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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曼陀罗——梅三有语

时间:2016-01-25 23:07:51  作者:梅三有语

  
  “Diven!”道格朗低声制止了他,然后伸手拉起他,“我们去吃饭,美食还是要趁热吃。”
  他在避开这个话题,贺清文知道他不想再谈下去,虽然他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但并不代表道格朗不会生气。
  一旦他发怒,他会让那些惹火他的人生不如死,贺清文看过,震憾惊心。
  当然他并不担心道格朗会对他怎样,因为相处两年多以来,无论他怎么做,道格朗从来都不会对他说一句重话,他甚至触摸不到这个人的底线,除非是关于他的。
  道格朗让贺清文坐在床边上,自己拽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亲力亲唯地摆好了餐盘和餐具,像一个过分宠溺妻子的丈夫,但这其中的幸福感,似乎也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得到了。
  “嗯,这份鱼做得不错,维尔很会挑口味,亲爱的,你也尝尝。”道格朗切了一小块鱼肉放到贺清文嘴边。
  贺清文皱了下眉,略有些无奈地张开了嘴,嘴里嚼着鱼肉,却是品不过应有的滋味。
  这一次他们兄妹一前一后地来到国内找他,绝非偶然,而且道格朗也不只是单单跑过来给他过生日这么简单,一定是的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事。
  他想起了曼西那一天告诉他,有关沃*家族给道格朗下的最后通碟的那件事,而道格朗不远千里迢迢过来找他,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似乎又没有,也对,他能做什么,能给道格朗生个孩子?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家族要求道格朗在四十岁之前生育一个继承人,那么至少也要他在三十九之前就让一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这样一算他们俩人的时间,只剩下了不足四年的时间,而道格朗同时又放走了他三年,所以,道格朗是想在仅剩下的这段空闲里,赶在那个最后期限到来之前,腾出时间来榨干他身上仅有的这一点价值吧!
  这么想,倒是行的通。
  他下了决定吗?
  这样才对,道格朗怎么可能是为了他放弃家族的最高权力,即使不为那份权力,一个快要四十岁的男人也总该要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吧!
  有妻子有孩子才是完整的。
  而他们是异常的,背道人伦的,那样的家族怎么能允许他这种人的存在。
  其实,贺清文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他早就已经想到,没准,不久的将来他又将变得一无所有,所以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贺清文低着头,机械性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一顿美味的午餐就在食不知味中草草结束。
  “Diven,今天的天气真好,我们出去走走吧!”道格朗拉开房间里的窗帘,让阳光洒进来。
  贺清文反射性地抬臂遮住,扭过头,没有让那束光刺激到他适应了暗处的眼膜。
  道格朗来到他的身前,弯下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们找一个很宁静的湖边坐坐,你说怎么样?”
  “好!”
  当然要说好,至少道格朗还懂得征求他的意见,而不是强迫性地要他屈从。
  道格朗开着车,按照维尔提供的路线和地点,自行带着贺清文行驶去了郊区,一路上车速飞驰得很快,却是相当平稳。
  而且道格朗的心情看起来不坏,嘴角上的时常带着微微的笑意,贺清文坐在副驾驶上,不时用余光侧望着他。
  “在看什么?”道格朗目视前方,却能感觉到贺清文的视线。
  “没看什么,你很高兴?”
  “当然!”道格朗呵呵一笑,抓起贺清文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下。
  “喂!你专心开车!”贺清文惊叫,倏地抽回手,却因动作过猛而扯到了下/身感到不适,他皱着眉,咧着唇吸了口冷气。
  道格朗用余光扫了一眼,坏坏地大笑。
  不得不说,道格朗天生就是个掌舵者,他的预知能力和方向感真是超强,竟然没有走差一条路,这片幽静的小湖甚至连从小生长在这里的贺清文都没来过。
  目的地到了,道格朗率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为贺清文打开车门,绝对的绅士风度。
  “你用不着这样,我自己能走,道格朗,放我下来。”
  道格朗强硬地把贺清文抱在怀里,如珍至宝。
  “别动宝贝儿,我就是喜欢这样抱着你,再说,到湖边还有一段路,照你的速度,我们天黑之前也到不了。”
  “道格朗你——”贺清文咬着牙,一脸的嗔怒,气恼他这个嘲笑者似乎忘了,谁才是罪魁祸首。
  道格朗爽朗地大笑,不以为然,用脚踹上那扇昂贵的车门,抱着贺清文走向花丛后面的小湖。
  他把贺清文稳稳地放在草坪上,让他坐在上面,然后自己走到了湖岸旁,沿着水边踱步。
  走了没几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片,撇向湖心,石片在湖面上跳跃了五六下之后,消失在了宁静的水里。
  道格朗优雅地转身,朝贺清文摊开双手,挑着眉,那样子就像一个表演者,在做完他的表演后,向他的观众讨要掌声。
  贺清文瞥了一眼,淡淡地扭过头去。
  道格朗不在意,慢慢地走回到他的身边,也挨着他的身旁坐了下来,顺势躺在了贺清文怀里。
  他望着明朗的天,喃喃说道,“Diven,这样真好!没有烦恼的公事,没有外人的打扰,就我们两个人,静静地呆着。”道格朗欣然地微笑,表示他此刻是多么的心满意足。
  听着他的轻喃,倒是让贺清文也从心里感受到了这份难得的安然,想来想去,那句“你究竟什么时候回去?”没有说出来,终是有些不忍,以免坏了气氛。
  两人一坐一卧,静而无言,只是感受着和煦的风,花草的香,鸟虫的鸣叫,湖鱼的戏水,这是一派多美的图画啊!
  贺清文仰着头,举目远眺,水天一线之处,那似有似无的尽头。
  “Diven!”许久,道格朗轻轻唤了声贺清文的名字。
  贺清文哼了一声作为回应,目光不动地继续看着远处。
  道格朗枕在贺清文腿上的头动了动,转过来,扬起眼眸看着贺清文。
  “跟我回去吧,Diven!”
  贺清文愕了下,低下头来瞧看道格朗,“你说什么?”
  “跟我回去,跟我回美国!”道格朗坐起来,握住他的肩膀。
  贺清文愣愣地看着他,摇头,“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道格朗,你答应过我的,给我三年时间。”
  “是的,我答应过,但是我后悔了,因为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道格朗皱着眉,神情忧郁地望着贺清文的眼睛。
  贺清文扭过头,“道格朗,我发过誓,我要为贺家讨回一切。”
  “我说过,有我在这些事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我——”
  “不——”贺清文呵止,“道格朗,我说过我要亲手做到这一切,你若是插手,就会变得毫无意义。”贺清文的眼神很坚定,看不出有一丝动摇。
  道格朗对着这双眼睛,看到里面的那道强韧的,绝不屈服的眼神,慢慢地静默下来。
  是他一手造就了他,是他一手成就了今日的贺清文,可怎么,怎么会觉得,他越来越抓不住他。
  贺清文只是短短离开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但是,为什么他竟会有一种心被剥离了的感觉。
  究竟为什么?

☆、彼此

  “Diven!”道格朗握着他肩膀的手渐渐收紧,眼神也变化得越加深沉。
  贺清文感觉到有些吃痛,皱着眉,却并不去阻止,因为他想让道格朗发泄出来,也想让这种痛感使他更加地清醒。
  “回去吧,道格朗,我们同样都有太多的事要做,我有我的宿命,而你,也有你应担负的使命。”
  “使命?”道格朗眯起眼睛,从贺清文的话语跟眼神中寻找到蛛丝马迹,“我就觉得你最近很奇怪,无缘无故地不接我的电话,还有你的态度。”
  贺清文轻轻拧动了一下身子,让道格朗的手稍稍松开了一些,“我的态度怎么了,不一直是这样的吗?”他抬起淡漠的眼,瞥了一下。
  道格朗就势捏住他的下巴,让贺清文对视他的眼。
  “不,你的态度不对,你最近——有些太顺从。”
  贺清文微愣,转而哼声笑道,“怎么?顺从一些不好吗?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样的结果吗?还是,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征服的过程,一旦达到目的就没了趣味,是吗?”
  道格朗不作声,一直盯着他,以便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慌乱。
  他捏着他的下颌一点点地凑近自己,然后吻上那两片冰冷的唇。
  他不停地吸/吮,不停地用舌撬开贺清文紧闭的唇齿,侵略直入,席卷着口腔里的每一处,一直吻到两个人的欲/望被点燃。
  贺清文惊恐地推开他,“不要,道格朗,不要在这里。”
  “那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道格朗顿了顿,接着问,“我知道曼西来找过你,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道格朗的眼中散发出犀利的光,似一把刀子,能够直接剖开人的心脏。
  贺清文被问得险些慌了神,他知道无论什么事都瞒不过道格朗,而他却总是自以为是,总是以为自己装得不错,但实际上在道格朗的眼中,都只不过是些小把戏,他在他的面前简直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赤/裸/祼得透明。
  他摇头,慌说,“没什么,她只是来我这胡闹了一下就走了,她一直是这样,你知道的。”
  道格朗点头,哼哼地笑了两声,下一刻,猛然伸过手来,拉起贺清文的领子开始撕扯。
  “道格朗,你做什么?松手,松手——”
  贺清文挣扎着去推道格朗的手,使出全身的力量去拉扯他的手腕,早已顾不及身下的刺痛。
  道格朗一次次的挥开,最后将他推倒在地,抓起他的两个手腕同时禁锢在头顶上方,然后用身体压住了他。
  “Diven,我们好久没有在野外做这种事了,我很怀念!”道格朗阴阴地笑着,眼睛变成了蓝黑色。
  贺清文只觉得天旋地转,本来在力气上从来没有赢过道格朗,再加他此刻身下传来的一阵阵的抽痛,早就已经虚脱得无力挣扎了。
  他大口地喘着气,用最后的力气请求,“道格朗求求你,放过我!”
  “不,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我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谁来阻止,都别想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可我究竟算什么?”贺清文怒吼,他的胸膛随着他大声的呼喊而剧烈地起伏,双眼中充满了怒火,不甘还有委屈,“我贺清文究竟是你道格朗·沃*的什么东西,不要假惺惺地像欺骗所有人那样,说我是你的养子,我不是!我只是——我只是被你压在身底下的一个婊/子,一个男/妓!”
  道格朗的浓眉收得紧紧的,他任贺清文朝他嘶吼,朝他发怒,朝他谩骂,似乎这样才痛快,只有这样才能让彼此了解内心深处的痛,他们互相伤害,互相撕开对方的伤口,然后再为对方治愈,疗伤。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已经再清楚不过对方的要害,并且重重地给上一击。
  “不——你不是,你不是!”道格朗俯下身,将他搂入怀,“你是我的爱人,是我道格朗今生最爱的人,就让那些世俗通通都见鬼去吧,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道格朗紧紧地拥抱着他,生怕一松手这个人就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他无法承受。
  贺清文木然地盯着道格朗肩膀上方的天空,远远的淡蓝色,是那么的干净,透澈。
  如果有一天,他能融入到这样的颜色中,那该有多好啊!
  他闭上眼,叹了一口气,“道格朗,我知道我无权对你说这些,虽然我进入了你的家族,可那些都与我无关,我依然只做我的贺清文。但是我只是想劝你,不要轻易去动摇家族最根本的东西,这种世袭权力虽然有他的弊端,但是对于像沃*这么庞大的家族来说,却是休止内战的最好方法。”
  越是过于庞大的东西,其遭到破坏时的影响力就会越大,这已经不是道格朗一个人的事了,他关系到更多人的命运。
  “道格朗,找一个女人结婚吧!然后生一个孩子,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完整,让自己体会到一个真正做父亲的快乐,好好地爱他,让他变成世上最幸福的天使。”
  道格朗的身体在颤抖,他只有不住地收紧双臂,才能表现得不那么明显,他不停地更换手臂上下的位置,不停地摇晃,像是在安慰的贺清文,实则是在哄劝他自己。
  “曼西跟你说了那件事,我知道了,不用担心Diven,我有办法,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要一个孩子并不是大问题。”
  “什么办法?你是说试管婴儿?道格朗,你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一个试验品一样,看他从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长大吗?”
  道格朗的眉头轻皱,盯着贺清文的眼睛,无论经历过什么,他的眼睛依然还是那么的干净清澈,透着善良和慈悲。
  “可是,除此之外我又能怎样,想让我像对待你那样对待其他人,我做不到,连碰一下都觉得脏,所以不要指望我能够妥协。”
  贺清文咬着唇,轻轻叹道,“道格朗,你想过吗?那样的孩子自成形开始就没有与亲人相连的感受,当他长大懂事后意识自己只不是父亲因一已之私而被造出来的工具时,他会恨你!而且那样的孩子在沃*这样一个大家族里也会被耻笑,你百年之后他依然不会被家族所重视,沃*家仍没有他可以立足的地方,你会害了他一生。”想了想,不由地哼笑,“道格朗,没准他们连新娘的候选人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道格朗蓦然抬头,让贺清文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看吧,道格朗,你也有无奈的时候,你也有无法掌握的事情,当你以为站在顶端可以无所不能的时候,实则真正被困的人是你自己。
  贺清文抬起手,抚上道格朗的眉头,为他展开,“真是抱歉,我无法用我们所剩不多的时间来陪你,因为我要做的事,是我活在这个世间最大的意义,我不能放弃。”
  道格朗拢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放在嘴里亲吻。
  “Diven,为什么我们遇到的那么迟,为什么让我等了你那么久。”
  贺清文听了道格朗的这句话倏然一笑,突然想起了古代的一首诗,他轻声地用英文把他翻译了过来,念给道格朗听。
  “I was not when you were born,You were old when i was born,You regret that i was late born,I regret that you were early born。”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道格朗很用心地倾听,纵使他对于中国的文学只是一知半解,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境,但从贺清文嘴里说出来的话,他觉得什么都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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