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好说。”楚越吩咐道:“二王子和陛下那里的守护要加强,除了雷森安排的明面上的人,最好再派一批死士。”
“是。”萨抓抓头:“楚,如果他一直不动手,那咱们怎么办?”
楚越摇头:“别急,他会出手的……司昊现在就是丧家之犬,他已经是孤掌难鸣,总会露出破绽的。”
白天大家养伤的伤,补眠的补眠,晚饭过后一个个精神都挺好。
蓝息趁机召了几个风城贵族安抚,楚越则加紧粗略的整顿了一下风城的城防,他带了几个心腹来,人手还是够用。
夜已经深了,整栋府邸静悄悄的,在夜色的笼罩下,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悄潜进了司宇的房间。
司宇有半夜起来喝水的习惯。
近身伺候的奴隶也不知道去哪了,司宇也懒得叫人,自己撑着身体下床,倒了一杯凉水草草喝了。
躺回床上不久,他就感觉越来越热,身体深处仿佛有一只虫子苏醒了,顺着血管到处蠕动,痒痒的……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司昊以前为了折磨他就不止给他吃过一次助兴的药物,那么,现在又是谁?
蓝息已经沐浴,正坐在桌前看书等楚越。
就在这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因为是深夜,那人因为着急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因此在这静谧的夜里就显得特别刺耳。
蓝息眉头一拧,直觉出事了。
沙猊推门而入:“陛下,殿下出事了,他,他……”
“他怎么了?”
“他中毒了,一直叫着陛下。”
蓝息拔腿就走,边走边吩咐:“快去请祭司大人和楚玉过来,还有……把陈起也叫来……”
沙猊:“已经叫人去请了,只是,国相大人不在屋内。”
隔着厚重的木门,蓝息清楚的听见里面司宇压抑难耐的呻|吟。
刚推开门,里面就响起了司宇的爆喝:“给我滚出去,出去,不许进来。”
床上,司宇媚眼如丝,脸色呈不正常的红,长发披散。他咬紧嘴唇,衣襟全开,坦露着粉色的胸膛。下面不着一缕,一双手在胯|间忙碌着。
蓝息的脚步钉在门口。
“别看……”司宇想拉过被子盖住身子,却力不从心。那药太霸道,他的手一刻都不能停,身体却觉得远远不够,连骨头都开始痒起来。他看着蓝息,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却不敢发出邀请,“陛下,请你……把门……关上……”
蓝息转身关上了门……
萨和楚玉听到司宇中毒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却被沙猊拦在门外。
“你这是何意?”楚玉很是不解:“二王子不是中毒了吗,你不让我进去看我怎么解毒?”
沙猊支支吾吾,不敢看楚玉:“小人,小人……陛,陛下已经进去了……”
“陛下又不会解毒……”
楚玉话还没说完,萨一把揪住了沙猊的领子:“殿下中了什么毒?”
“好,好像是媚……药。”
“什么?”
“什么?”
楚越和萨对视一眼,又齐齐看着紧闭的木门,仔细听还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暧昧声响。
“操,出事了。”萨把沙猊丢进两名侍卫手里,“给我抓起来。”说完就跑了出去。
楚玉还没从司宇中毒的震惊中回过神,见萨又叫人把沙猊抓了,更是一头雾水。不过这会儿他没空管沙猊,满脑子都是陛下和中毒的司宇共处一室,这,这……
并且看样子,萨那蠢货必定是去找楚越了,等楚越来了,这还不得打起来?
楚越这会儿也正忙。
风城的城主谋反被国王陛下斩杀,连带着一干追随者也相继伏法,现在风城这么大一块肉摆在眼前,不心动的就是傻子。
所以这些人前脚从蓝息那里出来,也不顾时间已经很晚,纷纷又找到了楚越,几个人拉扯着楚越去了一家酒楼。
他们都知道蓝息和楚越天一亮就会带受伤的二王子去黑森林治病,一心要在天亮之前在楚越面前把心意表了。
这些人中间有一个特别会来事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楚越与蓝息的事。
楚越看了看身边的少年,邪气的勾了勾唇。
这少年跟楚玉差不多大,唇红齿白的,长相足有六分酷似蓝息,特别是那双蓝眸。
只是蓝息的眼眸自有一股子常人无法匹及的威严和凌厉,而眼前这少年的蓝眸则是真正的蓝,跟平静的海水似的,看着还挺柔顺。
楚越勾起他的下巴,趣味盎然的笑道:“像,确实像。”
那少年战战兢兢的,几时见过这等人物,又有心给楚越留个好印象,不敢把心里的畏惧表现出来,喃喃的张嘴,低低地唤了一声将军。
那楚楚可怜隐忍不发的表情,那因为极力压抑恐惧隐隐发抖的身子,还有那极力讨好的盈满泪意的双眼。
楚越简直没办法把这样的表情按在蓝息的脸上,想都不敢想,如果蓝息这样去讨好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他楚越他都不允许。
他的蓝息就应该高高在上聛睨一切。
楚越哗啦一声拔出剑。
几个贵族见他拔剑,吓得面无人色,送人的那个贵族更是干脆直接跪了下去。
楚越却懒得看他们,挥剑,只听“啊……”一声惨嚎,那名少年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越,他跟前的地上贴着一块带着皮的血肉。
“你长了这样一张脸,看谁敢再给你烙上那该死的烙印。”
少年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楚越的意思,从此他脱了奴籍了,再也不是奴隶了,不禁高兴的对着楚越就要磕头。
楚越用剑尖挑起少年的下巴,冷然道:“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楚越收拾了这几个贵族,刚出酒楼,就见萨一副如丧考妣地冲过来:“不好了,楚,陛下让你当王八了。”
068 沙猊的目的
“楚,都是我失职,看来那小子还有帮手。”萨气恼的直捶脑袋,不敢看楚越。
楚越一张脸面无表情,萨还以为他是被气傻了。
陛下这会正跟那司宇滚床单呢,楚这表情不对劲啊。
“楚,你说话啊,你说怎么办?我把那小子抓起来了,这就回去剥了他的皮,怎么样?”
楚越摆摆手:“沙猊必死无疑,只是,我还是很纳闷,嗜血剑下没有莫名其妙的鬼魂,回去给我好好审审。”
“是。”
楚越一偏头:“走,回去了。”
萨愣了一下:“哎,你,你不生气,不愤怒?”
“生气?”楚越撇撇嘴:“笑话。”
萨跟着楚越回到城主府,就见府内又是灯火通明。
前院,蓝息叫人准备了醒酒汤,正等着楚越。
只是他面上寒霜密布,很不好看,气得不轻。
楚越就跟没事人似的,哈哈笑着过来,往蓝息跟前一凑,也不等仆人拿蒲团,直接一屁股坐在蓝息跟前的地上。
“陛下猜猜我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
“好事?”蓝息眼皮一撩,凉飕飕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什么好事,说说。”
“王大胖子给我送了一个人……”楚越从蓝息手上抢了水杯,一口喝了,上前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那小子长的可像你了,啧啧,比亲兄弟看着还像……”
蓝息眉峰一凛,眼底滑过一抹杀气。
楚越故意没看见,继续道:“比你小几岁的样子,嫩着呢,估计也是富人家的孩子,皮肤那个滑,眼睛里面干干净净的,看着就让人不忍。”
蓝息:“……”
一旁的萨傻眼了。
这,这……将军大人这,脑子傻掉了吗?
还有陛下,难道二王子的毒已经解了?
萨抓着头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人生太复杂,自己连一个小玉儿都还没搞定,别人家的事哪轮到自己瞎操心呢?
蓝息重新拿了一只杯子,倒了水,语气淡淡的,“人呢?”抬眼不动声色的看着楚越。
他实在是太淡定了,淡定得楚越都演不下去了。
“蓝息啊,你说你吃一下醋会少一块肉么?”楚越很是不满:“就在刚才,萨跑来跟我说你为了给那谁解毒亲自上阵了,我虽然知道你没有,但是我还是暴跳如雷啊,还把萨揍了一顿。”转头看向萨:“你说是吧,萨?”
萨这下机灵了,赶紧连连点头,还不忘抱住肚子,“是真的,陛下,小人肠子都快被将军揍断了。”
蓝息懒得看他们耍宝。
楚玉过来禀报:“国相大人和殿下已经无恙,国相大人请示陛下,沙猊他们如何处置。”
蓝息看向楚越。
楚越指了指萨:“交给他,我还有些疑惑没搞明白。”
等楚玉和萨都退下去了,蓝息手里的水杯终于“咚”的一声重重地放下。
这个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混蛋竟敢瞒着自己,就连萨都知道沙猊有问题,偏偏只自己不知道。
沙猊可是贴身伺候蓝息的人,如果他要干点什么,那不是易如反掌?这个不是最中主要的,蓝息恼的是楚越瞒着他,分明他们才是同床共枕的人。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越知道蓝息肯定会发怒,但是他也冤枉,也有苦衷啊。
“宝贝儿别着急啊,听我解释。”楚越就把从上次司宇替蓝息挨了一刀后发生的事大致顺了一遍,道:“……那个时候我只是怀疑咱们身边的人有问题,你身边的奴仆都是有档案在籍的,如果那人没有绝对的实权,如何把杀手安排到你的奴仆中?但是咱们身边的人太多,我也不敢声张,怕打草惊蛇,所以才和你与瑟斯一起演了入狱这场戏。自从你决定要来黑森林给二王子解毒,我的人就发现王宫里与风城这边暗中往来密切,再查下去,顺藤摸瓜竟然摸出了司昊。可惜的是这通讯实在不方便,等我收到主谋就是沙猊的消息,你们都快到风城了。既然沙猊与司昊勾搭在一起,我就想着干脆将计就计,宝贝儿,为了比你们先到风城,我可是跑死了六匹马啊。”
蓝息嘴角一动,楚越这段时间的辛苦他看在眼里,说不动容是假的。
楚越见蓝息表情有松动,放下心来,接着道:“这个沙猊实在奇怪,我很好奇他的动机,到底是司昊的人,还是专门针对宝贝你?如果是司昊的人,那司昊这份心机咱们可就不得不认真研究一下了。如果只是针对你,以前他有的是机会动手,为什么近路不走偏要劳心劳力?”
蓝息也不解。
沙猊一直寡言少语,做事勤恳。如果他只是针对自己,那么他为什么又要做那许多事?一剑捅进自己的心脏不是更直接吗?
蓝息虽然是个谨慎的人,但是沙猊近身的机会可不少。
他为什么又要暗中联络司昊的旧部,一直小动作不断?
如果不是针对蓝息本人,那这一次司宇中媚|药,他把蓝息引过去又是为了什么?
知道自己被怀疑了走投无路殊死一搏?让蓝息和楚越、陈起反目?
如果他真是这个目的,那么不得不说,要不是楚越和陈起早有安排,万一他碰了司宇,反目还真说不定。
“在凯瑟城的时候,我的手上确实粘了不少血债。”蓝息说。
楚越勾了勾他的下巴,咧嘴笑道:“别怕,你的血债有我帮你挡,不过,现在仔细咂摸沙猊这个名字,确实奇怪,不是跟‘杀你’同音么?哈哈,有趣。”
蓝息在心里默默念了一边,还真是,不由也勾了勾唇角。
楚越看得双眼发直,狼嚎一声扑上去,扣住蓝息的头狠狠地吻:“宝贝……你刚才是在笑么……”
蓝息逮着空隙格开他,声音微微发颤:“你……人家不是给你送,送……”楚越的手突然摸了下去,蓝息身体一紧:“啊……”
楚越的声音含着笑意:“正主儿我都爱不过来,谁要那山寨版的?”
069 你们在玩什么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天都快亮了,楚越也不好闹蓝息,抱着人心满意足的吻够了,才边帮蓝息整理衣服边道:“那小孩儿被我放了,长着跟你酷似的脸,我让他走远一些……不忍心,给了点钱。”说着搂了搂蓝息。
蓝息对此没有发表意见,对楚越道:“去看看。”
地牢里,萨正一筹莫展。
楚越让他审问沙猊,可是他已经把沙猊抽成了血窟窿,那沙猊愣是不开口,只是一遍遍恶狠狠地瞪着萨:“把你主人叫来,我当面告诉他,去啊,叫他来,怎么,他不敢来?”
萨立刻一鞭子抽上去:“呸,你算什么东西,陛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见蓝息和楚越亲自来了,萨臊眉耷眼的,差事没办好,觉得丢脸。
那沙猊浑身是血,他不是兽人体魄,长得本来就单薄,这么一通折磨下来,已经是进的气儿少,出的气儿多。
“我来了,你想说什么?”蓝息仔细想了想,确实对沙猊一无所知,他确定以前绝对不曾见过这个人。
但是刚才听沙猊这语气,分明是跟他有深仇大恨的。
“呵呵。”沙猊一笑,牵动了肺部,就不断的咳起来,“你……咳咳,你是不是很奇怪?”
“你是谁?”蓝息问。
楚越拖了把椅子在对面坐下来,没有出声。
沙猊看着蓝息,眼中是泼天的恨意,咬牙咬得咯咯得响,似乎想把蓝息吃肉喝血。
蓝息面无表情,恨他的人多了去了,想要他命的人也多了去了,不在乎谁比谁更恨他,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说真的,也许是沙猊的表演实在到位,不说蓝息,就是楚越也没看出破绽。
刚开始的时候楚越不是没怀疑过沙猊,他还专门让人监视了沙猊一段时间,但这人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
沙猊是蓝息身边最得力的奴仆,王宫里那些逢迎拍马的人不少,司昊留下的旧部也找过他,可能是知道楚越那段时间在考察他,他一点破绽都没露。现在楚越想想,他绝对是专门做戏给他看的。
“我是谁?”沙猊怒目圆睁:“你这个刽子手,你还记得赛迪斯一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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