近风声有点紧,你们也别在这大晚上的乱晃了,不说招人盘问,晚上也不安全,赶紧打个车回家吧。”
郑祈还想再问,那人已经骑上车招呼着小队的人走了。郑祈琢磨半天也没想起最近有什么大事,看看时间也确实有点晚了,三人停止耍酒疯以后,很快就打到了车。
郑祈家住的最远,所以出租车先把楼新海和贺连送到,才载着郑祈回他住的地方。
郑祈事先跟司机说了地址,贺连下车以后没多一会他就睡着了,恍恍惚惚的时候感觉脖子上有点疼,郑祈挠了挠就又睡死过去,直到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才被司机推醒。
郑祈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强忍睡意付了钱。
好容易才爬回家,刚打开门正划拉开关的时候,屋里唯一的小生命花花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嗷嗷直叫,郑祈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把门给关上将灯打开。
灯一亮就看见花花弓着身体,毛都炸开了冲着他叫,郑祈连忙跑过去安抚,一开始花花还挣扎,后来也不知道是叫累了还是怎么地,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郑祈也没多想,猜测应该是花花头一天搬家,可能有一点不适应。
给花花开了一瓶小鱼罐头,又用牛奶泡了点猫粮给它,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把猫窝放在了自己床上。
一人一猫就这么渡过了搬家第一天的夜晚。
27章
第二天早上郑祈上班差点迟到,以前都是人工叫醒,昨天晚上喝的有点高,再加上被花花惊吓过度,就忘了给手机设闹钟。
今儿早上也幸亏他奶奶机智,担心郑祈头天搬过来起不来,约莫着时间打电话把他给叫醒,不然郑祈就得迟到。
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郑祈紧赶慢赶的给花花准备好早饭,自己饿着肚子开车去了上班。
踩着点儿到公司打完卡,郑祈松松领带长吁口气,到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开完早会以后其他人各忙各的,郑祈溜到李广利的办公室往沙发沙发上一趴,正昏昏欲睡之际,就被买完早餐回来的李广利给弄醒了。
那孙子忒不是东西,把在外面冻得通红的爪子直接就塞到郑祈的领子里,郑祈一个激灵就冻醒了。
“我操,你那狗爪子往哪放呢?”郑祈臭着脸从沙发上爬起来骂道。
李广利笑眯眯的坐到他旁边,一手豆浆一手煎饼,两只小绿豆眼上上下下的打量郑祈,笑的一脸淫|荡的问:“昨晚上哪交公粮去了?小脸蜡黄一副刚让人榨干的空虚样。”
郑祈早上没吃饭,闻到煎饼味儿肚子顿时闹起了饥荒,趁李广利不注意一把将他手里的煎饼抢过来咬了一口,然后极其无耻的说:“我替你尝尝咸淡。”
李广利也没生气,把豆浆也递给他,用爪子拨弄了一下郑祈的头,指着他脖子眼冒精光的问:“挺激烈啊,是上回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吗?艾玛没想到这么放的开啊。”
郑祈咬着煎饼,拍掉李广利的贼手,嘴里含糊不清骂骂咧咧的说:“瞎逼逼啥呢?我脖子怎么了?”
李广利一脸我懂,你就别瞒我了的表情。看郑祈还不承认,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折叠镜,给郑祈照了照。
那位置挺刁钻,郑祈调整了半天角度,才赫然发现他脖子不知道啥时候紫了一块,看形状还真他妈有点像让谁给嘬了一口。
郑祈放下手里的煎饼豆浆,用手指摸了摸脖子,有点不确定的想难道是楼新海那厮还对他贼心不死,趁着昨晚大家都喝多了偷亲他?
郑祈越想越有可能,一定是那孙子还在肖想自己,不然为啥杨小齐八年抗战都挺过来了,眼瞅就要胜利还咔吧一脚把他给踹了呢。
郑祈一脸卧了个大槽的表情,妈逼的眼瞅庄严出差就快回来了,自己脖子上整这么大一块吻痕算怎么回事儿啊?这他妈让他怎么解释啊?郑祈这会儿真想把楼新海那个坑爹货给拽过来捶一顿。
拿到杨小齐老家地址,正着急想要千里寻妻的楼新海在火车站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脑门儿。
这哥们一米九几的大体格子,脑袋上剃着青皮(大冬天的也不嫌冷),脖子上挂着金链子,身上穿着一件修身挺括的青灰色毛呢大衣,一条水洗牛仔裤,白色板鞋(这都什么品味),往人堆里一矗,一看就不是啥好人,本来就没什么人敢往他旁边凑,这下更把他当病毒一样,周围经形成了一片无人地带。
他还不知道自己又躺抢了呢,心里正即纠结又自恋,脑子里一会想要用什么办法把杨小齐给哄回来,一会又感觉杨小齐这种一吵架就回娘家的毛病不太好,果然都是自己太惯着他了。
……
庄严在香港一共待了四五天,作为台里的狗仔一哥,他只需要在新闻发布会上代表自家栏目提几个问题,然后第一时间将新闻传递回来,剩下的跟踪偷拍任务自然有其他人去负责。
本来这也就是大半天的事儿,但是庄严自动请缨,想约谈当事人做一个独家采访,对于他的工作能力领导还是比较放心的,于是庄严就多逗留了好几天。
这可把郑祈给郁闷坏了,有病一样变着花样找理由天天短信轰炸,搞的庄严极其后悔把手机号告诉了这个逼。
庄严做完独家采访后第二天早上接到了一个等待已久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好几秒后都没人说话,听筒里只有对方沉稳绵长的呼吸声,又过了几秒后那边挂了电话,庄严的心也咚的一声跟着落到底。
当天中午庄严坐上飞机,下午郑祈还没下班之前就到了新家,他拖着小行李箱疲惫的打开家门,眼尖的注意到鞋柜里几双明显不是自己的皮鞋,抿着的淡粉嘴唇勾了勾。
庄严换了拖鞋,将外套挂进玄关处的衣柜里,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解着衬衫的纽扣,拖着慵懒的步伐走进自己的卧室,然后又几近全|裸的进了浴室。
已经脱光光站在花洒下的庄严没有看见他关上浴室门的同时,另一个卧室里的门打开了一条细缝,刚刚睡醒一觉听到动静以为自己爹回来的花花,迈着性感的小猫步走出房间,疑惑的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客厅。
没多大会儿功夫庄严就光裸着上半身,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
郑祈这套新房当初装修的时候没在明面上装暖气,走的的是地暖,冬天的时候屋里的温度基本保持在二十七八度的恒温。
不过饶是如此,庄严也还是回卧室换了一套保守的家居服,不为别的,实在是家有色狼不得不防啊。
庄严侧躺在客厅的长沙发里,头枕着靠垫百无聊赖的换着台,没一会儿就打了几个哈欠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安稳,几乎一睡着就开始做梦,梦里他好像置身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化身为码头扛包的苦力,每天受着工头惨无人道的鞭策,一天累死累活就给两个粗面窝头,还要天天承受工头的性骚扰。
梦里庄严恨工头恨的要死,忍气吞声从来都不是他的性格,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正想抗争抗争的时候,他呼一下让人扇了好大一个巴掌,庄严用手捂着脸怒瞪打他的罪魁祸首,这一看把庄严气够呛,这他妈不是郑祈吗?
庄严捂着脸怒气冲天,心想这个逼是要翻天了,心头火起他也挺损,抬脚照着郑祈的小兄弟就是死命一踹,这一下动作太大又有点跑偏,没揣着郑祈倒把他自己给弄醒了。
庄严怒气冲冲的睁开眼,眼里还带着想要弄死郑祈的杀意。
郑祈表示这真他妈的是做梦也躺枪啊,简直累爱——楼新海微笑脸,你他妈也有今天,躺人抢者恒躺之,大仇已报!
蹲庄严胸口连拍带扇好半天的花花,被他那犀利的小眼神儿下了一跳,它那只刚举起还没等落下的毛爪子呆立在半空,配上它那张大饼脸和圆圆的葡萄眼,看上去挺蠢萌。
可再尼玛蠢萌它也是一只猫啊!!!!
一直活生生的猫啊!!!!
草泥马啊郑祈!!!!
28章
花花vs庄严,一猫一人大眼瞪小眼,一个惊恐,另一个更惊恐,相互对峙了将近有两分多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庄严浑身紧绷几欲崩溃,一开始还在心里狂骂郑祈解恨壮胆,到后来都开始祈求他他妈的赶紧回来了。
卿本七尺男儿,奈何怕猫,简直可悲可叹——
正在花花炸毛,庄严冻如僵尸之际,房门处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庄严顿时热泪盈眶,可郑祈一开口就把他气的差点吐血。
“呦,你俩相处挺愉快啊!”郑祈这个逼一推门就看见了沙发上,玉体横陈眉目带俏的庄严,以及他身上那只炸毛成小毛团儿的猫。
这货心里其实早就已经乐开了花,他姑娘简直就是神助攻啊,爸爸真是没白疼你!
“愉你麻痹快啊,赶紧把它弄走。”庄严脸朝着门口,此时眼里的怒意冲天,看向他的目光让郑祈身下一凉,有种淡淡的蛋疼感脚。
郑祈麻利的关上门,把大衣脱下挂好换上拖鞋,动作不紧不慢,看的庄严更加火大,没忍住巴拉巴拉又彪出一串国骂。
“来啦,来啦!你看你上一趟香港,回来都学坏了,我以前咋没发现你骂人这么有一套呢?”郑祈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到茶几上,一副想要长谈的架势。
“你还磨蹭什么?赶紧把它弄走。”庄严气的翻了个白眼,心说我特么杀人也挺有一套,你想体验一下吗?
给花花顺了一把毛,郑祈冲庄严笑了一下道:“行啊,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儿。”
庄严冷下脸,以为他想把猫留下,于是无情的拒绝:“你想也别想!”
“你要不答应,那咱仨今儿晚上就这么一块而睡吧。”郑祈伸长脖子凑到花花旁边蹭了蹭它蓬松的毛毛,下巴搭在庄严的胸膛上,与他姑娘一起眨巴眼睛看庄严,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
“好,你先说。”庄严森森的知道论无耻不要脸,他是不可能比得过郑祈这二皮脸的,眼下只能先哄着他把猫弄走再说。
见庄严这么痛快,郑祈还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呆了几秒才舔着脸说:“我跟你说啊,你可别生气,我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看个房子这么事儿逼……呸,这么挑剔呢。”
庄严翻了个白眼打断他:“说重点,别扯那些没用的!”
“你看你咋这么心急呢,我跟你说心急是种病,得慢慢治。”庄严一个眼刀甩过去,郑祈顿了一下马上改口:“好吧,说重点。重点就是我是房东,房东就是我,你未来将要同居的人正是不才区区在下。我跟你说你可别想反悔,搬一趟家多累人啊,咱俩一起搬都差点累成狗,就你这小体格子,自己搬不得累死啊。”
庄严绷着脸,冷笑了一下,不等开口郑祈又接着道:“再说你看你找房子的那个折腾劲儿,这也就是我有那个耐心,换个人都受不了你。这样吧,为了弥补你受骗的心灵,房租我再给你打个对折,你也就别气了。气大伤身,为了这么点小事再把身体气坏了多不值啊?”
郑祈这劝人的小嗑,唠的一套一套的,庄严都插不上嘴,和趴他胸口眼神里无奈中夹杂着委屈可怜的花花对视良久,一人一猫好像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无奈。
这一刻,间隔在主宠之间的陌生与恐惧,仿佛被打破了壁垒,同病相怜成了建立友好和睦的桥梁,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毛爪子,拍向了还在喋喋不休的某碎嘴。
郑祈直起身躲过了连环拍,还挺得意的冲他俩挑挑眉,然后一把将花花拎起,驾着它两条前腿和它面对面,虎着脸教训道:“你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不?爹也是你能随便打的吗?你是不是想断粮啊?”
花花:“……”
终于摆脱掣肘的庄严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卡巴卡吧捏着拳头,指着花花阴恻恻的说:“你这夹枪带棒的本事不赖哈,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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