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定了定神,躲过眼前危机才是首要之事,深吸了口气,朝刚才那位讲话的佛者走去。
徒弟随着我一面跑,一面说:“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觉得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师尊,是因为突然发生的天地异象吗?”我忙低声回答徒弟:“恩,可能是对方的大招将落。”徒弟回道:“啊!那我们?”
我心中一定,忙走向与却尘思站在一起的高僧面前,这人显然比却尘思高一级,四目相对,想必我的出现让他十分不解。
我脑中一面想着这次会不会安然度过危机?造成这般异象的人又是谁?九轮天?。我和徒弟在却尘思身边的高僧面前站定。
这边是人家的大本营,我是外人,只得拉着徒弟道谢道:“我是一明的师尊莲华不染,多谢你们这段时间以来对爱徒的照看,不染感激不尽。”
徒弟亦乖巧只是牵着我,看着我与佛者寒暄,并不说话。
那名佛者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乃禅仙雪隐,旁边这位是却尘思,真正帮助一明的人。”我朝面目温和,周身饰有儒家之风的却尘思再度感激一笑说:“佛者慈悲,不染不胜感激。”
却尘思见我一脸感激,忙不好意思说:“叫我却尘思即可,朋友不必如此这般。”接着望了一眼一纪云川上空遍布的恶云,又满怀内疚:“抱歉,说到底还是却尘思连累了你们。”
“个中缘由我不甚清楚,但我仍是十分庆幸一明是遇见了你,如果不是你,一明的情况会不会比现在还要糟糕呢……只要想想我就觉得坐立不安。至于尘思口中的连累之语就更是无稽之谈,只能说是命运使然,合该我们合力共抗这一劫。若今后大师有事,不染定会相助。”说着抬头看向空中,举目望去。
既然命中有这一劫,也只能受了,至于却尘思……不管是剧中还是现实都是值得相交的人。
徒弟突然“啊”了一声,面露痛苦。见状,我抱着徒弟上下查看,却无半个主意,只能看向却尘思,不料,只见却尘思与禅仙雪隐皆是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在场众佛皆是一样,我也觉得力不从心起来,昏昏欲睡的感觉阵阵袭来,一个疑问在心头萦绕不去,他们的情况像是内力流失,而我与他们恰巧相反,为何我与众人的反应不太一样?会与身体有关吗?
巨大手掌朝一纪云川扑面而来,却尘思见状,强忍周身不适,与禅仙雪隐一同出招护起众人:“圣佛天护!”巨掌威力惊人,苦苦支撑的护盾再与巨掌接触的一刹那,顿时破碎。
“必须将一明送出去。”徒弟已然快要昏厥过去。
不去看在场众人的目光,护盾破损之际,提元纳圣,我毫不犹豫将体内大半佛元渡给寄居在我手腕上的嗜血藤,同时间借助嗜血藤一掌将徒弟尽可能的送往地面,直至消失不见。
动作不过一刹那,在众佛眼中,只看到我提元纳圣一掌将徒弟送离危险中心,并没有发现嗜血藤的存在,自然也不知道嗜血藤已经将徒弟团团环绕在滕蔓之中被佛元层层包裹,嗜血藤则靠着吞噬周遭血气、妖冶的异力,势要支撑到底。
与此同时的秦一明无力的望着师尊越来越小的身影,好像即将失去重要的东西一般。在昏过去的一瞬间地崩山裂,只见师尊与众佛同坠万丈深渊,众峰受引,瞬间掩天坑为地。
遭受巨大魔掌直面攻击之后,体内佛元顿少大半的我再也支撑不出,朱红自喉间溢出嘴角,遭逢重创的身体随着一震轰天彻响,与众佛同坠无底深渊。
我望着无间炼火与恶鬼的袭击,强忍着来自腹间的痛苦与越渐消弭的意识根本无力反抗,我不想死在这里,徒弟还在等着他的师尊。
与我相比,众佛的情况也十分堪忧,无底深渊,面对炼火恶鬼同袭而出,一纪云川众佛似乎因生息有失,力有不逮,纷纷佛元遭破,顿现真身。
在我即将被恶鬼攻击的时候,只听见同样处于坠落之中的却尘思担忧喊道:“佛友。”一把将我护住,同时间手中动作不断与禅仙雪隐同提元纳圣,再度为众人护起坚壁。
“下处显露光芒,不知要落到什么地方。众人不可轻心。”却尘思话语方落,我已脚踏实地,环顾四周,只见堪比炼狱的景象,周围竟是玩物堆栈,一片色彩斑斓,虽然感觉此时此景瑰丽乱心,诡谲难言。
一旁的却尘思环顾四周继续说道:“所见皆是幼童玩物,表面看虽是平和却感到莫名压迫。”
我摇摇晃晃走到却尘思身边望着四周景物,随后看向他:“与此处景物相比,我们显得异常渺小。究竟意欲何为,或许在此地主人眼中我们较于他的玩物,是更微不足道的蝼蚁!如同他崩天一掌完全无法抵抗,也或许他是想表示,我们的性命皆在他指掌之间。真是令人讨厌!不过在这之前容我先睡一会儿,我实在…是困顿至极。”
说完这段话,我眼前阵阵发黑,脑中更是混沌不堪,隐约听到却尘思沉声说道:“这是一个原因,但我感觉到尚有存在在玩具之下隐隐欲动的仇心杀意。”之后,我就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莲华不染!”一旁的却尘思见我受大地引力坠落的身影,急忙接住我。
另一旁的禅仙雪隐见状急忙提元纳圣为我查看身体,却不想佛元犹如石沉大海,满心疑惑说道:“奇怪,我刚才查探莲华不染的身体,明明只是内力流失,但我却隐隐感觉到里面似乎还有一种力量被他体内的佛元深深压制,确切的说是封印。”
却尘思说道:“恩,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为外人道知的秘密,我们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纵使相逢,亦无奈
禅仙雪隐点头说道:“在这里担忧也是没用,不染小友因封印松动陷入昏睡,我们必须赶快找到出口。此处广阔不见边际或许尚有异处相接,不如往前查探。”却尘思将我背到背上回道:“恩,”
炼石崩云之后,只见五位带着兽型面具的身影急急来到已全然大变的一纪云川,正是苍鹰、凤凰、银豹、荒狼、神猿。
见一纪云川四周一派荒凉之景,面带凤凰异谱的倦收天说:“现场空无一物,”苍鹰面下的叶小钗闻言望向其余地方。
“不知众位佛者情况如何。”银豹语带忧虑,正是面带银豹异谱的原无乡。
“恩?”只见白衣剑少扮作的魔剑狼一声诧异,同样洛子商扮作的玉离猿诧异问道:“恩?魔剑狼你一惊一乍个啥?”魔剑狼说:“地下气流有异。 ”语毕,开始视察地下情况。
玉离猿说:“地下?难道是地狱吗?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银豹见魔剑狼收手之后问道:“可有发现端倪,”魔剑狼回答:“说不上的怪,似乎有特殊空间隔绝一切。”
银豹望着地面疑惑说道:“隔绝空间?这就奇怪了!如果要将人杀尽没必要如此隔绝,莫非当中另有玄机。”燎宇凤运招在手:“不如由我一试。”紧接着,凤凰开道,剑气直冲地下,却是,燎宇凤手下招式再起,地面轰动之后,一名昏迷的青少年赫然显现:“完全没有作用,但也不算没有收获。”
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株藤蔓瞬间没入少年衣袖之中,不见踪影。“一明!。”魔剑狼一见是熟悉之人马上将人扶起。
“你认识?”叶小钗望着被魔剑狼接过去的青年比划道。魔剑狼点头:“这孩子是我一位好友的弟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银豹也上前查探青年身体情况,最后沉声说道:“看来这里的情况并非是武力可以解决的问题,这孩子在这里竟只是被气波波及导致毫发无损,按理说这种情况不该出现,真是诡异,诡异!”
只见被魔剑狼抱在怀中的青年,突然带着哭腔,嘴里面不停的喊着师尊、师尊……一边又一遍的喊着。
“看来,好友被卷进这场争斗了。”魔剑狼担忧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玉离猿接道:“被麒麟星说中了,必须找出跟九轮天相关的人和事才有机会找出端倪,这孩子说不定会知道什么线索,你就别瞎担心了。”
一旁的燎宇凤说:“那就分头行事,九轮天方面由我与银豹负责查探就好了。”
叶小钗闻言,比划几下,一旁的玉离猿说道:“苍鹰要去监视道令,好玩的都被你们全部抢走了!留下我和这只白毛,在这里两看生厌!哦还有看孩子。”魔剑狼轻声一笑:“守城吧!”
银豹望了一眼魔剑狼怀中的孩子,看向玉离猿、魔剑狼二人:“最重要的任务就劳烦二位了。”玉离猿忙说:“是是是。神猿宫、荒狼宫的专门科,交给我们办。”顺便朝一旁的魔剑狼说:“走吧,将这小子送回去。”魔剑狼:“恩。”
银豹朝剩下的二人说道:“我们也分头行事吧。”
= =
静谧的山洞内。
因为是以魂体的形式出现这里,我碰触不到任何东西,别人也碰不到我。我是无语问苍天,明明只是陷入睡眠,为什么一睁开眼睛整个世界都变了,我这是死了呢还是死了呢,徒弟会什么反应?悲痛欲绝?接受不了现实的我,整个人、恩不对,魂都颓废不已,一点都不想动,不过我心理调整的也快,不就是魂体吗,正好省了吃饭睡觉的功夫,就当又穿越了时空。
我现在是与一对母子相处在一起,她们除了起初的惊吓以外,其余时间都将我视为正常人一般的存在。相处了解后,我才知道海霙原来是欲沉沦的姤皇,因国破家亡沦落至此,但姤皇海霙并没有被眼前的困难吓倒,而是带着皇儿努力坚强的活下去。
听姤皇海霙说,我是在一阵光华大盛之后突然出现在她生活的山洞内的,当时她还被我突然的出现吓了一大跳,姤皇为了让我振作起来,还玩笑的告诉我:“当时你快把我和皇儿吓死了,我差点没被追杀我的人杀死,反倒被你吓死,那才叫冤枉。”
我听后心中疼痛,姤皇的处境比我还要困难,又带着虽然生长迅速,心智却仍如婴孩的孩子,而且那孩子还因为咒术的原因必须吸食姤皇海霙的生息才能存活,爱子心切,身为母亲姤皇海霙竟然义无反顾,顿时觉得如今的我是多么幸运。
侧坐在单纯的稚子身旁,正暗自发呆。海霙已经抱着采来的野果进入山洞,我抬头看着身形逐渐消瘦,面色苍白的姤皇海霙,她放置好采来的野果,一步步朝我走近,眼中尽是慢慢的母爱光辉。
姤皇在我旁边站定,望着正在自己玩耍的孩子,我也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犹自玩耍的孩子。人却未动,还是坐在地面。
姤皇轻声说道:“皇儿虽然生长迅速,心智却仍如婴孩,这是咒术之故。”说着手也慢慢紧握,更是听闻皇儿喊她母后,语气带着沉重:“这么单纯的皇儿,让他担负起国仇家恨,当真好吗?现在的状况,他能好好活下去已是上天的恩赐。”
我无言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触碰的感觉,但我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我什么也做不了,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姤皇被她怀中稚儿吸食生息的时候,我曾试图劝止,但姤皇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以我之命供养他,世道虽乱,虽是因仇怨而致,但此子何辜,皇儿是我的血脉,是欲沉沦未来的王,我必定要保护他,我不会让皇儿出事,绝对不会……让皇儿出事!”。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不能阻止一名母亲的救子心切。
我刚将手放下,只见沉沦王突然面露痛苦,嘴里喊着:“母后。”显然是咒术发作了。
姤皇上前抱着病苦的沉沦王,任其吸食体内生息:“皇儿,母后、不会让你、出事的!”我在一旁看见一抹朱红自姤皇嘴角溢出,就在姤皇性命危机一刻,突然被醒过来的沉沦王推开:“母、母后。”见母后坐在地上又连忙靠近,海霙将靠过来的沉沦王搂入怀中:“母后没事,皇儿也没事吧。”
沉沦王在姤皇怀中蹭了蹭:“没事。”
我在一旁见姤皇海霙没有性命之忧,顿时松了口气,飘到她面前,轻声说道:“抱歉,刚才甚是惊险,我却一点也帮不到你。”
姤皇一笑:“不必自责,即便过了此劫,前途恐怕更加凶险,如今没有城国为护,亡国皇脉只会招惹仇杀,我……”语未尽,我却已知其意。
姤皇沉浸在颓丧之中,此时此景,令人不忍,我朝她怀中的沉沦王微微一笑:“乖孩子来阿叔这边,让母后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沉沦王似有所应,依偎在母亲怀中看着我说:“恩,母后、休息,阿叔、好听曲子?”轻拍了拍沉沦王后背的姤皇朝我歉意一笑:“你的用意我明白,我知道在此哀叹也没用,就算为了皇儿,我也不能就此沉浸颓丧。”说完,拍了拍沉沦王的肩膀:“母后休息一会儿,皇儿要好好听不染阿叔的话哟。”
沉沦王走到我身边,看着姤皇认真道:“我、听话。”
领着听话的沉沦王走到了山洞外面,拿出玉笛,瞅了瞅眼巴巴看着我的沉沦王,又抬头望了望繁星点缀的夜空,心中掠过几丝家人、徒弟的影子,这才将玉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在现代每逢过年的时候,我就经常给家里的小孩子们吹笛子,喜欢孩子是其一,其二是看着一群小萝卜头排排坐,安安静静的听我吹笛子,总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风雪交加的大雪原。
漫天飞雪,姤皇拉着沉沦王走在一片雾茫茫的雪原:“怎么会突然下起雪来,忽然随暴风而来,冰冷而又刺骨,又如迷雾般遮掩视线,这该如何是好。”遂又低头关心依偎在腿边的孩子:“皇儿冷吗?”沉沦王抬头乖巧说:“母后,坚强。我,不冷。”
风雪直接穿身而过,我飘在二人一旁丝毫感觉不到冰冷而又刺骨的风雪,看着明明被冻的发抖的两个人深感无力。
身为一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子二人受苦受累,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我望着皑皑白雪,不由自主的抬起带有佛珠的左手,只见那串佛珠顿时一阵波光流转,顿时魂体一阵轻热,我痴痴的看着白羽般的雪花飘落在掌心,之后又随着冷风一个打旋,飘然离去。
等等,刚才雪花是落在我的手心了吧,不会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吧,为了证明心中所想,盯着姤皇疑惑的眼神,我紧张的将手放在了沉沦王脑袋上面,入手的是一片毛茸茸的触感,不由的有揉了揉,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 佩服姤皇,心疼沉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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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既留,生机难绝
没想到这串佛珠竟有此能力,让我能触摸实物,或许这是身体前任的师尊留给徒儿的最后一片爱徒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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