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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赵xiao黑

时间:2016-01-06 18:41:08  作者:赵xiao黑

  但这是后话了,而事实上,对于当时的陈珃来说,那个时候其实是他最初也最美好的时光了。
  那一年的夏天据说热得很,冬天又是冷得很,但无论冬夏,也不论雨雪,陈国宫中的小小桃花园中,总能看到一个桃花般的男子在抚琴,还有一个看起来温文如玉实际上怎样也没人说得清的男子坐在一旁撑着下巴,或是认真或是走神,当然,也总会有一只时而发懒打死也叫不起来又时而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圈圈摇着尾巴跑着的小白狗。
  事实上小苏也没怎么教陈珃如何断袖,于是十八岁的陈珃在即将告别十八岁那日甚是忧愁,就连庆祝生辰的宴会也是过得索然无味,宴会散了以后在外面走来走去最后还是走到了桃花园。
  小苏依然坐在窗边,在窗子上形成了美好的身影。陈珃带着些醉意,站在院子里,伸手在空气中一遍遍描绘着那个影子,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东西很想要,但就是抓不住。直到窗户忽地被打开,小苏探出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问道:“你不冷吗?还要站多久?”
  陈珃自嘲地笑了笑,踏步走进小苏的房间,烛台上红红的蜡烧得正盛,映红了那个桃花男子整整半张脸,看起来更似是一朵开得正盛的桃花。
  小苏将一杯茶递与他,又拿出琴在他对面坐下,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没什么给你的,就给你谈一个曲子罢,愿你一世喜乐,万寿康安。”
  说罢便低下头认真抚琴。
  但才刚起音便被陈珃拦住了,小苏抬眼看着他,疑惑道:“你不喜欢?”
  陈珃盯着他的桃花眼,道:“我喜欢,但是今日,我想要别的做生辰礼物。”
  小苏嘴角一牵,淡淡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陈珃将小苏的手握的更紧,半响,沉声道:“你。”
  小苏愣了一愣,垂下眼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忽地,将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再抬眼时已是一脸笑意,他笑着说:“你想要我,那我便给你,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陈珃的醉意更甚,他一把将小苏拉进自己怀里,将脸埋在他肩头,道:“你要知道,我爱你,不是因为你对我好而爱你,可我终此一生,定不会负你。”
  那天的细节陈珃不愿与我描述,但他说其实王家贵族中的孩子,十二三岁便会有供自己获取人事经验的美人,所以其实他技术好得很,但那日花繁还是哭了,他问他为何,他只说是因为他疼。
  “那是他唯一一次哭,”陈珃淡淡道,“再之后,他都说会夸我技术好,再不会弄疼他,其实我的技术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心,他虽还没有爱上我,却对另一个人彻底心死了吧,所以才哭,毕竟他爱过那个人,你说是吧?”
  我没有回答他,只因我在思考另一件事,就是十五岁的公子苏也是王家之人,却依旧是个没经过人事的处子,想来是为了花繁守身了吧。
  转眼便到了第二年桃花开得正盛的日子。
  四月初五,正是陈国民间的桃花节,那一日陈珃决定带小苏去外面看看。
  陈国百年间里,辈出贤明君主,政治清明,帝都更是个繁华之地。
  陈珃褪下那一身华衣,到当真看不出是什么大人物了,一身青衫,一把折扇,眉眼淡淡,倒像个温文如玉的教书先生,陈珃自嘲的笑笑:“由此看出,我的确天生没有帝王之相,做不得什么帝王。”
  但小苏与他不同,即使打扮的再是如何普通,那种好似天人下凡的相貌倒真是走哪哪儿爆炸。
  “下次再也不带你出门了,”陈珃皱着眉不知是第几次地狠狠瞪了一个只是情不自禁偷看了小苏一眼事实上也没啥大想法的寻常后生,道,“我要把你关起来,除了我一个人谁也不给看!”
  小苏倒是笑得淡然,憋得陈珃一口气闷得很。
  但一转眼恰看到一家卖桃花酥的店,陈珃拉住小苏,道:“你看,桃花酥,你等等,我买给你。”
  说罢转身便去要了两斤,再转回头的时候小苏已经走了。
  他几步跑过去追上小苏,将桃花酥递与他道:“你怎么不等等我,你看这颜色,和你脸色还像得很,你要不要尝一尝?定和你......”
  小苏忽地抬眼看向他,不知为何陈珃忽感觉背后阵阵发凉,小苏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买桃花酥与我?”
  陈珃不明所以,道:“我以为你会喜欢吃。”
  小苏冷笑一声,又道:“你为何会认为我喜欢吃?”
  陈珃皱了皱眉,半响道:“你是桃花公子,自是该爱吃......”
  不等他说完,小苏已将他手中的桃花酥打落,他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桃花酥这东西,最不喜欢了。”
  说罢宽大的云袖一挥,一个转身便只留下了发呆愣怔的陈珃。
  忽地,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将陈珃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到的却是一把直朝小苏心口刺去的剑!而持剑的人,恰是刚才卖他桃花酥的老板。
  小苏与陈珃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就很近,陈珃在一时间,忽想起姜国世子苏是姜国有名的剑客,但却在与他目光交汇时,发现他竟是一动不动,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
  就在剑尖离小苏心口只差一毫厘的那一刹那,忽地飞来一把玉骨折扇,生生将剑断成了两半,再一个眨眼,那持剑人已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黑衣人自眉心劈头一刀,快得不给人丝毫反应的机会,刚刚还笑着说“这可是今日新摘的桃花做的啊”的笑脸已被劈成血糊糊的两半,血飞溅而出,恰洒在了小苏雪白的脸颊。
  闹市上已是一片尖叫,黑衣人将刀收回,转身啪地跪在地上,道:“是属下出刀慢了。”
  陈珃瞥眼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若是他今日有事,你便该和那人一个下场了。”说罢径直走向小苏,温柔地抬手用衣袖擦他脸上的血,柔声道:“你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怎么一动不动?那人一看就是个不济的。”说罢叹了口气,又接着道,“还在生气吗?那桃花酥不爱吃便就不爱吃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买就好了。”
  忽地,小苏抓住陈珃为他擦血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道:“因为你总说你喜欢我却总也找不到表现的机会,刚才我想机会来了,就想着要留给你。”
  陈珃愣了一愣,忽地一笑,牵起小苏的手,道:“是啊,你说的对,这次当真是个好机会,好在我是把握住了,但你也该明白,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我总有机会表现的,事关性命,我总有失手之时,所以你决不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半响得不到回应,陈珃回过头去看小苏,那人正愣怔地看着自己,倒似是要哭来了。
  忽地,小苏仰起头眨了几下眼睛,生生将呼之欲出的眼泪又逼了回去,他看着陈珃苦笑了一下,道:“你看,我是男子的,哭这种事,当真难看。”
  陈珃心中一痛,将握在手中的手又紧了一紧,沉声道:“你可以哭给我看,即使难看我也不笑话你,更不会让旁人知道。”
  小苏破涕而笑,一时间,倒更是像极了开得正盛的那朵桃花,柔和了岁月,粉饰了年华。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周六日都停更,休息O(∩_∩)O

  ☆、泥人

  夏至夜深,无风。
  陈国长世子寝宫外,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将一副画轴递与另一个衣着华贵,站得挺直的人,那个人便是陈珃。
  在陈国做质子的假的姜国世子百里花繁从不曾见过的这样的陈珃,不知若是见过了,是否会愿意花点心思把慌圆的再圆满些。
  陈珃又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密探,这是他自己培植的人,他父王待他不薄,对他一向信任有加,王位也一向是有意交予他来继承的。他曾以为自己培植的这些势力该是没什么机会动用的,却不曾想过有一天你遇见一个人,那么之后你便会不顾一切。
  黑衣人道:“姜国世子苏确是姜国有名的剑客,而他身边曾有一个伴读,系姜国上大夫百里行之子百里花繁,据说弹得一手好琴,面若桃花。”
  陈珃沉思了片刻,忽道:“今日,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黑衣人将头埋下,沉声道:“是,属下今日什么也没有禀报。”
  陈珃点点头,下一刻黑衣人便不知去哪了。
  一年前,他父王把监视姜国质子的任务交予他,那时他曾暗中期盼最好来得姜国世子别是那种什么安分之人,那样自己才算不得大材小用。可笑的是如今,他明知那姜国质子是假的,却偏还得想办法护着他。
  陈珃独自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半响,嘴唇微启,对着空气道了声:“花繁。”
  第二日清晨,百里花繁刚一睁开眼便看见了坐在床边盯着他看的陈珃。
  桃花眼向下一弯,百里花繁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世间竟会有如此出尘绝艳的美男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陈珃淡淡一笑,忽地从身后拿出两个泥人,一个看上去温文如玉,显然是陈珃自己,另一个桃花面上桃花眼,定是百里花繁了。
  百里花繁看着陈珃手中的两个泥人,端详了一会儿,道:“做得倒是逼真,怎得想起做这小孩子的玩意来了?”
  陈珃又笑了笑,对着百里花繁眨了几下眼睛,左手执着小泥人版陈珃,右手执着小泥人版百里花繁,自顾自地便演了起来。
  泥人花繁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没什么给你的,就给你谈一个曲子罢,愿你一世喜乐,万寿康安。”
  泥人陈珃道:“可今日,我想要别的做生辰礼物。”
  泥人花繁便又道:“那你想要什么?”
  泥人陈珃回道:“你。”
  然后泥人陈珃就把泥人花繁扑到了。
  陈珃看向百里花繁,百里花繁笑得脸都红了,看着小泥人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堂堂陈国长世子竟然在这里白日宣淫,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陈珃将小泥人放下,握起百里花繁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那日我对你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百里花繁皱了皱眉,道:“你那日醉话连篇,我哪里会晓得你想让我记住哪一句。”
  陈珃将手中的手握的更紧了些,道:“我那日说,我终此一生,定不会负你,我今日想再说一遍与你,那你呢?”
  百里花繁愣了一愣,笑道:“这句啊,我知道了。”
  他没有回答陈珃的问题,陈珃便不再追问,只是又说了另一件事,他说:“你在家乡可有什么乳名之类的?总觉得叫苏生分了些。”
  百里花繁又愣了一愣,忽地一笑,将手搭在陈珃手上,道:“没有,我就叫苏,你唤我小苏,就很好。”
  陈珃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身道:“这样,如此,也好。今日我有些事要做,晚上就不过来了。”
  百里花繁眼中笑意更甚,嘴角一牵,道:“好。”
  虽然陈珃没有告诉我他为何要问百里花繁的乳名,但我想或许他在期望着百里花繁会将自己的真名字告诉他,他心中多少存着些希望,想着其实花繁也是不得已,若是给他个机会,他其实是不愿骗自己的,所以他便给他这个机会,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机会,但他却在心底隐隐期盼着百里花繁会借这个机会与他说一句真的,可惜最终,他的良苦用心,还是被辜负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也许陈珃只是不喜欢小苏这个名字罢了,毕竟如今他已知道,小苏不仅不是他喜欢的人的真实名字,而且事实上是他情敌的名字。假想你每天唤着你的情敌的名字然后再说喜欢,那人生的确是不怎么幸福呢。
  事实上,陈珃晚上没什么事,他就一直跟在百里花繁十米之处,看着百里花繁将纸信递给一个宫人,再看着他好似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的回到桃花园。
  陈珃刚回到寝宫,宫人便被黑衣人带至他面前,陈珃展开书信,上面写得大概就是陈国宫中的近况,寻常的间谍都是这样写的。陈珃向黑衣人行了个眼色,黑衣人一刀便让宫人见血封喉了。
  陈珃把信放在放置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属于百里花繁的罪证一点点消失,道“你以后就易容成这个模样,每天那个时辰过去,不必说什么,取道信也不必给我看,直接烧了便罢。”
  黑衣人点头称是,随后便带着宫人尸体一起消失了。
  陈珃在房间里愣怔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去了桃花园。
  百里花繁已然睡下了,陈珃悄声坐在他床头,垂着眼看着他好一会儿,忽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你说是你傻还是我傻?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连一句真话也不愿与我说,那小苏哪里好?他将你送到别国做质子,你却喜欢他。但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知你在骗我,却还得帮着你骗。”
  之后,百里花繁还是每天都在骗他,他便一直装傻,他自是不会让姜国对陈国不利,但更不允许的是百里花繁有事。
  转眼夏天就过去了,而这一年的深秋,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而最大的一件事,莫过于陈庄公重病。
  陈庄公这一病很是严重,突然间竟是连行走都要人搀扶着,不过短短半月,人已是消瘦的不成样子,宫中御医皆是束手无策,任谁都看得出,陈庄公怕是熬不过今年的冬天了。
  往往一件事总是能牵扯出许多事,而陈庄公病重所牵扯出的最直接的事便是确立下一任陈国侯的人选,虽陈庄公有两个儿子,但长世子陈珃没什么地方是令他不满的,所以按照礼法制度让长子继位显得十分顺理成章,皆大欢喜。
  这件事本来没什么,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有时候有些事总是巧合的让人哭笑不得。
  长世子陈珃作为陈国掌权者的接班人,一切都好,但还是差一样,那便是长世子妃。
  连人选都挑好了,是太傅的小女儿,年芳十六,正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一切似乎早已预定好,唯独没预定好的竟是长世子的一颗心。
  陈珃拒婚,说是自己还没有立业,不便成家。
  这话其实甚是荒唐,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自是先成家后立业,何况王家贵族,更是自古如此。因为目前看起来有长世子却还没有长世子妃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当他变为陈国侯,陈国却没有王后,这便说不过去了。
  但陈珃是铁了心不娶,他自是不能如当年十五岁的公子苏一样告诉旁人因为自己心系一个男子,但他这般毫无理由的抗拒便最是让人痛恨。
  陈庄公一气之下扬言给他三日时间去想,若是还想不通不同意这门亲事,那这陈国侯继承人也便不要做了。
  这个位置对于陈珃而言,说不上很想要,但也不能说不想要,只是从小到大都觉得理所应当该是自己的东西,突然发现原来并非那么理所应当,原来想要也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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