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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顾——生花梦

时间:2016-01-06 18:42:07  作者:生花梦

  那个小女孩,小琪,开了一点门缝,趴着门怯怯地看他,然后迈出了脚,她叫了一声“叔叔!”
  君顾还没有反应,刘大妈已经像发生了什么山崩地裂的大事一样冲出来,狠狠地拽着小琪的胳膊大声呵斥道:“和你说了几遍不准理他,这种人身上都有病!”
  小琪被吓到了,刚刚碰到他衣角的手像是被针扎一样松开,后怕地盯着他,突然哭了。
  以前事情没有挑明,还要做邻里,刘大妈还留一点情面,现在事已至此,她也不必藏着掖着,瞪了君顾一眼,她拽了小琪狠狠关上了门。
  君顾没什么反应,还是回了那间屋子,他靠着客厅的书架,身子缓缓滑了下去。
  透过一方窗户,外面是B市的天,灰蒙蒙地,总是有一层难以散去的霾。
  他记得十年前B市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时候他二十出头,在工厂里做工很勤快,什么工作学得都很快,总是最先上手的,自然总要多干些活。他那么老实本分,渐渐地也会有一起工作的女同事赏识他,可能是他不知抬举,总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闷得厉害,不会说好听的话,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把女孩子气得能咬碎银牙。
  车间的主管和他关系平平,但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和他开玩笑,和他说:“男人是视觉动物,越到晚上度数越深,女人是听觉动物,不会甜言蜜语那就注定孤独一生。”君顾那时候不置一词,只是浅浅地笑,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不该耽误任何好人家的女孩子。
  青春的灯火摇曳,年少时的光景猝不及防地闪现。
  彼时青春年少,品貌俱美,那个男孩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内敛沉默。
  他在冰天雪地里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去上学、去打工,那样冷的天气满额头的汗,但是笑容依旧明媚,他是那么干净,那么的明朗。腊月的寒风卷起层层白雪,挽成幕天席地的白绫,那身影若隐若现,终于消失在了漫长的时光里。
  他看着那少年的身影湮为齑粉,他说,对不起,我终于辜负了你。
  他想,慕之,我并不怪你,也请你不要怪我。
  时光里未知的变故和磨难何其多,我一直在认真地活了,但终究是这个样子。
  在你遇到我的时候,就注定了终有一天会失望。
  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
  你看,所有谶言一一验证,那些不好的话,都会成真。
  但即使我不说,结果也是一样的。
  你来得太晚,我也等不及你,身上那些仅有的好的地方早已尽数磨灭。
  能给你的太少,也并不干净纯粹,可是这就是现在的我了。
  君顾转动了一下眼眸,生理的病痛让他咳嗽了几声。
  他现在身体虚弱,灵魂空洞,尊严也成了奢侈。
  半生劳碌,认真而辛苦,竟然都是错的。
  他一生没害过人,没做过恶事,他没有家,没有亲人,生活虽然寒酸枯燥,但一直努力把日子过好一点。
  他以为,世界之大,总该有个角落让他安静地呆在里面,总该有个人,能握一握他已不堪负重的肩膀。
  但终归什么都没有。
  他没想过真正的身定心安,他知道总有一日会梦醒。
  但始料未及,这场梦会醒的这样快,这样不堪。
  他不再奢求一个爱人,也不再贪心索要一个家,他想就这样安静地活下去,不打扰任何人。
  他没有爪牙,没有凶器,不会伤人,甚至也难以反击。
  但是这样卑微的奢望也不可以,他们要将他拖出来,各用各的方法,将他一刀一刀剖开,深可见骨,皮肉尽碎,伤口永不痊愈才好。
  曾经整个世界向他迎面而来,越来越近,但交汇只是转瞬,结果只是背道而驰,从此眼前尽是虚无。
  唐鉴,你曾经就是我的全部。
  你总说我不爱你,我甚至可以感到你那种微妙扭曲的恨意。
  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要怎样,才算是爱你。
  二十年,占据了我人生的三分之二,有过感动和幸福,但收场的总是仓促。
  诺言总是来不及实现,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欺骗和背离。
  漫长的光阴终于将那些深沉的感情一点点耗光,或许现在,你要任何东西,我都无法给了。
  ………慕之
  慕之,我累了。我已经信过你一次,仅剩的、能给的也都给你了。
  或许不够,也不算好,但我只有这么多了。
  很抱歉,最后令你失望而走,败兴而归。
  君顾向后仰头,深深呼了一口气,脆弱的书架轻微震动。
  一切像是早已预先演练好的,布景道具人物过场,冥冥之中都有了安排,所有一切千头万绪,看似毫不相关,但都不约而同滑向那个早已等待着的结局。
  书架上掉下一本书来,那是他并不经常翻看的一本诗集,不知何时夹过一张书签,那页诗猝不及防地跳进他的眼里。
  早已遗忘的诗集,记忆已不甚明朗的诗句,注定好的一样静静流淌进心中,泛黄的书页,铅字却好像尤有墨香,一笔一划,是诗人的呕心沥血。
  君顾的眼眸里终于有了情绪,眸光流转,他身子向后靠,闭上眼睛,睫毛抖动,嘴角漾出一个淡淡的笑,苍白的脸色上顿时有了生机,阳光给了他最美的剪影,像是一幅安静而动人的画。
  他终于能够安心,也终于能够解脱。
  门开着,书页被微风吹得浮动,几行诗句沉默地在纸上跳跃。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
  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
  下边有海,远看像水池
  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诚然这世上纷乱,曲曲折折,还有许多事,但没有一件是他的事。
  诚然这人情冷暖,熙熙攘攘,还有许多人,但没有一个是他的人。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夕阳西下,他就靠着书架静静休息,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安详,他终于不用再患得患失。
  

  ☆、莫负

  太阳快要彻底落下的时候他出了门,他只拿了存折和床头好好收藏的一个泥人。
  下楼的时候,小琪照旧在花池边上玩,他走过去,将那个泥人递给她,他笑了笑,并没有说一句话,很快转身了。
  他听到小琪怯生生的声音在后面说:“嚯,叔叔,这个和你长得好像啊。”
  君顾在银行下班之前把几千块取了出来,他去机票代售点买一张去S市的机票,当天晚上的已经买不到了,最早的他能买起的是明天下午五点的。
  买了票,他一直在街上游荡,走到了护城河,不像他和陈慕之几月前来那次,天气严寒而没有多少人,现在刚入4月,气候转暖,虽然天已经黑了,护城河那里还有许多来拍摄夜景的人。
  他在那里坐到很晚,想到很小的时候曾带着唐鉴来这里玩,那时他参加绘画比赛得了十八块钱的奖励,简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和唐鉴买了门票,进到那时还人迹稀少的宫墙里。
  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那里就完全没有人了,富丽堂皇的宫殿酝酿着历史的沉重的寂寞感,黑漆漆的宫殿,空旷的长廊,曲折的小径,蒙尘的宫门,像是糅杂了一个暮年老者凄凉的悲叹,像是有一个长门宫妇寂寞的浅唱。
  江山轮回,代代不休,风尘中埋藏着多少刻骨的孤独和不能言说的秘密,每一块斑驳的红砖都成了血泪交融的守密人,守护着千百年江山更迭黄图霸业之下来不为外人所知的痛和爱。
  但是那时年龄尚小的他们没有什么感触,只觉得四周阴森可怖,过于浩大的建筑和空旷的宫院让人感到渺小和恐惧,他紧紧拉着唐鉴,唐鉴也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一个小少年带着一个小孩,到处乱走,慌里慌张地寻找出口。
  唐鉴眼睛警惕地盯着周围,身子都有点哆嗦,嘴里却小声说:“哥,不怕不怕,有鬼的话我帮你踩死它。”
  坐到很晚的时候,街上空无一人,他继续游荡,走遍了东西城区,告别了整座充满回忆的B市。B市短暂的初中还带着寒意,一晚的游荡让他透骨生凉。
  第二天早上,他赶往了机场,等了许久,到了下午,办好了登机手续,在不到五点的时候登上的飞往S市的飞机。
  飞机起飞的时候,从高空仰望,B市的一切尽收眼底,却越来越遥不可及。
  从S市机场出来时天色将沉,S市正在下雨,今年整个南方初春都笼罩在一片阴雨之中。
  君顾从机场打了车前往滨江道,一路上看着这座城市渐渐沉入黑夜,华灯初上,繁华而沉着,人流匆匆,车水马龙,透过玻璃上的水雾可以看到路面上穿梭的彩色伞顶,仿佛下一秒就有很多不期而遇。
  江堤恰好在维修,路边立了告示牌,说是近期雨水量徒突,江水水位上涨,涨潮落潮时江水可能会漫过路面,处于安全考虑正在施工筑坝,防洪防汛。
  雨有些越下越大的趋势,但是江边依然有穿着雨衣打着伞的人群拍照摄影,观赏雨雾中别有一番风情的夜景。
  不远处的一个广场好像有露天活动,演唱会一样,虽然大家都穿着雨衣一身狼狈,但依然群情激动,人声鼎沸。
  江边暂时只有一段刚刚拆除了本身就很低矮的铁链和栏杆,夜风徐徐,雨水不绝,平台之下,江水荡漾。
  江边的花池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绽放,能让人看到的总是光鲜,破败掉落时皆是无人问津。今天若是被雨打坏,明天又会有新的一批换上。
  事已至此,但无论如何,这里是一个好地方。
  人的记忆总不会那么好,过于遥远的好事日渐淡忘,近在咫尺,而心中仅剩的一个好地方,就是这里了。尽管短暂,也易碎。
  他并没有多喜欢这个城市,他也从不属于这里,甚至他看着这个城市的一切,都只能陌生地冷眼旁观。
  但没想到,他竟想永远留在这里了。
  雨越下越大了,其实早在凌晨S市就已经发布了暴雨黄色预警信号,广播里间断重复,电视屏幕底下也不停循坏消息。在君顾走出机场的时候,已经发布了橙色预警信号。
  君顾在江边只站了一会儿,暴雨已经将浑身上下湿透,有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背旅行包的男孩给他撑过伞,问了他许多问题,但是没有得到回答,只能匆匆走了。
  很快江堤外亮起信号灯,许多警察封了离江十米以外的道路,然后一小队穿了救生衣的警察上了堤岸,吹口哨挥臂示意,开辟了安全通道,一起疏散人群。
  一时之间雨夜中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警告音和警察的呼喝声不停响起,周围三三两两的游人匆忙撤离,脚步飞快,溅起一地水花。
  气氛紧张而嘈杂,江水上涨,已经漫上岸,不知哪里来的浪头,竟然来势汹汹,尽管远远比不得大洪水,但那气势已经让人心惊。
  江岸上很混乱,那边露天演唱会的人一直以为没有大事,不肯走,直到情形不对才急忙撤离,匆忙撤离中有人掉了东西,不停的喊,阻止后面的人踩踏,好像发生了争执,警察一直在吹口哨,挥舞着黄色的信号棒,示意人群快走。
  江水拍上来,已经能打到站在最边的君顾的腰上,君顾突然觉得身上很轻。
  再下一个浪头来之前,他脚步轻抬,江水覆顶而来,迅疾难收,被卷起的那一刻鼻腔如水有短暂的窒息,恍惚之中,江水那些嘈杂的争吵的警告声荡然无存,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他突然听到陈慕之的声音,遥远和清晰,好像真的在歇斯底里呼唤他。
  原来他什么都听不到的时候,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冰凉的江水很快将人覆没,他想这样很好,故地故人都在了。
  江水顿时侵入鼻腔胸肺,人很快下沉并被潮汛卷裹,意识全无。
  这一世太累,潦草收场,就是如此了,如有来世,洗净前尘,不要再辜负自己了。
  滔滔江水淌过一个城市的悲欢喜乐,这里曾发生过多少故事,但都被江水冲洗干净,次日到来,这里依旧处变不惊,光鲜亮丽,路过的人弹去眼屎,依旧笑意盈盈,明眸善睐。
  

  ☆、【视角转换】陈医生的混乱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陈医生视角从两人和唐鉴在警局撕撕撕以后开始……
  陈慕之和君顾从警局回来之后,就觉得很不对劲,君顾明明已经和唐鉴决裂,两人的相处也日渐甜蜜默契,但是他的心头那种吞了鱼刺一样吐不出咽不下的感觉更甚。
  他看着君顾为唐鉴哭,为他失魂落魄,陈慕之尽管控制自己不动声色,但是心底的憋闷和恐慌已让他急不可耐。
  君顾为他上药,那样温柔乖顺,惹人怜惜,他想这个人一定要是他的。
  抱了君顾的那一晚上他在极乐的舒爽和心中的辗转中反复纠结徘徊,他进的很深,君顾也紧紧包裹他,两个人这样紧这样近,他意乱情迷,脑中反复都是不能相让的独占欲,他妒恨唐鉴,也气恼于君顾对他的余情未了。
  陈慕之对床伴一向温柔体贴,床上的柔情手段也层出不穷,可是偏偏抱到了心上人的时候,紧张地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甚至都忘了要对他抚慰。他满脑子都是,他终于占有了心心念念的人。
  他终于攀升顶峰,那种极致的快乐,远不仅仅限于肉体,他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激动而无措。但却看见君顾有些难受和疲惫的表情,和他没有被激起的欲望。
  他一瞬简直像是一盆冷水迎头而下,冲散了他所以的绮丽神思。
  那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略显粗暴和急切的动作是不是吓坏了君顾,满脑子只是,君顾一定不爱他,君顾只是因为感激而勉为其难和他在一起。
  陈慕之很失望,毕竟人都是贪心的动物,没有得到君顾的时候,仅仅是牵个手,碰碰肩膀,拥抱一下,或者一个温柔浅吻,都让他心动而满足不已,但渐渐地,他发现他远没有想象那般大度,他说得好听,像是君顾不爱他他也要死缠烂打绝不放手,但是后来他才发现,他的骄傲,他的感情,他的一切,都必须由君顾真心实意的爱来浇灌。
  他竟然如此贪心,如此言不由衷。你喜欢别人,别人答应任你予取予求还不够,偏要要求别人同等爱你。
  那段时间纵然医院工作让他忙到凌乱崩溃,但是一回家他还是会迫不及待地抱君顾。没办法,根本控制不住。
  陈慕之向来不是这么急色的人,看只要一看见君顾,他就像是被拨动了开关一样,不得到就罢了,得到才发现简直美得让人如痴如醉,他想要君顾想得身不由己,就连他最冲动的少年时期都没有这样旺盛的需求。
  陈慕之几乎忘乎所以了,工作上巨大的压力和那种积压在心底满满的感情让他都忘了去节制。
  还有一点是因为,陈慕之总想看看,君顾一点一点为他激动起来,为他达到顶峰,这简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体验。
  周六早上沈皓打来电话,的确是有大事发生,他一路飞车赶去医院。陆宸也在,还有几个政府的专人。
  是那个从中东由专机护送来的伤患,情况十分危急。
  那人是特种部队出身,曾曾担任美国CIA信息安全专员,也曾受雇与美国国家安全局,曾自愿参加对伊战争,却在中途认为战争日渐有悖美国鼓吹的人道主义精神,也清楚美国声称的伊拉克藏有大规模杀伤武器纯属谎言,于是叛逃军队,一直流亡中东地区并在中东地区进行维和活动和救助行动,并组织小规模的妇女儿童和同性恋者的维权活动,由于他手上有着美国的一些机密,一直以来美国对他穷追不舍,他向中国秘密申请政治庇护,但在动身前夕遭到中东恐怖组织ISIS迫害,他从爆炸现场逃出,性命垂危,经管简单处理很快搭上飞往中国的专机,但由于意外情况迫降在Y省,几近破折才到了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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