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酿酒结束后,随着这段时日聚在山里的人离去后,山里会恢复以往的清净,却不想,现在小仙山有了苏之离和于晓问后,就再也没真正清净过,整日不是打架,就是吵闹不休,若是有人管束下,估计两人会休敛点,偏偏能管束他两的人,冷月,因已好几个月未在,此时庄里已累积了好些事务,必须由身为庄主的他亲自处理,根本就无闲暇来管束这两人。
山中多雪,苏之离和于晓问来了兴致时,也会堆个雪球来玩,却是每每都要比比看,谁堆出的雪球更大,且一定要分出过高低,仅仅为争执这个,两人也能在雪地上耗上个半日,而每每比到最后,几乎就是靠着嗓门定输赢,类似这样的事情,几乎日日都在发生,而山中这样热热闹闹的日子,直至将近年关,在每年的这个时候,住在小仙山的人全都会回到山下冷寒庄过年,于晓问和苏之离随着大家下了山后,小仙山才再次恢复了往昔该有的清净。
☆、醉颜
从山里回冷寒庄后,苏之离和于晓问依旧过的热闹,比之山上时更甚,青城有得玩的地方可比小仙山多得多,两人整日在城里晃荡,哪里热闹就往那里凑,而冷月则和两人大不相同,一年中,年底是他这个庄主最忙的时候,得把庄里名下的产业经营状况理一理,这才刚处理完之前庄中累积的事务,还没歇上一会,眼下又是整日忙的不见人影。
现下早已入冬,是日日寒冷,今日却有太阳高挂空中,倒是暖和了不少,苏之离和于晓问两人趁着这般好天气,上了屋顶,享受下难得的暖和,不多时,于晓问从怀里拿出个几个李子,分了两个给苏之离。
苏之离接过李子,红彤彤的颜色看着还挺能引起食欲,当即丢了一个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确实好吃,“这个哪里来的?应该不是这个时节有的?”
“依予姐给的,她院子里有几颗李树,现在正结果呢,我前几天去了她那里一趟,她见我喜欢,便每日都会让人摘一些送来给我。”
苏之离又把剩下的一个李子吃掉,这味道还挺让人上瘾的,“明日也分我一些李子。”
“嗯,”于晓问吞下嘴里嚼着的东西,“之离哥这么喜欢,让师兄也给你种几棵李树好了,依予姐院里的树也是师兄特地请人来栽种的。”
“她是谁?”苏之离问道,这么冷的天气还能结出果子,想必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栽种,记忆中,庄里没有一个能让月如此用心的人。
“依予姐大概是在半年前住进来的,之离哥那时不在,可能不知道,师兄没和你说过吗?可能师兄太忙,一时忘了,啊,对了,依予姐也是师兄的夫人,依予姐住进……”
于晓问还准备说点什么,却被苏之离厉声打断,“你说什么?”
“怎么了?”于晓问不解看着苏之离,庄里人都知道这事啊,有什么不妥吗?
苏之离睁大眼紧盯着于晓问,一字一句道:“我是说,她是月的夫人?”
“嗯,”于晓问点了点头,继续说着,“那时,依予姐住进来后,师兄就对庄里所有人打过招呼了,说是以后依予姐就是庄主夫人,让所有人都用心照顾。”
听完这话,苏之离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一屁股坐了起来,虽说于晓问肯定不会说谎,可此时心里极不好受,不死心的问道:“你说的全是真的,没骗我?”
“真…的,真的,”于晓问结结巴巴道,与之离哥相处的这段时日来,还从没见他脸色这么难看过,“之离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去找月,”苏之离说着,就跳下屋顶,直接去找冷月,可是走遍了整个庄子也没找到冷月,找人一问,才知道他出庄办事,要晚上才能回,尽管苏之离此时急着想找到人问个清楚明,奈何情况不允许,眼下也只能等着了。
直至入夜时分,冷月的身影才出现在庄里,他一回屋,却没见着日日都在屋里等着他的人,苏之离,这是去哪里了,正想找人来问问之时,就见被他念着的人一脚踹开门,摇摇晃晃走进屋里。
冷月一见苏之离这摸样,赶忙过去把他扶住,在还没靠近时,就已闻到一股酒味,苏之离爱酒却不贪酒,这是喝了多少,醉的连路都走不稳了,整个人已没几分清醒,“今日是怎么喝了这么多?”
“不关你事,”苏之离挣扎这想推开冷月,却被他紧紧抱住,见挣脱不开,就随冷月去了,只觉头晕脑胀的厉害,干脆顺势靠近他怀里。
“怎么了?”冷月摸了摸苏之离的头,“不和我说说,嗯?”
只见苏之离抬起头看着冷月,而眼里已隐约含着些水汽,“你已有夫人了,是不是?”
冷月心里一叹,难怪会喝这么多酒,把人打横抱起,往床走去,“先睡一觉,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好不好?”
“现在就说,”苏之离朝冷月摇头,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到底有没有?”
“对于依予,我曾经是对庄里人那样说过,但不是……”冷月把苏之离放到床上,正要进一步解释时,苏之离却突然双手抓住他的衣襟,整个人吊挂在他身上,眼泪也扑扑的往下掉,“你怎么能欺我?”
一见苏之离的眼泪,冷月即刻就慌了神,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流泪,把苏之离抱进怀里一起躺倒在床,冷月伸手抹去他的眼泪,“是我不好,你别哭,我会心疼。”
“真的会心疼?”苏之离泪眼朦胧的看着冷月,见他眉头皱的死紧,真的在心疼呢,当即就撩起衣袖胡乱的抹了抹眼,“那我不哭。”
“嗯,乖了,”冷月在他唇上亲了亲,苏之离却在冷月这一举动后愣了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突然笑出了声,一个翻身把冷月压在身下,张嘴就朝他的鼻子而去,一口咬住,一见苏之离下嘴的气势,冷月都做好疼痛的打算了,然而鼻子上预想的疼痛没来,只是被不轻不重的舔咬着,他的鼻子似被苏之离当成什么好玩的东西了,苏之离才放开冷月的鼻子,脸色却突然一变,立马咬住他的唇,这回却是用了力,且力道不轻,疼的冷月直想把人推开,但念着苏之离人一直处于不清醒状态,忍忍也就过去了,终是没动手推人,直到嘴里都感觉出血腥味,苏之离才停止啃咬他的唇,嘟嘟囔囔说了句“你是我的”后,安安静静的重新躺回冷月身旁。
如今不用看,也知道嘴唇肯定是又红又肿,冷月摸了摸苏之离的脸,像现在这样不闹就好,想着他醉酒后又哭闹了一番,怕是不好受,准备起身去给他到点水,谁知道冷月还没来得及起身,苏之离就已有了动作,只见他伸出手指往冷月身上点去,怒道:“你想去哪?”
刚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瞬间就变了脸,眼下被点穴了,是动不了丝毫,冷月只能直直的看向苏之离,给他解释着,“哪里都不去,就是去给你到些水,喝了……”
冷月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之离打断,直接跨坐到冷月身上,恶声道:“你是不是又想骗我,是不是想去找你的夫人?”
看着苏之离一脸怀疑的神情,冷月不禁在心里苦笑,这又是想到哪去了,依予那事,就算现在给苏之离解释清楚,只怕以他现下这神志不清的状态也听不进什么,“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去倒水,你乖了,给我解了,我动不了,不方便照顾你。”
“不要你照顾,”苏之离上下打量了会冷月后,自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我不相信你。”
见苏之离一脸凝重的打量他半响,不想却得出这么个结论,冷月只觉无奈,开口问道:“那要怎么做,你才肯信我说的呢?”
听着这话,苏之离还真开始认真思考,要怎么做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红着脸看向冷月,“不如我们来欢好吧,我们不是还没……”
“什么?”冷月一怔,眼下这种情况,之离是怎么想到这个上面。
“怎么,你不愿意?”苏之离拧着眉,重重哼了声,“不愿意也得愿意。”
苏之离说着,凑着唇朝冷月的面上去,就是一顿乱啃,下嘴的力道完全不知轻重,对于这一切,冷月只能默默的承受,不是没想过出声阻止,但眼下这情况,多说点什么只怕会越适得其反,而苏之离似尤其钟爱冷月的唇,又是一口咬上去,软乎乎的,越发的用力,冷月本就已被咬伤的唇,哪里禁得住苏之离一再折腾,一个没忍住,疼的嗤出声,这声响倒是唤回了苏之离的一点神志,停下对冷月的□□,直勾勾的盯着他,“月,你真要拒绝我,嗯?”
苏之离整个一副委屈的神情,软软的语调,看似在询问,而手上却没闲着,正在粗暴的撕他衣裳,还不忘把自己的衣裳也一起,没几下,两人已是裸身相见,冷月不禁想,这还能拒绝吗?终是象征性的应了声好。
而苏之离似就等着冷月应允,一听这话即刻朝冷月扑去,伸手就往他身后去,冷月被他这急不可耐的架势吓了一大跳,急声道:“之离,你干什么?你倒是先给我解了,等……”
冷月话还未说完,身后就传来痛楚,冷月是又急又气,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看了眼正一脸兴奋的人,现在想叫停根本就不可能,但是,之离你再着急,倒是先把穴道给他解了,这么想着时,之离这回倒是像听见了他的心声,真抽空给他解了,不想却是伴着身后更多的痛楚而来,冷月忍不住叹道,今晚怕会是难耐的一夜……
☆、解释
冷月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看了眼穿在身上的衣裳,动了动身体,虽然不大舒适,但也不会过于难受,已经被打理过了呢,对于这个过程,冷月没一点印象,现在能想起的,只有昨夜苏之离的所作所为,说到这个,才发现苏之离并不在屋里,起身下床,在桌旁坐下,到了杯水喝下去,想着与苏之离再见面后,这几个月的相处光景,一路上忙于叙旧,闲聊,表心意,游玩…… 期间似乎有一次想起过依予的事情,但却没怎么放在心上,若不是昨日之离提起这事,完全没想过要和之离说起这事,关于他已有个口头上的夫人,冷月又到了杯水喝下,自醒来后,一直觉得口干,想来是昨夜嗓子用多了,正想着,就见导致他用嗓子过度的人朝他走来,手上端了些吃食,却一直低垂着头不去看冷月,安静的在他身边坐下。
冷月看了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人,“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苏之离乖顺的抬起头看着冷月,今日他一醒来,只觉头痛的厉害,眼里也干涩难受,人清醒点后,对昨日之事只隐约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在听了月已有夫人之事后,对月很是气恼,一气之下便跑去了庄里的酒窖喝了个痛快,然后就渐渐神志不清,至于是怎么回屋,且没走错地方,他已记不大清楚,而早上在看了月一身狼狈躺在他身侧那一刻,他也是愣了好久,完全不敢相信他对月都做了些什么,静下心来后想一想,依他对月的了解,月绝对不会伤他,可事情已经做下,看着已发生的这一切,对月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不问怎么回事?”冷月摸着苏之离的头问道,而苏之离只是盯着冷月直愣愣的看,却不出声。
“你既然不想知道,那我走了,今日庄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冷月说着,作势要从椅子上起身。
“你别走,”苏之离急忙抓住冷月的衣袖,他话才落音,冷月却笑出了声,苏之离一听这笑声,知道月这是存心戏弄他,却突然生出一股委屈感,“你欺负我?”
冷月揽过苏之离在怀,笑着亲了亲他的唇,“到底是谁欺负谁?是不是不记得自己昨夜都做过什么了?”
昨夜虽醉酒,可对月做了什么,还是隐约有印象的,想着想着,苏之离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眼睛看向别处说着:“下次让你欺负回来不就好了。”
“刚说什么了,太小声,没听见,来,再说一遍。”
冷月说这话时,一听就知道是在强忍着笑意,明明听见了,却故意装听不见,苏之离微红着脸朝他嘟囔,“你就知道欺负我,坏人。”
冷月也不否认,苏之离这羞涩的摸样在他看来,说不出的可人,捏了捏他的脸,“现在听我说依予的事情,可好?”
“嗯,”苏之离应着,头靠向冷月肩头,听他细说两人之间的事情。
冷月和许依予年幼时便相识,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后冷月外出学武,两孩子便少了联系,只有在冷月每次回家,两人才能见上一面,关系也一直这么保持了下来,而待冷月学成归来后,许依予也已嫁人,之前还断断续续有的联系,在这之后反而断了,直到半年前,许依予来找冷月,希望他能替她养肚里将要出生的孩子,如果能自己养,许依予也不会特意过来把孩子托付给冷月,她相公天生体弱,于大半年前病逝,之后她便一直精神不振,也曾想过跟随相公而去,但却发现已有了身孕,自是不能再有轻生的想法,怎么都的把孩子生下来,却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发的不好,她和相公两家都人口少,而如今更是只剩下她一人,若在生产后出了什么意外,那孩子要怎么办,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把孩子托付给冷月,便找来了,冷月得知所有状况后,应了下来,只当帮好友,考虑到他并不常住在冷寒庄,而许依予又已有身孕,考虑到庄里人多嘴杂,为免去不必要闲言碎语,便吩咐下去,说是他的夫人,也让许依予能好好的静心修养,而那时冷月并无其他中意女子,对苏之离的情意,他也还未认识到,当时做出如此决定,并不觉有何不妥,最不妥之处,就是未把这事告知苏之离。
苏之离静静听冷月说完,噘嘴在他脖子上亲了亲,“就知道月是个负责任的人。”
“才知道,”冷月笑道,“你昨日所做之事可不像相信我是负责任的人。”
苏之离抱紧冷月,闷声说着,“你还提,又是故意的吧,是不是……”
两人正说着,这时却传来敲门声,“冷大哥,你在吗?”
是许依予,冷月起身往门口去,许依予挺着个大肚子,正吃力的走着,冷月急走几步,赶过去扶着她,“这段时日忙,没顾得上去看你,好些日子没见了,最近身体怎么样?”
“嗯,挺好的,”许依予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算算日子,里面的小家伙也快出来了。
冷月扶着她在凳子上坐下,“你怎么一个来的?怎么不让小雨跟着?”
见冷月一脸紧张的神色,许依予知他是担心,“只是在庄里走动走动,不碍事,我让小雨去做其他事情了。”
许依予说着,朝朝苏之离微微一笑,算是招呼,“想必这位就是苏公子了,我今日来,就是特地来找苏公子的。”
昨日于晓问慌慌张张的来找她,说似乎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苏之离不高兴了,让于晓问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这几日,她也听闻过一些苏之离和冷月的事情,虽然冷月没有正式表明过,而在于晓问说了她是冷月夫人后,看苏之离的反应,两人的关系怎么想都不简单,于晓问还未经历过这些,可能还不大明白,不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而是苏之离在对冷月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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